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芬:纪实散文(乡村版.5)他不是她心中的那个白马王子
作者:张秀芬    发布于:2018-10-31 15:22:23    文字:【】【】【
摘要:作于2018年
内容

早恋,是一个人青春舞台的剧情,是青春的一段插曲。美丽的青春有太多美好的憧憬。那一举一动,阳光般的温柔,让你永远记得。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听到最多的一句话是:那时我们不懂爱情。想想也是,人的初恋就是在朦朦胧胧和似懂非懂中产生的。

班主任对我们班的早恋,说是像路边烙年糕卖的锅窑。今天砌好灶明天集市散了就拆,是一种不成熟不稳定的表现。然而整个学校所有被感染了早恋病毒的同学, 都对老师的比喻听之任之,你行我素。

我的那位初恋进城上了高中,这时正好我们班的一位男同学“虾儿”遭遇失恋。虾儿心上人“大炮”与我是同村,谁知大炮认识我村一位老师辍学当了代课老师,并很快与之成了亲。

虾儿瘦骨怜丁,还有个外号俗称“老果果”,属街上地皮之一。失恋后,派堂妹来找我去安慰安慰他。看在同学的份上,我去了。

虾儿堂妹个子矮小精干,穿着时髦,常常将我约去她家玩,目的是好拉近我与她堂哥的距离。之后虾儿向我发起进攻,时间久了,我不知不觉上勾了。

虾儿学习成绩很差,但人小鬼大,早早学会了做生意。那个冬天,我被他叫去街道上一起销售袜子、手套。虾儿油腔滑调,常和街上的几个地皮混在一起。我每次被他们带在一起,总感觉脸面丢尽,同学们都不看好这段不般配的恋情。

我想摆脱虾儿纠缠,可是虾儿脾气坏,常常威胁我,我对虾儿惧怕几分,只好勉强跟着他“鬼混”。

又一次落榜后,我想:放假后应该可以摆脱虾儿对自己的纠缠了吧?

我在父母的安排下到了外县补习,住在了区政府书记姨父家里。哟以为从此可以甩掉虾儿的无赖。

我的姨母老来得子,前后生了五、六个女儿,最后才生了那个宝贝般的小表弟。一家人都宠着那个表弟,常常甘愿忍受表弟的拳头和棍子。

我的姨妈在离区政府有好几千米的乡下,交通不便每次去看儿子要走很久的山路才到。因此,我跟姨父住在一起,是顺便照顾年幼的表妹表弟。所以我了解表弟被家人宠爱,变得骄横的性格。

刚到姨父那里不到一个月,虾儿在没有征得我同意的情况下,独自去外县找我。当时通讯不方便没电话,虾儿酒醉后,正好撞见当地的地皮流氓,被打得狼狈不堪。无攻自返后,误以为是我约人对他进行修理。

周末回家时,我如约到县民族高中看望要好的女同学。在高中部的宿舍里,我突然遭遇虾儿伙同那帮“地皮同学”的围攻。我躲在宿舍里不敢出声,他们穷凶极恶地替虾儿出气,对我骂最脏最难听的话。

我伤心地回到外县的学校,饱含委曲地给虾儿的堂妹写了一封长信,告诉她所有都不是我的错。我在信里写到,是她哥先对不起我,欺负我还施加威胁。而我念在与她的姐妹之情,没有去责怪虾儿已经够意思了。并强调她哥哥被人打纯属巧合,自己一点也不知情。

堂妹把那封长信给了虾儿,他才如梦初醒,后悔莫及。他向我连赔不是,因此半年没联系见面。

我在外县中考相差10分再次落榜后,到邻村一民办学校代课。这时的虾儿已是一名技术过硬的汽车司机,开一辆他父亲开过的货车,替人装货赶集。虾儿又开始来找我,我想既然他那么诚心诚意,也不好拒绝伤他自尊,就跟他重归于好了。

我的父母知道后,非要让虾儿家请媒来提亲,才能让我光明正大地与他交往。虾儿家如约请来了媒人,我成了他名副其实的未婚妻。

就在我与虾儿重新合好后,一个星期天早晨,虾儿母亲乘坐别人的车到邻村赶集,回家途中不幸遇难。我对他当时的处境增加了几分同情。虾儿全家合议准备趁此机会,将我与虾儿的婚事办了,说是结“孝礼婚”。因为没取得我父母同意,这事就罢了。

我们有了婚约后并不是经常来往。有时候虾儿会亲自开车去我代课的那所村小学,接我到他家玩一个下午。

自从虾儿母亲去逝后,我每次去他家时,都会看到不愿看到的一幕。他家原本爱着装打扮的小姑小叔子们,吃饭时从不照管他们的嫂子和孩子,几下子扒完碗里的饭就各玩各的去了。留下他们的嫂子抱着孩子吃着残汤剩饭,收拾家务。看到那种情景,我感觉有一天自己若进了这道门,也会像他嫂子那样做他们家长工,那不是我所期待的生活。

父母亲开始埋怨虾儿家没有人情味。因为每次我的家人们到虾儿家所属的镇上赶集,经过他家大门口,看见了也不会招呼一声。哪怕是在公路上面对面相遇,也会装看不见或根本不认识我的家人,也从来不到我家串亲戚。

我的父母很生气,认为他家傲气,目中无人。趁我到外县嫂嫂姐姐家走亲戚时,悄悄替我退了婚。

我去外县大约一周回来后,听说父母为自己把婚退了。虽然无法接受现实,但也觉得他家人的为人很过份,便无所畏了。

虾儿来赶集,约我到同村一位老同学家见面。我告诉他事先并不知道这事,也向他解释了父母退婚的理由。我说夫妻不成情意在,做个兄妹也不错。没想到虾儿一反常态欣然接受。

虾儿当时平静的反应令我好生奇怪。当初虾儿一直威胁我,如果不嫁给他,会杀了我……思想转变也太大了吧。

退婚前一周,虾儿买来两斤海马毛线,说是为我们双方各织一件毛衣。我答应会帮他织好那件毛衣,并留下了另外一斤,织了一件自己的毛衣,留个纪念。

其实,当初的我一点也不喜欢虾儿,只是怕遭虾儿报复,以及同情他而已。虾儿与我心中的白马王子一点也不搭边,只是家境好些。

直到今天,我对与虾儿那一段往事,并不深刻,甚至觉得那段经历是荒唐不成熟的交往,不值得我去回忆和珍藏。无论虾儿是否留恋,在我心中,我们只是同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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