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短篇 死神来了 5
死神来了 5
捕梦者——哈扎尔教派,其保护人是阿捷赫公主。捕梦者能释读别人的梦,能在梦里日行千里选择住所,能在梦里捕获指定的猎物——人和物或者野兽。一个最古老的捕梦者的札记曾被保存下来,里面有这样一段记载:“在梦里,我们一如水中的游鱼。我们不时游出水面,望一望世界的沿岸,随即又拼命地快速下沉,因为只有在水底深处,我们才感觉良好。我们游出水面的瞬间,发现一物甚为奇特,其动作要比我们缓慢得多,呼吸方法也和我们全然不同,其身体重量由土地支撑,它已丧失肉身的感觉,而我们的肉身感是存在于我们体内的。因为在水下,肉身感和肉身是不可分割的,这两者只能合为一体。水外这怪物其实就是我们自己,不过是一百万年后的我们罢了,除此之外,在我们和它之间还有个区别,这区别乃一巨大的不幸——它因把肉身感和肉身分开而备受打击……”
公主大人,你怎么啦?
阿婕赫破涕一笑,没什么,对了,你现在叫什么?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冯夷,水神河伯的名字,我道。
冯先生好,她道,先生你做梦吗?还记得昨晚的梦吗?
不用客气,叫冯夷,我就叫你阿婕赫好了,做梦嘛,我通常一觉睡到天亮,很少记得自己的梦。
那可要多留心哟,不做梦的天神,凡人还不如,是彻彻底底的行尸走肉哟。
是啊,我笑道,我也这么觉得,日子过得,做梦一样恍恍惚惚,真正的梦却一个也没有,虽说这也不科学。
娜娜从里屋转了出来。
咦?这位是?
娜娜,我昨天从海边捡回来的女孩,她大约是失忆了,暂住,我道。
是吗?也就是同居咯,阿婕赫冷冷道。
哪里,我有这么变态嘛,我失笑道,她才多大。
嗯,我看看,十五六吧,配上你这个年纪,正好嘛。
你这倒是,人心惟危啊,我道,不过说起来,我这个年纪,性欲自然是强的,你若信不过,不如跟我住。
可以哟,阿婕赫毫不犹豫道。
喂,玩笑啊,玩笑你懂不懂,我失色道,你没家回的吗,一下子死神,一下子不死的公主。
阿婕赫眼睛死死盯着娜娜,那位被看的不自在了,低头搅手指。
哟,这回子叫娜娜啦,还失忆啦,看着可漂亮呢,我说,你不送她回去吗?
送去哪里,我道,我本来想问她来历的,问不出,又不想带去派出所,我是不大相信别人的,尤其是政府或公职部门,把人带去那里,和塞进深渊没什么区别,她很快就会不知去向音讯全无,顶多留我句搪塞的话。
嘿,看不出,小小年纪,谁也不信,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你倒不怕她来自深渊。
不敢当,我道,主要还是看她可爱,不然我也没这兴致,心说来自深渊,那部番,温暖残酷,尤其是利用温情行残忍之事,真相与表面反差之大,能叫人心寒胆颤,仿佛自己不小心剥开了世界的本质般无趣寂寥,还心冷。
所以嘛,阿婕赫淡淡一笑,一样是同居,算我一个,我的房间是哪个?
呀,你还来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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