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来了 2 

   母亲的生活我已熟记在心，每天早晨，我花一个小时在镜前扮成我的母亲，就像在台上演戏一样。此事日复一日，延续了数年。我穿上她的裙袍，拿着她的扇子，我模仿她的发型，把头发编成羊毛女帽的样子。我不回避他人在场，我甚至在我心爱之人的床上模仿她。情欲炽热之时，我自己已不复存在，我就是她。我的模仿过于逼真以致我的情欲荡然无存，全部让位于她。就这样，她将本属于我的爱的抚摸提前窃走了。但我对她毫无怨言，因我深知她的欢愉也被她的母亲用同样的方法掠夺一空。假如现在有人问我这种游戏于我何益，我会这样回答：我欲再生一次，且求活得更好……

这是公主的祷文，我竟然还记得，是什么让我至今还念念不忘呢，这个什么都能忘却的头脑？

细想想，也许这的确是由衷之言，内里隐含的，是一个女人，所有女人，所有的人，每一个人的命运，要知道，男人和女人，人和人，差别没那么大，终究，全都是一个人，一个跨越了猴子的小聪明的，其实也没多聪明的物种，关于幸福，命运，过去与未来，一直以来，根本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分别，不管经历了多短多长，不管这个宇宙能绵延多久，能不能容忍这个物种实现再一次跨越。

现在吗？我问道，公主容颜若飘风，在我思量之际，也不知变幻几回了。

不着急，她道，抬头好看的笑笑，你不是还年轻嘛。

那你来做什么？我也是莫名，你不是收割者吗？难道是闲的慌，过来喝茶聊天的？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不是死神，而是另一位呢？她诡笑道，众所周知，阿捷赫公主是永远不死的。

是啊，还是曾经有过的，最卓越的捕梦者，我道，空前绝后。

说曾经怕不合适吧，女孩揶揄道，我可是不死的哟，这回可让我抓住了，你。

咦，我震惊不已，难道我是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