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仙子 91
这条路究竟是要去哪儿
这条路究竟是要去哪儿,你问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我说。
其实我想说,我已经走不动了,去哪里不要紧,关键是和谁在一起。
我说,我叫你仙子怎么样?你这么善良,世人的名字配不上你,仙子还差不多。
也许我足够老了,我不再需要她的抚慰,我愿意抚慰她,我愿意为她创造一个世界,然后,在这世界里抱紧她。
我的面前没有路,这世上没有属于我的路,顶多,有属于我的慢慢老去的年华。
我和我的妻子一起老去,我们会互相扶持,我知道世界不待见老人,他们苍老的颜容不讨谁喜欢,没关系,有一个人和我一起慢慢变老,但愿我们的心始终美好如孩童,我们不论谁先死去都将死得像一个婴孩。
而我知道当我死去时我将重获年青,我将和她携手归去,那么,红尘以老未始不是一种幸福,死,是解脱。
于是我活得坦然,不再有顾虑,我对她说,我回来了,而且,这次不会再离开。
她喜欢听风声,她说那比音乐好听,我也听,我听见了自己的生命,默默流逝的声音,我安心于此。
于是,在寂静的深夜,或不眠的时候,我们一起听风,风,把我们牢牢贴在一起。
我曾经在这世上漫游,我曾漫游在漫长的历史里,漫游在别人的漫游里,这漫游使我快慰也使我痛苦,因为我见过太多,人世,人之于人,那些花开花谢,狂风暴雨,哪里也没有乌托邦或避难所,人世,不是天堂。
这条路哪里也到不了,我和世界说,所以我不走了,我消极被动,让时间静静流经我,让世界默默埋葬我,一如我从未出生,从未来过,不要紧,我还走着另一条路。
这条路究竟是要去哪儿,你问我,你心里,还有我的心里,我说。
大风声 像没发生 太多的记忆
我的童年已逝,我的少年已逝,我的青年已逝,我的中年也快要逝去了,这一切似乎从未发生。
但有一样发生过,此后她就一直陪着我,所有难熬的岁月,那些绝望,孤寂,梦想与失落的夜晚,还有茫然不知所谓的白天,我的人生如此虚幻,仿佛从未存在过,所以我尽量不打扰世界,而她,却虚幻得如此真实。
之前,是她安慰我的孤独与恐惧,我们慢慢长大,于是轮到我来拥她入眠,说世界是如此美好。
我们的世界一度很小,那个小小城堡,除了开着几朵鲜花,长着几棵枝叶繁茂会结果子的树,几间不大的房子,一片草地,一弯流水,就再也没什么了,现在好了,我见过世界,知道世界是怎么回事,会何去何从,我可以给她一个世界,所有的世界都是从虚空里诞生,然后,时空开始了自构型,这个简单,只要微微调整下参数,它会自行展开,也许最后,这个世界会取代当下的世界,谁说不会呢?我要把她从那个世界接生下来。
她刚来时像个婴孩,全身赤裸,却已长发飘飘,我知道是她,只是自己有些迷失。
我在这边的记忆丢失了太多,我自己仿佛失忆了,我的脑子里全是她在那个世界的影子,那些记忆延伸到了那个世界的终点,以致于不给我留下这边记忆的空间,我觉得自己是个神,或一个调皮的孩子,刚刚发现一个新世界,还有一个全新的她,甚至我在那边的记忆也是慢慢回来的,最初它只是我在这边长年累月构想的沉默的影子,所以初见她时我一脸惊奇,却有似曾相识之感,我只是莫名地喜欢她。
所有的事,时间之内与之外的,宇宙这边与那边的,平行的或交错的,甚至互为彼此或互相抵消的,逐一发生,一一发生,我可以开始,却不能阻止,一旦开始,即进入进程,发动了,就不可注销。
大风声,像没发生,太多的记忆,现在,我的脑子有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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