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
随笔
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
文/于公谨
春节前,老叔病逝,接到消息,并没有感觉到惊讶,也是觉得情理之中的事情。尽管是最近没有过去看老叔,也是猜测,老叔很有可能会抗不过去,毕竟是受到了疫情的影响。如果疫情没有放开,老叔可能还是会多活一段时间。而疫情存在,他一旦感染,就很难熬过去,因为他本来就已经是得了癌症,病情十分严重,躺在床上两三年了,下肢瘫痪,上身能够动弹。本来是在沧州待了一段时间,可能是不习惯,总是想要回来。沧州是堂弟国良在那里,把老叔也是带过去。堂妹一直忙碌着,家里有大棚,后来就把老叔接回来。
老叔年轻的时候,是有些体力,一脚可以把驴踢到,只是依旧抵挡不了岁月的摧残。当他得病了,我是感觉到很突然,然后下肢就不能动了。去年秋,看老叔的时候,老师依旧是很瘦,在抱怨着子女的不听话,在说着他的病不会好。我告辞之后,国良送我出来,说大哥你不要介意,我爸躺在床上,有些困恼。我告诉堂弟,他和他姐姐是很不错的,这都是好几年了,老叔连自己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不是子女不孝顺,这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老叔一辈子是省吃俭用,最后告诉堂妹,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堂妹说想要吃什么就吃什么。这样过了一段时间,老叔有些高兴了,可能也是放松了。当疫情放开了,就有些担心,很多人,就是正常的人,他们的难受,都是感觉到难熬,何况是病人?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都是没有熬过去,最后被阎王爷请去做客。老叔的年纪并不大,只是癌症在身,是否会熬过去?想要打电话询问,最后放弃,毕竟是否会“阳了”,老叔说了不算,我也说了不算,老叔的儿女也说了不算。我想要去看老叔,只是担心,给老叔带来“阳了”。
迫不得已,只能是这样忍耐。过了很久,就接到了国良的电话,老叔去了。我过去看了一下,老叔的身体很瘦,几乎是皮包骨。堂妹告诉我,因为最近的疫情,老叔也是受到影响,也是感染了,几天都吃不下东西,而且有些呼吸困难。这个时候,老叔活着,已经是活遭罪了。想要送医院,医院都不接收,又是癌症,又是“阳了”。怎么办?在家里,一个人躺在床上,死硬地扛着,毕竟这件事情,谁也代替不了老叔。
老叔的呼吸是越来越困难,越来越难熬。堂妹说,这个时候,真的是太过揪心了,怎么办啊,如果是没有得病,还是可以的,只是得病了,就变成了这样活遭罪,是很不忍心,就和国良商量,告诉老叔,他是已经得了癌症。国良同意了。然后,就告诉老叔,他已经是得了癌症,已经多活了好几年了。老叔的眼睛有些明白,只是说不出来话,伸手抓着国良和堂妹的手,一手拉着一个,在艰难的呼吸,在艰难地熬着。
黑夜慢慢地过去了,在天刚刚亮了的时候,国良打电话给我,说老叔去了。堂妹说,我告诉我爸得了癌症对不对?我说,对。没有人看到亲人活遭罪会是这样轻松地做决定,或者还是不为难。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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