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保险师 105
105
-鏖战
我被挤压成了一道薄烟。
那道烟继续被挤压着,其薄如纸,最后消失不见。
我终于完全放空了自己,感谢造梦师,第一次,我如此彻底地失去了自己。
渺茫的识,因为灵魂,它尚记得自己的前身来世,尚带着执念与不甘,在虚无里飘荡。
我想,如果有虚时间与虚宇宙的话,那正是我的流浪之所,我带着怀念与悲伤不肯消逝离去。
是的,我不能消失,不能放手,即便没有自我,如少女所言,牵挂与沾染本身,那是宇宙最初动力,仍在。
我返身回来了,当我站在面前时少年脸上掠过一丝惊愕。
我出手了,不再是火焰,虚妄的火,熊熊燃烧之势,而是彻底的空性,如佛陀之觉悟,绝望之欣喜,漫卷而去。
少年竖起了一道冰墙,很快化了,不见一丝烟雾,化为无形。
他消失在黑暗里,无边之黑暗,但在绝望之空性里,连黑暗也不能持久,一点点纯白透了过去,淹没了黑暗。
这时,少年忽然不见了,我的面前是巨大无边之球形,是一个宇宙,那是我所在的宇宙。
我知他隐身其间,但我下不去手,他一定猜到这点,人类的弱点,就是牵挂,即便那只是梦中世界,魔法所成。
我能看见他在那个宇宙里,向我微笑,我暗骂他卑鄙无耻,但这没用,其实,摧毁这个宇宙于我们并非不利。
我一面注视着他,一面苦思对策,这时,我的身体仿佛被闪电击中,剧痛,痛入心扉,我蹲了下去。
宇宙少年,翩翩而至,他的面容俊美,嘴角挂着笑意,造梦师也出来了,他们微笑注视着我,面带讥诮。
我想,我是要死了,再死一回,这次,真的没救了,仙子远在东瀛,我爱她,我至死都爱她。
鏖战,就这样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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