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仙子 22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长生,有长生的烦恼。
天色忽暗,大鹏鸟宽阔的翼展遮蔽了天空,它落在我身边,我知道,是时候道别了。
它叫李白,和你是本家,我说。
我才不要和畜生做本家呢!李耳说。
那不就是你的化身吗?鹏,鲲鹏,我骑过的。她说。
不是,我是李白,我们是好朋友,许多世纪以前,我们是同一个。大鹏鸟说。
好吧,长生也是够乱的,李耳说。
她也点点头。
我要走了,我说,它是来接我的。
李耳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我看见她眼里流露出不舍,但我假装没看见,我呆在这里再无意义。
我们会再见面的,那时,也许你真的就是太上老君,而你,是女娲娘娘。
那你呢?她幽幽地问。
我,可能是庄子,是神人,可能是写作者,写我们的过往,写那些发生与不会发生,还有将要但还未发生的事。
那你会记得我吗?会把我写下来吗?
会的,我说。
是的我会,我可能会忘记一切,忘记世界,忘记自己,但我不会忘记,有些事,是死亡与虚空也不能使之湮灭的。世界在发生,在死亡,在生成与毁灭,但这不要紧,那是无关紧要的,有一个念想,一种执念,不必说出来,只藏在至深至近处,不被这个世界打扰,不被轮回湮没,遗忘,在于不值得记取,而不该被遗忘的,什么也带不走它,无尽的轮回,忘川与孟婆汤,中阴与转世,投胎与新生巨大的震撼与波折,沉睡的种子,再度赋予的形体与形态,生命,能量,上帝注视或不再注视,宇宙灰飞烟灭,这都不要紧,因为现在,我正把你写下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我知道名字是指示,是变易,是把真实化作虚构,把存在变成概念,把曾经的形象埋葬为语言。
我知道他们的名字,三清,李耳,老子,太上老君,还有她的,姑射神女,女娲娘娘,我不知道那些名字是他们自己或身边的谁突发奇想弄出来的,或后人赋予的,或后人命名而他们在历史与将来游荡时得知的,虽然在天地鸿蒙之初,我叫他太上老君,他叫她女娲娘娘,她叫我鲲鹏或庄,而我叫她姑射之子,谁又知道这天地鸿蒙又是哪一劫的始末,哪些来自传承哪些又是首创呢?我的记忆也是断断续续支离破碎的,我的依稀的情感也是时隐时现莫可名状的,我的笔我的思想也是身不由己如罔两问景的,那么,我还是依从这些称谓吧。
现在,我与他们分道扬镳,我离开姑射山与她,而老君,离开昆仑山和她在一起,我,则飞去昆仑山。
昆仑山,我期待它是一所精神疗养院,或养老院,以抚慰我日渐老去的身心。
你这样可不行,你会拖累我的,太白说。
为什么?我有些不明就里。
作为一个神仙,为爱情困扰,且离自己爱情而去,且寻地方安慰失恋之心,这还是神仙举止吗?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会妨碍你,况且,昆仑山可是修仙的好地方,你不去那里又去哪?
你不记得了吗?久米仙人见浣女胫白忽生染心即时坠落,你现在,对人对己都是个祸害啊!
我知道我是个祸害,可是,太白总不至于这时候弃我而去吧。
昆仑山,倒的的确确是个好所在,太白终于又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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