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万山红遍》第七十八集 父子相见（下）
校长说道：“他们都是学生出身？”
教员说道：“我也不知道。即使是平常，他们几个也是看报纸和书籍。”
校长说道：“是一个部队的？”
教员说道：“好像原来是一个部队的。他们不可能是学生参军的，很有可能是来部队之后学习的。”
校长说道：“我们军队很多都是大老粗的，这几乎是不可能去学习的。”
教员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他们让我很惊讶，因为他们来这里，也是自主学习的。”
校长说道：“主动学习？”
教员说道：“是。”
校长说道：“查一查，看看他们是哪一支部队出来的。”
年家客厅。
年子枫和祁元东夫妇、年文、去找等人站在那里。
年子枫对祁元东夫妇介绍年文，说道：“这是我的父亲。”
年文对祁元东一抱拳，说道：“在下年文，请问这位英雄高姓大名？”
祁元东用手指了一下自己，说道：“我？”
年文说道：“是。”
祁元东说道：“我是祁元东；会使六合拳的祁元东。你说话文绉绉的，我有些不习惯。我是粗人，喜欢直来直去。”
年文看看年子枫。
年子枫说道：“爹，这是我岳父，你就不要对他们客气。”
年文说道：“你早说啊。”对祁元东，“如果我知道，就不可能会这么说话。”
祁元东说道：“这还差不多。”
年子枫说道：“爹，我岳父想和你比武。”
樱子说道：“你啊，就是看眼不怕乱子大。”
年子枫说道：“两个老头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比武，让我也学学。”
樱子对年文说道：“爹，您不要听他的，你坐一会儿，我倒杯茶您你喝。”
校长办公室。
校长和王泰正在交谈。
王泰立正站着。
校长说道：“王泰？”
王泰说道：“到。”
校长说道：“你读过私塾？”
王泰说道：“小时候家里太穷了，所以，读不起书。”
校长说道：“但是，你读书并不困难啊？”
王泰说道：“是到了部队之后学习的。”
校长说道：“部队？”
王泰说道：“应该准确地说，是在抗战的时候。”
校长说道：“谁的部队？”
王泰说道：“是年子枫的部队。”
校长直接说道：“土匪？”
王泰没有言语。
校长指着名单，说道：“赵华盛、刘占山、祁安平他们几个也是？”
王泰说道：“祁安平是小时候认识一些字，而赵华盛和刘占山都是后来学习的。还有祁太平他们几个。”
校长说道：“祁太平？”
王泰说道：“他们原来也是我们的军队，后来离开了。”
校长说道：“你们是自愿学习的？”
王泰说道：“赵华盛是司令教出来的，我们几个也是学了一些。很多人都是跟赵华盛学习的。”
校长说道：“怎么回事？”
王泰说道：“因为司令教赵华盛的时候，赵华盛一学就会，而别人，就是多少个人教赵华盛，赵华盛都学不会的。”
校长说道：“所以，赵华盛一教你们，你们就会了？”
王泰说道：“是。”
校长说道：“你详细说说。”
树下。
年子枫和刘涛边走边交谈。
年子枫说道：“卜祖辉的家，老梁他们去过了吗？”
刘涛说道：“还没有。”
年子枫说道：“调查的详细一些，我们去一下。”
刘涛说道：“好。”
校长办公室。
校长和王泰依旧在交谈。
王泰说道：“情况就是这样。”
校长感慨地说道：“这个土匪，不单单能打仗，而且，教人识字也很有一套。”
年家。
年文和祁元东正比划着，而旁边的孩子们围着。
樱子和年子枫一起看着。
樱子说道：“两个老头玩在一起？”
年子枫说道：“自得其乐。”
樱子说道：“行了，看了这么久，也累了。今天想吃什么？”
年子枫说道：“我说，我们就请一个保姆。”
樱子说道：“我还不是官太太。这个家，里面是我说了算，外面是你说了算。”
年子枫说道：“我听你的，夫人。”
樱子说道：“记住，厨房是我的天下。如果你进了厨房，就说明你是对我不满意。”
旅指挥部。
旅长和毕参谋长正在交谈。
旅长看完文件，才从文件上抬起头来，对毕参谋长说道：“这是什么时候是事情？”
毕参谋长说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有一段时间了。”
旅长称赞地说道：“年子枫还是没有失去本色。”
毕参谋长说道：“这件事情我也过去询问了，他们给予解释，我并不满意。你知道，当时年子枫用枪想要杀人，如果不是刘涛拦着，我估计在场的地方工作人员都没有几个活着。”
旅长说道：“死了干净。妈的，老子打下来天下，并不是让他们胡作非为的。”
毕参谋长说道：“工作不到位，所以过来解释。牺牲的是卜祖辉团长，是烈士，这本来早就应该通知到的，为什么他们没有接到消息？”
旅长说道：“是不是丢了？”
毕参谋长说道：“你觉得可能吗？不不加以要说年子枫的强调，即使是我们，也不可能加以重视。”
旅长想了一下，说道：“是不可能。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没有执行。让地方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毕参谋长说道：“刘涛就在那里等候他们的答复。”
旅长说道：“他们不是答复，而是想让我们把刘涛带回来？”
毕参谋长说道：“是求我们让刘涛回来。”
旅长说道：“年子枫把卜祖辉的家人带来了？”
毕参谋长说道：“刘涛担心年子枫在那里会忍不住对他们开枪的，所以让年子枫带卜祖辉的儿子先回来。”
旅长冷冷地说道：“卜祖辉的家庭成分不好，但是，这不是理由。”
毕参谋长说道：“是。这不可能是不能让卜祖辉成为烈士的理由。”
旅长说道：“所以，地方上，很多事情，都是马马虎虎，这样是不行的。”
毕参谋长说道：“不错。做事情，我们必须是分出轻重缓急的。虽然卜祖辉家里的成分不好，但是，他的功绩是不容许任何人抹杀的。”
旅长说道：“不错。这些事情，地方同志的过错。抹杀卜祖辉的功劳，年子枫怎么可能会答应？”
毕参谋长说道：“还有，他的脾气很大，换了是我，也很有可能会这么做。我们在前线流血流汗，并不是让他们来污蔑我们的烈士，来抹杀我们烈士的功劳。”
旅长说道：“是。我很希望年子枫杀他们几个，让他们记住我们的烈士。”
毕参谋长说道：“说点儿高兴的事情。”
旅长说道：“我今天去了年子枫那里，年子枫的父亲，我见了。”
毕参谋长说道：“年子枫的父亲怎么样？”
旅长说道：“说实话还是假话？”
毕参谋长说道：“实话怎么说，假话怎么说？”
旅长说道：“假话是，年子枫的父亲是一个土匪，真话是，年子枫的父亲，温文尔雅，是一个大儒一样的人物，让我见了有些自愧不如啊。”
年家。
年子枫和侯军正在对酌，只不过年子枫和侯军的面前放的都是茶水。
而郝洁和樱子在另一边交谈，不时地看着另一边。
年子枫埋怨地说道：“一晃几年了，真想你啊，你总也不来看我。”
侯军说道：“是郝洁不让。”
年子枫说道：“郝洁会找你算账的。”
侯军说道：“肯定会，今天晚上我就上不了床。说真的，我也忙，虽然是干地方工作，可是刚建国，事情千头万绪······就一个字：忙啊。”
年子枫说道：“我率大军南下，不可能停下脚步，——想去看你的功夫都没有。去了一趟卜祖辉的家，把卜祖辉的儿子带来了。”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有时间我也想去看看。卜祖辉的家怎么样？”
年子枫说道：“刘涛不是没有回来吗？”
侯军说道：“你和刘涛一起去的？”
年子枫说道：“对。”
侯军说道：“怎么不喊上我？”
年子枫说道：“我们也担心你没有时间。还有，你去了，如果地方工作没有做到，会让你难堪的。”
侯军说道：“这倒是。”
年子枫恨恨地说道：“卜祖辉的家在河北，我们一直以为在南方的。还有，地方工作者的工作，令我们很不满意。你知道我当时就开枪了，如果不是刘涛抬起我的手臂，我就把他们都杀了。这些混蛋。”
侯军说道：“说点高兴的事情。”
年子枫说道：“说什么高兴的事情？还有，有很多混蛋把老婆都换了，这件事情你也知道吧？”
侯军不在意地说道：“我知道。你一声令下······”
年子枫说道：“我闲的没事情做，去管他们这些事情？看不惯是看不惯，不等于我要去管。还有，这种事情，即使是我管了，也不可能就立即变好了。”
另一边。
樱子和郝洁交谈着。
郝洁看着樱子说道：“你长得漂亮了。”
樱子说道：“郝姐，你早就和我认识的，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我的，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
郝洁说道：“我知道。当时看到你的样子，和现在相比完全是两个人。”
樱子说道：“我怎么没有觉得？”
郝洁说道：“还有，当时你并没有现在这么漂亮。”
樱子说道：“我当时也是这样的。”
郝洁说道：“你哪有现在白？”看了一下年子枫和侯军他们，“司令的眼光就是厉害。如果他们都知道你原来是这么漂亮，恐怕早就会把你娶走了，还能等到司令？”
樱子有些羞涩，说道：“郝姐。”
郝洁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樱子说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答应了他求婚。我并没有想得太多。”
郝洁说道：“孩子们呢？”
樱子说道：“都被几个老人抱出去或是领出去玩了。”
郝洁说道：“怎么样？淘气吗？”
樱子说道：“淘得不得了，好在老人家帮忙看着。”
郝洁说道：“静宜那几个孩子怎么样？我说的是······”
樱子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郝姐。他们把我当成了他们的母亲，我也是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郝洁说道：“他们一直都是跟你在一起。”
樱子说道：“静宜姐······如果我和静宜姐在一起，他们也会跟我的。”
郝洁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樱子说道：“静宜姐一直都没有时间照顾他们，而我却一直照顾他们的。”
郝洁说道：“这是革命的代价。”
这一边。
侯军说道：“我来可不是听你发牢骚的。说点高兴的事情。”
年子枫说道：“好啊。郝洁不让你来，你就不来？”
侯军说道：“是啊。她说，我还有点时间的，你就根本一点时间都没有，剿匪、军区的事情，都够你忙的。”
年子枫说道：“这话有道理，我听得不满意。你不可能听女人的话。”
侯军笑了，说道：“你想让我休了她？”
年子枫说道：“你舍得？”
侯军说道：“我还真是舍不得。”
另一边。
郝洁有些奇怪地看着年子枫和侯军，说道：“他们没有喝酒？”
樱子不在意，说道：“男人的世界，不管是喝酒不喝酒的，都是这样。”
郝洁说道：“你知道？”
樱子说道：“这都没有什么关系，只是猜到一些。可能我说并不一定都是对的。”
郝洁说道：“你说。”
樱子说道：“男人的感情好，可以是胡说八道；如果感情浅或是没有感情，他们就会互相戒备的。”
郝洁说道：“有道理。”
这一边。
年子枫说道：“你不怕我们这些人笑话？”
侯军说道：“笑话什么？如果换了是樱子，你也不会干的。”
年子枫说道：“你说得没错。我和樱子的感情，说实话，开始的时候是为了三个孩子着想的，后来，我感到这个老婆，有比没有好。”
侯军说道：“你这话怎么听起来是很别扭的？”
年子枫说道：“别扭吗？”
侯军说道：“带有一定的土匪风格。”
年子枫说道：“算是吧。但是，我和樱子，我也不瞒你，就像是酒一样，越久越好。我也是现在找到了谈恋爱的感觉。”
另一边。
樱子有些嗔怒，说道：“这个土匪，胡说什么？”
郝洁说道：“这样夸自己的妻子也没有错。司令和政委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司令从来就不掩饰自己的感情和好恶，而政委呢，从来就没有说过爱这个字。”
樱子说道：“他们对生活的态度不同，所以，他们对我们的态度就不同。政委心很细。”
郝洁说道：“政委曾经对我说过，司令这个人是表面上让人产生糊涂的感觉，但是事实上，很多事情，司令都是心理有数的。”
这一边。
年子枫说道：“你说，我们这些人可以说都是有了身份地位的人，但是，怎么就没有想到换老婆？他们那些小兔崽子，怎么就想着换老婆？”
侯军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说实话，你小子的眼光就是厉害。”
年子枫说道：“我不明白，怎么就眼光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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