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魔女异常

貌似我一贯是早起的。

心情大好，煮了咖啡，自己调配了先喝起来，魔女也好这口的，端着杯子凑近紧闭的房门，居然听见女孩嘻嘻哈哈声，喂，大清早的，不起床在做什么？我装腔作势道。

女孩走出来时彼此勾肩搭背着，这种要好法以前也不多见，看的我不禁眉开眼笑。

你笑什么？魔女道。

你们这样，快成女同了，我道。

什么男童女童？爱蜜莉雅问道。

那个，你给说说？我对魔女道。

爱莉米娅嫣然一笑，嫉妒啦？你说给她听。

好吧，我解释道，女同呢，就是女性同志咯，好比你们两个，好到沆瀣一气，把我这个男人踢在一边。

这个当然，你怎么能跟她比，爱蜜莉雅赞同道。

好了，不说了，那个爱莉米娅，早上现煮的咖啡，要不来点？

魔女喝的是纯粹的咖啡，只加少许糖，不过爱蜜莉雅嘛，少许咖啡，基本是牛奶，还有糖。

我说，你们不会真的好到不要我吧？我愁眉苦脸道。

有可能，魔女一本正经道，我们说好了，一辈子都不嫁人，就两个人一起过。

不是三个人吗？我狐疑道。

哪里有你的份，魔女嗤笑道。

情势急转直下，很微妙。

那两个，真的越发要好了，居然连房门，也是晚上越关越早，早上越开越晚。

那个，你们？我有点舌头打结，该不会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爱蜜莉雅大咧咧道，叉子叉了大把的熟肉卷在吐司上，直接往嘴里塞。

不行吗？魔女懒懒道。

不是，这个，当然好，我有点语塞，你们到哪一步了？发展到肉体关系了？

爱蜜莉雅呛了一口，正在大声咳嗽。

小心点，我道，试图拍拍她的后背。

什么叫肉体关系？爱蜜莉雅怒道。

谁说不是呢？魔女似嗔似笑，可把我吓得够呛。

那个，就是搂搂抱抱，我道，看来也只能说到这里了。

那有什么，你还对我，爱蜜莉雅理所当然的说。

那个不一样，我道，我那是喜欢你。

我也是啊，我喜欢她，女孩道。

我只能求助般望向魔女。

你想多了，魔女道。

那我也抱抱你吧，我笑道。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魔女归位，我也自由了，连家务也想放手就放手了。

晴朗下午，最适合坐在咖啡店里，边感受微酸略苦又被清甜浓香覆盖的口感，边望着窗外长久发呆。

那女人美的超凡脱俗，隔着橱窗视线一路尾随，我居然能注视魔女以外的女人那么久。

看她走过去，消失又出现，柜台前略停顿，复走向我这边，我是不是心跳加速了？

女人很自然的坐了下来，在对面，竟不问我的意见。

疑惑着望向她，女人笑颜如花，本来明亮的午后越发亮了。

喂，你，发什么呆？女人笑道。

你是？观音？我张口结舌道。

当然！

我的心跳失速了。

你来干什么？我想也不想质问道。

看看你咯。

喂，我们现在没什么，也不会有什么，魔女可是单纯女孩，况且...

况且？

况且，她貌似对男人没什么兴趣...

单纯？没兴趣？观音自言自语道，完全没注意服务生把她的那份端了上来。

是啊，我道，你们应该没什么可顾虑的，还有，她还失忆了，连我的名字，还是我自报家门的。

观音低头呷了口，再抬头时笑的更欢了。

你笑什么？是不是很得意啊？对了，你们那里，也会弄错嘛。

这可说不准，观音道，这么说，你没指望咯？女人的笑意里含着揶揄，让我很不舒服。

那个，问下，我道，既然她失忆了，我们就算要好了也算不得什么吧？

算的吗？算不得吗？观音开始装蒜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怒道，反正这样了，我也不会打她什么主意了，这总可以吧？

可以吗？不可以吗？变成单纯女孩的魔女，你不心动吗？

你怎么说话的，我讶异道，她本来就很单纯嘛。

是吗？她很单纯？原来你喜欢单纯的女孩子，难怪正眼也不看我一眼。

我的头脑混乱起来，她到底在搞哪出？不过，对女人甜言蜜语可是我一贯的。

那个，也不是啦，我道，她们两个，是简单的单纯，就是白纸那种，怎么能和你比，菩萨历经百千万劫，染尽风尘一尘不染，那是曾经沧海复为水，放眼天上人间，又有几个？

你呀，就是一张嘴，观音道，对了，你不是还有爱蜜莉雅嘛，那孩子多好骗，你不如...

放屁！我怒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不是说了嘛，来看看你咯。

见我沉了脸，观音索性不说话了，饶有兴味观察着我，倒令我有些歉疚。

有趣啊，人和人，缘起与因缘的交汇，我曾一再抹掉她，谁知到了最后，观音竟站到了我这边，甚至，为此还怀孕小产过，也不知她还记不记得，说到底，宇宙一次次的生灭循环，连接引菩萨怕也应接不暇吧？

我在内心轻叹一声，裸睡的观音呵！

对了，菩萨，我展颜道，你现在，晚上睡觉，是不是还？

还什么？观音显得很莫名。

那个，以前，你裸睡来着...

扯淡！观音嗔怒道，你怎么知道？

唉，原来菩萨也失忆了，我还是住口算了。

见我缄默了，观音反而有些不自在，言道，那个你，现在这样子，不要紧吧？

什么样？我有点摸不到她的路子。

我是说，魔女也好，她也罢，虽说你们在一起，其实也...

嘿嘿，我不是有你嘛，感她盛情，我又油嘴滑舌起来。

好好说话，观音怒道。

那个，不要紧，这样就很好，我道，魔女失忆了，却不会离开我，爱蜜莉雅也是，当然我们也不会有什么，你大可放心，再好不过的，怕也莫过于此吧。

是吗？观音疑问道。

是，要是我熬不住了，你是不是来陪陪我？

放屁！

我总算等到了她的粗口，不禁笑道，这不就结了，话说菩萨，我们以前的事，你真的不记得啦？

什么事？我们能有什么？

没什么，我道，随便说说。

回头想想，现在这样真的很好，是，魔女是失忆了，不要我了，虽说这次即便没失忆她也没想要我，爱蜜莉雅倒是一如既往，可是，这不正是大家想要的吗？恢复记忆的魔女，致命的纠缠与天平之倾斜，世界毁灭什么的，想来不会发生了，而我们的羁绊犹在，或许，我们就这样一起慢慢变老，死去，爱莉米娅，爱蜜莉雅，她们将如其所是的过完自己的一生，我也是，人生，说穿了，不过是羁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