于公谨：《 万山红遍》第十八集 亟待解决（上）
第十八集 亟待解决
侯军不客气地说道：“哪里还有净土的地方？”
年子枫并没有反驳，说道：“所以，我们才更应该保护。”
侯军叹息地说道：“这里的工作才刚刚有了起色。”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你有没有听我说的话？”
侯军看着村子，说道：“我听了。我是担心，我们留下的人，不能更好地工作。”
年子枫有点讽刺地说道：“你以为你死了，这个世界就不存在了？”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你就不能奔着我点好？”
年子枫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们不信这些，所以，死了活着，都没有很多的差别。死，对我们并不忌讳。所以，我们即使死了，很多人还是会继续他们的生活，并不可能因为我们死了而有所改变。”
侯军同意了年子枫的观点，说道：“这倒是。”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你还是没有听懂我说的话。”
侯军说道：“我在听。”
年子枫淡淡地说道：“我的意思是，很多事情，你只要做出一个大概就可以了，而不要事事亲为。如果是这样，你会累死，也没有做到好处。”
侯军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道：“这话我还真是没有听懂。”看着年子枫，“向来都说我在弯弯绕，你今天可把我绕的有些糊涂了。”
年子枫看着村子，说道：“我还真没有绕你。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放手让下面做事情。就是担心打击你的工作积极性，所以才会这么绕。”
侯军怀疑地说道：“在你眼里，我就分不清你对我好坏？”
年子枫笑了，说道：“这是你说的。”
侯军肯定地说道：“是我说的，还有什么？”
年子枫严肃地说道：“我们发展的速度是很快的，你已经注意到这一点。所以，很多事情，你都不可能进行亲力亲为，也没有必要亲力亲为，而且，也不可能做到亲力亲为。”
侯军有些明了，说道：“你想让我掌握大的方向？”
年子枫对黄金时代：“对。这就好比我的枪法，你也见识过我的枪法，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枪法的厉害。”
侯军说道：“是。”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我并没有再开枪，就是给下面战士的机会，也是给他们锻炼的机会；而我，只是布置任务。”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职责不同？”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你还有一点，就是亲自下去做，未必能做好。如果我每一次都参加战斗，是不是每一次这些战士和指挥员都会看着我消灭敌人？”
侯军同意地说道：“还有，他们很有可能会夸大事实。整个战斗，都是你的功劳。”
年子枫继续分析地说道：“你说的没错。如果我们参加了战斗，整个战斗就是我们的功劳，而战士的积极性就会受到打击，这还不如我们不参加。”
侯军不以为意地说道：“这是长处和短处并存。”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如果是马上荣他们指挥，或是参与战斗，这样的形式就不可能出现。”
侯军坦然承认地说道：“我有些事情做的确实不如一些同志。”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所以，你该做放手就放手。让他们自己去做，只要他们不做很出格的事情就行。”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做的每一件事情，就是呕心沥血也不可能做的很好，也做不完。就像是《三国演义》里面的诸葛亮，最后活活累死了，而蜀国也没有后续力量的培养，最后还是失败了。”
年子枫眼睛一亮，说道：“这个比喻好。”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索性还不如放手，不如让下面的人自己做。”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对。在就这里，赵家窝子；这里，我们最好是保密。”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好。这里也没有可能会这么快就暴露。”
年子枫淡淡地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们付不出代价，也付不起代价。”
侯军不明白地说道：“付不出代价？什么意思？”
年子枫指着村子，说道：“这里如果发生战火，就足以毁灭一切。一次，只需要一次，就可以毁灭这里。这样的代价，我们不愿意付出，也付不起。”
侯军同意了年子枫的观点，说道：“是的。”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里，你记住，是我们最后的家，所以，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别没有打到了狼，再把狼招来。”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这里是要保密。以后怎么办？也不允许提？”
年子枫直接说道：“对战士下达封口令。”
侯军同意地说道：“好。”
年子枫看着村子，说道：“直到小鬼子被我们打败为止。以后也只准这些人知道，范围越小越好。”
侯军同意地说道：“好事。你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些？”
年子枫翻了一下眼睛，说道：“土匪哪有叫人知道老窝的地方？”
冢木临时的家，冢木穿着和服，坐着；而他的对面是内城和永井。
内城对冢木躬了一下身子，说道：“冒昧来访，请你原谅。”
冢木客气说道：“我在家也是很寂寞的，你们来了，我很高兴。没有想到，我一个无用的人，还会有人来看我。”
内城又躬了一下身子说道：“将军阁下，请原谅我的冒昧。”
冢木看着内城，说道：“我就是一个无用的老人，没有什么冒昧不冒昧的。你有什么话，请畅所欲言。”
内城看着冢木，说道：“你的继任者并没有到来，是不是帝国已经改变了主意？”
冢木严肃地说道：“内城君，你真的这么认为？”
内城对冢木躬了一下身子，说道：“这是我的疑惑，请你解答。”
冢木微微惆怅地说道：“你想得有些太天真了。”
内城看着冢木，说道：“帝国不可能改变主意？”
冢木淡淡地说道：“帝国是不可能因此而改变主意的。这次战役的失利，总要有人负责的。”
内城怀疑地说道：“即使你的决策和帝国并不没有不同？”
冢木对内城说道：“是的。所以，回国述职，这是一定的，是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
内城说道：“但是，这么长时间，帝国并没有派人来？”
冢木有些叹息地说道：“他们现在是急于攻击支那的中原地区，所以，就把我的事情放到一边。”
内城不明白地说道：“放到了一边？”
冢木有些叹息地说道：“对。他们把事情放到了一边，并不是因为他们忘记了，而是现在顾不上。但是，他们已经把电报拍了过来。”
永井躬了一下身子，对冢木说道：“你回国述职是不可能更改了？”
冢木看着永井，说道：“是的。如果更改，很有可能会招来不好的影响；即使是不想处理我，也必须让我回国，然后在进行安排。”
永井看着冢木，说道：“很不好的影响？”
冢木看着永井，说道：“朝令夕改。”
内城对冢木躬了一下身子，说道：“将军阁下，我有问题请你指教。”
冢木看着内城，说道：“好的。不要再叫我将军。”
内城恭敬地说道：“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将军。”
冢木对内城躬了一下身子，说道：“谢谢。”
内城说道：“将军阁下，我们现在应该在这里采取什么样的对策？”
王家村村头，战士们正在训练新兵。
刘占山和赵富贵、马上荣等人都指挥者；花世庆和梁宽仁都在一边看着。
梁宽仁有些自豪地说道：“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是合格的士兵。”
花世庆看着训练的士兵，说道：“当过伪军的，他们训练很容易接受。就是农民，一切都必须是重头来。”
梁宽仁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是必须的。伪军是很容易就训练成军的，但是，你应该知道他们的毛病很多，而且很容易就受到原来军队的影响，有不少的不良习气。”
花世庆淡淡地说道：“这倒是。”
梁宽仁又说道：“但是，我们所抓的农民，就没有这些不良的习气。这可能就是熟语说的有一利就有一弊。”
花世庆承认地说道：“我以前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梁宽仁看着训练队伍说道：“所以，我们对农民要有足够的耐心。这一次，我们提升的排长，几乎都是跟随司令从旅部出来的人，除了祁太平是后来参加我们的队伍的。他们这些人就没有卜祖辉和马上荣他们这些人的一些不良习气。”
花世庆立即说道：“包括我在内。”
梁宽仁立即说道：“也包括我。不是我们不想改，而是已经养成了习惯，是很难改的。”看着队伍，“原来的很多追随我们的老兵并不服气，我就告诉他们，练好兵说话，其它的都是假的。”
花世庆说道：“几天看来，他们不是赵富贵、王泰、祁太平、刘占山等等这些人的对手。”
梁宽仁立即说道：“恐怕就是马上荣和卜祖辉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花世庆看着梁宽仁，说道：“这个不可能。”
梁宽仁看着训练的战士，说道：“不是不可能，而是他们根本就不是赵富贵他们这些人的对手。如果是两军对决，很有可能卜祖辉和马上荣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花世庆说道：“为什么？”
梁宽仁又说道：“马上荣和卜祖辉他们都是选的是伪军进行训练。伪军是很容易上手，但是，他们有一个致命的毛病。”
花世庆笑了，说道：“枪一响，屁股朝天，往地上一趴，就是完事？”
梁宽仁看着花世庆，说道：“胆大的，才可能会放枪。这是他们的习惯。”
花世庆说道：“而我们所抓的壮丁就没有这个问题？”
梁宽仁立即说道：“对，他们没有任何的问题。”
花世庆笑了，对梁宽仁说道：“我也想看看这些兵趴在地上，马上荣和卜祖辉这两个人的脸是什么颜色。”
梁宽仁看着训练队伍，说道：“我也想看看。”
花世庆看了一下远处，说道：“卜祖辉还在外面抓壮丁，祁太平和王泰他们也在外面抓壮丁，训练这些人就被其他人代替。卜祖辉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不知道该有什么感想。”
年子枫有些突然地来到了他们的身后，问道：“想看什么？”
梁宽仁立即说道：“司令？”惊讶地转身，对着年子枫敬个军礼，“司令。”
花世庆也转身，说道：“司令、政委？”同时立正，敬礼。
侯军是中规中矩地回了个军礼；而年子枫只是用手比划来一下。
年子枫对梁宽仁和花世庆不太满意地说道：“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行军礼。”
花世庆有些倔强地说道：“这可不行。”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司令，只是军礼，是不可能废弃。”
年子枫看着花世庆，又看看梁宽仁，说道：“我说的不是废弃，而是没有必要。如果是战时，敬军礼太过浪费时间，所以，还是免了。”
花世庆想了想，说道：“是。”
梁宽仁强调地说道：“现在不是战时。”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你敬了军礼之后，不觉得拘束？”
梁宽仁立即说道：“觉得。但是，礼不可废。”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这对讨论事情是很不利的。”
梁宽仁坦率地说道：“你说的没错。”
年子枫看着战士们训练，便对梁宽仁说道：“战果怎么样？”
在冢木的住处，内城和永井、冢木等三人依旧在交谈。
冢木看着内城，说道：“内城君，你觉得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对策？”
内城肯定地说道：“保守的对策。”
冢木琢磨地说道：“是以防守为主？”
内城立即说道：“是。”
冢木说道：“你如果是一味地防守，在支那的军队看来，就是胆怯，或是说有些兵力不足。”
内城淡淡地说道：“将军阁下，你应该知道，我们确实是兵力不足。”
冢木说道：“你说的是没错。但是，你应该知道，如果真的是兵力不足，很有可能的是，我们就会招来敌人的攻击。”
内城看着冢木，说道：“敌人的攻击？”
冢木喝了一口茶，说道：“是的。如果支那军队知道你所处的窘境，他们会怎么样？”
内城看着冢木，说道：“他们就会包围上来，围住我们，攻击我们。但是，我们并不畏惧。”
冢木说道：“不畏惧？如果他们是真的对抗我们，我们会怎么样？”
内城想了一下，说道：“我虽然并不愿意承认，但是，我却不得不承认，我们的处境将是十分困难的。”
冢木称赞地说道：“你很清醒。”
内城不客气地说道：“如果支那军队过来，我们会招架不住。毕竟我们的人太少了。”
冢木说道：“不但是招架不住，很有可能的事情是，我们会逐步被他们蚕食。”
永井对冢木说道：“我们的军队，是帝国的军队，是伟大的勇士。”
内城对永井呵斥地说道：“你闭嘴。”
永井说道：“是。”
内城对冢木躬了一下身子，说道：“对不起，将军阁下，请原谅他的狂妄。”
冢木摇摇头，对永井说道：“你有信心是好事。”
永井说道：“是。”
冢木看着永井，说道：“你应该知道，即使是支那的军队，他们二十个人消灭我们一个人，或者说，我们一个人拼掉他们二十个人，你觉得是谁胜谁败？”
永井躬了一下身子说道：“请将军阁下原谅我的狂妄。”
冢木看着永井，说道：“我们是一比二十的战斗，是完全没有胜算的。你应该知道，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战斗？”
永井说道：“但是，他们只是一群绵羊而已。”
冢木看着永井，说道：“永井君，你知道拿破仑曾经说过的话吗？”
永井看着冢木，说道：“什么话？”
冢木说道：“拿破仑一生说过很多的话，虽然他是一个失败者，很多话并没有被人记住。但是，很多人都有记住了他的一句话，永井君，你应该记住的。”
永井想了一下，说道：“是狮子的那句吗？”
冢木不满意地说道：“连他都认为中国是一只睡着的狮子。你怎么想的？”
永井看着冢木，说道：“我······我······我不知道。”对冢木躬了一下身子，“对不起，将军。”
冢木看着永井，说道：“你知不知道拿破仑将军的下一句话是什么？”
永井看着冢木，说道：“还有下一句？”
冢木说道：“是的。”
永井立即说道：“我不知道。”
冢木把目光看向内城，说道：“内城君，你知道吗？”
内城对冢木躬了一下身子，说道：“冢木将军，请原谅我的无知。”
冢木微微叹口气，说道：“很多人只是知道上一句，并不知道下一句。我告诉你们，他的下一句是，还是让他睡了的好。”
内城下意识说道：“什么意思？”
冢木看着内城，说道：“内城君，你不理解？”
内城说道：“让我想一想。”过了一会儿，有些惊讶和害怕地看着冢木，“将军阁下，这是不是太可怕了？”
冢木看着内城，说道：“你这么认为吗？”
内城坦然地说道：“这已经是百年。”
冢木看着内城，说道：“虽然是百年，很有可能是声音不够大，所以，才会如此。”
内城看着冢木，说道：“那么，我们的举动，是不是可能会惊动这头睡了的狮子？”
冢木说道：“我也知道。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是我所担心的。”
内城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惊醒了它，我们很快就会被赶出去。”
冢木看着内城，说道：“你想的太美好了。”
内城惊讶地说道：“比这个还厉害？”
冢木看着内城，说道：“不单单是赶出去，还要做好他们可能会把旗帜插在富士山上的准备。”
永井对内城躬了一下身子，说道：“大佐阁下，请原谅我的无知。我不是很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内城很有些无奈地看着冢木，说道：“将军阁下。”
冢木看着内城，说道：“内城君，你可以说。”
内城说道：“我和将军说的事情是，支那从上一个世纪四十年代就受到了欧美列强的不断欺辱，但是，支那并没有什么反应，还是很积弱。”
永井说道：“到了现在，就已经是接近百年了。”
内城说道：“是的。”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百年，百年并没有醒过来的狮子。”看着内城和冢木，“你们担心我们的行为会惊醒它？”
内城淡淡地看了一眼永井，说道：“是。”
永井说道：“惊醒他们？不可能的。”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说说你的理由。”
永井不客气地说道：“他们受到欺凌百年都没有醒来，怎么可能会这个时候醒来？”
内城断然地说道：“这不是理由。狮子醒来，是不分理由的。”
永井说道：“但是，不会那么凑巧。”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不会那么凑巧？永井君，你应该很清楚，如果狮子一旦醒来的后果。”
永井躬身道歉，说道：“不会那么凑巧？永井君，你应该很清楚，如果狮子一旦醒来的后果。”
内城冷冷地说道：“这不是我们自大的本钱。我们也没有自大的本钱。”
冢木赞赏地看着内城，说道：“这句话应该很有道理。内城君，这说明你是冷静的，而不是狂热的。”
王家村，梁宽仁和花世庆、侯军、年子枫等四人看着战士们在训练。
梁宽仁得意地说道：“战果辉煌。我们一共抓了······”
年子枫挥了一下手，说道：“现在说具体的数字还是为时过早。伪军这些人，罪大恶极的就地正法；其余留下。”
梁宽仁立即说道：“是。”
侯军反驳地说道：“应该民主决定，他们愿意留下就留下。”
年子枫淡淡地看了侯军一眼，说道：“你的说法很对，应该是民主。这是理应如此的事情。”
花世庆和年子枫、侯军等三人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年子枫。
梁宽仁先是看看天上的太阳，又看看年子枫，再看看天上的太阳，说道：“今天改性子了？可不容易，难道太阳是从西方出来的？”
年子枫翻了一下眼睛，说道：“我有那么不讲理？”
侯军不客气地说道：“你本来就是不讲理。”
花世庆看着年子枫，好奇地问道：“司令，怎么民主？”
年子枫对花世庆说道：“你啊，这么简单的事情，也要我教你？你可以告诉他们，愿意留下，欢迎加入我们八路军；不愿意的就地正法。两条路，让他们自己选。”
花世庆眉开眼笑，说道：“是。”
梁宽仁大笑，说道：“土匪逻辑。”
侯军质问地说道：“你······你这是哪门子民主？”
年子枫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说要讲民主的，我就讲民主。免得被某些人批评是一言堂。”
侯军看着年子枫，不客气死得：“我还没有批评，你就倒打一耙？”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你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我说得是旅长。”
侯军说道：“你这是不负责任。”
年子枫看了侯军一眼，说道：“同志哥，你啊，还是这么天真。”
侯军不明白地说道：“我？天真？土匪，你说清楚。”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我说你天真，你不相信。你想过没有，他们这些人回去了，鬼子能饶了他们？他们重新加入伪军？回家种地？那只是这个乱世中的理想。什么叫理想？就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就是理想。如果能够实现，那就不可能说是理想了。”
侯军想了一下，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是我错了。”
年子枫说道：“你啊，还是没有改变书生意气。”
侯军有些叹息地说道：“书生意气，也不是错。”
这时，卜祖辉的战士们押了一排或绑着身子、或是绑着手、或是绑着手臂的一大片青壮年农民过来，看到侯军和年子枫，先是犹豫了一下，才跑过来。
卜祖辉立正敬礼，小心翼翼地说道：“报告。”
年子枫看着卜祖辉，鼓励地说道：“卜排长，效果不错，就应该这么做。”
侯军声音很严厉，对卜祖辉说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这是违反纪律你知不知道？”
卜祖辉看着年子枫，说道：“违反纪律？”
年子枫看了一眼侯军，对卜祖辉说道：“我让他们这么做的。是我的命令，如果是违反了纪律，我去蹲禁闭。没你什么事情，好好训练，一个也不许放，否则唯你是问。”
卜祖辉对年子枫说道：“是。”转身就执行。
侯军看着农民，说道：“应该把他们放了。”
年子枫冷冷地说道：“应该？哪来那么多应该？我说过了，我蹲禁闭。”看着侯军，“你看到哪个土匪把吃到胃里的东西吐出来？”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你？你要知道，这可是抓壮丁。”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老子就抓了。”
侯军不客气地说道：“我们如果这么做，和国民党土匪有什么区别？这可是共产党八路军的军队，不是你土匪一个人的军队。”
年子枫挥了一下手，说道：“乱扣帽子没用，我说过我蹲禁闭。”对梁宽仁，“凡是抓来的就不许放，跑了一个，就要抓回来两个，否则军法从事。”
梁宽仁笑了，还是立正，说道：“是。”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你······你······”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放了他们？让他们当伪军？还是让他们做日寇的走狗？帮让人共建什么东亚共荣圈？还是伸长了脖子等日本人来收割他们的脑袋？或是让日本人奴役他们为小鬼子服务？再就是拿起枪，保家卫国。你来选，我的政委。”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你抓壮丁还有理了？”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你先不用着急，冷静下来想想看。”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我承认，你说的没错。可是······”
年子枫立即说道：“上头问起，我一肩承担。可话说前头，思想工作还得你来做。其余的，推在我身上。”说完，转身就走。
侯军看着年子枫的背影，说道：“你去哪儿？”
年子枫头也不回地扔下了一句话，说道：“蹲禁闭。”
侯军对他的背影说道：“推你身上？说得轻巧，一根线上两蚂蚱，谁能跑得了？再说了，我就这么没用？我也是男人。”
梁宽仁对侯军说道：“政委，你理解错误。”
侯军不明白地看着梁宽仁，说道：“理解错误？”
梁宽仁看着侯军，说道：“司令说他一力承当，就是说如果上级处理，也只是处理他一个人，而这里还有你坐镇大局。”
侯军不客气地说道：“大局个屁。我们是一体的，是不可能因为谁而改变的。”
梁宽仁愣了一下，看着侯军，说道：“你这是······”
侯军立即说道：“责任，不是只有土匪有，我也有，而且，我的责任比土匪大。因为下最后决心的是我。”
梁宽仁看着侯军，说道：“政委，旅长他们也知道是司令下达命令的，不可能是你。”
侯军冷淡地说道：“那又怎么样？我就不可能分担责任？肩膀上就不可能扛事情？”
梁宽仁看着侯军，说道：“这倒是。”
侯军说道：“如果我们不能共同进退，我们成什么了？还不如战士们看笑话？再说，这个部队的领导班子本身就有了问题。”
梁宽仁楞了一下，说道：“我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
侯军说道：“你现在想也不晚。这个土匪，气死我了。”
梁宽仁解释地说道：“政委，司令说的不错，我们现在只能这么做。他们放回去未必是好事，恐怕就是坏事情。”
侯军看着梁宽仁等人，说道：“你们是不是就以为我不知道这个道理？”
梁宽仁明显愣了一下，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侯军看着梁宽仁，说道：“还要这么做？我是故意的，你当我真笨啊。土匪也不是好人，和土匪搭档的我，也不可能是好人。”
梁宽仁不明白地说道：“你是故意的？”
侯军说道：“只准他整我，我就不允许我整整他？”
梁宽仁笑了，说道：“你们都太狡猾了。和你们相比，我和花世庆都是太天真了。”
侯军望了一下年子枫走过去的方向，说道：“不单单就是这样，而关键是我想给司令泼泼凉水，让他冷静冷静。”
梁宽仁看着侯军，说道：“政委，你的话我不是很理解。”
侯军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梁宽仁，说道：“你说，司令这么做，是不是太着急了？”
梁宽仁解释地说道：“但是我的大政委，时间不等人啊。我和花参谋长也想过，我们也不想这么做，但是，这是迅速解决我们兵源的最好办法。”
侯军看着战士们，说道：“这样是很容易出纰漏的。”
梁宽仁也看着战士们，说道：“现在，不太可能会出现纰漏。”
侯军说道：“你说说看。”
梁宽仁看着周围的山，说道：“小鬼子还没有注意到我们，所以，这个纰漏不太会出现。”
侯军严肃地说道：“司令说过，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
冢木的临时住处，冢木和内城、永井等三人依旧在交谈。
内城看着冢木，说道：“因为这是事实，我是不可能忽略的。”
冢木严肃地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很多帝国的军人，都是忽略了这一点，他们只是知道我们胜利，就是胜利了，还是胜利了。”
内城想了一下，说道：“一场接一场的胜利，其结果是信心膨胀。”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胜利不是好事情吗？”
内城看着永井，不客气地说道：“胜利是好事情，但是，很多胜利累积在一起，就不是好事情。自信心无限的膨胀，自以为帝国是战无不胜的，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睛里。”
冢木也说道：“说到底，我们就是无限膨胀的欲望，最后毁掉了我们到手的胜利。”
内城喝了一口茶，说道：“是的。我们从上到下都需要冷静下来。”
冢木喟然长叹说道：“冷静下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内城淡淡地说道：“不可能？”
冢木说道：“是的。”
内城不相信地说道：“为什么不可能？”
冢木看着内城，说道：“如果我们在几年之内很快就会占领支那，到时候，我们的军队就会膨胀的厉害。”
内城疑惑地看着冢木，说道：“不满足占领整个支那？”
冢木很肯定地说道：“不满足支那是肯定的，大东亚共荣圈，你以为只是说说？”
内城看着冢木，说道：“是我浅薄了。将军阁下，我的请教是我们现在的行动。”
冢木淡淡地说道：“啊，我忘了。我们既然是不可能进行有效地防守，那么我们就进攻。”
内城说道：“进攻？”有些吃惊，“我们的兵力防守不足，怎么还是进攻？”
冢木淡然地说道：“最好的防守是进攻。”
内城立即说道：“是。请你指教。”
冢木看着内城，说道：“我们的兵力不足，但是，支那人并不知道这一点。”
内城不明白地说道：“支那人并不知道我们兵力的真实情况，所以，我们才可以以攻代守？”
禁闭室，年子枫的脸朝墙躺着，侯军和梁宽仁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怎么样，司令？禁闭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
年子枫身子不动，说道：“难得清闲。”
梁宽仁坐下，说道：“你清闲了，而我们可忙得半死。”
年子枫翻身对梁宽仁说道：“训兵是你的事情。”对侯军，“思想工作是你们的事情。”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你这个土匪，祸惹下了，什么事没有，我们可忙得脚打后脑勺？”
年子枫叹息地说道：“可惜，我们的政工干部还是太少。”
侯军说道：“我们也可以自己培养。”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培养也需要时间。”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再要？”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你有些土匪的风范。没有事情，每天就发个电报，对旅部发发牢骚，要要人。”
侯军说道：“可是，旅部也没有太多的人。”
年子枫笑了，看着侯军，说道：“那不关我们的事情，而是旅部的事情。”
梁宽仁同意了年子枫的观点，说道：“这话有道理。”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我们现在的几个排怎么样？”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现在不是排，而是营了。”
年子枫有些惊喜地大叫，说道：“营？”一下子坐起来，“怎么会发展的这么快？”
侯军并没有地说道：“你说呢？又是绑，又是抓，又是押，想不快也不行。”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这是好事。”
侯军生气地说道：“好事？你知不知道这些人都跑去哪里抓壮丁？”
年子枫不明白地说道：“我还真不知道。”
侯军还没有言语，梁宽仁笑了。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司令，他们都跑去别的团的地盘上抓。”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我管他们哪里去抓。他们自己不动手，关我们什么事？”
侯军对年子枫叫嚣地说道：“你还说，如果不是我阻止，这些人都有可能会旅部所在地那里去抓。”
年子枫笑了，说道：“这些小子胆子不小；谁到了旅部那里抓人，我给谁记功。”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你还笑？最远都跑到了北平附近。”
年子枫说道：“他们没有损失？”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损失没有，但是，他们也出了名。”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他们出了名？”
梁宽仁解释地说道：“他们在其它团的地方上抢人，而且还在国民党中央军、山西阎锡山的军队里抢人。”
年子枫冷冷地说道：“那又怎么样？”
侯军不客气地说道：“这些人就和你这个土匪一样。”
年子枫不理睬侯军，对梁宽仁说道：“他们有没有吃亏？”
梁宽仁说道：“他们都没有吃亏。”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这还行。你传令下去，什么都可以吃，就是吃亏不行。国民党中央军又怎么样？我们该抢还是抢。”
梁宽仁有些兴奋地说道：“这倒是。”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你这样影响不好。”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什么影响？我们就是抓了几个当兵的，怎么就有影响了？”
侯军立即说道：“你这是破坏统一抗战。”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我们在前线抓了他们的士兵？”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这倒没有。”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那他们把士兵留在后方干什么？打我们？”
侯军有些气结地说道：“这个道理说的，你······”
梁宽仁笑了，对侯军说道：“你和土匪讲道理？够可以的。”
侯军看着梁宽仁，说道：“关键是上级责问。国民党中央军和阎锡山的军队，他们不可能会找我们算账，但是，他们会找旅部的麻烦。”
年子枫立即说道：“那我可管不着。”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如果找到你怎么说？”
年子枫眨了一下眼睛，说道：“谁抓了？他们那只眼睛看到我们抓的？”
侯军笑了，说道：“这是死不认账。”
普通的农村街道，黄政委和旅长正在一起走着，后面跟着警卫。
黄政委不满意地说道：“这个土匪搞什么？”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我倒是有些赞同他的做法。”
黄政委有些吃惊，说道：“你还赞同？”
旅长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
黄政委不满意地说道：“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我说的不对？”
黄政委有些严厉地说道：“对什么？你知不知道土匪抢到了兄弟地盘上的兵源。”
旅长也反驳地说道：“他们是兵吗？”
黄政委看着旅长，说道：“他们并不是兵。”
旅长看着村子，说道：“既然不是兵，那么他们在哪里参军不是很正常的？”
黄政委有些疑惑地说道：“但是，他们却少了兵源。”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兵源是他们的吗？他们不好好利用，却用这些马后炮。还委屈？什么委屈？你们自己不动手，还埋怨别人，岂有此理。”
黄政委有些笃定地说道：“你的话好像很有道理。”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我本来就没有说错什么。”
黄政委却继续说道：“这些我们可以做工作。但是，国民党中央军、还有那些山西阎锡山的军队，都被土匪抓了壮丁。”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他们的士兵是怎么被抓的？”
黄政委还是说道：“我也不知道。”
旅长不客气地说道：“他们的士兵，是独行吗？这不可能？那是怎么被抓走的？”
毕参谋长走了过来，说道：“土匪的方法是用友军的方法，就把他们诓骗了。这是我才刚刚得到的消息。”
旅长不客气地说道：“他们没有脑子，怎么就会听从土匪的？”
毕参谋长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旅长看着毕参谋长，说道：“你责问土匪？”
毕参谋长露出奇怪的表情，卡萨丁：“责问土匪是责问了，侯军的回答是，土匪正在关禁闭。”
旅长大笑，说道：“他们真的很配合。”
毕参谋长却说道：“你还笑？这个影响很不好。”
旅长却对不参谋长说道：“土匪已经关了禁闭，他们还要什么交代？”
毕参谋长看着旅长，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黄政委想了一下，说道：“他们的士兵失踪了，被发现之后才会被追问。如果没有被追问，就说明不关土匪的事情。”
旅长笑了，说道：“他们也知道，但是，也无可奈何。”
禁闭室，侯军和梁宽仁、年子枫等三人在一起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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