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万山红遍》第三十三集 智与巧（上）
第三十三集 智与巧
侯军和刘涛等人在交谈。
旁边停着很多台汽车，车上很多的物资。
侯军笑了，说道：“也就是骗骗你们还可以。”
方静宜认真地说道：“你说说，让我们大家听听。”
侯军解释地说道：“我当时就是一腔热血的青年，觉得应该服从组织分配，就和司令做搭档。旅长和政委都是亲自做工作的，而且，旅长和政委还说，司令是经历了长征的老战士，是一个很有希望和前途的指挥官。这两个也太不是······咳咳咳。”
刘涛立即说道：“他们本来就不是东西，这一点不用你说，否则也不会糊弄你。”
方静宜不明白地说道：“糊弄？”
刘涛看着方静宜，说道：“你以为他们都是很高尚啊。”对方静宜，“你不知道当时的情景。”看着旁边的政工干部和战士们，“你们不知道的是，当时在旅部，司令回来，是从延安回来的，可以说是昼夜兼程。——换句话说，他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所以，一到旅部，当然是先吃饱为止。”
方静宜认真地说道：“那就吃饱呗。”
侯军笑了，说道：“你啊，和我差不多，都是太天真了。”
方静宜不明白地说道：“我说错了什么？”
侯军不忍心打击方静宜，说道：“你什么都没有说错。”
方静宜自信地说道：“我觉得也是。”
刘涛却说道：“我们条件是很艰苦的。”
方静宜淡淡地说道：“我知道。”
侯军忍不住说道：“你知道什么？”对方静宜，“旅长和政委他们的饭菜都是定量的。司令当时吃不饱，所以，就把黄政委和旅长的饭菜都吃了。”
方静宜奇怪地说道：“那旅长和黄政委他们都吃什么？”
侯军不假思索地说道：“他们就只能是空肚子。”
方静宜立即说道：“哪有这样的道理？”
刘涛不客气地说道：“土匪什么时候讲过道理。”
方静宜好奇地说道：“土匪是谁？”
大家笑了。
方静宜又问道：“我说错了什么？”
刘涛无奈地说道：“你什么都没有说错。”
方静宜想了一下，说道：“不对，我一路上听到了很多人说土匪怎么样怎么样的，土匪到底是谁？”
刘涛奇怪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土匪是谁？”
方静宜静静地说道：“好像是一个大人物。但是是谁，我就没有搞清楚。”
刘涛看着侯军，说道：“和你有的一拼。”
侯军也同意地说道：“对。”
方静宜看着刘涛和侯军，说道：“对了，你们说土匪抢旅长和黄政委的饭菜，既然他们都必须饿肚子，为什么偏要给土匪？旅长和黄政委也可以不把饭给土匪的。”
刘涛笑了，说道：“不给？土匪也是希望不给；这样的话，土匪就有借口，自己就去做饭，而且是什么好吃的就做什么。”看了方静宜一眼，“这还不算什么，而土匪吃了还不说好的。”
侯军总结地说道：“最有可能的是，更多的人吃不上饭。”
方静宜才明白过来，说道：“是这样。”眨了一下眼睛，“难道就没有组织纪律？”
侯军不客气地说道：“你还不如说土匪不再抢东西。”
大家笑了。
侯军站起来，说道：“干活了。”对大家，“等一会儿我们再说。”
内城指挥部，内城看着地图。
永井进来，立正敬礼，对内城说道：“报告。”
内城回头看着永井，淡淡地说道：“永井君，你没有休息？”
永井立即说道：“我们所有的人员都没有休息。”
内城沉吟一下，说道：“是这样啊。”回身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我也有些疲惫，一夜未睡，我觉得心力有些憔悴。”
永井说道：“是。”
内城慢慢地说道：“永井君，什么事？”
永井看了一眼内城，说道：“春城依旧联系不上。”
内城想了一下，说道：“再等一下。春城有没有电报？”
永井坦然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内城有些无奈地说道：“是三木将军阁下指挥的。如果有了联系，那么说明一切都没有问题。如果没有联系，就说明这一切都是问题。”
永井想了一下，说道：“我们给三木将军提议？”
内城分析地说道：“不用了，三木将军即使是再对春城的人有信心，这个时候也会和他们联系。”
卜祖辉来到了日军骑兵联队军营，看到年子枫正站在那里。
卜祖辉过来，有些兴奋地说道：“报告。”
年子枫挥了一下手，说道：“这就是你的部队。战士你进行挑选。”
卜祖辉笑了，说道：“是。”
年子枫却看着卜祖辉，说道：“但是，现在，他们必须听我指挥。”
卜祖辉好奇地说道：“是。司令，是不是又有仗打？”
这时，严繁和梁宽仁、刘占山等人一起走了过来。
年子枫对梁宽仁和严繁、卜祖辉、刘占山等人，说道：“我说说我的想法。这个事情是我临时想到的，但是，一直没有说。”看着梁宽仁和严繁、卜祖辉、刘占山等人，“我们把马牵走，到了阳城或是棉城，我们就骑马进城。不会骑马，可以把腿绑在马身上，也可以骑马进城。”
梁宽仁想一下，说道：“我们很难有机会进去。”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如果是日军要进城会怎么样呢？”
梁宽仁淡淡地说道：“可以说，完全没有问题的。”
年子枫继续说道：“我们正面受到日军的扑击。但是，我们可以从顾国生部那里借道。绕过去，就可以直扑阳城和棉城。”
卜祖辉思考地说道：“我们的骑兵不行。如果可能的话，我觉得我们应该会用骑兵对那些日军进行冲击。”
年子枫看了卜祖辉一眼，说道：“不错。但是，即使是我们攻下阳城和棉城，很有可能马上荣他们所面对的日军就会和具县的日军汇合。”
严繁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我们通知顾国生部，具县很有可能很快就会易主。”
年子枫琢磨地说道：“关键是看这个叫三木的，他是怎么打算的。”
梁宽仁却说道：“不管他，先打了再说。”
年子枫说道：“不错。”对梁宽仁，“你去联系顾国生部。我通知旅里。”叹口气，不情愿地，“又得付出一些东西。”
梁宽仁奇怪地说道：“通知不就行了？”
年子枫淡淡地说道：“现在不是我有求于旅里吗？”
梁宽仁说道：“这倒是。”
严繁不明白地说道：“我们都是为了打败小鬼子的，怎么旅里会······”
年子枫看了严繁一眼，说道：“大道理都懂，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必须敲我的竹杠。”
梁宽仁笑了，说道：“平时都是你敲他们的竹杠，他们现在怎么可能会放过你？”
年子枫淡然地说道：“所以，准备好东西，让旅里先和顾国生部他们打招呼。”
严繁分析地说道：“我相信顾国生会很愿意我们上前线的。”
年子枫郑重地说道：“告诉战士们，都不要穿着日军的衣服，而是穿着我们八路军自己的服装。等到了日军的防线之内，我们在换上日军的衣服。”
严繁同意地说道：“是。”
年子枫想了一下，对梁宽仁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从半路东进。那里是日军和顾国生部的缝隙。日军在后退，所以，不可能注意我们的行动，而他们的指挥官可能被春城的事情所扰，即使是知道我们出现，也不会在意。顾国生他们希望我们上前线。”看着阳城的方向，“这样我们就可以绕道到日军的后面。阳城和棉城的空虚，正是我们攻击的时候。”
梁宽仁却说道：“对，很有可能，阳城和棉城都不可能有防备。”
年子枫不自觉地叹息，说道：“兵力还是少了一些。”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不明白地说道：“你想同时取两城？”
年子枫看着外面，说道：“不是两城，而是三城，或者说是四城，五城。”
梁宽仁和严繁、刘占山都看着年子枫。
刘占山询问地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司令。”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不懂我的意思？”看着梁宽仁和严繁，“你们也是？”
梁宽仁不客气地说道：“你说的太含糊了。”
年子枫也是不客气地说道：“你们几个笨蛋。”指了一下脑袋，“我们攻下了阳城和棉城，日军就会立即撤退，以防备他们被我们全歼。我们也不可能有能力追击。但是，如果我们和国民党顾国生部进行配合，很有可能就会全歼具县的鬼子。具县的鬼子被全歼，日军就会立即收缩防线。如果是什么三木反应够快的话，日军就会在我们攻下阳县和棉县的时候，全线立即撤退，同时让出其余和具县交界的几个县。”
梁宽仁还是忍不住说道：“我还是不懂。”
严繁连忙从身后的人手中拿来地图，看了一下，说道：“如果我们攻下阳县和棉县，日军担心我们会掐断他们的退路？”
年子枫立即说道：“日军所占领的几个县的部队就会被我们包围的危险。”
梁宽仁看着地图，说道：“但是，以前我们也是控制着，怎么没有看出来？”
年子枫继续说道：“以前日军没有没有计划。他们的计划给了我们机会；而最关键的话是具县。”对梁宽仁，“我们在攻下棉城和阳城之后，派出一支小部队，对东面进行行动，三木就会吓得屁滚尿流。”
山坳里，祁太平和马上荣、王泰、赵富贵、葛培山、花世庆等人依旧在围着地图看着。
祁太平好奇地说道：“我们就一直停留在这里？”
马上荣笃定地说道：“我估计很快就会有行动了。”
不一会儿，通讯员过来。
通讯员立即说道：“报告。”
马上荣瞅了他一眼，说道：“说。”
通讯员说道：“副司令命令，马上荣全权指挥，以孙家崮为节点，迟滞敌人的行动。”
马上荣想了一下，说道：“还有什么？”
通讯员看着马上荣，说道：“副司令传达命令，说司令曾经说过，这一次是让马上荣唱出好戏的，不是让他听命令的。”
马上荣波澜不惊的样子，说道：“我知道了。”对通讯员，“你先下去休息。”
通讯员说道：“是。”转身离开。
马上荣对花世庆笑嘻嘻地说道：“参谋长，你有什么指教？”
花世庆看了马上荣一眼，说道：“你指挥我指挥？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耍花腔了？”
马上荣说道：“是。”对葛培山，“葛团长，你有什么想法？”
葛培山看着马上荣，说道：“你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马上荣承认地说道：“是。”对祁太平、赵富贵，“祁团长和赵团长，你们率领队伍去孙家崮，迟滞敌人行动。”看着祁太平和赵富贵，“记住，是迟滞敌人的行动，而不是阻击。”
祁太平和赵富贵同时说道：“是。”却没有动。
马上荣看着祁太平和赵富贵说道：“你们怎么不行动？”
祁太平请示地说道：“还有什么任务？”
马上荣说道：“没有了。”
祁太平和赵富贵依旧没动。
马上荣奇怪地说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富贵看着马上荣，说道：“我们是想问问，如果我们完成了任务之后，是不是在去进攻棉城或是阳城？”
祁太平看着赵富贵和祁太平，说道：“只要能打仗就行。”
马上荣笑了，讥讽地说道：“你们两个就是吃着锅里望着盆里的。”
葛培山纠正地说道：“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马上荣看了葛培山一眼，说道：“我知道。但是，你知不知道，他们迟滞敌人的行动，就是很有成就的行动？”
葛培山立即说道：“我知道。”
王泰对祁太平和赵富贵说道：“你们不愿意去，我去。”
祁太平看着王泰，说道：“你小子就会趁火打劫。”
葛培山想了一下，说道：“小鬼子有没有可能会从山里过来？”
马上荣断然地说道：“这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葛培山怀疑地说道：“不可能？”
马上荣分析地说道：“小鬼子很有可能是想迅速解决春城的问题，不想因为春城的问题而影响整个计划。”
葛培山明白过来，说道：“欲速则不达。”
马上荣继续说道：“所以，他们所有经过的公路，就是他们的唯一选择。”
葛培山看着马上荣，说道：“这也是很困难的事情。”
马上荣看着葛培山，说道：“这并不是困难的事情。我们只是迟滞。”
葛培山提出了疑问，说道：“但是，小日本会全力以赴。”
马上荣淡淡地说道：“你说的没错。”看着葛培山，“小日本会全力以赴，但是，他们怎么全力以赴？”
葛培山愣了一下。
马上荣慢慢解释地说道：“我们先破坏公路，日军就必须下车。我们进行骚扰，他们怎么可能会前进？”
葛培山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忘了，他们是乘汽车的。”
马上荣继续说道：“在破坏公路之前，我们可以先用武器攻击日军的汽车。”
葛培山同意地说道：“这倒是。”
花世庆却看着马上荣，说道：“我和祁团长、赵团长他们一起去。但是，我不会干涉祁团长和赵团长他们的指挥。”
马上荣说道：“是。”
花世庆严肃地说道：“临走之前，我对你提出批评。”
马上荣不明白，还是说道：“是。”
花世庆继续说道：“司令不时通知我们行动，目的是因为形势的变化而做出变化的判断，所以，这一点并没有什么。但是，你却不应该提出质疑，而是立即执行。”
马上荣想了一下坦然地说道：“是我错了。”
花世庆不客气地说道：“还有，司令命令让你做指挥，你就应该马上做，而不是询问这些人。询问这些人的结果，是让你的微信大打折扣，而且，也说明心里的犹豫，同时对司令命令的质疑。”
马上荣承认地说道：“是我错了。”
花世庆继续严厉地说道：“这里更好的选择是葛培山同志，而不是你。因为现在，葛培山同志不需要特别培养，他是可以独挡一面的，但是，你就不行。所以，司令给了你机会，你就应该好好表现，而不是这样的三心二意。”
马上荣心服口服地说道：“是。”
花世庆看着马上荣，说道：“很有可能的是，你将会和严司令、葛培山同志他们一样，将领独挡一面。”
旅指挥部，旅长和黄政委、毕参谋长看着地图。
黄政委说道：“我们现在所有的部队都出去了。”
毕参谋长不假思索地说道：“配合国民党顾国生部的攻击，是应该这么做的。”
旅长有些叹气，说道：“这是一个陷阱，我们也不可能不努力挣扎的陷阱。为了救下国民党顾国生部，把我们的军队搭进去，不知道需要牺牲多少。”
黄政委想了一下，说道：“未必不是小鬼子的陷阱。”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除非是春城和棉城、阳城都在我们的手里。”
一个参谋过来，对旅长和黄政委、毕参谋长等三人，说道：“报告，电报。”
旅长看着参谋，询问地说道：“高兴的事情？”
参谋解释地说道：“是春城纵队的电报。他们攻下了春城。”
旅长楞了一下，说道：“什么？”
参谋重复了一遍。
旅长笑了，说道：“这是大喜事。”
黄政委看着参谋，说道：“还有什么？”
参谋看着黄政委，说道：“他们想要和国民党中央军顾国生部一起并肩作战；为了方便作战，他们想要通过顾国生部的防区。”
旅长按捺住兴奋，说道：“你把话说全乎了。”
参谋看着旅长，说道：“还有，就是他新得了几匹马，问我们需要不需要马肉解馋。”
黄政委笑了，说道：“这个小子。”对参谋，“立即回电，同意。同时和顾国生部联系。”
参谋立即说道：“是。”转身离开。
旅长不满意地说道：“就这么放过这个小子？”
黄政委看着旅长，说道：“不给你马，你就不同意他们和顾国生部并肩作战？”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我会不同意？还有，这小子是不可能和顾国生部并肩作战的。”
黄政委笑了，说道：“你知道就好。这是明摆着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旅长委婉地说道：“战机稍纵即逝。”
黄政委同意地说道：“所以，他才会这么做。”
毕参谋长好奇地说道：“我不明白你们的意思。”
黄政委看着毕参谋长，说道：“你是不明白他电报的意思吧？”
毕参谋长立即说道：“是。”
黄政委解释地说道：“他的意思是借道，对顾国生部进行借道，希望我们和顾国生部进行沟通。”
毕参谋长不明白地说道：“但是，即使是直接说了，我们也会同意的。”
黄政委笑了，说道：“担心失密，所以，他才会这么说。如果是换了一个人，就不会看出来。”
毕参谋长同意地说道：“这倒是。”
黄政委继续说道：“还有，他攻下了春城，就会展开对阳城和棉城的攻击。”看着地图，“日本人让他吞下去的肥肉吐出来，是让他耿耿于怀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会不想夺回来？”
毕参谋长看着黄政委，说道：“他说的马肉是什么意思？”
黄政委看着毕参谋长，说道：“他说的马肉，就是战马，为了防止我们跟他要战马才这么说的。”对毕参谋长，“同时，也是想送给我们几匹战马。”
毕参谋长还是有些不懂，说道：“那就明说，这么藏着掖着的。”
黄政委笑了，说道：“你啊，还是太天真。”
毕参谋长看着旅长，说道：“你没有说明白。”
旅长缓缓地说道：“土匪是因为打了一个大胜仗，缴获了很多的战马。他知道这些是瞒不过我们，所以，就是预先告诉我们，这些战马没有几个是好的。他知道我们如果知道他缴获了这些战马，很有可能就会跟他要。所以，他才会告诉我们，这些战马是在战斗中受伤了，只能是用来吃的。”
黄政委扶了一下眼镜，说道：“这小子打了埋伏。”
旅长下意识地说道：“很有可能的是，鬼子的骑兵联队就在他的手里。”眼神一惊，看着黄政委，“整个骑兵联队？”
黄政委淡淡地说道：“就是这个骑兵联队。不仅仅会是我们眼红，即使是师里，也恐怕会很眼红。”
旅长由衷地赞叹，说道：“好小子。”对毕参谋长，“这件事情就我们知道。”
毕参谋长立即说道：“是。”
旅长继续说道：“还有，这件事情是有厉害的后果，你应该知道。”
毕参谋长说道：“是。”
旅长想了一下，说道：“不仅仅是我们知道，还有很多人知道。”
毕参谋长说道：“是。”
旅长奇怪地说道：“你怎么除了‘是’就不知道说别的？”
毕参谋长依旧说道：“是。”
旅长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毕参谋长。
黄政委看了毕参谋长一眼，说道：“他是被我们推测吓到了。”
旅长奇怪地说道：“吓到了”
黄政委看着旅长，说道：“就是你刚才的推测，也把握我吓了一跳。土匪是怎么做到的？”
旅长说道：“不知道。土匪缴获战马这件事情尽量保密，如果是师里知道，就推在土匪身上。”
黄政委同意地说道：“这倒是好借口。”
毕参谋长加了一句，说道：“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就越不会引起鬼子和国民党的仇恨。”
黄政委看着毕参谋长，说道：“你清醒了？”
毕参谋长立即说道：“是的。我们现在是需要配合土匪的行动；还有，就是所有的军队，都必须配合行动。”
旅长同意地说道：“在得到土匪攻下阳县和棉县的确切消息之后，我们这些人就必须立即行动。但是，在此之前，谁也不许随意行动。”
黄政委叮嘱地说道：“还有，团长和团政委知道，做好事出击的准备。但是，他们的部下就没有必要知道；这是保密的重要性。”
村子，汽车缓缓离开。
刘涛和侯军、方静宜等人坐下交谈。
刘涛回忆地说道：“你不知道司令的性格。司令抢了旅长和政委他们的饭，吃了之后，才会发出感慨：‘领导的饭就是香’。当时把旅长和黄政委他们气的干瞪眼。”
方静宜不相信地说道：“真的？”
刘涛笑了，说道：“你以为旅长和黄政委他们为什么那么着急就把他打发出去上战场？”
侯军看着刘涛，说道：“我是不知道，如果知道打死我也不跟他出去。”
刘涛解释地说道：“他是一向如此。打游击的时候，他也抢过我的饭，不过还了我一块马肉。”
方静宜对侯军好奇地说道：“你和司令不是配合的挺好的吗？一个主外在前线，一个主内主管后方？”
侯军笑了，说道：“配合挺好？鬼才和他配合的挺好。”
方静宜不明白地看着侯军，说道：“政委，你这可是怨气。”
侯军看着方静宜，说道：“怨气是好的，如果我能打过他，就会把他按在身下揍他一顿。”
方静宜好奇地说道：“你说说，让我们也了解了解。”
侯军解释地说道：“你们想啊，当时我们的队伍刚成立，——都有拿着烧火棍参军的。”
大家笑了。
侯军回忆地说道：“你们别笑，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大多数都是临时招上来的，只有几个是老战士；——大多的第一天参军，第二天就被我们带出来。司令这个气啊，骂了一路，恨了一路，怨了一路。谁受得了？一声两声还可以；一走就是几十天的路，翻山越岭的，山好爬？路好走？耳根还不能清净，谁受得了这个罪？本以为就是我自己想要伸手掐死他，事后问问那些战士，战士告诉我，当时他们都想伸手掐死他，可惜就是不敢。”
大家笑了。
方静宜奇怪地说道：“你们不会制止吗？”
侯军看着方静宜，说道：“制止？怎么制止？也制止不了。战士不敢、也没有那个胆量去制止，唯一的人选，就是我了；我说轻了，他不理我；再啰嗦几句，他就让我滚一边去；话要是重了，他就让我起个带头作用。”
方静宜说道：“你是政委，他凭什么管你？”
侯军不客气地说道：“他才不会管你是谁，抡起拳头就打。”
方静宜悻悻地说道：“这不是土匪吗？”
大家笑了。
侯军也笑了，说道：“你当他是什么好人啊？本来就是‘土匪’。”待大家静下来，又说，“当时旅长不在，如果旅长在的话······”
方静宜有些惊讶不相信地说道：“他也敢揍旅长？”
侯军还没有回答。
刘涛笑了，说道：“你也太小看土匪了。天下间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即使是揍了旅长，还头头是道，旅长有时候都拿他没有办法。”
侯军也有些惊讶，说道：“旅长也挨过打？”
刘涛回忆地说道：“挨过。而且还不止一次，只不过借口不同。好在旅长身手不错，也揍过他几回。”想了一下，“他们之间只能算是平手。”
侯军看着刘涛，说道：“借口是什么？”
刘涛思考着，说道：“有一回是旅长脸上落了个苍蝇，却被他踢了一脚。旅长当时很恼火，对他说‘你干什么？’他说，‘你脸上有苍蝇’，旅长对他说，‘脸上有苍蝇，你怎么踢我的屁股？’他说，‘没好意思。那下一次打脸好了。’”
大家笑了。
方静宜想了一下，说道：“他可以提醒的。”
刘涛继续说道：“他想法揍旅长，不是提醒。我记得当时黄政委在旁边，对他说，‘你小子是不是打错了地方？还是故意打错了人？’他当时很不客气地说，‘打脸我怕打不着。’看看旅长，‘反正都是差不多，打得都是同一个人。’黄政委，‘这不一样。’他说，‘怎么不一样，都是有肉的地方，打了都打了，我想改，他也不愿意。’”对侯军，“当时旅长就在旁边听着。而且旅长转身的时候，他对黄政委说，‘政委，他来冤枉我，所以，我故意地踢了他一脚。要不我也冤枉他一次，让他踢我一脚？’黄政委，‘你小子就是不肯吃亏。’把我和黄政委乐的，旅长当时的脸色就很不好看。”
侯军思考一下，说道：“当时，他还是一个孩子？”
刘涛沉吟了一下，说道：“就因为他是一个孩子，才会这么做。如果是现在，他也会，不过说辞会变一下。”
这时，汽车声响起。
侯军对大家说道：“干活了。”
内城指挥部，内城看着地图。
永井走了进来，立正敬礼，说道：“报告。”
内城并没有回头，而是口中对永井说道：“永井君，是不是三木将军让我指挥增援春城的事情？”
永井说道：“是。”
内城看着地图，说道：“春城是失陷了。”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大佐阁下，三木将军希望知道你的答案。”
内城不客气地说道：“我并没有任何的指挥权。你给三木将军回电，让三木将军统一安排。”
永井说道：“是。”转身出去。
内城握着拳头，用力地砸了一下地图，说道：“现在增援还有什么用？”
祁太平和赵富贵、花世庆等人率领队伍直奔孙家崮。
赵富贵所率领的团正在奔跑着，而祁太平的团正在走着。
赵富贵不断催促队伍，说道：“快，快。”
祁太平对赵富贵不客气地说道：“你的脑子真的有问题。”
赵富贵不满意地说道：“你脑子才有什么问题。”
祁太平看着赵富贵，说道：“孙家崮，我们是去孙家崮。”
赵富贵不满意地说道：“这不用你说，我知道的。”
祁太平慢慢地说道：“你觉得我们就这么连跑带颠地去了孙家崮，还能打仗吗？”
赵富贵看着祁太平，说道：“但是，马团长命令我们必须赶到孙家崮，而且强调是司令的命令。”
祁太平看着前面，说道：“司令的命令是迟滞，而不是守住。”看着赵富贵，“你这是什么脑袋？”
赵富贵也承认地说道：“我知道我不如你聪明。”
祁太平对队伍下达命令，说道：“慢点，正常行军，在午前赶到孙家崮就行。”
赵富贵不满意地说道：“你什么意思？”
祁太平看着赵富贵，说道：“我说的是我的团，你说的是你的团。”
赵富贵看着花世庆，说道：“参谋长。”
花世庆淡淡地说道：“你们的争论我不参与。”对赵富贵，“而且，你们的指挥我也不干涉。”
赵富贵看着祁太平，说道：“你说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祁太平解释地说道：“小鬼子就算是长翅膀飞，也许能在午前赶到孙家崮。但是，他们还没有翅膀。”
赵富贵看着祁太平，说道：“也对。我们离孙家崮并不远。你怎么不早说？”对前面的队伍，“大家正常行军。”
前面的队伍开始正常行军。
祁太平说道：“我没有说？”
赵富贵肯定地说道：“当然。”
祁太平不客气地说道：“地图你不会看？”
赵富贵看着祁太平，说道：“我会看，但是，没有注意。”
祁太平幽幽地说道：“唉，这一次我总是知道猪八戒他妈是怎么死的。”
赵富贵好奇地说道：“怎么死的？”
花世庆笑了，对赵富贵说道：“你就不能争口气，好好识识字？”
赵富贵不好意思地说道：“参谋长，我也想，但是，学不进去。”对祁太平依旧问道，“你说说猪八戒他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内城指挥部，内城看着地图。
永井进来，对内城立正敬礼，说道：“报告。”
内城并没有回头，对永井说道：“说。”
永井有些不安地说道：“大佐阁下，三木将军说让你配合安排。”
内城有些叹息，说道：“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败了。”
永井却说道：“大佐阁下，你太悲观了。”
内城缓缓地转身，对永井说道：“我怎么配合安排？他们会听我的？还是听三木将军的？一旦意见向左，这会怎么样？”
永井想了一下，说道：“会有这样的情况？”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这是一定的。三木将军的安排，就听三木将军的，我们不可用进行任何的参与。”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这是遥控指挥。”
内城有些气愤地说道：“所以我说我们败了。要知道战场是瞬息万变的，而不是坐在屋子里，只是盯着的地图就可以的。这样的取胜的人有，但是，很少很少。”
永井忍不住说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内城不客气地说道：“是的，世界上有这样的人，但是，他们也是放权给前线的指挥者，让前线的指挥者进行具体的战术实施。但是，三木将军会允许这么做？”
村子，汽车刚刚离开。
侯军和刘涛等人喘口气，抹着汗水。
侯军对大家说道：“大家休息一下。”
刘涛对侯军说道：“大丰收。”
侯军说道：“是。”看着东西，“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东西。”
刘涛好奇地说道：“你们以前不是干过？”
侯军解释地说道：“干过，但是，没有这么多。坐。”
刘涛和大家一样都坐了下来。
侯军看着刘涛，说道：“你们打游击的那个时候，司令就是那么无法无天？”
刘涛回忆地说道：“没有。但是，也差不多。我们环境艰苦，有时候也是苦中作乐。”
侯军笑了，说道：“难怪他肆无忌惮。”
刘涛继续说道：“他打旅长的时候，理由很多，而且很充足，也五花八门的。就像旅长的屁股沾上了泥土，那就是他揍了的理由。”
方静宜怀疑地说道：“他总不能无缘无故地揍旅长吧？”
刘涛淡淡地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你想想，就他那个土匪脾气，错误少得了？”看着大家一眼，“不过，有一点，就是他做了，旅长批评他，他不吭气；但是不是他做的，旅长批评他，他就会立即反驳。旅长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犯的错，因为他犯的错，数都数不过来，所以，旅长只能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他说‘好’，转脸就说‘屁’。然后就开始找机会找旅长算账。不过，旅长防着，他就要挨揍。”
方静宜由衷地说道：“和旅长对着干，他可真够厉害的。”
侯军不屑地说道：“这还算是厉害？”
方静宜怀疑地说道：“还有更厉害的？”
侯军回忆地说道：“我们行军的时候，也不知道他哪来的精力。傍晚，一天行军结束，他拿这些战士撒气，美其名曰‘练兵’；走了一天，累的那么久，躺下就能睡着；可他要练兵，没有一个战士心头也不服气。天还没亮，就开始训练。”
方静宜忍不住说道：“大家不听呢？”
侯军却说道：“不听也好办，上去就是一脚。——那可是真踢。而且，还要让你记住，睡觉时，永远都要睁着一只眼睛，即使是再苦再累，也要小心。”
方静宜看着侯军，说道：“怎么小心？”
刘涛也好奇地说道：“半夜集合？”
侯军解释地说道：“就是半夜集合。你不起来，或是起来慢了，那么你就不用睡了。他就会想着法儿折腾你。”
方静宜好奇地说道：“他不睡？”
侯军说道：“关键就在这里。”对方静宜，“无论你什么时候看到他，他都是很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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