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衣戈:黄开广《一剑破苍穹》 第2章
作者:广哥    发布于:2018-08-31 04:47:22    文字:【】【】【
摘要:创作于2017年10月
    第二章 穿越变成乞丐

    30多年后,遥远的银河星系,神州大陆。

    夜,还是漆黑的夜,黑得那么森然,黑得那么恐怖,连墙缝里的小虫儿好象都被这无边的黑暗所恐吓,一直喜欢啍小曲的儿它,在这个漆黑的、森然的夜,连大气都不敢出、声都不敢吱。只有那凄厉的狂风还在尽情呼啸,只有那滂沱的大雨还在恣意怒号。

    很奇怪,每逢这种漆黑无边的风雨夜,从警近十年、破案无数的“江城神探”陆望玄都要做一个相同的、血淋淋的恶梦。今夜也不例外,梦中,他又来到了那个血淋淋的大陆,无数人族与无数人面兽身、浑身覆盖厚厚鳞甲的生物,亮着刀、举着矛厮杀在一起。厮杀发出的震天呐喊让大地变得震动、变得发抖,厮杀卷起的漫天尘土让整个大陆变得阴沉、变得灰暗,厮杀流出的汩汩鲜血让方圆数百里的荒野变成血海、变得血红。

    陆望玄在这恶梦中恐慌、痛苦、挣扎、嗥叫。往日这个时候,他一般都会一身冷汗从恶梦中惊醒,但今天,任他怎么挣扎、任他怎么嗥叫,恶梦却一直萦绕着他,久久不肯离去。而且与往日大为不同的是,今天的恶梦不但更凶恶、更长久,而且到了后面,还在走马灯一样不断变幻画面:

    愰惚间,一道遮天敝日的大手突然穿越那无边的厮杀,带着令他心悸的气息,快速地向他席卷而来……

    愰惚间,大手一下子就将他的身体捏得粉碎,然后裹挟着他火球般的灵魂划向遥远的虚空……

    愰惚间他被关押在了一座灵魂的牢笼,旁边几名浑身人面兽身的生物正朝他虎视眈眈……

    愰惚间一道满身都是血迹的、伟岸的身影带着他仓皇奔逃,后面是一群人面兽身的生物在死死追赶……

    这个恶梦好长好长,长得好象没有结尾,长得好象经历了几天、几月甚至几年,长得令陆望玄感觉到灵魂被压抑得快要经受不住、快要崩溃、快要垮塌......

    “大乞丐,大乞丐!”几声急促的叫唤、一阵猛烈的摇晃,将陆望玄从恶梦中唤醒。

    睁开眼,一个脸宠脏得象色板、头发乱得象鸟窝、身体瘦得象圆规、衣服破得象布片、大概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年,眼眶挂着泪珠,正用满怀关心的眼神盯着他。见他睁开了眼,那少年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紧紧地抓住他的双手,说道:“大乞丐,你终于醒了,你都昏睡了三天了,可吓死我了!”

    “你是谁?你为什么叫我大乞丐?”还未完全从恶梦中挣脱出来的陆望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年用热切的眼神盯着自己、对着自己说着热切的话语, 一下子有点懵,赶紧挣脱那少年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不禁连忙发问,问得那少年也一脸懵然。

    “大乞丐,你不会连着几天高烧,已经烧糊涂了吧?我是小乞丐啊!你不会连我也不认识了吧?!”

    听了小乞丐的话,陆望玄更懵了,可是等他的眼睛躲离那少年热切的眼睛时,他发现一股更加猛烈的、让他几乎眩晕的懵然感如潮水一般袭来。印入他眼帘不是他熟悉的房间,不是他熟悉的席梦思床,而是一个破庙、一片光突突的地面上铺着的一层薄薄的枯草,而他正躺在那层薄薄的枯草上。

    “操!这是怎么回事?”惊异的陆望玄不禁在心里爆了句粗口。昨晚我明明是回了家,睡在家中床上的,怎么做了一个恶梦醒来,却是睡在了这荒郊野外?

    “你到底是谁?这是那里?我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陆望玄不禁又连珠炮似地连发三问,问得那少年面上欣喜逐渐黯淡,最终变为了深深的忧虑。

    “坏了,大乞丐,看样子你真的烧糊涂了!这是我们居住的仙人庙啊。三天前,你为了救我,被镇上的恶少朱三打成重伤,是我把你拖回这儿的,回来后,你就一直发着高烧,昏迷不醒,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说着,那少年悲从心生,不禁呜呜地哭了起来。

    听了那少年的话,陆望玄赶紧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这一看不打紧,顿将陆望玄惊得尖叫了起来,“啊!”怎么回事,我的身体怎么发生了变化,我的手怎么变得这么黑了,我的腿怎么变得这么瘦了,我的大肚腩呢,我的大肚腩怎么突然变得不见了,我怎么不是我了?瞬间,陆望玄思绪万千,嘴巴大张成“O”型,久久无法合拢。

    “我不会还在做恶梦吧?”一念及此,陆望玄赶紧伸出手,用指甲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脸。痛,非常真实的痛!再下意识地向身后看去,一道影子象尾巴一样紧紧跟在身后。这,这不是梦!陆望玄不禁由惊异变得惊恐。

    “操!难道我穿越了?”几转念间,陆望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虽然他一直对小说中穿越的情节嗤之以鼻,认为那种荒诞不经的事情不可能真的发生。但今天发生的一切,如此荒诞、如此离奇、如此玄幻、如此不可思议,要是放在以前,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但今天,这一切如此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身上,以至于一闪念间,这个念头就猛地从他的心里冒了出来。

    不会的,不会的,应该不会真有穿越这种事的。可是,自己一觉醒来,突然出现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且身体也彻底地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别人的身体,这又怎么解释呢?

    “小乞丐,你有没有镜子啊?”陆望玄强稳心神,压了压心头的惊异、惊恐、惊慌,对着小乞丐问道。

    “有,有一片破镜子,是镇上王员外家扔的,我捡回来照光玩的。”见陆望玄发问,小乞丐止住呜呜的哭声,并连忙从地上捡了一片破镜子递了过来。

    看着镜子里浮现出来的、陌生的、肮脏的、稚嫩的脸,陆望玄的脑袋嗡地一下子炸开了。尽管他极力地想要否认,可那陌生的脸、陌生的身体却又明白无误地告诉他:现在的他既是他,又不是他,或者说只有灵魂和思想是他的,而身体和样貌却不是他的。

   “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这么荒诞的事?”

    “难道梦境中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是梦中的那只大手将我的灵魂抓了过来?”

    “可是,那血淋淋的荒野大战又是怎么回事?那大手又是谁的?是神、是仙、是怪?他为什么要抓我啊?还有,那个带走我逃跑的身影又是谁?我怎么会听得懂这个世界的语言?”

    “不知地球上母亲、妻子、女儿现在怎么样了,他们要是发现自己不见了或者死了,将会是多么的伤心啊!尤其是母亲,30多岁时,丈夫突然不见了!50多岁时,儿子又突然不见,她该是多么的伤心欲绝啊!”

……

    整整三天,陆望玄就坐在那破庙里一动不动,想到前世,想到今生,想到梦境,想到现实,思绪如潮水般汹涌,从惊慌愤怒到无可奈何,从挣扎痛苦到逐渐麻木,时而呆若木鸡,时而怒如野牛,时而悲恸大哭,时而指天骂地。小乞丐递过去的食物,无一不被他打翻,小乞丐递过去的水壶,无一不被他扔得远远。直到第三天深夜,可能实在是累了、倦了、觉得无能为力、无可奈何了,陆望玄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闭上眼睛轰地倒在枯草铺成的床上,昏睡了过去。

第四天 清晨,当小乞丐醒来时,陆望玄早已醒来。他坐在小乞丐身边,呆呆地看着这个照顾了他几天却被他一直不理不顾的少年,眼神里有怜爱、有感激,还有一种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感慨。看到小乞丐睁开眼,陆望玄对他微微笑了笑,然后说道:“小乞丐,谢谢你了,这几天多亏你的照顾!”

    “大乞丐,你恢复记忆了,你记起我了?!”看到陆望玄神色、语气都恢复了正常,小乞丐不禁有些喜出望外。

    “嗯!恢复了一些记忆,但还是有很多事情回忆不起来了,需要你帮我一起回忆。”陆望玄想了一想,没有把自己是从地球穿越过来的,已不是原来的大乞丐的事告诉小乞丐,因为这事太复杂、太离奇了,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说了只会徒增小乞丐的惊悚感、陌生感。既然上苍要他成为大乞丐,那么从今天起,他就是大乞丐了,而小乞丐则是他在这个新的世界最亲最亲的兄弟。

    “小乞丐,你知不知道我的真名叫什么?”

    “不知道,以前我问过你,你说想不起来了。”

    “哦,我刚刚想起来了,我的真名叫陆望玄,你的呢?”

    “不知道,从记事起,别人一直都叫我小乞丐。”

    “你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最亲的兄弟,既然你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你以后就叫我大哥,跟着我叫陆小玄好不好?”

    “好啊,大哥!”小乞丐显得有点兴奋。

    “嗯,小玄,从今天起,我们不再当乞丐,大哥要带着你住上好房子、穿上好衣服、过上好生活!”

    “嗯,谢谢大哥!”陆小玄迟疑一瞬,笑着回答。

    “走,小玄,带大哥到镇上去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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