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雪: 盛夏
盛夏
姑父一直都是大姑侍候着,直到他去世。本来是觉得,大姑应该松一口气。当时的大姑,也是得病了,好像是骨癌之类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能够活动,并不是很严重,因为她感觉到不舒服,德庆就送她去医院检查,结果就知道了。
有一天,突然就得知大姑出院。
我当时很惊讶,大姑住院了?怎么不知道?否则应该去看看。
然后,就和父母一起去大姑家,看看大姑;我记得,那个时候,是冬天。
和大姑交谈的时候,大姑说,早晨起来早,大约五点钟,下门前台阶,被人推了一下,就摔了,就变成了这样。
德庆说,怎么就有人推你?
我说,这不可能。你家人都没有起来,德庆,德庆媳妇,谁都没有起来,谁过来把你推到?
我猜测是大姑年龄大,起来早,为了节省,黑灯瞎火的,没有电灯,下台阶的时候,摔倒了。
大姑说,我怎么就摔倒了?
这话真没有办法接茬。
询问了一下大姑的病情。
德庆说,前些日子,就是我爸走了之后,她晚上关外屋上窗,站在凳子上,摔了,当时很害怕,就直接送医院。那个时候,检查知道我妈骨头有毛病。
这个时候,他说得很隐晦,并没有告诉大姑实情。
我说,是这样。
大约是大姑下台阶,没有力气。毕竟她知道自己得病了,只是不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
德庆背后告诉我,这一次摔了,拉到医院,医生直接就让他拉回来。
我说,治不了?
德庆说,已经是骨癌,怎么治疗?你以为医院傻,赚钱不干?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当时觉得,德庆是肯定不知道怎么办好,才会艰难做出决定,把大姑拉回来。
我说,这样也好。
德庆说,你不知道,我当时都已经是麻爪了,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好。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怎么办?想了半天,给老姨(我老姑)打电话,想要去大连。老姨说,去哪儿都不行啊,如果是去大连可以,医生早就告诉你了,只能是拉回家。我说,尽人事,听天命。老姨说,听谁的命都没用,医生已经下结论了。我才把我妈来回来。
我才知道,并不是德庆的决定,是老姑的决定。感觉到很无助,无声地叹息着,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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