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边有一本哈扎尔辞典，这使我们现在的对话显得格外诡异，况且，自称阿婕赫公主的这位，衣裳依旧，却已从我的形象变为女子，且一再变换面容，直至停在这张萝莉脸上，我知世上有变脸的花活，可这个实在不像。

同居是吧，说清楚，你到底是谁？不是死神吗？

呀，还记着仇呢？女孩笑道，伸手去摸娜娜的脸，死神是这样的吗？

唉，你别欺负她，我叹气道，听闻阿婕赫这个名字的意思是哈扎尔人灵魂的四种状态，据说脸也像自己餐桌上的盐一样有七种不同的容貌，又传你每天早晨都拿着镜子坐下来给自己画一张脸，并且每天都换个男仆或者婢女作画脸时的模特儿，还有一种说法，说你每天早晨都换一副新的容貌，从不重复，另有一说，说你长得一点也不漂亮，不过善于化妆打扮，又深谙一颦一笑的妩媚之道，因此给人以姿色出众之感，这种人工的美色耗费了公主你大量的气力和心血，乃至只剩下一个人时就会浑身疲软，美色也会像盐一般簌簌掉落，却不知真假如何？

你可真是，太坏了，她道，放下抚弄娜娜面庞的那只手，随意翻开了书本，哟，这个人呀，可是很有心计哟。

谁？勃朗科维奇.阿勃拉姆吗？这是真实存在过的人吗？我大吃一惊，那不是文学创作吗？

是吗？他不是编纂者之一吗？对了，他也很好色的哟，说过什么来着，那个好像是，娘们若没有肥臀，就像村庄没有教堂，完全不可接受，阿婕赫笑眯眯道。

咦，这么粗鄙！我惊讶道，还有，那个也是什么意思？

不是吗？阿婕赫脸上笑意满满，带着几分揶揄道，这个小姑娘，可是魔鬼哟，你问也不问就带回来，丝毫没有想过放她走，不是好色是什么？是吧，娜娜？

娜娜一脸惊恐，呆呆望着她。

喂，她失忆了，你别捉弄她。

哎呀呀，失忆了呀，我看看，鼻梁坚挺，两个鼻孔很小巧，魔鬼也进化了呀，这么标致，对了娜娜，你是从哪个世界来的，要如实说哟？

我，我，娜娜早被她弄晕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