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万山红遍》 第七集 日军意料之外的反击（下）
甘声阅大声说道：“一条贱命。”看着年子枫，“司令，走，帮我多消灭几个小鬼子。”看着战士们所扛的东西，“我们什么都没有，现在我们有了。这样我们死去，也值了。”
年子枫有些痛苦地收回枪，说道：“给你一个排。”
甘声阅说道：“好。你走。”
年子枫转身就跑。
甘声阅对年子枫背影敬了一个军礼，随后大声说道：“二排听从我的命令，我是排长甘声阅。”
黑夜里，日军补给站的路上，听到万马奔腾的声音。
黑夜里，年子枫跑出日军补给站，同时不断催促，说道：“快，快，不要把东西留在路上，免得被敌人发现我们所偷走的物资。”然后向前跑。
黑夜中，万马依旧在奔腾着。
虽然是黑影绰绰，却可以看到是日军骑在马上。
日军在不断前进着。
黑夜里，在日军的补给站里，甘声阅和二排战士先把路障放好，有放了很多东西，才都埋伏好。
甘声阅听到了马蹄的声音，边朝天开了一枪，同时自言自语的说道：“小鬼子，朝爷爷这里来，千万可别跑错了。”同时有些担心地看着年子枫和梁宽仁的方向一眼；随后拿起机枪朝天开枪。
日军补给站外，黑夜里，年子枫和梁宽仁、花世庆等人率着战士们扛着东西在奔跑。
一个战士摔倒了，东西也甩出很远。
年子枫回头看了一眼，同时听到补给站里面传出的枪声，松了一口气；本想是停下脚步，但一犹豫，还是向前跑着。
花世庆跑过去，对那个战士说道：“起来，不要慌，鬼子离这里还很远。”
战士起身扛起东西就跑。
补给站内枪声大作。
梁宽仁用力闭了一下眼睛，低声说道：“对不起。”伸手抹去泪水，又用力向前。
黑夜里，日军补给站的路上，日军的骑兵依旧像是潮水一般用来，同时他们抽出战刀，一齐指向日军补给站。
灯光下，严繁的旅指挥部，葛培山和严繁二人依旧看着地图。
严繁并没有抬头，口中对葛培山说道：“你有什么新发现？”
葛培山说道：“没有。”
严繁喃喃自语地说道：“奇怪了，到底是小日本什么地方受到了袭击？”
葛培山看着严繁，说道：“旅座，我觉得不太像是小日本的什么地方受到了袭击这么简单。”
严繁抬头看了眼葛培山，说道：“你说说看。”
葛培山看着严繁，说道：“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小日本吃了很大的亏。”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小日本很有可能是被消灭了？”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我觉得就是这样。”
严繁想了一下，说道：“你说对了，是小日本的什么地方的军队被消灭。我们刚才可能猜错了，共产党的八路军并不只是打在了小日本的痛处这么简单。”
葛培山想了一下，说道：“但是，即使被消灭，也是很多的军队。”
严繁思忖来一下，说道：“最少是一个中队。”
葛培山看着远方，说道：“昨天夜里，小日本调动军队。”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去向，很有可能当时也是假象。我们判断的并没有错。但是，现在日军是真的离开了。”
葛培山说道：“是的，也正因为小日本的隐瞒，他们才会对这个地方的重视，目的就是担心我们知道。”看着地图，“如果这个地方是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日本人的损失也超出了日本人的想象，就很容易解释小日本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严繁看着地图说道：“你说的没错，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这里的地方原来的日兵并不多。”
葛培山手无意中点着地图，说道：“旅座，你觉得会是哪里？”
严繁看着葛培山的动作，眼神被葛培山的手指所点的地方吸引，下意识地说道：“这不可能。”
葛培山不明白地说道：“什么不可能？”
严繁说道：“这里。”同时，指了一下。
葛培山看着严繁指着地图，赫然是日军补给站。
日军补给站外，黑夜里，战士们跑到三分之二的路，还有三分之一的路，就到了山脚下。
这时候，就感到大地在震动。
日军补给站的路上，黑夜里，日军的骑兵看到补给站，然后自动分开，一左一右地包围补给站。
日军补给站内，甘声阅和战士们都进入阵地，是日军原来的防御工事。
甘声阅放下机枪，对着战士们说道，“都开枪。”
一个战士不明白地说道：“怎么开枪？”
甘声阅对那个战士说道：“估计能打中就行。”
那个战士对甘声阅说道：“他们打我们可以，我们在灯光下，而小日本却在暗处。”
甘声阅看了一下灯光，说道：“我忘了。原本这个灯光是为了吸引骑兵的。现在我们用枪打灭它们。”看着战士们，充满了豪气，“不要担心子弹，这里有的是子弹；我们从来就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子弹，现在就过过手瘾。””
一时之间，枪声大作。
日军补给站外，黑夜里， 一些战士们有些慌乱。
年子枫看到日军骑兵分开包围日军补给站，也知道甘声阅他们再无生机，喘了口粗气。
年子枫对身后的战士说道：“小声传，小日本是奔着补给站去的，不用害怕。”
身后的战士向后说道：“向后小声传，小日本是奔着补给站去的，不用害怕。”
一个挨一个地传了下去。
传到花世庆的时候，花世庆重重地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下补给站，才低声说：“向后传，小日本是奔着补给站去的，不用害怕。”
外面黝黑一片。
旅长从旅部正向外走，忽然进来一个参谋，差一点与他相撞。
参谋连忙说道：“报告。”
旅长看着这个战士，说道：“什么事情？”
参谋看着露珠，说道：“旅长，我们接到报告，日军有异动。”
旅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面地图，说道：“有异动？”
参谋说道：“是。”
旅长说道：“继续说。”同时走到地图边上。
黄政委走了进来。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的：“你也接到了消息？”
黄政委说道：“是的。”到了地图的前面，“我很奇怪，日军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的动静？”
旅长看着地图，说道：“你说的没错。日军绝对不是无缘无故地这么做的。”
黄政委也看着地图，说道：“也可能是为了引诱我们上当。”
旅长看了一眼黄政委，说道：“对。但是，如果日军行动，是可以正常的行动，而不用这么紧张的。”
黄政委说道：“你说的没错。”
旅长指着地图，说道：“我们在这里有军队？”
参谋看了一下，说道：“没有军队。”
旅长看着地图，说道：“这里我们没有军队，而国民党是不可能有军队的存在。但是，日军为什么会后退？”
参谋立即说道：“我觉得是故意制造假象。”
旅长想了一下，说道：“假象都未必，我们可以询问一下，日军所经过的地方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黄政委看着露珠，说道：“他们是不可能休息的。日军怎么大的动静，他们也不敢休息。”
旅长表示同意，说道：“你说的没错。”
黄政委看着旅长，说道：“如果是日军后方出了问题，他们会怎么样？”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如果是被截断了后路，很有可能就会如此仓皇撤退。”
黄政委说道：“你说的没错。”
旅长目光回到了地图，说道：“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并没有军队在那里。”
黄政委看着地图，说道：“你别忘了，还有‘土匪’。”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土匪’？这还用你提醒？”
黄政委说道：“你觉得不可能是‘土匪’干的？”
旅长说道：“他是没有可能会干出这么大动静的。”
黄政委很奇怪地说道：“为什么不可能？”
旅长立即说道：“你也不想想，‘土匪’就那么几个人，而且是就那么几条破枪，你不能打子弹都是一回事，指望他弄出动静？怎么可能？”
黄政委看着旅长，说道：“你忘了，侯军汇报时就说过国民党的一些人加入到‘土匪’的队伍里。”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我当然没有忘记。”看着地图，“你要知道，日军在后退。”
黄政委说道：“我知道。”
旅长继续看着地图，说道：“日军所经过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土匪’他们攻破的地方？”
黄政委也看着地图，说道：“确实是没有，但是，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否认。”
参谋突然对黄政委和旅长说道：“有一个地方是可以趁虚而入的。”
旅长和黄政委一起把目光看着参谋。
黄政委说道：“你说。”
参谋指了一下地图，说道：“就是日军的补给站。”
旅长看着地图，说道：“日军的补给站更不可能。”
黄政委看着地图，说道：“日军的补给站是不可能的，因为那里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所以，日军很有可能是会对那里进行严密的看守。”
参谋说道：“我觉得敌人防守最为严密的地方，就是敌人最为薄弱的地方。”“
黄政委和旅长互看了一眼，同时点了一下头。
旅长同意了参谋的看法，说道：“你说的有道理。”
黄政委看着旅长，说道：“即使是最薄弱，也不是‘土匪’他们所能抗拒的。”
旅长对黄政委说道：“我们也可不能看戏。”
黄政委立即说道：“不可能让小日本就这么溜了。即使是捞稻草，也要捞几个。”
旅长对参谋说道：“命令各部出击，追打落水狗。”
参谋立正，说道：“是。”
黄政委对参谋说道：“看情形自己决定撤出的时间。最迟不得超过天亮。”
黑夜里，日军补给站外。
日军的骑兵依然围绕着日军补给站在转着。
日军补给站内。
甘声阅和战士们把最后一盏灯打灭，黑夜中一片沉寂。
甘声阅对战士们说道：“好了，这一次，小鬼子就看不到我们，我们也安全了。”
旁边的一个战士对甘声阅说道：“排长，我们也看不到小鬼子啊。”
甘声阅对那个战士说道：“但是，我们可以对着外面开枪。”
那个战士说道：“什么都看不到，怎么开枪？”
其余的战士们也看着甘声阅。
甘声阅说道：“就是估摸着开枪。我们子弹有的是，就打着玩。能打中最好，打不中也不算孬。”就开始用高压机枪对着黑色的外面，就开始开枪。
一时之间，枪声又是大作。
日军补给站外。
不断有日军落马，不断有战马发出哀鸣，然后倒下。
站在山坡上，黑夜里，年子枫和梁宽仁、花世庆等人站在山坡上，看着这一切。
花世庆心有余悸地说道：“我们就差一步，要不然都不可能会活着。”
梁宽仁脸上有些忧伤，说道：“好在甘声阅他们掩护。否则，我们很有可能会遭遇鬼子的骑兵。”
花世庆说道：“我不太懂。”
梁宽仁对花世庆说道：“甘声阅是先开枪的，就是为了吸引鬼子的注意力。他并没有事先就灭掉灯，否则，我们也不可能会脱身。”
花世庆想了一下，说道：“夜晚里，人们自觉不自觉地会奔着光去的。”
梁宽仁说道：“这是人的本性。甘声阅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才成功地让我们脱险。”
年子枫看着日军补给站，半响才说道：“都怪我，如果我不是忘了鬼子的骑兵，我们是没有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
梁宽仁并不同意，说道：“我的责任岂不是更大？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严格地执行你的命令，否则我们也不会遇到现在这样的情况，而甘声阅也不可能会牺牲。我把命令打了折扣，因为我觉得我们八路军太穷了，好不容易攻下敌人的补给站，怎么能够不好好地拿一些东西就走？你们也就不能快点，要不怎么就葬送了甘声阅他们？”
年子枫说道：“这并不是他们的错，而是我的错。”
梁宽仁有些自怨自艾地说道：“你已经下命令了。”
年子枫说道：“我没有看命令执行情况，而是研究敌人会用什么方式的到来。但是，我还是没有搞明白，敌人会用骑兵。这是我的过失。如果当时我想明白了，告诉你敌人还有骑兵，你就会很认真地传达命令。”
梁宽仁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是的。但是，如果我能够很好地执行，能够了解你的心意，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年子枫说道：“我们处在的位置不同，所以，才会这样。如果你在我的位置，你做的很有可能会比我好。”
梁宽仁郑重地对年子枫敬了一个军礼，说道：“司令，对不起。多余的话，我也不会说，我是一个军人，而且，永远是你的副司令。”
年子枫握着梁宽仁的手，说道：“好，以后我们精诚合作。”
花世庆看着年子枫，说道：“司令，我们可以反击补给站，趁乱救出甘声阅他们。”
梁宽仁看着花世庆，说道：“你觉得你是一个合格的排长吗？”
花世庆说道：“副司令，我觉得我并没有说错什么。”
梁宽仁眉毛挑了一下，说道：“你没有说错？”指着日军补给站外的日军骑兵，“你告诉我，即使是白天，你有没有可能会冲过骑兵的重重封锁？”
花世庆想了一下，说道：“没有可能。”
梁宽仁说道：“你也知道没有可能？”
花世庆反驳地说道：“但是，现在是夜晚。”
梁宽仁说道：“夜晚你是可以冲入，也有冲入的可能。”指着战士们，“你觉得这些人冲进去，又有多少人会冲出来？”
花世庆恍然大悟，说道：“对不起，是我想的不周到。”
梁宽仁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花世庆，即使是白天，我们也不太可能会打中骑马的人，因为骑马者起伏太大。”
花世庆说道：“我明白了。即使是打中了马，也很难打中马的要害；没有击中马的要害，马就会继续前行？”
梁宽仁说道：“不错。作为一个指挥官，一个合格的指挥官，第一，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第二，要冷静；第三，要判断准确。否则，你的战士就会为你的错误付出生命的代价。记住，你的命不是你的，而是整个排的。官越大，责任就会越大。”
花世庆说道：“是。”
梁宽仁指着日军补给站，说道：“如果没有二排的掩护，我们都不可能活着。这是骑兵，是小鬼子的骑兵。不用说黑夜，即使是白天，也很难进行有效地阻击。而晚上，尤其是不利的；远了，我们不可能发现目标，即使是听到声音，也不可能看到敌人；近了，看到敌人，而我们也几乎是死了。”
年子枫看着日军补给站，说道：“从来只有我占别人的便宜，别人想占我的便宜，就必须付出代价。我们必须组建骑兵，一支快速反应部队。”
梁宽仁说道：“我们肯定要组建骑兵。但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年子枫并没有回头，说道：“先把东西埋好，然后睡觉。”
梁宽仁以为自己听错了，说道：“睡觉？”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睡觉。等明天有了精神，我们就让小鬼子上山。”冷冷地一笑，“山是土匪的家，可不是小鬼子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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