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万山红遍》第四十四集 夜袭（下）
卢全友冷冷地说道：“现在就通知年子枫，我们经过他们的地盘东进抗日。”
银参谋长说道：“是。”
农家小屋，年子枫看着书。
侯军过来说道：“接到报告，卢全友借道东进。”
年子枫看了侯军一眼，不以为意地说道：“知道了，命令不变。还有，提醒他们，很有可能的是，卢全友会在一两个小时之内就进入。”
侯军惊讶地说道：“这么明显？”
年子枫说道：“他们吃完午饭就会行动。”看着天空，“现在他们是吃午饭的时候。”
卢全友指挥部，卢全友吃完饭，看着银参谋长，银参谋长也放下筷子。
卢全友挥了一下手，说道：“我们立即出发。”
银参谋长立即说道：“我们才通知春城纵队的。”
卢全友不以为意地说道：“已经是一个小时了。”
银参谋长还是想要说道：“但是······”
卢全友直截了当地说道：“兵贵神速。”
银参谋长下意识地说道：“那是我们的友军。”
卢全友直接说道：“没有开枪之前是。荷枪实弹，如遇阻击，就地还击。”
银参谋长看着卢全友，说道：“这个······”
卢全友不客气地说道：“我的目的就是引发冲突。”
内城指挥部，内城看着地图。
永井走进来，立正敬礼，说道：“报告。”
内城淡淡地说道：“什么事？”
永井说道：“大佐阁下，支那国民党卢全友部已经行动。”
内城说道：“他是没有足够的耐心准备的。”
永井说道：“是。我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着急进入的。”
内城转过身，松了一口气，说道：“总算是行动了。”
永井也露出喜色，说道：“是。”
路上，卢全友和银参谋长坐着车前进着。
卢全友看着外面，说道：“有没有遇到危险？”
银参谋长立即说道：“没有。”
卢全友继续问道：“没有任何的反抗？”
银参谋长看着卢全友，说道：“是。总座，我们接到报告，凡是和我们接触的八路军，总算望风而逃。”
卢全友得意地说道：“我就知道年子枫是不堪一击的。”
银参谋长却说道：“年子枫可是打过小日本的。”
卢全友轻蔑地说道：“就他？他可是土匪。”
银参谋长看着卢全友，说道：“总座，并不只是这么简单吧？”
卢全友说道：“你知道土匪最擅长什么？”
银参谋长说道：“是观风？”
卢全友自信地说道：“对。所以，他们是哪里有便宜，就会立即去占。但是，他们却没有能力打小日本的。”
银参谋长说道：“你说的意思是，年子枫是侥幸打赢了小日本？”
卢全友有些鄙视地说道：“不是侥幸，是机会掌握的好，他其实并没有这个能力。”
银参谋长看看周围，说道：“总座，有没有可能会是陷阱？”
卢全友说道：“我们这么多人，会害怕他的陷阱？”
银参谋长还是小心翼翼地说道：“是。我还是很担心，因为年子枫这个人是很狡猾的，可能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我们吓跑的。”
卢全友却说道：“这并不重要，而重要的是我们制造摩擦。我已经上报给了国防部。”
银参谋长看着卢全友，说道：“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卢全友看着银参谋长，说道：“我知道你不明白。这件事情不是要让国防部知道，而是必须让蒋校长知道。”
黄昏，农家小屋，年子枫和侯军一起看着地图。
年子枫说道：“卢全友现在在什么地方？”
侯军并没有回答，而是有些怨气地说道：“我们才接到通知，卢全友就开始进入我们的地方。”
年子枫淡淡地说道：“这是意料中的事情，卢全友的目的不是东进抗日，而是和我们发生冲突。”
侯军说道：“所以，他才会有些迫不及待地进入？”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是。如果我们没有防备，就会和他发生冲突，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侯军明白了，说道：“，他到了那里我们还没有收到消息。”
电报员过来，说道：“报告。”
年子枫看了一下电报员，对侯军说道：“我估计是报告卢全友已经进入我们的陷阱里了。”
黄昏，李家村，卢全友和银参谋长站在一家门前。
卢全友看着门，说道：“这个地方不小。”
银参谋长看着卢全友，说道：“是。他们听说我们到东面抗日，就把我们迎了进来。”
卢全友说道：“是吗？”
银参谋长说道：“是。”
卢全友看了一下，说道：“这是地主家？”
银参谋长说道：“是。”
卢全友直接说道：“走。”
二人和卫兵们一起进入。
傍晚，旅指挥部旅长和黄政委、毕参谋长等人看着地图，毕参谋长拿着油灯，照着地图。
黄政委问道：“我们的军队都在什么地方？”
毕参谋长说道：“不知道。”
旅长对黄政委说道：“不要着急，他们还没有到达指定的地点。”
黄政委却说道：“怎么可能会不着急？”
旅长淡淡地说道：“他们到不到都没有什么用处，关键是土匪。如果土匪轰散了卢全友的军队，那么卢全友很有可能就会失去对部队的控制。而没有控制的军队，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飞，我们就把这些苍蝇收拢一下，就可以。”
夜里，地主家的大厅，灯光下，卢全友和银参谋长坐在桌子旁，像刚刚吃完饭，桌子上一片狼藉，但是，残剩的盘子里，可以肯定的是十分菜肴丰盛。
卢全友幸福地说道：“伙食不错。”
银参谋长看着卢全友，说道：“是地主孝敬你的。”
卢全友虚伪地说道：“鄙人是何德何能······”
银参谋长却说道：“你亲自上前线打鬼子，他们就不应该孝敬一顿美食？”
卢全友同意地说道：“你说得没错。”
银参谋长指了一下，说道：“还有，你的东西都在旁边的屋子里。”
卢全友说道：“那些黄白之物，都是我们的保命之物。”
银参谋长小心地说道：“你和委员长的关系······”
卢全友不客气地说道：“你记住，我和蒋校长的关系，就是上下级的关系。”
银参谋长说道：“是。”
卢全友看着银参谋长，说道：“我知道我可能用不到这些。如果我一直领着军队，可能不会有什么麻烦；如果不领军队呢？”
银参谋长明白过来，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不能总是领着军队？”
卢全友叹口气，说道：“我也会有老的一天。”
银参谋长说道：“你考虑的未免太远了一些。”
卢全友无奈地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银参谋长只能说道：“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卢全友看着银参谋长，说道：“还有，这些黄白之物放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我也不放心，觉得它们还是靠着我才放心。所以，每天都必须看一次。” 微微顿了一下，“人是可以欺骗我，唯有这些东西，黄白之物，是不可能会欺骗我。”
银参谋长说道：“是。”
卢全友直接说道：“我这就去看看我的黄白之物。”就起身向外走。
银参谋长看着卢全友，说道：“总座，是不是找个人侍候你？”
卢全友摆了一下手，说道：“这样的事情不能做。记住，我们也是中国人，不可能这么对待自己的同胞的。”
银参谋长说道：“是。”嘴角却露出讽刺的笑容。
夜里，王泰率领部队靠近李家庄。
一个战士指了一下，说道：“团长，这就是李家庄。”
王泰对旁边的通讯员说道：“通知下去，动作快点，趁夜摸上去，缴械。谁缴归谁的，士兵也是，军官礼送出去，送给卢全友。”
通讯员说道：“是。”立即转身就想跑。
王泰看着通讯员，说道：“还有，都换好日军的衣服。”
夜里，农家小屋，年子枫在灯光下看着书，而侯军走了进来，看到年子枫的样子，有些吃惊，但是还是回身把门关上。
侯军不由说道：“你可真厉害，这个时候看书？”坐在炕沿上。
年子枫目光并没有离开书，说道：“放心，天天塌不下来。”放下书，“你担心什么？”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我担心善后的问题。”
年子枫看了侯军一眼，说道：“瞎操心什么？”又开始看书。
侯军看不明白，说道：“什么叫瞎操心？”
年子枫淡淡地说道：“国民党虽然是打了招呼，但是，也等于是没有大招呼一样，只给了我们一个小时的反应，这怎么可能？”
侯军说道：“你也说过，国民党的目的就为了制造摩擦的。”
年子枫直截了当地说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侯军却还是说道：“他们可以说是因为着急东进抗日的，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进入我们的地方，而且他们也通知我们了。”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东进抗日我同意，但是你们是伪军还是皇协军、还是顽军？我可不知道，只能是防患于未然，所以误会难免。再说，并不一定是我们的军队。”
侯军不明白，说道：“还有谁的军队。”
年子枫说道：“还有日军。你怎么知道日军不可能进攻他们？”
侯军说道：“这倒是。在我们的地方，我们的军队并没有受到日军的攻击？”
年子枫说道：“那谁知道我们的军队并没有受到攻击？”
侯军沉吟一下，说道：“有道理。你有把握？”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我哪有十足的把握？”
侯军开玩笑地说道：“那你的心里怎么像是有了一根竹子？”
年子枫没有反应过来，说道：“什么意思？”
侯军解释地说道：“就是成竹在胸的意思。”
年子枫不满意地说道：“跟谁学的乱七八糟的？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成竹在胸？”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那你看书？”
年子枫却说道：“这个时候，你着急有什么用吗？”
侯军说道：“是。是说这么想的？”
年子枫不以为意，感慨地说道：“虽然是不一定会成功，我们却必须迎着困难前进。不经风雨的小鸟，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翱翔在空中的雄鹰。”
侯军明白过来，说道：“这也是你让刘占山和王泰他们几个做主的原因？”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是。还有，我们趁这个机会快速发展，很快日本和国民党就会限制我们的发展。”
侯军不明白，说道：“什么意思？”
年子枫说道：“国民党并没有想到我们会发展的这么快，所以，他们并没有太过防备我们。而日本是没有意识到我们军队的发展，在他们的意识里，我们是必须逐步的发展，而不是跨越式的发展。”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我还是有些没有听明白。”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在日本看来，军队是必须经过训练的，是质量高于数量的。所以，军队在一段时间之后，才能进一步发展。我们却一直都在发展。我们的基础是很薄弱的，就像是堆起来的沙子，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的。”
侯军淡淡地说道：“我们现在确实以数量战胜质量的。”
年子枫说道：“我们的方法是大浪淘沙，而日本人是质量优先。”
侯军进一步解释地说道：“关键是我们的军队训练是没有足够的技能和场地、时间等等方面的原因。”
年子枫说道：“日本人一旦意识到我们这一点，就是以数量战胜质量的方法，就会对我们进行严厉的打击。”
夜晚，肖有恩军指挥部，肖有恩看着沙盘地图。
后参谋长进来，立正敬礼，说道：“报告。”
肖有恩奇怪地看着后参谋长，说道：“你还没有休息？”
后参谋长说道：“是，军座。”
肖有恩不明白，说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后参谋长看着肖友恩，说道：“是。军座，卢全友长官已经出发。”
肖有恩奇怪地说道：“怎么没有通知我们？”
后参谋长也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我们询问之下才知道的。”
肖有恩想了一下，说道：“是担心消息泄露？”
后参谋长说道：“我也不清楚。军座，他应该是上报的。”
肖有恩说道：“不错。”脸色很冷，“但是，他更应该通报我们的，而不是上报之后，让上级通知我们。这样耽搁时间，发生什么，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后参谋长说道：“我们并没有接到上面的消息，他就下令出发。”
肖有恩看着地图，说道：“他是什么时候出发的？”
后参谋长说道：“是今天吃完午饭之后，就立即出发。”
肖有恩看着后参谋长，说道：“你确定？”
后参谋长说道：“是。”
肖有恩看着地图，对后参谋长说道：“还有什么？”
后参谋长说道：“他自己说，他在通知春城纵队一个小时之后，就急于东进抗日，急赴战场，才会立即出发的。”
肖有恩嘲讽地说道：“很有意思，一个怕死鬼，却可以东进抗日？说出来谁信？”
后参谋长也说道：“他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而已。”
肖有恩说道：“不错。”
后参谋长看着地图，说道：“关键是他们现在到了什么位置？”
肖有恩并没有看地图，说道：“你说错了，关键是年子枫会怎么对付他们。”
后参谋长想了一下，说道：“是。”看着地图，“年子枫是不可能让卢长官的军队太过深入的。”
肖有恩淡淡地说道：“是卢长官他们和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时间动手。”
后参谋长说道：“除了今天晚上是我们的想象不到的，还有什么时间是我们想象不到？”说完愣了一下，“今天晚上？”
肖有恩也愣了一下，说道：“今天晚上？”看着地图，“如果是今天晚上，卢长官他们会到哪里？”
后参谋长说道：“如果是速度慢，就不会走出多远，但是，如果是一心寻找八路军春城纵队的话，部队就走得很快，那么他们很有可能会到达李家村。”
肖有恩看着地图说道：“不错。”
后参谋长想了一下，说道：“军座，我们提醒一下？”
肖有恩叹气地说道：“我可不想让卢长官认为我们和共产党八路军有勾结。”
后参谋长楞了一下，说道：“不会这么严重吧？”
肖有恩无奈地说道：“我也不愿意这么想，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卢长官问我怎么知道春城纵队的八路军怎么会今天晚上攻击他们，我怎么回答？”
后参谋长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是好意提醒的？”
肖有恩直接说道：“我们知道我们是好意，但是卢长官知道吗？不用说级别的差异，就算是在校长的眼睛里，你觉得我的分量和卢长官相比会怎么样？”
后参谋长说道：“但是，卢长官什么都不是，只是会摆弄关系的，打仗就是一盆浆子。”
肖有恩说道：“你以为校长不知道？”
后参谋长说道：“既然是知道，为什么校长还会这么做？”
肖有恩说道：“在校长看来，正因为卢长官的蠢笨才是校长信任的理由。”
后参谋长说道：“笨的人？”
肖有恩解释地说道：“还有，卢长官这个人是很精明的，在校长的眼睛里，却是很笨的。”
后参谋长说道：“内斗？”
肖有恩说道：“卢长官是很擅长内斗的。当然，我指的是国民革命军的内部，但是，到了外面，就会很糊涂了。”
后参谋长不满意地说道：“他的精神头只是盯着我们自己人？”
肖有恩说道：“可以这么说。所以，如果我们提醒他，很有可能这就是我们的罪过。我们只能是看着他失败。”
后参谋长说道：“真的有些不忍心啊。”
肖有恩说道：“是的，我们是有些不忍心。但是，如果我们不想背上通共的罪名，或是替罪人，就必须眼看着卢长官被春城纵队暗算。”
后参谋长思考地说道：“这么说，很多人都可能猜测出卢长官会在今夜受到攻击？”
肖友恩说道：“是。”
后参谋长说道：“但是，他们都不肯说？”
肖有恩说道：“不错。如果不说，对于中国抗战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很有可能的是，还有好处。”
后参谋长说道：“好处？”
肖有恩说道：“卢长官并不适合抗战。别人会很适合的。”
后参谋长说道：“是。”
肖有恩说道：“如果他们谁说了，谁就会替卢全友长官背上黑锅。这是谁都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后参谋长说道：“今天夜晚，卢长官是很有可能会最为放松的时候。”
肖有恩说道：“对。还有，他最为放松的原因是，他离自己的防区并不远，这就意味着，年子枫是不可能动的。”
后参谋长不客气地说道：“他忘了，年子枫动不动并不是他说算，而是年子枫自己说了算。”
肖有恩说道：“卢长官连我们的行动时间都猜不准，何况是年子枫的军队？”
夜里，李家村村外，王泰和战士们正在换衣服。
战士们穿着日军的衣服。
一个战士说道：“团长，小鬼子的衣服不够用。”
王泰楞了一下，说道：“不够用？这么少？”
团政委过来，说道：“团长，这衣服是不够用了。”
王泰对团政委说道：“政委，我们的衣服这么少了这么多？”
团政委看着王泰，说道：“你也不看看我们的军队扩编了多少？”
王泰说道：“我忘了。”
团政委说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王泰想了好一会儿，对团政委说道：“实在不行，就这样出去。”
团政委怀疑地说道：“就这样？”
王泰说道：“是。”看着团政委，“就这样。”
团政委看着王泰，说道：“这样很容易暴露。”
王泰想了一下，说道：“你遇到我们这样的人会怎么样？”
团政委想了一下，说道：“如果反应过来，就会知道这是我们的八路军，如果反应慢一点，就会很糊涂。”
王泰不明白，说道：“糊涂？”
团政委说道：“是。”
王泰说道：“这到底是八路军还是小鬼子？”
团政委说道：“当时就会乱了。”
王泰说道：“如果是上报呢？”
团政委说道：“反应快的就知道这时我们八路军，反应慢的，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反应快的，也许会上报。”
王泰说道：“如果是上报，那个情形可有些热闹了。”
团政委却说道：“不单单是热闹，还有可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
王泰笑了，说道：“也说不清楚，八路军和日军在一起，做梦呢。”
团政委说道：“对。”也笑了，“我没有想到。”
王泰却说道：“如果是公正一些的想法呢？我说的是，······”
团政委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论是谁听到了第一反应都是扯淡，没有可能八路军会和小鬼子混成一团的。所以，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有人在撒谎。即使是很久，也没有可能不会想明白的。”
王泰淡淡地说道：“这就行了。”
团政委惊讶地说道：“这就行？”
王泰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们没有麻烦，不就行了？”
团政委看着王泰，说道：“是啊，看来是我想多了。”
王泰看着团政委，说道：“不错。刘占山他们怎么样？”
团政委说道：“他们也都到位了，但是，都不可能抽出更多的部队，所以，还要看我们的。”
王泰怀疑地说道：“还有我们其它的兄弟部队？”
团政委解释地说道：“我们这里把卢全友轰走了，他们就可以痛打落水狗。”
通讯员过来，说道：“团长，二营长让我给你汇报，这些国民党的军队，他们并没有放流动哨。就是哨兵，也很懒惰的。”
王泰有些不相信，说道：“我们成了卢全友的哨兵？卢全友就不怕我们把他吃了？”
团政委感慨地说道：“我们就是这样的辛苦命。”
夜里，农家小屋，年子枫看着书，侯军也看着书。
侯军突然说道：“你今天不回家？”
年子枫说道：“不可能回家的，必须等待战争的打响。”
侯军说道：“静宜很有可能会埋怨我的。”
年子枫却说道：“她应该知道的。我不仅仅是他的丈夫，还是这个军队的最高指挥官，很多事情都必须是我决定。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但是，这个时候不对。”
年子枫说道：“没有什么对不对的。在我们的队伍里，没有千金大小姐，有的只是革命战士。”
侯军同意地说道：“没有什么对不对的。在我们的队伍里，没有千金大小姐，有的只是革命战士。”
年子枫继续说道：“还有，她是我的夫人，就必须和其他的普通人一样，绝对不可能搞特殊化。”
侯军说道：“静宜是很懂事的，从来就没有麻烦过你。”
年子枫说道：“我知道，也很感激。不说这些，说些别的。”
侯军看了一下外面，说道：“王泰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发动攻击？”
年子枫淡定地说道：“最早也是午夜。”
侯军说道：“午夜？”
年子枫也看了一下外面，说道：“最起码，是卢全友睡着了的时候，然后他们开始惊动这些人。”
侯军明白过来，说道：“卢全友就会在懵懵懂懂的时候，做出错误的决定？”
年子枫说道：“是的，只有这样，我们胜利的把握大一些。”
侯军说道：“你都算计好了？”
夜里，肖有恩指挥部，后参谋长和肖有恩依旧看着地图。
后参谋长不明白地说道：“八路军的春城纵队，他们袭击卢长官，会是借用日军的力量？”
肖有恩沉吟一下，说道：“不可能是借助日军的力量。”
后参谋长解释地说道：“我这话说的，他们和日军是死仇，是不可能借用日军的力量。我说的是，他们知道卢长官害怕日军，而且是害怕到骨子里，所以，······”
肖有恩明白过来，说道：“你说的是，他们会化妆成日军模样？”
后参谋长说道：“对。”
肖有恩说道：“如果是年子枫的春城纵队单独对付卢长官的军队，他们的军队也太少了一点。”
后参谋长说道：“就算是他们整个旅都对付卢长官的军队，也还是不可能够用的。”
肖有恩也说道：“不错。就算是抓俘虏，也够他们忙乎的。”
后参谋长说道：“是。”
肖有恩说道：“还有，他们不太可能会明目张胆的攻击卢长官，这样很容易落入我们的口实。”
后参谋长说道：“对。所以，他们会攻击卢长官的时候，就会伪装成日军。”
肖有恩说道：“这个并不是好的理由，但是事实上，也差不多。”
后参谋长淡淡地说道：“日军的攻击，而且是伏击，那么卢长官并没有什么责任？”
肖有恩叹口气，说道：“是失败的责任，申饬是免不了的。但是，我估计不久，他就会升官，或是被调到后方。”
夜里，李家村村外，王泰率领战士们看着李家村。
团政委担心地说道：“我们这样长驱直入，是不可能赶走卢全友的，而是很有可能会活捉卢全友的。”
王泰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先开枪，然后攻击。”
团政委赞同地说道：“好。骤然遇到袭击，就会茫然无措。”
王泰不屑地说道：“卢全友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夜里，内城指挥部，内城看着地图。
永井走了进来，立正敬礼，说道：“报告。”
内城说道：“永井君，你没有休息？”
永井说道：“我已经休息了。但是，却被叫醒。”
内城说道：“有什么新的消息？”
永井直接说道：“刚刚接到报告，卢全友已经进入了年子枫的防区。”
内城缓缓地转过身，说道：“消息确切？”
永井说道：“是。”
内城继续说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永井说道：“是今天中午的事情。”
内城不满意，看着永井，说道：“混蛋，今天中午的事情，你怎么才来汇报？”
永井说道：“是我刚刚接到报告。”
内城楞了一下，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永井解释地说道：“我们在卢全友那里，并没有内线。”
内城明白过来，说道：“因为他这个人是很没用的人？”
永井说道：“是。但是，他的驻地，有我们的人。我们的人判断失误。”
内城不满意地说道：“这并不是失责的借口。”
永井说道：“我已经迫令他自杀了。”
内城赞许地说道：“你做的很好。他为什么没有汇报？”
永井说道：“卢全友这个人在面对我们的时候，能逃就逃，能躲就躲，能拖就拖，而不是现在这样，说出发就会出发。”
内城说道：“要知道，卢全友这样的人所面对的是他们支那自己人。我可能说的有些含糊，我的意思是说，像卢全友这样的人，他们只能是搞搞内斗，都是好手；如果是面对我们，却不可能、也不敢对我们动手。这就是像卢全友这样的人的特性。”
永井说道：“是。”
内城继续问道：“卢全友出发的时候，是很着急的？”
永井说道：“是。”
内城冷冷地说道：“这么说，他是很想挑起内战？”
永井说道：“可以这么说。”
内城继续问道：“还有卢全友详细的情况？”
永井露出怪异的表情，说道：“卢全友和蒋介石是朋友。”
内城楞了一下，说道：“我明白了。”走到地图的前面，看着地图。
永井好奇地说道：“大佐阁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内城解释地说道：“卢全友并不是自己作战，也不是自己拿主意作战。可以这么说，卢全友这么做，就是因为蒋介石的主意，或者说，是蒋介石的意图。”
永井说道：“蒋介石的意图？”
内城淡淡地说道：“是。否则，卢全友是不可能有这样的胆量，要知道这可是支那人应该共同抵御我们入侵的时候。”
永井说道：“是。”
内城看着地图说道：“如果卢全友行动的够快，那么他们现在应该是这里。”指了一下地图。
永井也看到地图，说道：“李家村？”
内城说道：“是。恐怕很多支那的国民党将领都知道这件事情。”
永井很奇怪地说道：“但是，他们都没有提醒卢全友？”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他们并不想和共产党发生摩擦，就像肖有恩一样，而卢全友让他们很难做。”
永井想了一下，说道：“还有，如果告诉了卢全友，他们很有可能会是卢全友的替罪羔羊？”
内城说道：“不错。”看着地图，“如果是年子枫，就会在卢全友防备最为虚弱的时候发动攻击的。”
永井说道：“是。”
内城自言自语地说道：“会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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