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张:由《苏东坡的下午茶》说开去(第二章)
作者:乐天张    发布于:2023-07-02 16:29:48    文字:【】【】【
摘要:苏东坡似乎从未有过了无牵挂专心玩儿的时候,绝不像某些人那样在“玩命地混”了多少年以后“拼命地玩”,不知丢人打家伙为何物地疯狂暴走、跳广场舞,呼朋引类专挑“廉价团队游”外出惹事儿,到省内外、甚或出境去走马观花或蜻蜓点水,打卡拍照完了便四处发朋友圈儿显摆、傻乐。

第二章 “资深牌儿”与“躺平式干部”

前边看过的数十页文字,都是在说苏东坡作为“中华第一吃货”的美事儿、乐事儿、趣事儿和尴尬事儿、糟心事儿、辛酸事儿,以及宁愿“消得一死”也要大啖河豚如“日啖荔枝三百颗”那般英勇之举。这回书终于来到我所喜欢的章节,叙到了属于苏东坡和其他古人之最爱的游玩上,并赫然冠以“超级驴友”的大标题,文中则替他谦称为“资深驴友”。

我也是认、读、写了几十年汉字的人,但自打像瞄见“新大陆”那货似地发现了“资深”一词之后,其间曾经有意念、无意识地参悟过多次,至今却仍未参透其内涵及外延,看来还是功夫没下到家。于是乎,我就胡想八想地想到了某些干部群众,从数十年前开始便引领另类新潮流,过上了“一杯茶、一包烟,一张报纸看半天”(按:这是男权主义者的说法,实则应当加双括弧补上“一件活、一双手”(或者“一件事、一张口),忙碌半晌不停休”)的安康日子。

这些干部群众当中,自然也包括如我等之常常被人虚虚地谀称为“资深牌儿”的所谓文化人、媒体人,已经混了几十年的大都像我一样花甲了,个别尚未花、旋即花者继续与那帮混了十几年者混同一片,见天在单位笑呵呵、乐融融,快活超神仙地混着。我暂时还拿不准,不知该不该照搬新潮的说法,称他们为“躺平式干部”。不过我认定,要是他们看到了陈鹏的书,发现苏东坡也是“资深级”,相信他们会欢呼雀跃,从骨子里深感“与有荣焉”,甚至像孙涛在小品中说的那样:“我骄傲!”

两天前中新网报道了一件不算有多新的新闻,说四川一个叫黄俊的“躺平式”干部自步入中年以后,认为一眼看到了尽头,遂奉行“干好干坏一个样,不如不干”之策,从四十多岁起就坐等退休交岗,经常表现出“躺平”状态,最终受到法纪严惩,不仅被“双开”了,还被判一年、缓一年。我跟一些网友看法相同,认为小编水平不行,这哪是什么“躺平”?分明就是渎职嘛,另一些做法还触犯了刑律。

话扯远了,继续回到“资深驴友”苏东坡身上。

与后世“无穷匮也”的驴友们比起来,苏东坡似乎从未有过了无牵挂专心玩儿的时候,绝不像某些人那样在“玩命地混”了多少年以后“拼命地玩”,不知丢人打家伙为何物地疯狂暴走、跳广场舞,呼朋引类专挑“廉价团队游”外出惹事儿,到省内外、甚或出境去走马观花或蜻蜓点水,打卡拍照完了便四处发朋友圈儿显摆、傻乐。

你看他,忙里偷闲去游玩个庐山,观后有感了随便写一首中小学生级别的《题西林壁》得了,要不就多花点儿时间、多费点儿神思,写几句无限风光在险峰”那样充满浪漫主义情怀的名句也行,好歹也算给人家景区宣传宣传、扬扬名多招揽点儿生意,没准儿除了发到各类纸质版文学报刊上挣点儿稿费以外,还能免费享受一顿美味大餐之款待,捞一笔数目可观的广告宣传费呢。他倒好,偏偏要写出那么严肃而沉重的警句,警告似地告诫人们:“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我坚信,景区管理部门肯定不会高兴,会不会找他理论、算账我不好设想,最起码会在心里嘟囔着埋怨:好你个苏东坡,可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玩儿嗨了、写舒畅了,留下一句“只缘”就蹿了,可你那个好心办坏事儿的提醒很快就会妇孺皆知了,往后谁还会花着血汗钱买高价门票进来呢?远远地站在山外欣赏庐山真面目,既省下一笔大钱,又获得了哲学上、人生上的教益,何乐而不为?

不过我们做后辈的、小辈儿的,也该宽宽心、开开窍儿,多了解了解、理解理解苏东坡。毕竟他处在那样的高位上,既然要写诗给人看,自然得像平时写文章、做报告、发表重要讲话那样,尽可能像模像样儿地端着,正儿八经用双关语以显水平,追求点儿象征意义,寓教于乐如古风。“他活得真累!”现今某些人曰,我投票赞同。

其实这一点,貌似与其父亲之师、他的师尊,由于“变法”而成政敌,私下却亦师亦友的王安石几如伯仲。

王安石官至“上书房级”,却从不贪污腐化搞各种不正之风,对个人享乐也从不介怀,生活上的节俭几乎要“令人发指”至目眦尽裂、撑碎眼镜儿。他“民以为天”的“食”视为微不足道的小事一顿粗茶淡饭便胜似去高档酒店、娱乐场所或上班之际、工作之便泡女人之快乐生活。至于拿着馒头蘸墨汁饱餐一顿都不叫个事儿,因为他平常“只吃眼前菜”,哪盘菜离得近就一直吃哪盘,穿衣戴帽也不怎么讲究誉为“囚首丧面”。

这方面,他的前后辈都有类似的韵事。书圣王羲之妻给他了馒头蒜汁这两道大餐半晌后却发现他拿馒头蘸着墨汁吃得正欢,还连夸“美味”,仿佛墨汁是饭菜佐料的新型添加剂陈望道翻译《共产党宣言》之时,曾一心二用把墨汁当糖吃。陈毅年轻时去亲戚家读书,用糍粑蘸墨汁吃下去,弄得满嘴都是墨,还由此悟出一番哲理国学大师黄侃在而立前供职于北大把馒头伸进砚台、朱砂盒醮着吃弄了个大花脸仍不自知。

说王安石跟苏东坡难分轩轾,一点儿也没冤枉他。你看他吧,闲暇时给自己放个假,给心灵找个放飞之地,飞来峰赏玩一把,余兴未尽便写它一首远看泰山黑乎乎,上头细来下头粗。如把泰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风格的打油诗算了,多少也能“聊发少年狂”呗。他却像苏东坡那样正经八百的,捻断数茎须、耗费脑细胞,硬是憋出了“不畏浮云遮望眼,缘身在最高层”这种立意厚重、逼人思考的时代课题。估计过不了多久,“个人游”、“团体游”和“廉价成员游”之类全都受不了这份压抑,飞来峰的愿景也会如三十多年后的西林壁般地泡汤。

比完他们俩,我觉得需要加个小注:刚才称其像伯仲、似轩轾,就像列宁喜欢引用德国谚语说的“任何比喻都是蹩脚的那样,其实不够准确、精当。因为二者虽然都是在说双关语,但苏东坡明显像是个没有架子的文人、哲人和平民教育家,王安石则显然更符合惯于居高临下的政客、富豪和精英型公知的高贵身份。

就是这样一个王安石被列宁称赞“中国十一世纪的改革家”。他被宋神宗任用为参知政事主持变法改革时,三十二岁的苏东坡刚刚为父丁忧完还朝,从十二年前就开始赏识他、扶持他的恩师般的欧阳修等人,皆因反对新法与王发生龃龉而被迫离京

以苏东坡的心性和傲气,自然不会屈尊改换门庭,就附异门别派,他一如师友们那样秉持与变法派不合拍的政见遭受排挤也便在所难免。他觉得无法立足于庙堂便申请外放,但一直无有下文。过了将近两年,宋神宗出面发了话,他才如愿到杭州当上通判。这又是为何?说来简单,可也并不简单,因为他最终没能忍住脾性,公然上书数落新法的弊病,惹得王大宰辅好恼,撺掇御史谢景找皇上告了他一状。

至于后来发生的“乌台诗案”,间接的、深层的原因乃是他参与党争种下的根,直接的、表面的原因则在他自己身上,都是诗人气质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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