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初冬(二二四)
初冬(二二四)
我说,我是不可能会知道。
大老崔说,本来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也是不想要说什么。张卫国进骨灰盒,他是收回扣的。这是很多人都知道。问题在于,他问有没有高价的骨灰盒。当时我在场,送货的人说,没有,只有更低价的。张卫国说,就按照高价算。当然,这个差价,就是被张卫国揣了起来。
我说,这样也可以?
大老崔说,很多人都是买贵的,不买好的。所以,骨灰盒是很顺利地卖出去。毕竟他们不知道好坏。而差价就没有了。
我说,材质什么的,都有差距。
大老崔说,要不怎么说只买贵的?
我说,这倒是。
本来就是一块烂木头,标价一万,可能有人过去问,想要购买;而那些珍贵的木头,可能就没有人会去问,因为标价太低。
大老崔说,我在场,也是不管这样的事情,毕竟和我无关。问题是,张卫国今天上午找我事,无端端地训我。我当时就不客气,和张卫国吵了起来。而张卫国自以为是副馆长,说得话有些难听。我当时就问他,哪年哪月哪日(大老崔说得很清楚时间地点人物,我是没有大老崔这个记性,只能是稀里糊涂地说着年月日),你让低档的骨灰盒,冒充高档骨灰盒,一个差距几千(钱数记不清了,只是接到一个大概)。这些钱都哪去了?张卫国说不上来。我当时想要继续说下去,结果是被别人拉开了。张卫国很多事情,我都没有说出来。
我说,肯定是不止这一两件事情。
大老崔说,很多事情,都是接到很清楚,年月日,都是一清二楚。本来就是难得糊涂,结果就变成了这样。如果不过分,我就不可能会说什么。而过分了,没有办法,只能是让他们自己接受。
才知道,很多人孩子留学,是怎么来钱的。
这个和我没有什么关系的。
毕竟我的生活,需要继续。
而且,任何人都没有可能会代替我的生活。
过了几年,大老崔就被解雇了。毕竟他是临时工,好像是局里统一下令,是什么原因,就忘记了。好像是年纪大了之类的吧。
又是过了几年,偶然的一次,我下班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大老崔,我们也是交谈了几句,也是询问他在什么地方工作,怎么样。然后,就交错而过,没有什么交集。
再过几年,偶然的一次,就听到有人说,大老崔去世了。我当时很疑惑,大老崔什么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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