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万山红遍》第四十二集 什么才是真正的土匪（上）
第四十二集 什么才是真正的土匪
后参谋长和肖有恩看着地图，同时交谈。
肖有恩询问地说道：“顾长官一直没有回电？”
后参谋长无奈地说道：“是。”
肖有恩叹息地说道：“顾长官也是为难啊。”
后参谋长想了一下，说道：“我们也可以以此为借口。”
肖有恩否定地说道：“推卸责任？我还没有学会。”
后参谋长又想了一下，说道：“军座，卑职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肖有恩看着后参谋长，说道：“放心大胆地说。”
后参谋长说道：“是。军座，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去见见年子枫？”
肖有恩想了一下，说道：“可以。但是什么借口？”
后参谋长说道：“借口并不重要。”
肖有恩看着后参谋长，说道：“这话怎么说？”
后参谋长说道：“年子枫这个人不可能很笨，所以，我们的行为他会猜到的。看看关系很好的严繁，这也是一个借口。”
肖有恩沉吟地说道：“我和严繁都不认识。”
后参谋长说道：“看看学弟也可以。”
旅指挥部，旅长和黄政委、毕参谋长等人看着地图。
旅长问道：“我们得到的消息已经被确认？”
毕参谋长说道：“是。”
黄政委扶了一下眼镜，说道：“很奇怪的事情。”
旅长看了黄政委一眼，说道：“怎么说？”
黄政委不明白地说道：“为什么是年子枫那里？年子枫那里并不是十分重要？”
旅长看着地图，说道：“年子枫的地盘最大，对具县的威胁也最大。”
毕参谋长说道：“如果我们从国民党中央军的眼光上看， 年子枫那里就是很重要的。”
旅长又看看地图，说道：“从日本人那里看，年子枫的位置也是十分重要的。”
黄政委想了一下，说道：“国民党此举的目的是消除我们对他们的威胁？”
旅长不客气地说道：“是制造摩擦。”
毕参谋长淡淡地说道：“国民党军部的命令是直接下达给肖有恩的。”看着旅长，“你应该知道这是意味着什么。”
旅长想了一下，对毕参谋长说道：“国民党是想让肖有恩承担破坏抗日的罪名？”
黄政委扶了一下眼镜，说道：“并不是这么简单。你要知道肖有恩是被国民党誉为‘军中长城’的，即使是全国人民的面前，他也有着很好地声誉。”
旅长沉吟地说道：“如果和我们发生摩擦，很容易在国民党之中引起同仇敌忾的作用。”看着黄政委和毕参谋长一眼，“还有，也很容易被全国人误会是我们挑衅在先。”
毕参谋长说道：“即使是国民，也会相信肖有恩的，而不是相信我们。”
黄政委说道：“毕竟肖有恩的功绩是不容许任何人抹杀的。”
旅长想了一下，说道：“国民党并没有命令顾国生部？”
毕参谋长说道：“是。”
旅长看着毕参谋长，说道：“如果直接命令顾国生会怎么样？”
黄政委分析地说道：“这样能征善战的队伍，顾国生是没有可能会让它消耗在内战之中的。很有可能的是，顾国生不理会他们的命令。关键是命令直接给的是肖有恩。”
旅长分析地说道：“肖有恩即使是很不愿意，也必须做出反应。”
黄政委说道：“不错。”
旅长好奇地说道：“肖有恩是怎么做的？”
毕参谋长说道：“肖有恩的做法很奇怪，是请求顾国生，而顾国生并没有理睬肖有恩。”
黄政委明白过来，说道：“顾国生是没有办法回答的，这毕竟是军部的命令，而不是他顾国生说了算的。”
旅长却说道：“但是，国民党的军部有些越权了。”
黄政委看着旅长，说道：“你觉得国民党军部没有直接指挥肖有恩的权利？”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有，肖有恩毕竟是军长。即使是王牌师的师长也会得到国民党军部直接的命令。”
黄政委说道：“这就是了。”
毕参谋长沉吟了一下，说道：“关键是我们应该及时通知土匪。”
黄政委看着毕参谋长，说道：“土匪很有可能已经知道，最为关键的是，他是怎么应付的。”
肖有恩军部，肖有恩和后参谋长看着地图，同时交谈。
肖有恩感慨地说道：“这个年子枫所占领的地盘不小。”
后参谋长说道：“是，军座。”看着地图，“他们现在还没有成气候。”
肖有恩沉吟地说道：“他们的军队是不堪一击的。”
后参谋长也立即说道：“他们的军队组建的时间太短，不是我们的对手。”
肖有恩有些感慨地说道：“也不是日军的对手。”
后参谋长说道：“是。”
肖有恩看着后参谋长，说道：“我们有没有年子枫的具体情报？”
后参谋长说道：“我们查到了一些。”
肖有恩说道：“我看看。”
后参谋长说道：“是。”转身离开，不一会儿，走回来，手中多了一份文件，到了肖有恩的面前，递给肖友恩，“军座。”
肖有恩接过去，看着，脚下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坐下，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肖有恩抬头，目光有些深邃地说道：“他是一个土匪？”
后参谋长说道：“他自己也说，他就是一个土匪。”
肖有恩看着后参谋长，说道：“他自己说？”
后参谋长说道：“他自己说的。我们查不到这些资料，很多都是他的指挥官叫他的，他的绰号就是土匪。还有，我们询问过很多人，很多人都不是很详细地知道他的底细，但是很多人都能够说出他曾经干过的一两件事情。而且，这个人就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最重要的一点，他不止一次从士兵干起。”
肖有恩好奇地说道：“是怎么回事？”
后参谋长说道：“据说，他是因为违反纪律，被免去一切职务。”
肖有恩说道：“但是，他的年龄并不大。”
后参谋长说道：“他们的林师长也是年龄不大。”
肖有恩说道：“不错。他抢劫？”
后参谋长直接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有一点，就是他想一个农民一样，有便宜就占，有好东西就抢。”
肖有恩有些懵了，说道：“这就是共产党？”
后参谋长说道：“共产党也不都是这样。”
肖有恩说道：“还有不一样的？”
后参谋长说道：“林师长就是一个纯粹的军人。”
肖有恩同意地说道：“聂荣臻也是。”
后参谋长说道：“是。”
肖有恩说道：“联系一下，我去一趟。这个土匪，我们也应该见识见识。”
农家小屋，年子枫、陶大川、侯军等人依旧在交谈。
年子枫看着陶大川，说道：“好了，我们会逐步解决的。但是，在成立兵工厂之前，是没有解决的能力。”
陶大川说道：“是。”立即立正、敬礼，转身离开。
年子枫看着侯军，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你知道？”
年子枫笑了，说道：“我知道什么？和你搭档这么长的时间，我还不了解你？”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我们接到肖有恩传来的消息，国民党军部命令肖有恩穿过我们的防区，进攻日军。”
年子枫笑了，说道：“假途灭虢？想得美。”
侯军却还是说道：“但是，他们这是很正当的要求。”
年子枫不满意地说道：“很正当的要求？肖有恩的军队以前的借口或许还可以，因为他们并不是和日军的地盘直接接壤，但是现在，他们是和小日本直接接壤的，为什么要绕道进我们的地盘？”
侯军思索地说道：“这是抗日的需要。”
年子枫直接否定，说道：“这一点并不成立。”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是我说错了，是战略的需要。”
年子枫不满意地说道：“他们有很多地方和日军接壤，为什么偏偏制定经过我们防区的战略？”
侯军说道：“谁知道？”
年子枫直截了当地说道：“经过可以，他们放下枪，我就让他们过去。”
侯军好笑地说道：“你想干干老本行？”
年子枫冷冷地说道：“你当我跟他们客气？”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他们会和我们进攻棉县和阳县一样的理由。”
年子枫寻思地说道：“那个理由也是不成立的。所以，国民党是想让肖有恩他们经过我们这里，就会留在我们这里。”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我们怎么办？”
年子枫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在国民党内线的同志也知道这个消息？”
侯军说道：“这个消息也得到了证实。”
年子枫想了一下，说道：“换句话说，这个消息是肖有恩故意泄露的？”
侯军说道：“是。”
年子枫说道：“我们不用着急，等着肖有恩联系我们。”
侯军纳闷地说道：“等？”
年子枫笑了，意味深长地说道：“等。即使是国民党任何的一支军队，也没有可能会不告诉我们一声就直接进入我们的地盘。”
侯军冷冷地说道：“如果他们不告而入，我们就可以进攻他们？”
年子枫说道：“不错。”
电报员过来，对年子枫和侯军说道：“报告。”
侯军接过电报看了一下，递给年子枫，对电报员说道：“回电：我部会热烈欢迎。”
年子枫看了一下说道：“肖有恩要过来？”
侯军说道：“是。”
年子枫纳闷地说道：“什么意思？”
侯军说道：“可能他也不希望我们和他发生冲突的。”
年子枫纠正地说道：“我知道。我问的是，肖有恩这个人怎么样？”
侯军不明白，说道：“这话有些别扭。什么意思？”
年子枫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我们不了解肖有恩，就不知道肖有恩具体是来干什么，只是知道他是为了和我们不发生冲突而已，是否是借道而行，我们就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侯军说道：“我们并不了解肖有恩。”
年子枫说道：“我可以问，可以打听。”
肖有恩军部，肖有恩坐着，而后参谋长站在他的边上。
后参谋长说道：“年子枫部已经回电。”
肖有恩想了一下，说道：“他说了什么？”
后参谋长说道：“年子枫同意并且欢迎我们的光临。而且，他们的上级也同意我们的拜访。”
肖有恩说道：“那我们明天就出发。”
旅指挥部，旅长和黄政委、毕参谋长等人围着桌子坐着，相互传递着一份电报。
旅长看了一下，说道：“这个土匪是想了解肖有恩？”
黄政委看着旅长，说道：“不是那么简单，是土匪想要对症下药。”
旅长说道：“对症下药？什么意思？”
黄政委说道：“土匪是吃亏肯定不干。他肯定是想给肖有恩下套。”
毕参谋长说道：“肖有恩会上套？”
旅长淡淡地说道：“排开身份不谈，就是你第一次和土匪打交道会怎么样？”
毕参谋长说道：“我肯定是会上当的。”
农家小屋，侯军和年子枫看着电报，二人正在交谈。
年子枫说道：“肖有恩，是一个正规的军人，血性的军人，铁血的汉子，军中的长城。”
侯军点点头，说道：“这个电报就是这么说的。”
年子枫说道：“这和蒋介石倒有些相像。”
侯军说道：“对。”
年子枫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到可以从他身上打定主意。”
侯军说道：“什么意思？”
年子枫说道：“兵工厂。”
侯军不明白地说道：“他只是一个军人。”
年子枫说道：“正因为他是一个军人，我才有可能会把我们的兵工厂初步建立起来。如果是政客，我们就没有可能会建立。”
侯军说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年子枫说道：“差不多。兵工厂建在哪里合适？”
内城指挥部，内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永井进来。
永井立正敬礼说道：“报告。”
内城看着一脸喜色的永井说道：“永井君，什么喜事？”
永井说道：“我们接到情报，支那的国民党军部命令顾国生的部下肖有恩，让他们借道共产党八路军年子枫部来攻击我们。”
内城起身，走向地图，看着地图说道：“从哪里借道？”
永井说道：“我也不知道肖有恩会从哪里借道。”
内城说道：“我并不是问你。这个消息确切？”
永井说道：“是国民党军部传出来的消息，而且我们也得到了证实。”
内城说道：“得到了证实？”看着地图，“但是，肖有恩并没有任何行动。”
永井说道：“很有可能的是，肖有恩并不愿意借道，所以，想要期待，国民党的军部是会改变也说不定。”
内城不客气地说道：“国民党军部即使是再糊涂，也不可能朝令夕改。”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这已经是无法更改的命令？”
内城肯定地说道：“是。”有些冷漠地，“国民党军中长城。”
永井感慨地说道：“国民党是真的下定决心和共产党进行火拼。”
内城沉吟一下，说道：“以年子枫的性格，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永井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不知道。”
内城回身坐下，说道：“如果让路，肖有恩就会进入，而且停留下来。”突然用汉语说，“用支那的话说，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永井说道：“是。”
内城又说道：“如果是拒绝肖有恩他们进入，八路军的年子枫部并不是肖有恩的对手。”
永井说道：“是。”
内城冷冷地说道：“我真的很希望看到他们火拼的结果。”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我想，很快就会有结果。”
与此同时，肖有恩坐着车在行进的路上。
旅指挥部，旅长和黄政委、毕参谋长等三人正在交谈。
旅长说道：“今天，肖有恩去了年子枫那里？”
黄政委说道：“是。”
毕参谋长想了一下，说道：“也不知道他们谈的怎么样。”
黄政委把眼镜拿下来，看看，然后慢慢戴上，慢慢地说道：“我几乎是可以看到了结果。”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你就不要卖关子了。”
毕参谋长也看着黄政委。
黄政委说道：“肖有恩是一个军人，而且是一个纯粹的军人。”
旅长没好气地说道：“这不用你说。”
黄政委继续说道：“我还没有说完。肖有恩这个人做事情是一板一眼，可以说，是没有可能会超出军人的范围，就是雷厉风行的军人。”
旅长不明白，说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黄政委解释地说道：“我要说的是，土匪这个人我们都了解的。”
旅长愣了一下，说道：“土匪和肖有恩打交道，吃亏的肯定是肖有恩？”
肖友恩的军指挥部，肖有恩回到指挥部，后参谋长迎了上去。
肖有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说道：“让他们安静一下。”
后参谋长看着肖有恩说道：“这是军部。我们可以清理一些地方。”对旁边的副官，“你们先出去一下，都到指挥室。”
副官说道：“是。”走了出去。
后参谋长看着肖有恩，说道：“军座，怎么回事，谁让你生的这么大的气？”
肖有恩骂道：“还不是年子枫能够混蛋？”
后参谋长想了一下，说道：“问题解决了？”
肖有恩看着后参谋长，说道：“应该说是达成了协议。”
后参谋长说道：“也就是说，有了结果？”
肖有恩说道：“对。”
后参谋长不明白，说道：“那你还生气？”
肖有恩直接说道：“被土匪抢劫了，我怎么高兴的起来？”
后参谋长惊讶地说道：“土匪？你碰到了土匪？不可能啊？就算是土匪，他们也不可能会再这里露头啊，他们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啊？”
肖有恩说道：“我说的是年子枫。”
后参谋长说道：“你说的不错，年子枫的外号就是叫土匪。”
肖有恩冷冷地说道：“我被土匪抢了，怎么会高兴的起来？”
后参谋长还是没有明白，说道：“但是，他抢你没有道理啊？”
肖有恩说道：“是没有道理，但是，他就抢了。我现在一想到他那张脸就想揍他。”
后参谋长惊讶地说道：“怎么会？”
肖有恩眼前晃动着年子枫的脸，有些生气地握紧了拳头，说道：“是土匪就好了，我可以明刀明枪的和他们干一顿。可现在被年子枫抢了，还得说声‘谢谢’，真是岂有此理。”
后参谋长说道：“军座说笑了。”
肖有恩说道：“我是认真的。我真的是很生气。一想起年子枫的那张脸，我就想揍他。”挥动着拳头。
后参谋长难以置信地看着肖有恩。
肖有恩直接说道：“如果我能掏枪的话，我真的会掏枪。”
后参谋长说道：“他把你气的这么厉害？”
肖有恩说道：“我们打过土匪，也消灭过土匪。但是，和年子枫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我也真是见到了土匪，也知道年子枫为什么要叫土匪。”
农家小屋，年子枫和侯军正在交谈。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司令，肖有恩军长能够办到？”
年子枫断然地说道：“国民党中央军的‘军中长城’并不是白叫的，他不可能连这点能力都没有。”
侯军不明白，说道：“你这么肯定？”
年子枫自信地说道：“不是我确定，而是肖有恩的性格决定的。还有，肖有恩军长也是有求于我。”
侯军奇怪地说道：“怎么是有求于你？是我们相互的，是对我们双方都有益处的。”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肖有恩是一个军人，一个纯粹的军人，所以，他知道他的军队和我们相互摩擦，是不可能瞒过所有的人，即使是以后，他也会被钉在耻辱柱上，这一点他十分清楚；还有，他从心里认为现在就是应该抗战，而不是兄弟相斗的时候。”
侯军同意地说道：“这倒是。”
年子枫继续说道：“换句话说，即使是我们让开路，肖有恩的军队就会直接面对日军。而他们现在的军队已经是面对日军，他们对抗敌人的范围会很大，这会怎么样？”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他们可以攻击敌人，应该可以更好地消灭敌人。”
年子枫有些无奈地说道：“你真是一个书生。”
侯军奇怪地说道：“难道不对？”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对什么对？肖有恩即使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军，而他所面对的则是一个国家的军队。”
侯军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们是可以协同作战。”
年子枫直截了当地说道：“他听我的还是我听他的？还协同作战？”
侯军还是坚持地说道：“也可以是并肩作战。”
年子枫看了侯军一眼，说道：“你脑子进水了？”
侯军立即说道：“土匪，我们是谈事情。”
年子枫看着侯军，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倒不是有意的。我们是不可能并肩作战的，首先就是政令不统一，光是这一条，我们就没有办法解决。”
侯军想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道：“我倒是把问题想简单了。”
年子枫看着侯军，继续说道：“顾国生部他们是真心抵抗日军，但是他们并不相信我们。”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是不相信我们会抵抗住日军的进攻？”
年子枫看了一眼外面，说道：“是的。但是，他们并不愿意看到我们发展壮大，即使肖有恩这样正直的军人，他也是瞧不起我们，也是对我们很鄙视。即使是梁宽仁副司令和严繁司令他们。如果不是他们走投无路，是不可能投奔我们的；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们才会了解我们，才会心甘情愿地参加到我们的队伍里。”
侯军思考地说道：“这倒是，梁宽仁副司令，直到现在，我还记得他参加我们的队伍的情形，那就像是公主下嫁一样，他有一种我们看得见说不上来的优越感，是高高在上的感觉，就像是说，我参加你们的队伍你们应该感到高兴。结果是他差一点让我们的军队全军覆没，这才有所改变。何况是肖有恩这样国民党军中的宿将？”
年子枫同意地说道：“不错。”
侯军说道：“肖有恩是一个正直的军人，他认为我们抗日的力量一丝一毫也不可能浪费。所以，他从心里并不希望和我们发生冲突。”
年子枫冷冷地说道：“他们军部的命令并不是他所能抗拒的。”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肖有恩是担心和我们发生摩擦，他也想挤走我们？”
年子枫说道：“是，尽管他很不待见我们，现在他却知道这不是时候。”
侯军笑了，说道：“肖有恩也是有些为难？”
年子枫直接说道：“国民党是太过一厢情愿了。”
侯军思考地说道：“而且，国民党希望我们先动手？”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关键是谁会相信？我们的实力太弱，根本就不是国民党的对手。”
侯军忍不住骂道：“妈的，小日本没赶出国门，就想对我们动手？”
年子枫淡淡地说道：“国民党中央军向来是内斗内行，外斗外行。即使是肖有恩没有和我们通气，我也不可能让他们通过我们这里的。”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他通知了我们，也和我们商量。”
年子枫说道：“这说明他的良心未泯。”
侯军笑了，说道：“你这个竹杠敲的太狠了点。”
年子枫不以为意地说道：“谁叫他送上门来让我敲？”
侯军说的：“你这人，以后我可得小心点。”
农家小院，肖有恩大步在院门口，年子枫和侯军连忙迎了出来。
肖有恩和几个国民党官兵立正敬礼，然后对年子枫和侯军，说道：“鄙人是肖有恩。”
年子枫划拉一个军礼，说道：“欢迎。”和肖有恩握着手。
肖有恩愣了一下，看着正规回着军礼的侯军，又看看年子枫说道：“你是······侯军侯政委？”
年子枫说道：“我是年子枫，可不是政委。”指了一下侯军，“他是政委。”
肖有恩看看年子枫，又看看侯军，握了握手，对年子枫有些轻视。
侯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屋里坐。”
年子枫说道：“我们一起进屋。”
肖有恩也很干脆，说道：“好。”
年子枫领着肖有恩向屋子里走去，而侯军分别和肖有恩带来的人进行握手。
年子枫和肖有恩先后走入小屋。
肖有恩看了一下，小屋有些太过简陋，只有两条凳子。
年子枫手做出“请”的手势，对肖有恩说道：“我们的环境太过艰苦，肖先生你体谅一下。”
肖有恩不以为意地说道：“可以理解。”径自坐下。
年子枫看着肖有恩，说道：“肖先生，你今天来是有何指教？”
肖有恩有些意外，看看年子枫，说道：“你知道我是以私人的身份来的？”
年子枫直接说道：“如果你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就会提到你的官职，但是，你没有，就说明你是以私人的身份来这里拜访的。”
肖有恩收起轻视的目光，重新看了一下年子枫说道：“我想看看你们纵队的梁副司令。”
年子枫奇怪地说道：“你们的关系是？”
侯军领着众人走了进来，对大家说道：“随便做，不用客气，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看看四周，“我们这里就是条件艰苦了一些。”
跟着肖有恩的国民党官兵并没有坐下，而是立正站着。
肖有恩看了一眼侯军，对年子枫说道：“我们是黄埔同学。”
年子枫思考地说道：“不可能是同届的同学吧？”
肖有恩直接说道：“他比我低上两届。”
年子枫站起来，说道：“你来的很不巧，梁宽仁副司令和严司令他们正在外面率部作战，如果你想······”
肖有恩连忙说道：“年司令，我有事情······”
年子枫直接说道：“对不起，肖先生，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对侯军，“政委。”
侯军说道：“肖先生，我们司令······”
肖有恩并没有理睬侯军，，而是对正要离开的年子枫，说道：“年司令，······”
年子枫回头看着肖有恩说道：“肖先生，这可不是谈公事的时候，如果你叫我是司令，那么我们就谈公事了。”
肖有恩说道：“好吧，我看你比我小几岁，那么我就叫你年老弟吧？”
年子枫说道：“可以。”
肖有恩看着年子枫，说道：“年兄弟，我有事情拜托你，······”
年子枫回身坐下，说道：“好的，人有的是，没有武器。”
肖有恩愣了一下，看着年子枫，说道：“我有。如你需要······”
年子枫情不自禁地说道：“多多益善，五百条枪如何？”
肖有恩很慷慨地说道：“我给你八百条枪。”
年子枫说道：“太好了，太感谢了肖先生。”情不自禁地紧紧握住肖有恩的手，“肖先生，我正发愁呢。你看啊，我们的枪坏了，都是小毛病，却不能使用，就太可惜了。”一直握着肖有恩的手。
肖有恩不置可否，抽动了几下手，都没有抽出来，说道：“我······”
年子枫说道：“太感谢了。”用力摇摇肖有恩的手，“我们这里的两条凳子，都是临时凑得。肖先生，你看看，我们就连政委也没有地方坐。”
肖有恩说道：“我······”
年子枫连珏说道：“你解决？太好了。”
肖有恩连忙抽出手，说道：“年兄弟，我可以帮忙的就只有这些了。”
农家小屋，年子枫和侯军依旧在交谈。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肖有恩军长能不能够做到？”
年子枫说道：“你也太小看肖有恩了。作为国民党的军长，而且是被誉为军中长城，不可能是那么容易的。”
侯军却说道：“功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说明他有人脉。”
年子枫慢慢地说道：“是，国民党中央军能打仗的军官很多，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被誉为军中长城的，所以，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说明了肖有恩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人物。”
侯军明白过来，说道：“如果是简单的人物，完全可以执行命令，也可能完全用他们军部的命令为借口。”
年子枫同意地说道：“是。正因为肖有恩这个人并不是简单的军人，所以，他才不可能是莽撞行事。”
侯军笑了，说道：“只是没有想到他来这里之后，会被你敲了一笔。”
年子枫说道：“他并没有想到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才会怎么做。”
侯军说道：“如果他心里有了防备，就不可能会这样？”
年子枫叹口气，说道：“下一次就不会了。还有，他也不可能失信于我们。”
侯军也说道：“毕竟他是一个军人。”
年子枫也说道：“一个有良心的军人，还有，他也很了解我们的处境。”
侯军思考地说道：“如果不出意外，他会把人送来，还有枪。”
年子枫想了一下，说道：“我们现在是把兵工厂建在哪里的问题。”
侯军沉吟地说道：“我觉得应该是后方。”
年子枫说道：“赵家窝子附近。”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也好。司令，脑子进水是怎么回事？”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你不知道？”
侯军不客气地说道：“我知道了还会问你？”
年子枫说道：“好奇？”
侯军说道：“对。”
年子枫说道：“是隋朝权臣杨素的事情。有一次，杨素故意逗弄绯优侯白，问侯白，如果进入又大又深的坑里，怎么能够出来？侯白说，这个容易，用针在脑袋上打个眼，脑子里的水出来，把坑填满，人就出来了。杨素很惊讶地问，脑子哪来那么的多的水？侯白当时没好气地回答，脑子没有进水，进入坑中干什么？”
侯军惊讶地说道：“还真有历史典故？”
年子枫直接说道：“你以为呢？”
侯军说道：“我问问你，就想看看你脑子进水了没有。”
肖有恩军部，肖有恩和后参谋长正在交谈。
肖有恩看着后参谋长，说道：“······事情就是这些。”
后参谋长立即说道：“军座，你可是上了年子枫这个土匪的当了。”
肖有恩也说道：“谁说不是？年子枫这个土匪说话的速度很快，根本就不给我考虑的余地，而且是一会儿是风，一会儿雨的，弄得我很不适应。又是盯着我，我有些头昏脑胀，根本就没有思考的余地，结果是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回来的路上，我有些生气，不是有些生气，而是越想越生气。”
后参谋长无奈地说道：“现在生气是没有用处的，关键是我们已经答应的事情。”
肖有恩看着后参谋长，说道：“修理枪械，就需要车床什么的。”
后参谋长思考地说道：“对。枪倒不是问题，只要多报一些新编入伍的士兵就可以了，难就难在车床和其它的器械上。军座，他们是不是想要搞兵工厂？”
肖有恩冷笑地说道：“兵工厂需要的东西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就凭着几个车床？”
后参谋长同意地说道：“这倒是。军座，我们还不如大方一点。”
肖有恩说道：“什么意思？”
后参谋长琢磨地说道：“军座，既然年子枫开口要了，我们索性就大方一点。我们多送一些。”
肖有恩明白过来，说道：“他们是不可能建起兵工厂，我们多送一些，很有可能使他们上不上下不下的？”
后参谋长说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肖有恩说道：“既然这个土匪这么对我们，我们就那么对他。”
农家小院，年子枫拿着书，看着，同时慢慢向外走。
这时候，侯军从屋子里出来。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司令。”
年子枫依旧看着书。
侯军追上去，用手盖住年子枫的书。
年子枫看到手，然后看到侯军，对侯军说道：“政委？什么事？”
侯军有些着急地说道：“刚刚接到二纵电报，是马上荣和刘涛联合发来的。”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你别大喘气。”
侯军直接说道：“他们说，困难很大。”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如果没有困难，他们也不可能会拍电报回来。有困难就克服，否则要他们去干什么？”
侯军沉思地说道：“马上荣和刘涛都不是轻易认输的人，这一次······”
年子枫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一纵队的情况怎么样？”
侯军说道：“他们并没有来电。”
年子枫淡淡地说道：“询问一下，如果困难很大，就撤回来。马上荣和刘涛他们也是。”
侯军说道：“好。”转身就想离开。
年子枫却立即说道：“先等一下，我考虑一下。”自言自语，“他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会请求回来的。”
侯军也说道：“他们两个自尊心都很强的人，轻易是不可能会低头的。”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你说的没错。还有，他们最为关键的是并不是困难和群众基础，而是立足的问题，是面对敌人的围追堵截的问题。”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他们和我们一开始的处境并不一样。”
年子枫同意地说道：“不错。”不经意之中看到旁边的街上，有一个老汉正在捡玉米粒。
老汉口中骂道：“这些混账东西，这么糟蹋粮食，也不怕遭天谴。”
年子枫看着老汉的一举一动，良久没有言语。
侯军说道：“司令。”
年子枫恍然地说道：“我有办法了。”
侯军说道：“什么办法？”
年子枫亮出拳头，对侯军说道：“告诉马上荣和刘涛，立即改变作战计划，既然以一个拳头的方式行不通，就把一个拳头化成五个手指。”然后把拳头放开，“化整为零，像春天播种一样。”
侯军说道：“有用吗？”
年子枫直接说道：“一粒沙子，并不起眼，也看不到任何的作用；而一粒种子，却可能会在秋天收入很多；只是我们撒下去的，并不是一粒种子，而是很多种子。既然是这么多的种子，到了秋天，肯定就是一大批庄稼。”
侯军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我立即回电。”转身就想走。
年子枫连忙说道：“政委，还有。”
侯军回身。
年子枫说道：“语气要尽量柔和，不要提副司令和严司令、参谋长他们的事情。”
侯军说道：“好。”
年子枫继续说道：“多鼓励，给他们最大的自主权。何时聚拢，就是何时收获‘庄稼’，他们自主决定。但是有一点必须做到，就是他们都必须活着回来见我们。”
侯军犹犹豫豫地说道：“那么多的战士都是牺牲了，他们活着回来······”
年子枫慨然地说道：“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再说，这也未尝不是一种鼓励的方法。”
内城指挥部，内城看着地图，永井站在他的身后。
内城有些郁闷地说道：“永井君，肖有恩部并没有前进？”
永井说道：“是，大佐阁下。”
内城继续说道：“永井君，支那的国民党军部是不是已经强行命令了？”
永井说道：“是。”
内城有些松开眉头，说道：“肖有恩是一个纯粹的军人，他是不可能不执行命令的。”
永井怀疑地说道：“即使这个命令是错误的？”
内城说道：“是。”
永井思考地说道：“这就是和我们帝国勇士一样？”
内城佩服地说道：“否则，肖有恩也不可能是国民党中央军的军中长城。”
永井说道：“是。”
内城继续说道：“事实上，他并没有行动的迹象。”
永井却说道：“大佐阁下，我接到的情报是，肖有恩已经开始征兵。”
内城想了一下，说道：“补充兵员？”
永井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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