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万山红遍》第四十集 文思的帮手（下）
毕参谋长直接说道：“你们也可以去。”
旅长和黄政委笑了。
黄政委对毕参谋长说道：“我们两个去了，土匪会嘲笑我们。”
旅长继续说道：“不是简单地取笑，是冷嘲热讽地嘲笑。”
毕参谋长看着旅长，说道：“好吧，我去。”
黄政委不由骂道：“这个臭小子，差点让部队把我们当成了特务。”
旅长也说道：“如果当成了特务，我们就在土匪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毕参谋长想了一下，说道：“没有这么严重吧？”
旅长说道：“不严重？”对毕参谋长，“你以为土匪会放过我们？这是一个嘲笑我们的好机会。”
黄政委笑了，继续说道：“如果他这个人好打发，就不会在乔斯的面前一边吃着马肉，一边说乔斯的肉真好吃。”
毕参谋长有些惊讶，说道：“是挺让人难堪的。”
黄政委说道：“不只是难堪，而是很难堪。”
夜晚，农家炕上，方静宜有些不安地坐着。
年子枫在炕边上洗着脚。
年子枫看着方静宜说道：“你很紧张？”
方静宜点点头。
年子枫也说道：“我也很紧张，怎么觉得心慌的厉害？”
方静宜惊讶地说道：“你也心慌？”
年子枫看着方静宜，说道：“我也是人。”看着方静宜，“我也是第一次结婚。”
方静宜看着年子枫，说道：“我还以为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害怕的东西。”
年子枫笑了，说道：“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方静宜再一次说道：“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一个武夫，从来就没有想到你这么厉害。”
年子枫看着方静宜，说道：“动心了？”
方静宜承认地说道：“有点。”
年子枫慢慢地说道：“我是读私塾的，你是大学生。”
方静宜想了一下，说道：“这些都不是问题。就你教赵富贵的那些东西，我就不知道。”
年子枫说道：“《说文解字》上很大这方面的知识。好了，你也不紧张了，我们就先生一个小八路再说。”
夜晚，春城纵队分纵司令部严繁进入司令部。
参谋长看到严繁，说道：“司令，你回来了？”
严繁直接说道：“回来了，弄点吃的。”
参谋长说道：“是。”转身离开。
严繁走到凳子前，转身坐下，思考事情。
不一会儿，参谋长就回来了，对严繁说道：“司令，饭一会儿就会送来。司令，你坐摩托车回来的？”
严繁看着参谋长，说道：“对。”
参谋长好奇地说道：“司令，我们司令的婚礼热闹？”
严繁说道：“很热闹。旅长和黄政委、毕参谋长他们都来了，也决定了很多事情。”
参谋长对严繁说道：“什么事？”
严繁直截了当地说道：“你去当团政委，副参谋长他们也都会离开。”
参谋长不明白，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严繁看着参谋长，说道：“你们离开充实各团、各部队。我总觉得司令的打算并不是这么简单。”
参谋长沉吟一下，说道：“我们的部队会削弱很多。”
严繁却说道：“我们的部队，依旧不变。”看着参谋长，“我们部队识字的多，所以，都被其它部队分了。记住，党指挥枪。”
参谋长说道：“还是。”
严繁继续说道：“当然，他们必须付出代价，想要白要是不可能的。”
参谋长不明白，说道：“什么？”
严繁却说道：“司令下达命令。”
参谋长想了一下，直接说道：“这是让各部队竞争，而且，这也是一个激将法。”
严繁继续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参谋长说道：“司令是告诉我们，如果白要东西是不可能的，只有付出才能获得。”
严繁看着参谋长，说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命令各部分，我们也实行这样的政策。”
旅指挥部，旅长和黄政委、毕参谋长等人进入指挥部。
旅长长舒一口气，说道：“总算是回来了。”坐下。
黄政委和毕参谋长也坐下。
黄政委笑了，说道：“行了，你高兴吧，我们一天就回来了。”
毕参谋长直接说道：“你们应该感谢我。”
旅长也说道：“这倒是。如果是我们两个，很有可能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只能是回去去找土匪。刘涛和侯军他们几个人，就很有可能会笑了。”
黄政委沉吟地说道：“嘲笑就是嘲笑，关键我们连最简单的事情都没有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旅长笑了，继续说道：“对，这才是问题所在。”看着黄政委，“这些还是小事情。”
黄政委不放心地说道：“关键是王明的那些人？”
旅长也说道：“对。他们这些人理论是一套一套的，挑毛病也是一套一套的的，但是，真实本来就是一堆狗屎。”
黄政委同意地说道：“还真是。”
毕参谋长却说道：“是狗屎就好了，最起码狗屎是不伤害人的。但是，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会放过真正做事情的人？”
黄政委淡淡地说道：“不错。否则我们大好形势下，也可不能被迫长征了。”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夏曦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
黄政委感慨地说道：“我觉得侯军有句话说得很好。”
旅长好奇地说道：“什么话？”
黄政委看着旅长，说道：“可能你们都不爱听。但是，侯军说的是事实。”
旅长说道：“你说。”
黄政委说道：“苏联所培养的留学生，搞内斗是一把好手，恐怕这些人被苏联培养的时候，就是包藏祸心的。”
旅长说道：“这话有些过了。很多都是留学生，即使还是我，也去过苏联。”
毕参谋长突然说道：“我觉得说的很好。”
旅长不明白，说道：“很好？”
毕参谋长说道：“倒过去想一想，我们就会明白。”
旅长看着毕参谋长，说道：“你说说看看。”
毕参谋长直接说道：“苏联给了我们什么帮助？”
黄政委想了一下，说道：“真没有多少帮助。是拖后腿还查不出，什么帮助都没有。”
毕参谋长看着黄政委，说道：“如果没有王明这些人，我们的队伍是不可能陷入绝地的。”
旅长说道：“是的。这么说来，还是这些人为祸不小。至于苏联的事情，我们就不要交谈了。”
黄政委说道：“我也担心这一次王明他们的来人。”
参谋过来，说道：“报告，电报。”
毕参谋长接过去看了一下，叹口气，说道：“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黄政委扶了一下眼镜，对毕参谋长说道：“是不是文思他们的那些人要来？”
毕参谋长说道：“是。”指了一下电报，“我们这里又要起波澜了。”
旅长不自觉地说道：“我们只能是交给土匪。”
黄政委同意地说道：“还真没有太好的办法。”
内城指挥部，内城看着地图。
永井进来，立正敬礼，说道：“报告。”
内城并没有回头，而是说道：“永井君，有什么好消息？”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我们得到消息，卢全友部开始向前移动。”
内城手指着地图，说道：“消息确定？”
永井说道：“是。”
内城看着地图，松了一口气，说道：“他们总算还是要动手了。”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但是，卢全友部未必是年子枫他们的对手。”
内城转过身，说道：“我也知道他们未必是年子枫的对手。但是，你觉得国民党国防部他们看到卢全友部吃亏了，就是那么不做声？”
永井有些明白，说道：“这是一个导火索？”
内城得意地说道：“是。”
永井想了一下，说道：“用不用我们也进攻一次？”
内城不满意地说道：“我们进攻？永井君，你觉得这是进攻的机会？”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对不起，大佐阁下，是我说错了。”
内城却并没有放弃，而是说道：“说错了？你的意思是说，你想推波助澜？”
永井说道：“是。”
内城说道：“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
永井虚心地看着内城，请教地说道：“请大佐阁下指教。”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卢全友他们代表的是国民党，而年子枫代表的是共产党。国民党和共产党是不可能不发生冲突的。而我们一旦参与，如果被他们发现，就会使他们同仇敌忾。”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我只是想添一把火而已。”
内城慢慢地说道：“你有把握让我们不露出任何的破绽？”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不可能。”
内城笑了，说道：“不可能？”
永井看着地图，解释地说道：“是。如果是破绽，就会被他们发觉；而发觉的结果，就是我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内城说道：“我们会遭到猛烈的打击。”
永井说道：“是。”
内城不客气说道：“既然知道他们会迟早发生冲突，我们为什么要画蛇添足？”
普通农家小院，这是司令部。
几个人在忙碌着。
年子枫坐在桌子边上，看着地图，用手比划着，不时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地方如果强攻是有些困难。”又指了一下地图，“小鬼子这里肯定是不肯放弃的。”
这时，一群人闯了进来。
为首的一个人对屋子里面的人说道：“谁是年子枫？”
年子枫抬头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些人，随后慢慢地眼神有了亮光，看着这些人，又看到这些人的身后是黄政委，而黄政委的身后跟随了很多春城纵队的战士，古善雨就在其中。
看着为首的人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是什么人？”
为首的人有些盛气凌人地说道：“你没有资格管我是谁，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看着年子枫，“谁是年子枫？”
年子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又看向地图，口中同时叫道：“来人。”
古善雨等人说道：“到。”
年子枫下达命令，说道：“把这些人关起来，好好审查，看看他们是干什么的？”
古善雨等人高兴地说道：“是。”
为首的人看着年子枫，说道：“你敢？”
年子枫并没有回答，而是说道：“这里的任何人都不能放过。我们这里是司令部，是军事重地，万一有人泄露军事机密怎么办？”对古善雨，“还有你们，怎么回事，随随便便就把人放进来？”声音有些严厉，“这里是司令部，不是菜市场。”
古善雨说道：“是。”和战士们上去抓住这些人。
为首的人挣扎地说道：“你是做什么的？无权抓我？”
古善雨不客气地说道：“如果我是你，就会配合。”看着为首的人，“你反抗，说明你们心里有鬼。”
年子枫对古善雨等人说道：“如果有反抗者，杀无赦。”
古善雨说道：“是。”
旁边的战士们拉动枪栓的声音。
年子枫直接说道：“把他们都看住了，不能有任何才差错和遗漏。如果有人身份不清，就关他个十年八年，等战争结束了再说。”
为首的人立即说道：“大胆。”
年子枫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们提高警惕不对？”
为首的人看着年子枫，说道：“你知道我是谁？”
年子枫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说道：“我只问你一句，我们提高警惕对不对？”
为首的人想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道：“对。”
年子枫冷冷地说道：“对就行。你记住了，如果我们不提高警惕，很有可能会被日本人趁虚而入。这里是前线，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
古善雨也说道：“战争也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
为首的人立即说道：“你们威胁我？”
年子枫很不客气地说道：“你就当成威胁好了。”
黄政委从后面过来，说道：“年子枫，你的胆子很大。”
年子枫很惊讶，说道：“黄政委，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旅部？”
黄政委却说道：“我介绍一下，这位是中央······”指着为首的人说。
年子枫打断他的话，对黄政委说道：“你是不是被骗了？”
黄政委看看那几个人，说道：“这怎么可能？”
为首的人对年子枫说道：“你就是的年子枫？”
年子枫并没有理他，而是对黄政委说道：“既然是中央来的，就更应该知道前线指挥部的重要性。要知道，这里是前线，是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战争的地方；还有，这里也是我们纵队的司令部，是一支部队的核心。中央的人来到这里，应该是事先通报，我们派人保护核实真正的身份。最不济，也要有旅里出面介绍，在不妨碍正常工作秩序的情况下，才能接待。”指了一下这个人，“你是什么身份？敢于直闯我们纵队的司令部？要知道这里是军事重地，万一是奸细，我们的抗日成果，就会毁于一旦。”冷笑，“即使中央领导，就更应该知道这里面的重要性。”看着黄政委，“不是阿猫阿狗冒充的？”
黄政委连忙说道：“这不可能。”眨巴眨巴眼睛，又扶了一下眼镜，对年子枫，“他是······”
年子枫看着黄政委，说道：“我不想知道他是谁，也不关心他是谁。在我们没有查清具体的情况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
这些人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
黄政委质疑地说道：“你还不相信我？”
年子枫说道：“我对你的身份是不可能怀疑的，因为你是我的老领导，但是我怀疑这些人的身份。出于对革命负责任的态度，眼睛对革命果实有所保证的情况下，我必须对这些人严加审查。”
黄政委急了，说道：“年子枫同志，他们确实是······”
年子枫严肃地说道：“证明文件呢？”
黄政委对为首的人说道：“证明文件？”
这些人的脸色尴尬，面面相觑。
为首的人说道：“老黄，你是认识我的，······”
年子枫对为首的人不客气地说道：“我认识日本的天皇。”看着为首的人，“你觉得着有用么？”
为首的人说道：“你······”
年子枫对为首的人，继续说道：“天皇有点远，就说蒋介石。”看着为首的人，“我还认识蒋介石，和蒋介石一起喝过酒。我想让蒋介石不要攻击我们，要把枪口对外。”
为首的人立即说道：“你这是歪理。”
年子枫看着他，说道：“你刚才说的就不是歪理？”
为首的人为之气结，说道：“你还真是土匪。”
年子枫说道：“我就是土匪了，怎么着？”对古善雨，“押下去，详细审问。”
古善雨说道：“是。”对为首的人，“走吧。”
为首的人对黄政委说道：“黄政委，······”
黄政委摇摇头，对古善雨说道：“等一下。”对年子枫，“你不能这么做。”
年子枫冷冷地对黄政委，说道：“还有你。你的身份目的我们也需要搞清楚。”
黄政委愕然，说道：“你不相信我？”
年子枫看着黄政委，说道：“我知道你叛变了没有？”
黄政委想了一下，说道：“也是，我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年子枫说道：“所以，我们是不可能保证你并没有叛变革命。”对黄政委，“本着对革命负责，——党的事业是不容许有半点美好的。在没有确定他们身份之前，我们必须看押。”
黄政委气愤地说道：“你太过分了。”
年子枫不以为意地说道：“连身份证明都没有，你们就相信，就冲这一点，说明你们很有可能是被他们收买了。”
黄政委对为首的的人埋怨地说道：“我也受到了你们的牵连。”叹口气，“你们的身份就没有办法证明？”
为首的人想了一下，说道：“没有证明？”看着周围的人。
周围的人都摇摇头。
黄政委对为首的人很有些无奈地说道：“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啊。”
年子枫对战士们说道：“押下去。”指了一下黄政委，“他留下，我亲自审问。”
古善雨等人说道：“是。”把那些人押下去。
这些人出了院门。
黄政委坐在了年子枫的对面，说道：“行啊，土匪，你也太有法了。如果是你在游击那会儿，我们又何必吃那么多的苦头？”
年子枫自信地说道：“我当时说了不算。如果我说了算，就必须对他们身份进行审查。”
黄政委说道：“还真是，时间一长，他们就无能为力了。”
年子枫对黄政委呵斥地说道：“谁让你坐下的？站起来？”
黄政委说道：“你小子现在学的太坏，头几天坑我和旅长、参谋长他们走了小半天，没有累死。”端起年子枫面前的碗，喝了起来。
年子枫笑了，说道：“是毕参谋长来求情的，要是你们，我还真想看看你们是怎么走回去的。”
黄政委说道：“我们就知道你小子有这个打算。”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是你们太贪了，如果你们少拿点东西，骑着马，就会回去。”
黄政委说道：“你们有车的。”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我的车速度太慢，所以才会骑马。”
黄政委说道：“到了现在，你还没有说实话。”看着年子枫，“什么马能跑过汽车？”
年子枫嘲笑地说道：“你也不笨嘛，怎么就连这些人都没有方法对付？”
古善雨进来，对年子枫说道：“报告，司令，都看押起来了。”
年子枫点点头，对古善雨说道：“如果表现不好，就送他们上前线。如果表现好，就让他们跑跑步，接受我们的训练。”
古善雨说道：“是。”
年子枫继续说道：“你领着他们几个去取几个肉罐头，再搞点野味，拿几瓶白酒过来。”指了一下旁边的战士，“我怀疑黄政委叛变投敌了，我们怎么也得威逼利诱一下，看他叛变了没有。”说的是义正言辞。
古善雨笑了，说道：“是。”对旁边的的几个工作人员，“我们去吧。”
几个人走了出去。
黄政委笑了，说道：“你小子就是诡诈百变。”
年子枫冷着脸，说道：“黄政委，你觉得威逼利诱不行，我们也可以来一次‘严刑拷打’。”
黄政委琢磨地说道：“‘严刑拷打’？”眼神变得有些向往。
年子枫说道：“你觉得怎么样？”
黄政委说道：“那就来一个‘严刑拷打’。”有些意味深长，“很久没有尝到那种味道。”
年子枫询问地说道：“你带古善雨他们过来，是怕我应付不过来？”
黄政委说道：“不是怕你应付不过来，而是担心。”看着年子枫，“他们这些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年子枫说道：“但是，这里是我的地方，如果他们想要胡来，也正是我所希望的。”冷冷地，“杀了也白杀。”
黄政委想了一下，看着年子枫说道：“你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
年子枫笑了，说道：“你以为我的司令部真的不设防？”
黄政委看着年子枫，说道：“这个陷阱就是针对的他们？”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就是想让他们跳进去。”
旅指挥部，旅长和毕参谋长看着地图，同时交谈。
旅长冷冷地说道：“国民党中央军的卢全友部有些异动。”
毕参谋长直接说道：“我看是针对年子枫的。”
旅长同意地说道：“年子枫的压力很大。”
毕参谋长不同意地说道：“我并不这么觉得。”
旅长看着毕参谋长，说道：“你说说看。”
毕参谋长说道：“年子枫看上去会让很多人轻视的，因为他年轻，也有些像是粗豪，但是，很多人都会被他骗了。”
旅长也说道：“他一贯的是装的很笨，但是，如果你相信就错了，很有可能的是，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就像我们参加他的婚礼一样，还不是一样被他整了？”
毕参谋长笑了，说道：“回来的路上？”
旅长点着地图，说道：“不错。如果国民党中央军进入这里，我估计年子枫会允许的。”
毕参谋长说道：“从一开始，国民党中央军的军队会很紧张，会警惕。而时间一长，国民党的中央军，很自然的就会放松；他们也会发现年子枫不做任何的防备。这个时候，年子枫就会下手。”
旅长说道：“而且，这个时候，作为国民党中央军的军队被无声无息地消灭，他们是不可能上报的。”
毕参谋长说道：“哑巴吃黄连？”
农家小屋，侯军走了院子，对一个出来的战士说道：“司令呢？”
那个战士对侯军说道：“正对黄政委‘严刑拷打’。”
侯军吓了一跳，说道：“什么？这个土匪，这不是胡闹吗？”
农家小屋，年子枫与黄政委正对坐喝酒，坐在桌子旁边，桌子中间有一个盘子，盘子里装了有些像鸟蛋的鹅卵石；而年子枫和黄政委他们各自的面前放着碗，碗里放着水。
侯军推门而入，说道：“‘土匪’，你想干什么？”
年子枫看看侯军，说道：“政委，来，喝一口。”坐着没动。
侯军眨巴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对黄政委说道：“黄政委？”
黄政委看着侯军，说道：“吓了一跳？”
侯军老实地说道：“是。”
黄政委笑了，说道：“坐下，你也尝尝‘严刑拷打’的滋味。”
侯军坐了下来，说道：“我不会喝酒。”
黄政委却说道：“这个酒喝了提神。”
侯军连忙说道：“我真的不会。”
黄政委想了一下，说道：“这是命令。”
侯军有些无奈，说道：“是。”端起碗，喝了一口，对黄政委，“怎么是水？”
黄政委说道：“这是酒。”
侯军看着黄政委，说道：“黄政委，你可不能学司令那一套。”
黄政委说道：“这是‘严刑拷打’。”指了一下面前盘子里的鹅卵石。
侯军很好奇，说道：“这是什么蛋？”
黄政委笑了，说道：“蛋？”
年子枫连忙说道：“这是野鸡蛋，大补，对身体大有裨益。”
侯军怀疑地说道：“现在哪还有野鸡蛋？”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农村很多地方，为了保证一年四季有鸡蛋吃，就把鸡蛋放在了石灰石的水中，几个月都没有问题。”对侯军，“还有，这个蛋连皮吃最好，而且是很有味道。”伸手拿起一个鸡蛋，就吃了起来，啧啧有声，好像很有味道的样子。
侯军说道：“啊，是这样；看你吃，我也很眼馋。”伸手拿起一个鹅卵石，“我尝尝。”上去就是一口，“嘎嘣”一声，捂嘴大叫，“你这个土匪，搞什么鬼？我的牙齿都快崩掉了，这是什么东西？”
年子枫吐出口中的石头，奇怪地说道：“你没有看到我吃？”把石头拿在一边。
侯军吐出石头，说道：“我就是看到你吃，才会这样。”
年子枫鄙视地说道：“你啊，就是不注意观察。”
侯军说道：“你怪我？”
年子枫直接说道：“难道怪我？你把东西放进了自己的嘴里，而不是我放的。”
侯军不满意地说道：“道理都是你的？”
年子枫说道：“道理本来就是我的。”又拿起一个鹅卵石，“看着。”放在嘴里。
侯军看着年子枫的一举一动，看到年子枫的嘴里不时鼓起，知道是鹅卵石在不断滚动，对年子枫，“就是这些？”
年子枫说道：“对。”
侯军不明白说道：“这有什么吃的？”
黄政委对侯军说道：“这是回忆。”拿起一块石头放进嘴里，不断吮咂，微阖双眼，“好味道，真的是好味道。”
侯军瞪大了双眼，说道：“这也行？”
年子枫笑了，对侯军解释地说道：“政委，我们打游击的时候，没有穿的、没有吃的，哪来的酒？和现在桌上摆的东西一样，就捡一些容易入味的石头，再摘一些有味道的草，一起放进煮具里，没有锅，就是盆也很少见，只能是破铁皮什么的，——鹅卵石洗净、晒干，放在水里煮着；再以水带酒，就着不断捞出来的鹅卵石，——苦中作乐。我们就管这个叫‘严刑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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