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万山红遍》第四十七集 没有人反对就不要做出决定(上)
作者:于公谨    发布于:2021-06-26 19:00:55    文字:【】【】【


第四十七集 没有人反对就不要做出决定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我们现在就是在走钢丝。国民党对我们的态度已经发生改变,而日军只要一次攻击,我们都会承受不住。日军是想看到我们和国民党发生火拼,而国民党是希望我们被日军消灭。我们尽管现在已经不是图生存的时候,现在是图发展的时候。” 
    王泰有些不甘心地说道:“什么时候可以进攻?”
    年子枫不满意地说道:“新建的根据地群众基础并不牢靠。我们打仗不单单打得是士气,还有军队,还有民心。政委,我建议我们开一次会议。”

    内城指挥部,内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永井站在对面。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大佐阁下,我觉得我们应该对支那的八路军春城纵队展开攻势?”
    内城淡淡地说道:“你的建议很好。你上报了?”
    永井解释地说道:“没有,我是不可能不通过你而上报的。”
    内城淡淡地说道:“你做的很好。如果你上报,我觉得你就没有必要存在了,或者说是为帝国效忠了。”
    永井惊惧地看了一眼内城,说道:“大佐阁下,这么严重?”
    内城说道:“你不知道宫本将军是什么样的人?”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我并没有了解过。”
    内城解释地说道:“永井君,有时候并不是只凭着一腔热血就可以为帝国服务的。你最低应该了解一下宫本将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永井说道:“是。”
    内城说道:“我了解过,宫本将军是不允许任何人质疑他的战略决策。”
    永井说道:“是这样?”
    内城继续说道:“所以,你很侥幸。”
    永井不明白,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内城却说道:“你说的不仅仅是不对,而是很不对。”
    永井对内城鞠了一躬,说道:“请多多指教。”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宫本将军的策略,就是坐着看戏。”
    永井不明白,说道:“我们为什么不进攻?”
    内城淡淡地说道:“这个时候进攻,就是给国民党和共产党施加压力。你这么做,就会让他们抱成团的。”
    永井怀疑地说道:“他们还能抱在一起?”
    内城说道:“支那就像是一艘漏水的、又破又旧的船,没有风,没有雨,他们都会是看着漏水,因为他们是相互攻击,相互推卸责任,因为漏水的洞口不大,但是,一旦有了风雨,他们就会同舟共济。”
    永井有些明白,说道:“因为他们并不想被水淹死。”
    内城承认地说道:“对。所以,现在就不是最佳的攻击机会。”
    永井还是不甘心,说道:“但是,难道我们就任由八路军发展?”
    内城说道:“那也只是暂时的。”
    永井说道:“暂时?”
    内城说道:“我说一下,你就会明白。八路军的先天条件,本身就有缺陷。没有子弹,没有枪支,没有医药;可以说,要什么没有什么;所以,他们是没有可能会进行实弹演习的,没有实弹演习,怎么可能会是一支军队?”
    永井想了一下,说道:“这就像是高高堆砌而成的沙子,踢上一脚,就很有可能倒塌?”
    内城继续说道:“你分析的很对。说实话,我比你更希望发动一次对支那军队的战争以鼓舞士气,但是,我们首先是必须以大局为重。”
    永井说道:“卑职正是以帝国的利益为重才主张发动战争的。”
    内城看着地图一眼,说道:“我们再换一个角度来说。我们一旦对支那的军队发动攻击,就需要各方面配合。而帝国现在抽不出太多的兵力协助我们,而只靠我们,能够胜利?”
    永井说道:“我们可以获得胜利。”
    内城淡淡地说道:“我们是可以获得战争的胜利,但是,永井君,你想过没有,我们这些地方被攻下,拿什么来保护我们攻下来的地方。”
    永井却说道:“我们只是针对八路,国民党的军队可以作壁上观。”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八路在哪里?我们消灭的干净?”
    永井却说道:“我们可以让他们无路可退,也不敢再出现在这里。”
    内城直截了当地说道:“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永井鞠了一躬,说道:“对不起,大佐阁下,是我考虑不周。”
    内城说道:“这个时候进攻,八路军也是这么希望的。我们会进退失据。因为我们的士兵少,很多地方就没有人把守,八路军进山,我们就不可能进山里。以八路军的能力,他们会不断出击,足以让我们焦头烂额。”
    永井说道:“是。”
    内城冷冷地说道:“还有,国民党没有了共产党这个对头,他们就会一心对付我们。这是我们所不愿看到的。”
    永井昂首挺胸,说道:“帝国勇士是无所不胜的。”
    内城不客气地说道:“帝国的勇士是无所不胜,但是,也不是白白损失就可以的。我们这么做,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会损兵折将。”
    永井说道:“是。”
    内城说道:“你可能是有些不服气。我告诉你,我们现在按兵不动,让国民党和共产党继续内斗。这才是我们获得最大利益的保证。”
    永井说道:“是。”
    内城说道:“还有,我们应该想方设法把八路和山进行隔开,再消灭八路。而不是进行上山。兵法云,‘以己之长,制彼之短’,而不是‘以己之短,对彼之长’;那不是打仗,而是自杀。”
    永井说道:“是。”
    内城说道:“永井君, 你这么做,是拿帝国的士兵的生命开玩笑。”
    永井躬身一礼,说道:“对不起,大佐阁下,我错了。”
    内城看着永井,继续说道:“还有,你最没有想到的一点是,我们所面对的敌人,是很狡猾的。”
    永井承认地说道:“这一点我是深有体会。”
    内城说道:“但是,你却忽略了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这里山多地少,可以说,平原几乎没有。这样的地方,让我们帝国军队去攻击,本身就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永井说道:“是。”
    内城说道:“帝国的军队是有很多的优势,但是,一旦到了山里,限制就会很多,这对帝国军队优势发挥是十分不利的。帝国的优势一旦显现不出来,就和八路军春城纵队一样,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永井直截了当地说道:“这不可能。”
    内城冷冷地说道:“不是不可能,很有可能的是,我们还不如他们。因为他们熟悉地形,而我们会怎么样?”
    永井说道:“是。”
    内城说道:“还有,我们不用说别的,就告诉你一点,你就明白帝国军队的苦处。我们先不谈论别的,就说说给养。我们军队如果进了山,那么你说给养怎么办?这是打仗的必需品,也是我们士兵的本钱。如果没有给养,就会体力跟不上。体力跟不上,我们怎么和共产党八路军进行战斗?”
    永井对内城鞠了一躬,认真地说道:“对不起,大佐阁下,是我错了。”

    农家小院,院子里,一条条长条凳子上坐满了人,葛培山、严繁、刘占山、赵富贵、王泰、祁太平、卜祖辉、刘涛、花世庆、梁宽仁等坐着,而面对他们坐在前面的,依旧是侯军和年子枫,他们中间依旧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几个碗,古善雨等人不少加水,刘涛等人不时拿碗喝水。
    年子枫直接说道:“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是,我们现在应该不应该发动对日军的攻势。”
    花世庆举了一下手,同时说道:“我想说说我的想法?”
    年子枫说道:“好。”
    花世庆说道:“我认为我们现在发动地日军的攻击时机是很不对的。”
    年子枫直截了当地说道:“说说你的理由。”
    花世庆说道:“我们新占领的地方很多,地盘看上去很大,而队伍的扩充很多,这也只是一个应该表面现象。如果透过这个现象看本质,我们的根基太浅,有些头重脚轻;而且,我们这里有很多势力盯着我们,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敌人所趁,从而把我们的果实毁于一旦。”喘口气,“日军就想是一头老虎,而很多势力就想是一头头饿狼,或者说一头头狐狸,跟在日军的后面,随时准备拣点剩肉;而日军紧紧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就等待着我们露出破绽。日本人我们就不用说,国民党早就盼着和我们能够起摩擦,使我们不能够安心发展。”
    梁宽仁也举了一下手,对年子枫和大家说道:“我也说说我的看法。”指着花世庆和严繁,“我和严司令、参谋长等都开辟了新的根据地,是在强敌环视的情况下开辟的新根据;在这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没有任何援兵,只能是靠我们自己,如果我们出现任何一点错误,都会付出我们所付不起的代价。”指了一下刘涛和马上荣,“还有刘副政委和马司令他们,他们的处境和我们一样。而这里的情况可能比我们那里的情况强上一些,但是,国民党不时和我们起摩擦,就这一点,我们就不能轻举妄动;还有,最好的配合是葛团长和卜团长他们。他们的发展也令我们很羡慕;他们两支军队配合默契,也互补不足;但是,即使是他们现在发动攻势,也是不可行的。他们即使是准备的再充分,也应该看到一点,就是他们从武器上和训练上都不如日军;而另一方面来说,国民党未尝不在寻找对我们下手的机会,更不用说是日本人了。如果我们和国民党在起摩擦,日本人是很乐意从背后对我们下手;如果我们和日本人战斗,国民党未必不愿意从背后对我们下手。”喘口气,“这就很容易形成是顾此失彼的现象。”
    赵富贵说道:“我不这么认为。我们现在发展到了一定程度,但是,队伍并没有得到多少锻炼,我想,我们应该有所行动,这是应该有好多作战机会。”
    卜祖辉也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司令一再强调我们必须是发展、发展,还是发展,所以,我们忍住了。我想对敌发动战斗。”
    年子枫不置可否,看着严繁说道:“严司令,你说说看。”
    严繁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也想搞一次军事行动,以达到锻炼队伍的目的。但是,首先是时间上就不可能。”喝口水,“我就说说时间。我们动员群众,转移群众,就需要时间;这个过程,我们可能封锁住消息?怎么可能让日军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如果日军知道消息,就会先行动,他们没有任何的顾忌,而我们顾忌的东西太多。首先,我们就不可能不顾及老百姓的死活。”
    马上荣说道:“司令,你的意见呢?”
    年子枫说道:“我先不说意见,免得你们先入为主。”对刘涛,“你的看法呢?说一下。”
    刘涛说道:“先让马司令说。”
    年子枫直截了当地说道:“他就不要说了。”
    刘涛不明白,说道:“为什么?”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他就是一个好战分子,怎么可能会安分?”
    大家笑了。
    刘涛待笑声稍微小一些,便说道:“我觉得我们现在所拥有的都是一些假象,表面上根据地扩大,部队发展壮大。但事实上,根据地里,暗流涌动,极不稳固;部队战士良莠不齐,这哪是不易发动攻势。”
    年子枫说道:“我的意思也是不进攻。根据地是基础,是我们军队得以生存的根本。今年大家收获不小,但都是怎么得来的?是乡亲们的无私奉献,使我们军队才有了今天。”看着大家,“日军已经收缩防线,重兵把守,我们进攻会有胜算吗?就算是胜利了,那也是一场惨胜,其结果是我们没有几个人会活下来。这只是开始,因为我们身后的势力都虎视眈眈,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们?还有,就算是我们攻击日军,在进攻的同时,国民党会不会看着我们进攻而没有任何的行动?几股势力是不是也会袖手旁观?他们能不能让我们全心全意地进攻?地方势力会不会趁虚而入?在我们立身之时,他们并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现在我们发展的红红火火,他们又有几个人不会眼红?种树的时候,没有人管,也没有人会帮你,只有我们自己挑水施肥;但是现在果子熟了,红彤彤诱人的时候,有人就会想方设法地想要摘下果实。”喝口水,提高声音,“你必须看好这些果实,才能不让人摘走。但是,旁边跑过一只兔子,你就想去捉。是追兔子,还是看好果实?追兔子的结果就是两手空空,什么不可能有。因为兔子会跑的无影无踪,而果实,也可不能存在;因为你离开的时候,很多人伸手摘走了果实。——他们不敢管这个果实是否是熟了,即使是青涩的,他们也会毫不客气地摘走。” 
    大家沉默着。
    年子枫过了一会儿,又缓缓地说道:“正如刘副政委所说的那样,表面上我们根据地是风光无限,但你们心里都应该清楚我们根据地是处在一个什么境地。用一句不好听的话说,是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喝口水,“但是,并不是让大家就这么畏首畏尾,龟缩不动,而是希望大家在不伤筋动骨的情况下,和在巩固根据地的情况下,采取小范围的军事行动,消灭和打击敌人,以达到练兵和鼓舞士气的目的。”看着大家,“在这里,我的提醒各位,以后的战争会越来越残酷,越来越艰苦,很有可能连吃饭都成为困难,大家要做好思想准备。”
    侯军也说道:“乐观是好事,但不能盲目乐观;打击敌人是好事,但是不可能因为打击敌人就忘记一切存在的或是潜在的敌人。”看着大家,“首先,我不懂军事。但是,根据地的发展,我一直都看在眼里,所以,我和你们一样,也觉得形势大好,应该打一两个胜仗;但是听司令他们一分析,我明白了,暂时我们不能采取任何军事行动,而且还必须继续巩固我们的根据地,以求我们以后更有效地打击敌人。”

    内城指挥部,永井和内城正对坐着下围棋。
    永井分析地说道:“大佐阁下,我们现在主要的行动对象是八路军的春城纵队。”
    内城拿起一枚棋子,说道:“不错。我们不想主动攻击他们,但是,也必须限定他们发展。”
    永井说道:“我们不可能会允许他们毫无顾忌地发展,而支那的国民党也不可能会允许他们发展,也不希望看到他们发展,——国民党和共产党的不和,是由来已久的。”
    内城淡淡地说道:“八路军春城纵队那里,看似是很平静,其实他们也是暗流涌动。他们占领没有多久,不会很快就会稳固下来。”
    永井想了一下,才说道:“所以,春城纵队的领导者,比如就像是年子枫他们,很希望尽快稳定?”
    内城说道:“是。但是,这个时候,就要看到谁沉得住气了。”
    永井思考地说道:“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
    内城分析地说道:“共产党急于稳定,这个时候,如果我们插手,国民党和共产党就会一起把枪口对准我们。永井君,这个问题我们以前说过的。”
    永井说道:“是。”
    内城说道:“但是,国民党也不希望共产党能够稳定局势,他们需要破坏这个稳定的局面。”
    永井说道:“他们希望我们动手,而我们希望他们动手。”
    内城并不在意,说道:“这个时候就看谁能够沉得住气。”下了一个棋子,“谁沉得住气,谁才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永井思考地说道:“共产党八路军的对手,并不只是我们和国民党。”
    内城说道:“战争就是战争,并不是围棋,围棋只有两个对手,也只是限定一黑一白。战争就不同了,很有可能会多出很多对手。”
    永井说道:“春城纵队所面临的挑战很多。”
    内城说道:“即使我们和国民党都没有动手参与,但是,也并不代表他们就能够稳定局势。”拿着棋子,“那里还有土匪、顽军等等,他们就像这些棋子。”扬扬手中的棋子,“看似没有任何用处,到那时,一旦到了关键时候,可能作用就会很大。”
    永井说道:“还有,很有可能的是,他们将会是十分致命的。”
    内城说道:“所以,春城纵队一直都是处在很危险的境地。如果他们稍微疏忽,很有可能就是会面临死亡打击。”

    农家小屋,年子枫和马上荣、刘涛、侯军等四人围着桌子坐着,正在交谈。
    年子枫看看马上荣和刘涛,说道:“马上荣,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不行的话,就撤回来。”
    马上荣立即说道:“不行,我们已经打出一片天地。”
    侯军对刘涛说道:“怎么样?工作还顺利?”
    刘涛看了一眼马上荣,说道:“还可以,虽然不时有点小摩擦,都是还能尿到一个壶里。”
    年子枫看了马上荣一眼,说道:“要不······你调回来,这里的工作太忙,就政委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马上荣连忙说道:“那可不行。”
    年子枫笑了,对马上荣说道:“看来你们感情处的不错?”
    马上荣看看刘涛,说道:“可以这么说。”
    刘涛解释地说道:“我们性格有些相像,争吵也是论事不对人,都是为了工作,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
    年子枫说道:“这就好。”
    侯军也说道:“就不能放在心上。工作就是工作,私人感情是私人感情。谈工作,就不可能顾忌私人感情;私人感情对工作是一个很大的妨碍。”
    年子枫也说道:“说的没错。我和政委有时候也吵,有时候也拍桌子瞪眼睛,但是,转过身来就是觉照睡,文件照看,书照借,话照说;但是,争论还是继续争论。”
    侯军说的:“是。我觉得关键是马司令。刘副政委在游击队的时候,就养成了习惯,无论怎么吵,都是和原来一样?”
    刘涛解释地说道:“那个时候,敌人随时都有可能会来,我们也必须养成这个习惯。如果争论之后就睡不着觉,敌人来了,我们也没有多少精神跑。所以,我们只能是如此做。”
    马上荣却说道:“我是军人,当然不可能放在心里。”
    年子枫说道:“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和政委尽量满足你们。” 
    刘涛看看马上荣,说道:“我们没有要求。”
    马上荣却说道:“我们有要求。”
    刘涛不满意,说道:“什么要求?”
    马上荣并没有理会刘涛,对年子枫和侯军说道:“司令、政委,我就提了。”
    年子枫不以为意地说道:“可以。”和侯军换了一个眼色。
    马上荣说道:“多给我们一些政工干部,政委太累,大事小情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政委。”
    侯军有些叹息,说道:“我无能为力,政工干部本来就少,我们也不够用。”看看刘涛,“副政委也明白这一点,我给你们十个。”
    马上荣说道:“太少了。”
    刘涛几乎同时说道:“太好了。”
    马上荣看了刘涛一眼,对年子枫央求地说道:“司令。”
    年子枫不满意地说道:“你不用拿出怨妇的眼神看着我,这个没用。”
    几个人笑了。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你要知道,给你们十个,就必须给严司令他们十个。我们就拿出二十个政工干部,这真的有些困难。”
    马上荣直截了当地说道:“但是,我们这里是很重要的地方。”
    年子枫不满意,说道:“严司令那里就不重要?”
    马上荣(有些着急,说道:“司令······”
    年子枫看了马上荣一眼,然后转头看着侯军说道:“政委,这样吧,我们想办法从所属部队或地方再调出一百个人;严司令部队里出来的那些人也应该独当一面了,他们很多人已经开始走上工作岗位了,让他们去严司令那里,其余的人去马上荣这里。”
    刘涛理解地说道:“不用了,我知道纵队困难。”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再困难也要先解决你们的问题,你们的根据地创建不易,而我们这里已经走上了正规。”

    旅指挥部,旅长和黄政委、毕参谋长等三人看着地图。
    旅长顺嘴说道:“最近春城纵队有没有什么消息?”
    黄政委却说道:“好像是他们在开会。”
    旅长说道:“开会?”
    毕参谋长解释地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情。他们好像有些人主张对日军展开攻势,但是,年子枫认为他们现在是根基太浅,不宜有大的动作。”
    旅长满意地说道:“这小子还是那么冷静。”
    黄政委同意地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做。”
    旅长继续说道:“还有什么?”
    黄政委继续说道:“还有,他们需要政工干部。”
    旅长不客气地说道:“我也需要。”
    黄政委说道:“我也是这么回答。”
    毕参谋长却说道:“他们是考虑的是马上荣和严繁他们所开辟的根据地。”
    黄政委指着地图,说道:“这两个地方,就是他们所开辟的。”
    旅长有些惊讶地说道:“土匪的野心不小。”看着地图,“但是,他的兵力并不多,这么一下子就派人建立两个根据地?”
    黄政委却说道:“他事先并不知道能否站住脚,所以,就派这两支队伍出去。”
    旅长想了一下,明白过来,说道:“如果有一个没有站住脚,就回来,而另外一支队伍还存在,还有可能站住脚?”
    毕参谋长说道:“未尝不是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旅长说道:“这话中肯。”
    黄政委说道:“土匪并没有预料到,这两支队伍都站住了脚。这样的话,他们就需要很多很多的政工干部。”
    旅长慢慢地说道:“而且,这些政工干部还需要能力过人。”
    黄政委淡淡地说道:“新建的根据地,当然是不可避免地要求政工干部有着过人的本领。”
    毕参谋长说道:“所以,年子枫和侯军挠头也在情理之中。”
    旅长:我们支援一下?
    黄政委说道:“也好,我们抽调一些人送过去。”
    毕参谋长说道:“但是,也是杯水车薪。”
    黄政委看着毕参谋长,说道:“有总比没有强。”
    旅长看着地图,说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两个地方的地理位置?”
    黄政委淡淡地说道:“很重要?” 
    毕参谋长解释地说道:“如果稍微扩大一点,就会和我们连成一片?”
    旅长满意地说道:“没有那么容易,但是,确实是很大的机会。土匪眼光不错,选择了那个地方。”点着地图,“尤其是这里,马上荣和刘涛占领的地方。”
    黄政委说道:“我们的军队,或者说我们的共产党八路军的势力,在那里还是空白地区。”
    旅长说道:“对,这对我们以后发展有好处。”

    农家小屋,年子枫和刘涛、侯军、马上荣等四人依旧在交谈。
    刘涛解释地说道:“正因为我们这里走上了正规,才需要更多的政工人员来稳定局势。”
    马上荣连忙说道:“刘政委,你可得到听我的。”
    侯军却说道:“你们不用争论,司令已经拍板了。”看着马上荣,“就三十名,多一名也不行。”
    马上荣不明白,愣了一下,说道:“政委,怎么就成了三十名?”看着侯军,“司令刚才可是说了,总共是一百名政工干部,让我和严司令平分的。”伸着手,“我就算不会算数,但是也知道一百的一半是五十。”
    侯军不以为意地说道:“是么?我怎么不知道?”
    马上荣有些着急,说道:“你可不能耍赖,就算你是政委也不行。”
    侯军并没有理会马上荣,而是对年子枫满意地说道:“从这一点上看,他们配合的很好。”
    年子枫说道:“是不错。”
    刘涛连忙说道:“谢谢。”抱拳。
    马上荣不明白,说道:“谢什么?”
    刘涛不满意地对马上荣说道:“你啊,还是这么粗鲁。”
    马上荣不明白,说道:“粗鲁?啊?他们同意了?我怎么没有听出来?”’
    年子枫说道:“你啊,好好学习一下。”对刘涛,“先别忙着道谢,你们回去又什么打算?”
    马上荣摩拳擦掌地说道:“大干一场。”
    侯军看着马上荣,说道:“忍不住了?”
    马上荣连忙说道:“早就有些忍不住了。”
    侯军冷冷地说道:“司令可已经命令了,不允许对敌人发动进攻。”
    马上荣说道:“但是,允许局部进攻。”
    年子枫笑了,说道:“说说,你是不是受日本人的气了?”
    马上荣说道:“别提了。刚开始进入的那会儿,我们每天都打上三四仗,减员减得厉害,天天被小鬼子追在屁股后面打,心里别提多憋气。后来化整为零之后,小鬼子就像是瞎子一样,找不着目标,气得直转圈。而我们趁机壮大,有了我们自己的本钱。司令,比我们刚去时队伍扩大了不少。”
    年子枫赞许地说道:“很不错。”对刘涛,“你认为呢?”
    刘涛冷静地说道:“我还是觉得我们底子薄,刚站稳脚跟,群众基础薄弱,不易有大的动作。如果我们强行行动,就很容易引起鬼子的注意,会使我们的队伍受到重创。”
    马上荣不满意,说道:“政委。”
    年子枫冷冷地看了马上荣一眼,对刘涛说道:“不错,你很冷静,没有跟马上荣一样胡闹,这我就放心了。”对马上荣,“马上荣,你无论做出什么决定,无论是大决定,还是小事情,都应该听听反对的意见。如果你的决定无人反对,就千万不要下达命令。”

    旅指挥部,旅长和黄政委、毕参谋长等人依旧在交谈。
    毕参谋长分析地说道:“严繁他们可能站稳脚跟会容易一些,但是,马上荣和刘涛他们所率领的军队面临的困难就大一些。”
    旅长点了一下地图,说道:“我看过地图。他们的发展也是最重要的。”
    毕参谋长也冷静地说道:“他们的成就很有可能会超出我们的想象。”
    黄政委笑了,说道:“用土匪的话说,没有风雨,怎么可能见彩虹?”
    旅长淡淡地说道:“彩虹总是在风雨之后。”
    毕参谋长解释地说道:“年子枫在最近一段时间里,并没有任何的行动。”
    旅长叹口气,说道:“他每一次行动我们都是提心吊胆的。”
    黄政委笑了,说道:“你也担心?”
    旅长解释地说道:“就算是针对卢全友他们,我也担心。毕竟我们整个旅加在一起,也没有卢全友多。”
    毕参谋长不以为意地说道:“卢全友的军队只是不中用的士兵。”
    旅长说道:“不中用的士兵,是卢全友这个人对日军畏惧到骨子里去,但是,他并不害怕我们。所以,我们对付他们就需要费一番精神。”
    毕参谋长说道:“有一点我们必须承认,年子枫打仗是很有一套的。”
    黄政委同意地说道:“不错。我们即使是要对付卢全友,也不可能做的那么好。”
    毕参谋长说道:“是。”
    旅长说道:“我也做不好。不过这个小子也改变了很多。”
    黄政委也说道:“是很稳重。如果是以前,他很有可能会着急再发展,但是,现在,他是知道稳固根基。”
    毕参谋长说道:“你的话怎么听起来是有些别扭?不是进攻?”
    黄政委看着毕参谋长,说道:“进攻?你觉得年子枫现在适合进攻?”
    毕参谋长想了一下,说道:“是不适合。”
    旅长解释地说道:“年子枫很明白这一点的。所以,他会再发展;现在,他的性格很稳,并没有一味地追求大,而是追求稳定。”
    毕参谋长想了一下,说道:“我听说年子枫他们开枪,并没有听说卢全友军队有受伤的状况。”
    黄政委承认地说道:“我不知道。”看着旅长,“你知道?”
    旅长说道:“我也很好奇。一番询问之后,我就知道了具体的事情。他们是朝天开枪,把卢全友吓跑了。”
    黄政委惊讶地说道:“就这么简单?”
    毕参谋长也说道:“就这么简单?”
    旅长淡淡地说道:“不简单。如果是你们很有可能也会像卢全友一样逃跑的。”
    毕参谋长不明白,说道:“为什么?”
    旅长立即说道:“枪声就在你的外面,你会怎么样?”
    黄政委看着旅长,说道:“而且还是晚上?”
    旅长继续说道:“我想过,即使是我,也不可能不惊慌,而且也是想要急于摆脱,就必须先脱离危险再说。”
    毕参谋长无奈地说道:“如果是停留,很有可能就会有生命的危险,因为黑夜里,很多不知道的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

    农家小屋,年子枫和侯军、马上荣、刘涛等四人依旧在交谈。
    马上荣不明白,说道:“为什么?”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因为反对的人提出意见,你可以发现计划中的漏洞,会用心地研究使计划更加周密可行。如果不行,也会否决。但大家一味地赞成,会使你得意忘形,会轻敌,会做出错误的判断。所谓‘阴沟里翻船’,就是人们一贯的自以为是。”
    马上荣明白过来,说道:“是。”
    侯军想了一下赞同地说道:“不错。如果我们我们公布或者是制定计划的时候没有人反对,很有可能就会轻率地执行;并且在执行的时候会得意忘形,因为我们觉得这是成竹在胸,是很容易完成的事情。这个时候,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小石子就足以让我们摔倒。相反,我们制定计划很多人反对,而且很多人都不赞同的时候,我们就会注意行动,就会小心翼翼,这样的话,我们是很难出现意外。”
    刘涛说道:“是。” 
    马上荣说道:“是。”
    年子枫看着马上荣和刘涛,说道:“我建议你们巩固根据地,隐藏实力,等待时机。——而不是急于反攻。”
    马上荣说道:“是。”
    刘涛说道:“是。”看着年子枫,“但是,我们部队必须经过锻炼。”
    年子枫说道:“可以。小规模战斗我支持。”
    刘涛和马上荣先后说道:“是。”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你们最应该注意的一点是,你们现在的根据地是平原。我们这里是山区,是有险可守,而日军本能地对山区畏惧。但是,你们的地方,则是和我们这里相反,几乎可以说是无险可守,只能是靠你们自己,靠群众的支持。”
    刘涛说道:“是。”
    马上荣道歉地说道:“对不起,司令,是我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
    年子枫说道:“我还有其它几方面考虑:第一,你们面对的敌人太过强大;第二,过于招摇是很容易受到攻击,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闷声发大财’,这对你们是比较适用;第三,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你们是暗棋;第四,也是最为重要的,就是你们是我们这里的退路。”
    马上荣不明白,说道:“退路?” 
    刘涛也问道:“我们这里有危险?”
    侯军也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年子枫。
    年子枫淡淡地说道:“我也不想用这个词,但是,必须用。我们不是过去的帝王,讳莫如深。”看着刘涛和马上荣、侯军等三人,“谁也不知道抗战回答多久,即使是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所以,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好的预测。但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马上荣说道:“是。”
    刘涛说道:“是。”
    年子枫继续说道:“你们明白就好。现在你们已经有了根据地,下一步就是在尽量不惹起敌人注意的情况下,暗中扩大根据地,壮大自己的队伍,扩大自己的实力。——一切都要暗中进行。”喝口水,“尽可能地做到不引起敌人注意,同时,还要抓紧时间练兵。提到练兵,我就想提提日军。”看到刘涛和马上荣、侯军等三人都皱了一下眉,“——你们不要这么个表情,我也恨日寇,但这不是批判会,也不是批判的时候;我要说的就是我们确实是不如日军,很多方面都不如。——最为重要的是,我们并没有日军的条件,不可能像国民党军队一样,进行具体的军事项目训练和借鉴。日军打仗的时候悍不畏死、宁死不降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他们固然是信仰所促成的,但是,也未尝不是训练出来的。你们率部队进军途中,受到日军攻击,有一次是蔡六子孤身一人拦截日军,是身上绑满了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有这事吧?”
    马上荣咬牙切齿地说道:“是。提起这件事情就窝火。”
    刘涛也说道:“恨不能把小鬼子杀个痛快。”
    年子枫也说道:“我们每一个人对小鬼子都是满腔仇恨。我想知道蔡六子的事情。”
    马上荣解释地说道:“刚去的时候······”

    回忆里,日军封锁线出现了,而马上荣在继续说道:“一开始,我们进行的很顺利······”
    夜晚,马上荣和刘涛率领战士们靠近封锁线。
    一个战士过来,对马上荣和刘涛说道:“司令,政委,我们冲过去就是平原。”
浏览 (185) | 评论 (1) | 评分(5) | 支持(1) | 反对(0) | 发布人:于公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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