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万山红遍》第八十三集 夕阳西下 （中下）
年子枫说道：“这是好事情。”
年思祁说道：我只是想法。
中村用汉语说道：“这是天赋。”
年子枫对方静蕾说道：“问问其他的孩子，想不想出去见见世面，如果想，就出去。但是，只给学费，生活费自己打算。”
司令部。
年子枫正在看文件。
马上荣说道：“报告。”
年子枫说道：“进来。”
马上荣推门而进，说道：“司令。”
年子枫看了马上荣一样，说道：“说事情。”
马上荣说道：“赵华盛过来了。”
年子枫说道：“请，快请。”
马上荣说道：“司令······”
年子枫说道：“人啊，难免犯错，再说，人生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有何必总是记着过去？更何况毕竟我们是曾经的生死战友，是从一个战壕里出来的战友。”
马上荣说道：“不记仇？”
年子枫说道：“过去了，都过去了。快请进来。”
祁家。
祁安平进入家中，祁夫人迎了上来。
祁夫人说道：“我今天看到司令家的小十。”
祁安平并不意外，说道：“你几乎天天看到，有什么稀奇的？”
祁夫人不在意，说道：“你猜猜他是和谁在一起？”
祁安平说道：“猜？猜什么猜？不就是渡边的女儿？”坐了下来。
祁夫人惊讶地说道：“渡边？日本人？”
祁安平说道：“你今天看到什么了？”
祁夫人说道：“我今天就是看到小十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在一起。”
祁安平说道：“这不正常吗？小十也该谈恋爱的时候了。”
祁夫人说道：“我还以为他可以和我们的小女儿有戏，现在看来是我看错了。”
祁安平说道：“小女儿？他不是和小九在一起吗？”
祁夫人说道：“我怎么知道？”反应过来，“小九，我怎么不知道？”
祁安平说道：“你还不如我。”
祁夫人不在意，说道：“我是不如你。”
司令部。
赵华盛一身便装走了进来，一脸不安地说道：“司令······不，首长，我······有事情······麻烦你。”
年子枫亲自斟了一杯茶给赵华盛，说道：“坐下说。”
赵华盛说道：“我······”
年子枫坐下，说道：“别拘束，赵华盛······不，赵富贵，坐吧，富贵。这儿和你家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
赵华盛说道：“对不起，首长。”
年子枫说道：“叫我司令，我爱听，坐下说。”
赵华盛说道：“是。”坐了下来。
年子枫说道：“这就对了。富贵，过去的事情，是历史的尘埃。”
赵华盛期期艾艾地说道：“但是······”
年子枫说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过了这么久，你应该放下了。”
赵华盛说道：“我······”
年子枫说道：“我今天晚上设家宴请你吃饭。”
赵华盛说道：“不，我不······”
年子枫说道：“赵富贵。”
赵华盛本能地起立，说道：“到。”
年子枫说道：“我都没有放在心上，你有何必耿耿于怀？”
赵华盛说道：“是。”
年子枫说道：“坐下。”
赵华盛说道：“是。”坐下。
年子枫说道：“如果我放在心上，今天会见你吗？没出息。”
赵华盛声音哽咽说道：“是。”
年子枫说道：“今天有事情？”
赵华盛说道：“我是想让你帮我出一份证明，证明我参加革命的时间。”
年子枫说道：“好，我给你开证明。”起身。
赵华盛声音激动，说道：“司令······”起身。
年子枫说道：“我有一个要求。”看着变了脸色的赵华盛，“这个证明不能白给你开，你以后要经常过来看我。”
赵华盛说道：“司令。”
年子枫说道：“赵富贵，你听到了？”
赵华盛眼泪落了下来，说道：“司令。”
年子枫说道：“别激动，过一段时间，我也要退休，和你一样。”
赵华盛说道：“是。”有些惊讶地看着年子枫，“司令，你怎么······”
年子枫说道：“现在，是应该腾地方给年轻人了。你还有什么要求，趁我现在还在位上，能够办到，我就会帮你办到。”
赵华盛说道：“没有了。”
客厅。
祁夫人和方静蕾正在交谈。
方静蕾说道：“这叫什么事情？樱子姐姐的儿子还在，都没有一个肯去的，可我生的那几个都要去。”
祁夫人说道：“这不是好事？”
方静蕾说道：“怎么就是好事？”
祁夫人说道：“他们即使是在家，在国内，在军队里面，能够比他们的大哥怎么样？”
方静蕾说道：“还真是比不上。”
祁夫人说道：“还有，他们就是离开了你而已，你舍不得？”
方静蕾说道：“他们哪一个离开我，我都会舍不得的。”
祁夫人说道：“他们都是把你当做自己的母亲一样看待。说实话，有时候，我都有些嫉妒，他们对你孝顺，你的亲生儿子都厉害。”
方静蕾说道：“这倒是。这话怎么岔开了？我说的是，小七他们几个怎么都对生意感兴趣？”
祁夫人说道：“思宜他们也未必不感兴趣。”
方静蕾说道：“这话怎么说？”
祁夫人说道：“他们是爱好军队，喜欢当兵，但是，他们对做生意就没有感兴趣的？”
方静蕾说道：“这话有理。他们是否是安于现状？”
祁夫人说道：“有一点儿。刚刚有一次裁完军队，他们都留下了，如果没有留下，很有可能会离开这里的。”
方静蕾说道：“有可能。”
祁夫人说道：“思宜的孩子就没有去做生意的？”
方静蕾说道：“暂时还没有。”
司令部。
年子枫和马上荣正在交谈。
年子枫说道：“王泰他们把路修通了？”
马上荣说道：“是。”
年子枫说道：“这么快？”
马上荣说道：“王泰亲自坐镇，能不快吗？”
年子枫说道：“还不错。中村的投资怎么样？”
马上荣说道：“有小十和渡边的女儿全权负责。”
年子枫说道：“小十？”
马上荣说道：“你不知道？”
年子枫说道：“我还真没有注意。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上荣说道：“小十和渡边的女儿在谈对象。”
年子枫说道：“我知道。”
马上荣说道：“中村之所以让小十负责，是有考究的味道，因为渡边的女儿懂一些，而小十就是一个外行。”
年子枫说道：“小十也不知道会做到怎么样？”
马上荣说道：“我也不懂。”
年子枫说道：“小日本时出了名的认真。”
马上荣说道：“从这一点上看小日本，并不是不负责任。”
年子枫说道：“小日本是很负责任的，他们也学会了中国人的内斗，但是，很多时候，他们做事情还是认真的。他们和少数民族一样。”
马上荣说道：“我们的少数民族？”
年子枫说道：“是。他们是秦始皇征服百越之后要了五百童男童女被方士徐福带走的后代。——榻榻米便是哈尼族的代表物，他们的一些生活习惯甚至是一样的，而且说话的尾音助词也是一样。只不过我们不愿意承认而已。”
马上荣说道：“我不知道。”
年子枫说道：“你千万不要以为他们会把我们当成同族人看待。而且，他们只对强者低头，对弱者欺辱。哈尼族有人曾以此为骄傲，但是他们却忘了，抗战时期，日本人对哈尼族的蹂躏，也是一样多。”
夜里，卧室。
年子枫和方静蕾并肩躺在床上。
年子枫说道：“我该写报告退休了。”
方静蕾说道：“你的岁数并不大。”
年子枫说道：“我不可能老是霸占着这个位置不动；再说，也跟不上形势变化。还有，思宜快升任军长了，——和儿孙辈争位置，我还没有无耻到那一步。”
方静蕾说道：“你也该享享福了。”
司令部。
年子枫和马上荣正在交谈。
马上荣说道：“司令，为什么？”
年子枫说道：“老了，什么都不想干了，该是享清福的时候了。”
马上荣说道：“还有比你年老的。”
年子枫说道：“人贵知天命。”
客厅。
年子枫和刘涛、侯军、赵华盛等四人围着桌子吃饭，同时喝茶。
年子枫说道：“你们两个也是知天命？”
侯军说道：“不行了，脑子跟不上形势，反应也迟钝了。”
年子枫说道：“老家伙该有老家伙的去处。”
刘涛说道：“这话在理。”
这时，门外涌进一些人，是马上荣、梁宽仁、严繁、祁安平、祁太平、祁升平、王泰等人。
梁宽仁对年子枫、侯军说道：“司令、政委，我们也退了。”
祁太平说道：“我是裁军裁下来的。第一批，上一次没有好意思说。”
严繁说道：“我也是。只是开始的时候有些不适应，后来就感觉好多了。”
梁宽仁说道：“这一次有我。”
马上荣说道：“都退了，就是你们这些老家伙不够意思，在这里偷偷喝酒，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年子枫说道：“你也学会花世庆哪一套了？”
马上荣说道：“参谋长和刘占山都已经作古了。”
大家一脸的沉重。
侯军说道：“今天高兴，不提这些事情。”
王泰挨着赵华盛坐下，拍拍赵华盛的肩膀说道：“你小子不够意思，偷偷跑来喝酒······喝茶，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富贵，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也快进棺材了。”
梁宽仁说道：“这个责任，应该是司令和政委、副政委他们负责。”
年子枫说道：“负什么责？晚来的应该是罚酒一杯。”
刘涛说道：“对。”
侯军说道：“我同意。”
赵华盛说道：“我举双手赞成。”
王泰说道：“这可不行。”
祁太平说道：“我们举手表决，是晚来的该罚酒，还是早来的该罚酒？”
侯军说道：“不行。”
梁宽仁说道：“什么是不行？你这可是双重标准。”
侯军说道：“就算我同意了，也不行。”
祁升平说道：“怎么不行？”
侯军说道：“你问司令为什么不行。”
祁升平说道：“司令不算。”
刘涛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司令就不是人呗？”
大家笑了。
祁升平说道：“这话我可没有说。”
年子枫说道：“我是不可能喝酒的。这样吧，尝尝我的手艺，这几个菜是我亲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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