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芬:纪实散文(乡村版.10)是谁偷走了我唯独剩下的家庭
作者:张秀芬    发布于:2018-11-13 19:16:44    文字:【】【】【
摘要:作于2018.11.12

是谁说过:世间没有专一的爱情,也没有忠诚的婚姻。我认为我有,我就是那个对爱情专一、对婚姻忠贞的女人。即使自己是那朵插在牛粪上的鲜花,看着前方有更多高贵的花瓶,不到牛粪干枯万不得己的时刻,我也不想从长了根须的牛粪中挣脱出来,往那华丽的花瓶里蜗居只供人欣赏。

虽说牛粪属牛的秽物,但是牛吃的是草,牛粪里含有草的淡淡清香和绿色催化剂。而牛粪上的鲜花虽然难免舔着爱情的创伤,花瓣掉在地上被人贱踏心碎全部,但那种磨砺会催促我的傲骨顽强生长,会使我后来的人生变得更圣洁、更艳丽、更耀眼。

记得快生第二个孩子之前,生活在外县暗恋我多年,称我姐的同学“军”,突然冒出来对我表妹说:“我想追求你表姐……”表妹用一句“你知道吗?表姐都快成两个孩子的妈妈了……”来取笑追求我的同学。而他却豪言壮语:“因为我爱她,也会爱她的孩子,不管她有多老我也不在乎!”

表妹把话转告了我。可我即将身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尽管“军”曾经为我默默付出真情和帮助过我,并以同学身份来参加祝福过我的婚礼,家境人才两不错。可结过婚的我不会再为任何人打开心扉,我仍然重复着当初拒绝初恋的那段话话:“太晚了,不可能。”

后来我的大儿子体弱多病,别人说得找一个保佑他平安的属相之人做干爹。“军”又正好是要找的那种且少得可怜的年龄属相。“军”的姐姐与我是同班最要好的邻居,在通过他堂姐传话表明我的意思后,我与“军”成了亲家。亲家每次来看望我的孩子时,都会买许多东西过来。从“军”的眼神和对我儿子的关心,我知道他还是深爱着我的。然而我仍然忠实于我的丈夫,为家庭披肝沥胆,守住作为女人的三从四德。

许多年后,我离婚并找到了新的男友时,听说军也离了婚,当我们再次与同学的身份联系通话时,军终于说出了多年的心理话:“我再已不想围绕在你的周围,就如围着一张桌子转,太累了。”我终于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暗恋一个人的煎熬,却没有得到对方痛苦。最终军彻底放弃了对我的那份迷恋。二人再也没有互相打扰,为各自的婚姻之路各奔东西。

说来也巧,自从军成为我大儿子的干爹后,孩子身体的确慢慢转好了,我的事业也有了起色。

平淡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正遇上给财政部门复印一万份材料,加上政府又在举行选举,我忙碌加班了整整一个星期不能回家,这是我第一次因自己的事业顾不及家。等终于忙完了我想回家看看孩子的时候,也就在2002年的一个傍晚,我最真的情感变成了破碎的瓦片。就在这一个星期,我的爱巢变成了摇曳的危房,最终土崩瓦解。

人们常说:付出有多深恨有多深,伤得最深的也是最真的。我对家付出了全部真情,才体会了其中的含义,明白了爱的代价。

我忙碌完一周的材料回到家那天,丈夫在我没有心理防范时,狠狠往我心上猛插一刀,向我提出残酷的两个字:离婚。理由是八字不合,不生财。还不允许我将离婚的事告诉相隔不远的娘家。

当时还以为我丈夫是开玩笑而已。当他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从未有过的痛苦表情后,我忽然觉得他那般可怜,在他身上还有几分原来没有的“成熟感”。那一分钟,我产生了成全他的念头:只要他快乐,我愿意。

但我不相信这个男人所说的八字不合、不生财是真正的离婚理由,难道每个家庭一旦从富贵沦落为贫穷,都要选择分手吗?我矛盾至极。

说真的,虽然婚前没多少感情基础。这么多年来,我发现我是用心了的。我深深了解他的个性,他对家庭是很不负责任,玩兴较大脾气不好,甚至不爱回家,这些缺点我都可以包容。对于已有两个孩子的父亲来说,能说出离婚二字,是需要很大勇气的。一定有什么背后的力量驱使他,或许是自己长时间对他姑息养奸致使他背判了我。

于是我答应他,让我考虑一周再作答复。之后我有些不舍地离开孩子们去了镇上的打字室。在我的打字室里,我却时刻对着电脑发呆,总是心不在焉,心里乱槽槽的。我想不通丈夫提出的离婚理由,除非他有了外遇,或被某个人喜欢上了难已逃身。

从女人最敏感的角度,通过观察和细想,一个人的身影晃荡在我的眼前。是她,一定是那个女人偷走了我的丈夫,凭直觉不会错。那个女人又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的堂表仔女,丈夫的下属。平时常常看到表侄女与他打情骂俏,深更半夜就她一个女性常陪着三个男人打麻将玩扑克。在旁人的眼里眉来眼去,姿态扭捏,说话时总是拉拉扯扯。

那次因为我丈夫对那个女人说了一句:“很羡慕你们家双职工家庭……”那个女人当着我的面回答:“那你与我姨娘离婚,找个有正式工作的女人嘛!”我当时并没在意他们之间相互在暗示。当前表侄女老公去了省城进修,我整天都不在家,他们两个孤男寡女难免发生男女关系。这时进来一客户复印资料,我暂时收起了“胡思乱想”。

    客户走后,坐在电脑前,思绪再次将我拽回到近来发生的一些怪事场景:那天回到家看见过家里新买的两部电话机,儿子说其中一个是他爸前去县城给某老师(表侄女)买的。当时我就预感不妙。国庆节学校搞党员活动,学校临时增加了预备党员可参加考察的条件。我曾看到过那个女人补写的入党申请书,她突然加入了考察的队伍。当时我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去考察之前,也许老师们早有所察觉看出了猫腻,只有我被营蒙在鼓里。大家一致建议我带孩子们一起去,让孩子也去长长见识。我不明白老师们在暗示我一个问题,那就是:不能给你丈夫和那个女人创造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我非常想带孩子们去开开眼见,但我的要求被丈夫坚决拒绝,孩子们哭着要同去,他装着听不见。原来这都是他害怕我与孩子们插入他们事先设计的婚外恋旅程。

考察了一周的老师们回来后,路过我的打字室下车来看我,唯独没下车的只有那个女人,我瞬间觉得她一定心里有鬼怕面对自己的姨娘。

当天晚上,回家后孩他爸说给我买了件羊毛衫,可我心里并不喜欢那种老沉的色调,待我试穿后,他才说是那个女人欣赏的。我当时火冒三丈,自己穿的服装凭什么要一个外人替我欣赏,各人的爱好不同啊?我心里虽有多少个不舒服,心想既然花钱买来了就穿吧!也没再说什么。

想到这里,我不敢再往下想更多有关他们二人的事,便迫不及待抓起电话拨打孩他爸手机。我质问他:你是不是有了情人,如果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他听了高声训斥我不准在外乱说。我告诉他:“不要骗我了,以你近来对我的眼神和冷落,你的白衬衣洗得很勤,裤子压在枕头底下熨平,你们频繁的接触和不同寻常的交往,我早就有预感,只是没往坏处想。”孩他爸黯然几分钟后说让我晚上回家再说。

然而回到家的我即使发现更多疑点,都不敢再触碰那棵随时会引燃家庭战争的导火索。

又一天,我突然愁绪上心,早早地关了打字室的门乘车回家,当我走进自家居住的校园,一大帮老师都聚在我家门前聊天,表侄女和她的兄弟也在场。由于表侄女心理有鬼,看见我这个姨娘突然回来,很不自然,不再象以前那样与我热心打招呼,而是离开大家转身猥琐走开了。本来我还没证实她与我丈夫的不轨,此时她的反常更加证明了事实。我立刻回屋拿出那件她替我欣赏的衣服,当着她和她家人的面仍进了学校的垃圾池。

从那天起,我才真正感觉到婚姻的不幸正向我一步步逼近。

果不其然,我的爱巢从此受到了“八国联军”我的表侄女一家的侵略,仿佛被人抽了筋肋。破碎的巢瓦突然之间霹雳啪啦向我袭卷而来,将我鞭打得遍体鳞伤,心血四溅躲之不及。我的爱巢已是断垣残壁,爱人也被别人偷走。我痛不欲身,身心病重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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