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万山红遍》第四十四集 夜袭（上）
第四十四集 夜袭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把香蕉吃下，把皮还给卢全友？”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你这个比喻说的很生动形象。我们就是必须这么做。这些士兵在卢全友那里就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或者说还没有东西珍贵。在我们这里，他们就是宝贵的战士。”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这不太好吧？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友军。”
年子枫笑了，说道：“我留下这些军官的存在，是给卢全友留下了一份体面，也能够让他交代过去。”
侯军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如果我们没有给卢全友留下军官呢？”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如果没有留下，很有可能就会使卢全友暴露在他们的同僚面前。”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这等于我们没有给卢全友留下遮羞布？”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对。但是，以卢全友的个性而言，他可以靠关系是很容易就把这次行动失利遮掩过去的。但是，相对于他的那些同僚来说，这是一次不应该有的过失，也是不可原谅的过失，是任何理由都不可能代替的过失；而导致这次过失的是我们这些人，他们就会觉得我们这些人更加的不可原谅，因为我们没有给他们留下遮羞布。”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所以，很有可能他们以后会对我们冲突加剧？”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而且，也不可能会客气。”
侯军淡淡地说道：“见面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赶狗入穷巷，这样的事情我们不做。”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军官还在，那么兵就在，如果军官不在，兵也不可能有了。”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是。告诉他们几个，千万不要把卢全友活捉了。如果活捉，很有可能会让国民党生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那就不好了。再说，我们即使是活着了卢全友，以我们目前的军队，也不可能全部收编了卢全友的军队，也顾不过来。”
侯军说道：“这倒是。”
年子枫说道：“所以，我们要把卢全友吓跑，让他所收到的礼物留下。再怎么说，我们也不可能白白出兵吧，怎么也得抢点路费吧？就算是跑腿，我们也得收点好处吧？”
重庆的雾气弥漫；而街上的人们川流不息。
一个报童大喊地说道：“《中央日报》，《中央日报》，看看八路军年子枫部是如何收复失地······”
一个人冷冷地说道：“我来一份。”
另一个人看着一个人，说道：“我也来一份。”
旁边的一个人嘲讽地说道：“这些报纸相信不得，没有几件事情是真的。”
第四个人看着旁边的一个人，说道：“《新华日报》还有些可信。”
这时，又一个童声响起，说道：“《新华日报》，《新华日报》，八路军年子枫大获全胜。”
肖有恩军部，肖有恩看着地图，后参谋长站在他的旁边。
后参谋长说道：“军座。”
肖有恩看看后参谋长，说道：“什么事？”
后参谋长说道：“申饬······”
肖有恩长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们是接到了申饬，但是，这是年子枫故意虚张声势的结果。”
后参谋长说道：“是这样。”
肖有恩看着后参谋长，说道：“和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后参谋长却还是说道：“我们毕竟是受到了申饬。”
肖有恩叹口气，说道：“校长是不希望看到共产党比我们强。”
后参谋长看着肖友恩，说道：“校长应该知道的是，我们比共产党强上很多。”
肖有恩对后参谋长，说道：“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虚荣心对我们中国人来说是尤其重要的。”
后参谋长还是说道：“我真的很难做到心平气和。”
肖有恩看着后参谋长，说道：“换个角度，就可以理解。”
后参谋长看着肖友恩，说道：“我永远都理解不来。我们的抗日功绩，就被这个申饬给抹杀了。”
肖有恩看着后参谋长，说道：“你换个角度想一想，校长是信任我们还是信任共产党？”
后参谋长说道：“这个申饬·······”
肖有恩说道：“这个申饬是为了鞭策我们，也是提醒我们。”
后参谋长说道：“是。”
肖有恩看着后参谋长，说道：“最有可能的是给我们的同僚看看的。”
后参谋长疑惑地说道：“同僚看看？”
肖有恩解释地说道：“对。因为我们的事情很多做得很好，这会招人嫉妒。”
后参谋长明白过来，说道：“所以，校长这是为了我们着想？”
肖有恩说道：“可以这么说。”
后参谋长微微叹息，说道：“可能是我想多了。”想了一下，“军座，我总觉得年子枫这么大张旗鼓地宣传他恢复失地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肖有恩看着后参谋长，说道：“年子枫向来不做没用的事情。”
后参谋长惊愕地看着肖友恩，说道：“你也觉得这里面有阴谋？”
肖有恩说道：“有阴谋是肯定的，但是，我也觉得这里并不是简单阴谋。”
后参谋长惊愕地说道：“还有什么？”
肖有恩淡淡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暂时也没有想明白。”
后参谋长想了一下，说道：“年子枫会是针对我们？”
肖有恩说道：“这不可能。尽管我们还不知道年子枫会有什么阴谋，但是，他是不可能针对我们的。”
后参谋长说道：“年子枫的阴谋针对是谁？”
肖有恩说道：“年子枫并不是一个张罗的人，这件事情是很不符合他的做法。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有阴谋，这是可以确定的事情。还有一点可以确定的事情是，他的阴谋并不是针对我们的。”
后参谋长说道：“也不像是针对小日本的。”
肖有恩说道：“小日本是不可能管这些情况的。”
后参谋长说道：“他的阴谋是针对我们其它的中央军的军队？”
卢全友指挥部，卢全友的指挥部和肖有恩的指挥部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是，却比肖有恩的指挥部大了很多，也奢华了很多。
卢全友和银参谋长也在看着地图。
卢全友疑惑地说道：“春城八路军真的是不堪一击？”
银参谋长说道：“是。”
卢全友继续问道：“是不是原来我们的部下严繁和梁宽仁都在那里吗？”
银参谋长不以为意地说道：“他们未必会获得八路军的信任。而且，很有可能的是，八路军就是土匪，他们是正规军，是很难走到一起的。”
卢全友有些不屑地说道：“这倒是。这些是土八路，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一群没用的农民组成的队伍，和我们这些受过训练的军队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如果不是严繁和梁宽仁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们是不可能委曲求全的。”
银参谋长怀疑地说道：“总座，他们是不是知道你到底打算？”
卢全友断然地说道：“他们是不可能知道我的打算。”
银参谋长不明白，说道：“他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卢全友自信地说道：“他们是不肯回来，因为他们在八路军那里可以是一方诸侯，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在我们这里就不行了。尽管他们不知道他们回来我就会对他们动手，但是，他们回来受到的限制还是会很多的。”
银参谋长想了一下，说道：“总座，既然你知道他们不可能回来，为什么还要拉拢他们？”
卢全友看了银参谋长一眼，说道：“吃人的最短，拿人的手短，你都不知道？”
银参谋长说道：“你是为了封住他们的嘴？”
卢全友说道：“对。”
银参谋长有些惋惜地说道：“唉，可惜了他们两个人。”
卢全友不以为意地说道：“你很舍不得他们？”
银参谋长看着卢全友，说道：“我只是有些感慨而已。如果是严繁或是梁宽仁他们还在八路军春城纵队的话，他们的军队觉得不可能会这么松散。”
卢全友冷冷地说道：“不错。既然是他们这么松散，我们就攻击他们一次。”
银参谋长有些不忍，说道：“他们是我们的友军。”
卢全友断然地说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计划一下，以抗日的名义进入春城八路军的所在地。”
银参谋长说道：“是。”
卢全友说道：“还有，年子枫不是吹嘘他们很厉害吗？这让蒋校长很不满意，我们正好可以借此出口恶气。”
银参谋长说道：“出口恶气？是替蒋校长出的？”
卢全友说道：“不错。”
农家小屋，年子枫看着地图，侯军走了进来。
年子枫抬头，说道：“有消息了？”
侯军说道：“接到消息，卢全友很有可能会出动军队。”
年子枫说道：“这就好。”
侯军却信心不足，说道：“卢全友的参谋长，是一个姓银的人，是一个很狡猾的人。情报显示，他是一个很不容易上当的人。”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这件事情，他是不可能做主，而是卢全友做主。还有，卢全友和蒋介石是朋友，他们是在黄埔军校的时候认识，是故交。”
侯军说道：“情报是这么说的。”
年子枫进一步说道：“这样就说明，卢全友即使是做的事情很过分，只要和蒋介石搞好关系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换句话说，蒋介石是很信任他的。”
侯军叹口气，说道：“这个人没有什么才能，但是，他对蒋介石是很忠心的。”
年子枫接着说道：“也就是说，打仗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对蒋介石有足够的忠心。只有忠心，才会被蒋介石信任，才会被重用。”
侯军也说道：“反观蒋介石这么多年，一直都这么用人。”
年子枫说道：“蒋介石的用人方法是，聪明的不够用，能征善战的不敢让其掌握太多的兵力，只有愚笨的、对其很忠心的人，才会得到重用。”
侯军说道：“很真实这样。”
年子枫继续说道：“所以，卢全友就会试探地进攻我们，目的就是进一步获得蒋介石的信任，而他最多就是得到蒋介石的无足轻重的申饬，而蒋介石对他会更加信任。”
侯军说道：“我们可以放心大胆地行动。”
旅指挥部，旅长和黄政委、毕参谋长等人正在交谈。
毕参谋长说道：“我们接到通知，国民党卢全友部有异动，很有可能会进入年子枫他们的地方。”
旅长沉吟地说道：“是不是不宣而战？”
黄政委也说道：“我觉得很有可能会是上午通知，下午进入。”
旅长脸色变得不好看，说道：“这是最有可能的一点。如果我们不能够及时撤离，就会受到国民党的攻击。”
毕参谋长说道：“具体说来，就是卢全友的攻击。”
旅长说道：“对。”
黄政委扶了一下眼镜，对旅长和毕参谋长说道：“在国民党中央军的很多人看来，是年子枫阻碍了他们的发展。”
毕参谋长不屑地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黄政委说道：“不错。因为日本人算计的很好，他们让出的地方，都是有些很敏感的地方。”
毕参谋长说道：“是。”
黄政委说道：“所以，这些国民党中央军他们才会忍不住。”
旅长直接说道：“国民党中央军都是很精明的，他们看到我们进入没有危险的时候，才开始进入；也是想对年子枫他们动手。我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我们地下的同志所传过来的情报显示，卢全友这个人是在蒋介石还没有坐上现在位置的时候，就和蒋介石交上了朋友。”
黄政委看着旅长，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卢全友这个人很擅长未来的人才投资？”
旅长说道：“不错。”
毕参谋长说道：“蒋介石不如意的时候，卢全友伸出友谊之手，这对蒋介石来说，是有些患难之交。”
旅长说道：“从某种程度说，他能够有今天的地位，是蒋介石对他的信任，也是他凭着自己的能力获得蒋介石的信任。”
毕参谋长分析地说道：“这也某种程度说明，他能够猜到蒋介石的心理。”
黄政委继续说道：“所以，蒋介石并不希望年子枫的风头太盛，所以，希望有人能够打击年子枫。而蒋介石的军队，和阎锡山的军队，几乎都没有几个人愿意动手，毕竟民族同胞相残的罪名并不是那么好背的，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不在乎这些站出来。”
旅长说道：“这个人可能会受到短暂的蒋介石的责难，但是，不久之后，就会升官发财。”
黄政委继续说道：“所以，卢全友很有可能会动。”
旅长说道：“为了站在主动的地方，同时，也猜得到蒋介石不可能就这么放过这里，所以，年子枫就采取了先发制人的方式，同时，也采取了大张旗鼓的方式。”
毕参谋长说道：“如果国民党军队的进入，说明是国民党的错误，在一定程度上说，年子枫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黄政委说道：“是。”扶了一下眼镜，“我就说这个小子一直都不是一个张扬的人，怎么会突然大张旗鼓地说出他占领的地方？”
旅长想了一下，说道：“他可能猜到了肖有恩不可能动。”
黄政委说道：“顾国生部的所有军队都不可能动，在他们看来，这是比汉奸小不了多少的罪名，所以，他们都不一样扛着。而卢全友这个人并不是没有羞耻之心，有的只是讨好蒋介石的心理，所以，他才会不把这一切放在心里，才会动手。”
旅长说道：“他并没有想过的事情是，年子枫已经做好了陷阱，就等着他踏进去而已。”
毕参谋长说道：“关键是他怎么踏进去。”
黄政委说道：“年子枫很有可能是吓唬他。”
旅长说道：“吓唬？”
黄政委说道：“你应该知道，以年子枫的力量，是根本就吃不下卢全友的军队的。”
旅长说道：“我知道。”
毕参谋长却说道：“未必吃不下。”
旅长和黄政委看着毕参谋长。
毕参谋长说道：“如果是安全的好，加上地方武装的配合，还有我们其它的部队的配合，年子枫足以吃下这些军队。”
旅长想了一下，看着黄政委，说道：“这话说的没错。”
黄政委也说道：“如果吃下，会怎么样？”
旅长明白过来，说道：“我们和国民党之间就完全没有了缓和的余地。”
黄政委说道：“年子枫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这么做？”
旅长指着地图，说道：“对，吃下一部分，剩下的赶回去。”
毕参谋长说道：“关键是方法问题。”
黄政委说道：“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把卢全友吓跑，然后获得一些好处就可以了。”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卢全友的司令部？”
黄政委说道：“差不多。”
毕参谋长又说道：“还有，卢全友也看到日本人就会腿软，年子枫是不可能不利用这一点的。”
黄政委同意地说道：“不错。”
旅长淡淡地说道：“哑巴吃黄连？”
肖有恩军部，肖有恩和后参谋长看着地图，同时交谈。
后参谋长汇报地说道：“军座，我们得到消息，卢全友卢长官的军队正在集结。”
肖有恩态度很暧昧地说道：“我也想过，这个恶人也就只有卢全友卢长官会做。”
后参谋长有些明白，说道：“军座，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很多人都知道？”
肖有恩解释地说道：“国防部希望我们进入八路军的防区，防止八路军发展壮大，并不只是年子枫部。这个时候，是以抗战为住，同室操戈，就会令人戳脊梁骨的。我们很多人都知道这一点，所以，我们很多人都没有回答，而国防部也没有明显的命令，所以，就拖了下来。”看着地图，“但是，年子枫所占领的地方，是很大、他的兵力又是明显不足，同时也间接地阻挡了我们的道路。”
后参谋长立即说道：“没有这么严重吧？”
肖有恩叹息地说道：“这是借口。”看着地图，“我们经过年子枫的地方进攻日军，距离是短了一些，但是，并没有缩减多少。”
后参谋长说道：“也就是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肖有恩看着后参谋长，说道：“不错。卢长官这个人并不鲁莽，他知道这个冒险和收益都是很大的。”
后参谋长看着肖友恩，说道：“我还是没有明白。”
肖有恩无声地叹口气，说道：“你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愿意想的那么卑鄙而已。”微微顿了一下，“国防部的希望，说到底，就是校长的希望，‘一个国家，一个领袖’，一直以来，校长就是这么希望的。但是，共产党现在的存在，影响到校长的影响力，也影响到校长的威严，所以，校长才会这么做。”
后参谋长惊讶地说道：“这个时候，发生冲突的恶人，是一个很卑鄙无耻的小丑角色？”
肖有恩说道：“不错。”
后参谋长明白过来，说道：“我们这些人都不愿意做，因为我们有着自己的尊严，也有信心。”
肖有恩说道：“是的。因为我们是军人，觉得杀敌立功，是一个男人的事情，而不是像一个小人一样算计着我们自己的兄弟。”
后参谋长还是问道：“为了升官发财的卢长官，就不管这些？”
肖有恩无奈地说道：“对。”
后参谋长想了一下，说道：“卢长官是看不出这些吗？”
肖有恩直接说道：“你说错了。”
后参谋长不明白，说道：“我说错了？”
肖有恩分析地说道：“卢长官这个人很精明，他看出了这些，所以，才会这么做。他面对日本人的时候，就会双腿发软，为什么？”
后参谋长看着肖友恩，说道：“日本人才不会管他是谁，都会打他？”
肖有恩却说道：“他担心自己的性命。和共产党争斗，即使是被共产党活捉了，也不可能被杀。所以，他才会出头的。”
后参谋长说道：“即使是想动手，也要经过侦查和思考。最好是取胜？”
肖有恩直接说道：“不错。他是经过判断和侦查，觉得年子枫的军队是无足为虑的，所以才会下决心行动。”
后参谋长讽刺地说道：“当然，他所获得的好处就会很大。”
肖有恩说道：“是的。”
后参谋长说道：“但是，年子枫并没有你们容易对付。”
肖有恩却还是说道：“他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有些一厢情愿而已。即使我们提醒，也没有可能会让他改变。”
后参谋长分析地说道：“这倒是。而且，我们也还是他的下级。官阶并不平等。”
肖有恩说道：“不错。我说年子枫怎么会突然大肆渲染他所取的成就？”
后参谋长惊讶地说道：“这个陷阱显现出来了。”
肖有恩说道：“不费一枪一弹，就占领了日军所抛弃的地方，还要大肆报道，我们的《中央日报》、《新华日报》等等，他的脸皮很厚，因为这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看着地图，“但是，他所占领的地方，都是很敏感的地方，是很容易和我们发生冲突的。即使是我们的军队可以忍住，但是，像卢全友这样的长官也会忍不住。”
后参谋长继续说道：”即使是忍耐得了一时，也忍耐不了一世。在某种程度上说，我们和共产党发生冲突是早晚的事情。为了以防万一，或者说是为了预防我们一些人的混淆视听，所以，他就先下手为强？“
肖有恩说道：“即使是年子枫下手在先，很多人也是会怀疑，是我们先动手。”
后参谋长说道：“这个时候，他就会无理占三分？”
肖有恩有些无奈地说道：“这就是先天的优势显现出来了。”
后参谋长不客气地说道：“这个小子太阴险了。摆明是陷阱？”
肖有恩叹口气，说道：“几乎是可以肯定。”看着地图，“如果我们出动，这个陷阱就没有什么用处。”
后参谋长直接说道：“关键是，他知道我们不可能出动的。所以，这个陷阱针对的就是卢全友长官。”
肖有恩淡淡地说道：“如果我们一口吞下，他不会怎么样。但是，即使是我们，也没有可能会一口吞下，这对我们来说，是得不偿失的事情。”看着地图，“但是，卢长官很有可能的想法是，他捡了一个软柿子，却不知道这是一个刺猬，而且，还必须是像哑巴一样咽下去。”
后参谋长说道：“他可以不咽下去。”
肖有恩问道：“卢长官的军队是年子枫的军队多少倍？”
后参谋长说道：“不知道。但是，最少也是六倍。”
肖有恩继续说道：“不错。既然是这么多的军队被年子枫的部下所攻击，卢长官会怎么样？”
后参谋长说的：“哑巴吃黄连？我们好像说过？”
内城指挥部，内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永井站在内城的面前，对内城进行报告。
永井恭敬地说道：“大佐阁下，我们接到确切的情报。”
内城淡淡地说道：“永井君，是不是支那的国民党中央军想要进入年子枫的春城纵队所占领的地方？”
永井惊讶地说道：“大佐阁下，你知道？”
内城直接说道：“我不知道，这只是我的判断。”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是，大佐阁下，你判断的没错，是国民党中央军想要进入年子枫的春城纵队所占领的地方，也就是我们所让出的地方。”
内城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们让出的地方，都是一些很敏感的地方。”
永井说道：“是。”
内城说道：“不是肖友恩吧？”
永井说道：“是。”
内城有些失望地说道：“也许是我期望的过高了。”
永井不明白地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大佐阁下。”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肖有恩他们是顾国生部的一部分，顾国生部的军队是能征善战，相对我们来说是豪不逊色的。他们才是中国真正的军人。”
永井佩服地说道：“所以，他们是没有可能会拿起武器对准他们的同胞。”
内城说道：“是。你可能并不知道，顾国生部的军队，很多次成功阻挡我们大日本皇军的进攻，尤其是肖有恩部。我记得又一次，我们几乎攻陷了肖有恩的阵地，但是，肖有恩军长亲自拿枪和我们战斗，其结果是我们的进攻功亏一篑。这样的军人，才是值得我们尊重的。”
永井说道：“是。”
内城说道：“是国民党卢全友部？”
永井说道：“是、”
内城不屑地说道：“这个废物，怎么来这里？”
永井慢慢地说道：“请原谅我的孤陋寡闻，大佐阁下。”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你不知道卢全友？”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不知道，可能我们说过，但是，我忘了。”
内城说道：“我觉得中村大佐曾经介绍过这个人，而这个人的军队，就是一盘散沙，我们只要进行炮击，他的军队就会乱成一团。”看着永井，“他的军队只是出了两个人物，一个是严繁，一个是梁宽仁。”
永井惊讶地说道：“他们都在年子枫的春城纵队那里？”
内城平静地说道：“要不然怎么说这个人是个废物？真正的人才，他不懂得珍惜，而废物却围绕在他的周围。”
永井想了一下，说道：“这么说，卢全友不是年子枫对手？”
内城微微叹息，说道：“不可能是年子枫的对手。”想了一下，“这话有些不准确，应该说，根本就不配成为年子枫的对手。”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所以，卢全友会失败？”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会是哑巴吃黄连。”
永井说道：“大佐阁下，我们怎么办？”
内城却不以为意地说道：“让他们斗好了，这也正是我们所希望的。”
农家小屋，年子枫和侯军一起看着地图。
侯军说道：“卢全友是想要出击了。”
年子枫却说道：“是攻击我们吧？”
侯军看了年子枫一眼，说道：“是进入我们的地盘。”
年子枫不满意地说道：“你这一个词的差距，使我们的军队很容易吃亏的。”
侯军不明白，说道：“他不会是真的攻击我们吧？”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你想说的还是不宣而战？”
侯军说道：“是。”
年子枫直接说道：“这不可能。”
侯军怀疑地说道：“那他怎么可能会挑起我们和他之间的争斗？”
年子枫说道：“你小看了卢全友。”
侯军说道：“我不明白。”
年子枫说道：“他还是会让他师出有名。”
侯军说道：“这个不容易啊。”
年子枫说道：“说容易，也是容易；说简单，也是简单。”
侯军说道：“你说说看。”
年子枫说道：“他会告诉我们。”
侯军惊讶地说道：“通知我们？”
年子枫说道：“对。”
侯军说道：“既然是通知我们······”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你在想什么？”
侯军不明白，说道：“有什么不对劲？”
年子枫说道：“他会通知我们，也不算是不宣而战，但是，也差不多。”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这话怎么说？”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就是通知我们之后不久，就展开行动。”微微顿了一下，“有可能是今天通知，明天就直接进入。”
侯军说道：“这和宣战有什么区别？”
年子枫眨了一下眼睛，说道：“但是，他通知了。”
侯军明白了，说道：“我们看来的小心。”
年子枫冷冷地说道：“命令我们各团，看到卢全友部，立即退避三舍。”
侯军说道：“我已经是通知了。”
年子枫却说道：“还有强调一点，随时准备行动。”
侯军说道：“战备状态？”
年子枫说道：“对。”
侯军说道：“你想要做什么？”
年子枫说道：“你说呢？”看着侯军，“你通知？”
侯军说道：“对。”
年子枫奇怪地说道：“怎么也学精明了？”
侯军反应很平淡，说道：“要想鱼上钩，怎么也得扔下饵吧？”
年子枫说道：“这倒是。”
侯军讽刺地说道：“还有，卢全友只想吃现成的，这也未免有些太不要脸了。”
年子枫不屑地说道：“如果是要脸，就不可能坐上他现在的位置。他就是很聪明，是聪明过头了，才会在日军让出地盘的时候不敢动，但是，我们一进入，就想对我们动手。因为他害怕日本人，并不害怕我们。”
侯军却改变话题，说道：“文思同志正在回来的途中。”
夜晚旅指挥部，旅长和黄政委、毕参谋长等人看着地图。
旅长拿着油灯，照着地图。
毕参谋长说道：“卢全友已经可以确定，他在随时会进入春城纵队所控制的地方。”
旅长看着地图口中问道：“年子枫知道吗？”
黄政委扶了一下眼镜，说道：“他知道。但是，他的回电很有意思。”
旅长看了黄政委一眼，说道：“你说说看。”
黄政委说道：“他回电是‘希望赶集，但切莫卸磨杀驴’。”
旅长沉吟一下，说道：“你没有明白？”
黄政委不客气地说道：“我明白了还会说？”
旅长说道：“你可以直接下命令。”看着毕参谋长，“你怎么看？”
毕参谋长说道：“我也想了很久，只是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对付这个卢全友是有十分把握的。”
旅长不满意地说道：“不错。这小子，有话就好好说，打什么哑谜？”
黄政委解释地说道：“如果直接告诉我们，很有可能会有不好的影响。”
旅长还是说道：“但是，也不用这么做啊？卢全友的军队进入，他比喻是赶集？人多了热闹？”
黄政委琢磨一下，说道：“没有这么浅薄。我总觉得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毕参谋长也说道：“如果是赶集，不可能只有买卖的双方，还要有其他人的介入？”
旅长说的：“他希望其他人进入？”
黄政委明白过来，说道：“他希望我们命令其它的部队，在他驱赶卢全友的时候，尽量捞到很多的便宜。”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些军队？”
黄政委解释地说道：“卢全友的那些军队都是经过训练的，我们接手之后，就可以立即参加战斗；但是，他们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尤其是以卢全友为最。”
毕参谋长赞许地说道：“他们是好的兵源。这个年子枫，真的是好样的。”
黄政委对毕参谋长说道：“你说说看。”
毕参谋长看着黄政委，说道：“如果年子枫明摆着说，让兄弟部队接收国民党卢全友的士兵，这些人的心理一定不好受，也很有可能不会接受。”
旅长说道：“不错。”
黄政委继续说道：“如果这个时候，我们下达命令，他们就很容易接受。”
旅长说道：“对。”
毕参谋长还是说道：“下一句我就不明白什么意思了。”
黄政委说道：“‘切莫卸磨杀驴’？”
毕参谋长说道：“就是这一句。”
旅长想了一下，说道：“是不是让我们放过卢全友？”
黄政委沉吟一下，说道：“这是最有可能的。如果我们俘虏了卢全友，与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旅长说道：“是啊。命令我们所属各部队一起出动，到年子枫那里打打牙祭，但是，眼睛放亮了，放过卢全友和所有的军官。”
卢全友指挥部，卢全友坐在座位上，而银参谋长等人正在领人忙碌着。
卢全友看着银参谋长，说道：“还需要等多长的时间？”
银参谋长连忙说道：“马上就好。”
卢全友说道：“一个小时之内？”
银参谋长说道：“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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