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盛夏2
盛夏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当时很多人家的饭菜,都没有我家的好。所以,我是没有对他家饭菜有任何的兴趣。
普通的饭菜,看到四姥爷家人吃得是很香。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是饿了。在农村,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休息,尤其是生产队,从早晨劳作到晚上,都是粗茶淡饭,应该是淡饭,没有什么粗茶,茶是奢侈品。肚子里面没有多少油水,还要高强度的劳作,可想而知,他们是很饥饿。当然,这个饥饿,也是从分人的。四姥爷大约是七十来岁,就算是生产队依旧存在,也是不可能会让他干活的。所以,四姥爷是散漫的人,是可以整天无所事事的人。即使是这样,他的饭量,依旧是让我惊讶,让我感觉到有些合不拢嘴的感觉。
尽管我是小孩子,也是看到,四姥爷喝了八碗格子粥。我只是一碗,他怎么就喝下了八碗?这件事情是没有办法相比,也是没有办法理解,即使是现在,也是没有想明白。
想一下,斜阳西下之后,天空的云有着淡淡的闲愁,在慢慢地皱着眉,显示着一丝不高兴的媚。红着脸颊,在看着树叶的挣扎。
树叶,当然,就是路边的树,是杨树,高昂着头,挺立着笔直的身躯,静静地无语,等待着夜色的光临,接受着黄昏的吻。
本来是一副很美的图案,结果是,有一个老人,肚腹很大的老人,在坐在饭桌子旁边,坐在小板凳上,喝着格子粥,发出着声音。
什么电影记不住,什么时候放的电影,也是记不住,记住的是,四姥爷的饭量。这让我很吃惊,也是记忆里面的风景。
本来是觉得,这已经是让我很吃惊,过了很多年,弟弟说,曾经看到过四姥爷在路边捡花生吃。我是很纳闷,怎么路边有花生?
父亲解释说,是车拉花生,经不起颠簸,就掉下花生粒,这是很正常的。
弟弟说,当时,四姥爷是低着身子,不断捡花生放进自己的嘴里。我当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骑自行车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和他打招呼,四姥爷才抬头看了一下,就看到他满嘴的花生,顾不上说话,立即低头继续捡花生吃。
这个过程是画面感十足。
想一下,在马路边上,一个老头,撅着屁股,不断低头忙碌。有人过去,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就想要看看,结果是发现,他在捡食花生。
很难想象,也是有些想不到,怎么就会是这样?可能是穷的吧。当时的花生,也是稀罕物。我记得,三姨夫家就弄过花生饼(轧过油的花生),很多人都吃过,当然更多的人,是吃不到。花生饼里面有花生肉,也有泥土什么的,没有办法吃,只是三姨家的人吃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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