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保险师 98
98
-无限宇宙
这座巨大巴洛克宫殿,如神之居所,天地所从出,欲望之极致演绎,所有天使魔鬼无一缺席,而死神,他带着骷髅面具,两两相望,从头顶注视着这一切,复投影至我之足下,笑看着整座繁花似锦之大殿,仿佛在说,所有的表演,一切盛宴,终归于我,可是这投影渐渐黯淡了,原来,日色已去,我独立良久,星光,再次将之映在地表,我则置身黑暗里,除了头顶的星斗旋转,黑暗里没有声音,也闻不到魔法的气息,我知这整个空间便是魔法,它是魔法之圣殿,空之幻影,这里没有空气,也不存在真正时空,是虚无之自呈。
我想我可以击溃这魔法,摧毁整座大殿,但那没有意义,我是来追寻线索,而非暴露自己,我已经如此深入,那么,再加把力,也许,我就能发现隐藏着什么了,一如我们在万神殿所见,宇宙少年的魔法世界。
星光,在地表游弋,复游弋在内壁上,所有的雕塑与壁画,彩色琉璃与马赛克墙面,天使与魔鬼面容与身体上,起伏之曲线与点缀其间之繁花,皆有星光熠熠,流光幻彩,夜色,被星光点亮,旋转不休。
我选择了再次弥散,遍历之识游荡在宫殿里,可是,魔法,是无懈可击的,仿佛真实之宫殿,却更完美,没有任何瑕疵,我拂过天使面颊,或魔鬼翘起的尖尾,拂过所有的大理石表面,穹顶透明玻璃,或马赛克彩色的石质,它们,比真实更真实,却没有一道门廊,将宫殿与什么连接或分离,这是座封闭的大殿。
我是怎么进来的?对了,是穿透了蛇之迷雾里返身其环形,就到了这里,那条通道呢?
我想,我要冒险或闯祸了,反正,不能被困在这里,打草惊蛇也罢,自取灭亡也好,动手吧,我释放了魔法之空性,瞬间,整座大殿被摧毁,消失了,星空也不见了,一片黑暗,我这才明白所谓星空也是魔法。
可是,我依旧没有发现自身何处,既非圣天使古堡,也不在蛇之迷雾或别的哪里,只有黑暗。
黑暗,无尽之黑暗,我想起从前的梦,环形废墟,那以后是白色世界,白色让我想到了仙子,你的梦很恐怖,她说,这时我无端想起她来,我沉浸在思绪里,未省这里有无时空,有无时间流逝,这时,我看见了。
无限宇宙,纷纷扬扬落下,它们一个个,如在透明水晶球里,无数球形,如电光火石水沫泡影,若有若无,忽隐忽现,如雨落下,如大雪飞扬,如空气飘洒,如风环绕,如黑暗中无穷光点,如虚无自行发亮,我被这无限宇宙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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