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万山红遍》第七十一集 各自谋划（中）
年子枫说道：“廖廷玉这个人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不会再一次中入我们圈套。”
刘涛：廖廷玉这个人并不简单，是敢打敢拼的一员虎将，也是有勇有谋的智将，否则也不可能是一军之长。
年子枫说道：“你说的没错。情报上说过，廖廷玉的外号叫‘廖疯子’，是肖有恩的爱将。在抗战的时候，他是师长，是肖有恩的部下，如果不是肖有恩不舍得放他走，很有可能他已经是和肖有恩的地位一样了。——当时和日军作战，是寸土必争，让小鬼子没有少吃他的苦头。”
刘涛说道：“是。”
年子枫说道：“如果肖有恩不断鞭策廖廷玉，很有可能廖廷玉会小心一些。肖有恩因为一直舍不得放廖廷玉走，总觉得是欠廖廷玉的，廖廷玉很多时候，也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而肖有恩并没有质问。”
刘涛说道：“从美国受训回来，他就更加的不可一世？”
年子枫说道：“不错。”
刘涛说道：“廖廷玉独立成军，很有可能已经是脱离了肖有恩的掌控？”
年子枫说道：“他对肖有恩还是很尊重的，问题是他很蔑视我们，因为他被我们兄弟部队攻击过，几次都被他打败；即使是中伏，也是很快把这些埋伏的军队打败。”
刘涛说道：“廖廷玉对我们更加地瞧不起，也更加地蔑视，也更加地刚愎自用？”
年子枫说道：“对。”看着刘涛，“我多长时间没有吃饭了？”
刘涛说道：“不知道。我觉得很长时间了。”
年子枫说道：“弄点儿饭。”
刘涛说道：“我这就去。”出去了一下。
年子枫依旧看着地图。
刘涛回来，手里面端着饭菜，说道：“司令，你有办法了？”
年子枫自信地说道：“我们步兵不是他们对手，骑兵未必不行。”奇怪地看着刘涛，“怎么这么快就有了饭菜？”
刘涛说道：“一直都是在锅里盖着。”放下饭菜。
年子枫不满意地说道：“怎么不告诉我？”拿起筷子。
刘涛说道：“你不让打扰。他们敢过来？”
年子枫已经是大口吃了起来。
肖友恩指挥部。
肖有恩和后参谋长看着地图。
后参谋长说道：“这么长时间，年子枫一直没有动静？”
肖有恩淡淡地说道：“如果有动静，就是雷霆万钧。”
后参谋长看着肖友恩，说道：“不错。廖廷玉军长怎么说？”
肖有恩说道：“我已经下达命令。”
后参谋长说道：“我担心他还是没有可能会遵守。”
肖有恩说道：“不会遵守？可能会有些出格，但是，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紧张，因为我们的军队，增援是不成问题的。”
后参谋长说道：“如果我们的军队增援被阻击？”
肖有恩自信ID说道：“即使是阻击，也是以卵击石。”
后参谋长还是说道：“不可能大意。”
肖有恩说道：“年子枫的军队和我们的军队有很大的差距。”
后参谋长说道：“我也知道，但是······”
肖有恩说道：“你对我们的军队不放心？”看着地图，“还是没有信心？”
后参谋长说道：“总座，但愿我是多虑了。”
肖有恩说道：“我很希望年子枫派军队引诱廖廷玉。”
后参谋长说道：“然后我们进行聚而歼之？”
农家小屋。
年子枫和马上荣、刘涛等人在农家的灶间召开会议，靠着墙，挂着地图。
马上荣布置任务说道：“我们派出军队引诱廖廷玉，廖廷玉一定会追击。”
刘占山建议地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是不断地对他进行骚扰，让他着急。”
年子枫说道：“这个主意不错。”
马上荣说道：“我们就这么做。你率领军队埋伏在这里。”指了一下地图，“这个地方狭长，而且很平坦，利于你们骑兵作战。”
那日勒说道：“是。”
马上荣说道：“刘占山，你们纵队负责引诱敌人，让敌人来到这里。”指了一下地图，“在天刚黑的时候，让廖廷玉的军队到达这里。”
年子枫严肃地说道：“这是一个死命令。”
刘占山说道：“是。”
刘涛说道：“早一刻晚一刻都有可能是前功尽弃。”
刘占山说道：“是。”
年子枫说道：“还有，在这个过程中，你千万不能着急。”
刘占山说道：“是。”
刘涛说道：“你一旦着急，很有可能会和露出破绽。一旦露出破绽，廖廷玉就不可能上当。”
刘占山说道：“是。”
年子枫继续说道：“你要不慌不忙地袭扰廖廷玉，让他无法忍受。”
刘占山说道：“是。”
马上荣对王泰、赵富贵（即赵华盛）等人，说道：“王泰和赵华盛等人率领队伍占领两侧。”
王泰说道：“是。”
赵富贵说道：“是。”
年子枫看着祁安平，说道：“安平，你的任务最为艰巨。”
祁安平说道：“是。”
年子枫起身指着地图，说道：“你率领部队在这里进行阻击肖有恩的军队。”
祁安平说道：“完不成任务，提头来见。”
年子枫看着祁安平说道：“不是提头来见的问题，而是完成任务的问题。你所面对的敌人，比小鬼子强上很多，比廖廷玉的军队并不差多少的国民党军队。”
祁安平说道：“是。”
刘涛说道：“还有，安平，肖有恩是几个军队的总指挥，而不是他的三个军的指挥官。”
祁安平说道：“是。”
年子枫说道：“记住，千万不能漏过来敌人。”
刘涛对年子枫说道：“我总觉得我们这样布置有些草率了。”
年子枫说道：“应该考虑得再周到一些？”
刘涛说道：“是。”
年子枫思考了一下，说道：“也好。”对大家，“大家也谈一下各自的看法，看看有什么不足之处？”
肖友恩指挥部。肖有恩和后参谋长看着地图。
副官过来，立正敬礼，说道：“报告，廖廷玉长官联系不上。”
肖有恩说道：“怎么回事？”
副官说道：“不知道。”
肖有恩说道：“继续联系。”
副官立正敬礼说道：“是。”转身离开。
肖有恩不满意地说道：“这个廖廷玉，怎么回事？”
后参谋长说道：“总座，你担心廖军长？”
肖有恩冷冷地说道：“我并没有担心廖廷玉，廖廷玉有这个本事和资格，敢独自面对共军。但是，他不可以和大部队脱离。部队之间，讲究的是团体，而不是哪一个人的优秀。”
后参谋长说道：“你担心我们这些军队？”
肖有恩说道：“如果我们的军队中伏，并不能够令我害怕。而害怕的是，年子枫会针对我所指挥的其它的部队。”
后参谋长明白过来，说道：“你担心年子枫会剪除我们的羽翼？”
肖有恩说道：“是。无论怎么说这些军队都是党国的军队，他们的战斗力再不行，我也不愿意看到他们失败。”
后参谋长说道：“还有，他们是归我们指挥的。”
肖有恩说道：“对。”
后参谋长说道：“剪除我们羽翼，并不可能危害到我们的军队的。”
肖有恩说道：“军队靠的不是我们，而是所有的军队。”
后参谋长说道：“是。总座，这些军队并没有嚣张的本钱，他们会依附在我们这里。而廖军长有他自己嚣张的本钱，所以，他才会不把共产党放在眼里。”
肖有恩说道：“你说的没错。”
后参谋长说道：“几次共产党的军队都是针对廖廷玉他们设下了陷阱，但是，都是损兵折将。”
肖有恩说道：“我再说一遍，军队并不是靠廖廷玉一个人，而是靠大家。即使是廖廷玉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占领所有他攻下来的地方。”
后参谋长说道：“是。”
肖有恩说道：“还有，年子枫如果是设下埋伏，就不可能轻易地放过廖廷玉的。尽管他是不可能吃下廖廷玉的军队，但是，这可不是我们大意的理由。”
农家小屋。
年子枫和刘涛、马上荣等人召开的会议继续。
年子枫说道：“你听到了？”
刘涛说道：“听到了。”
年子枫说道：“那还担心什么？”
刘涛说道：“我就是没有信心。”
马上荣看着年子枫，说道：“我是一半对一半。”
年子枫说道：“战斗没有百分之百的胜利，所以，我们可不能说我们就是百分之百胜利，多少都有些冒险的成分。”
马上荣说道：“这倒是。”
刘涛说道：“好吧，那就干吧。”
年子枫说道：“刚才的任务不变，让陶大川的炮兵支援祁安平。”
马上荣说道：“是。”
这时，讨论的声音降了下来。
年子枫说道：“还有，你亲自率领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祁安平。”
马上荣说道：“是。”
年子枫看着祁安平说道：“安平，你那里是获得胜利的保证。”
祁安平说道：“是。”
年子枫看着地图。
马上荣说道：“肖有恩指挥的军队达到了六个军。”
年子枫说道：“我们是不是做出改变？”
刘涛说道：“应该改变。”看着地图，“安平的压力太大······”
祁安平说道：“司令，政委，我们保证完成阻击。”
年子枫说道：“你应该知道没有完成阻击任务的后果？”
祁安平说道：“是。”
年子枫说道：“好。”对马上荣，“你把军队交给祁安平。”
马上荣说道：“是。”
年子枫对祁安平说道：“你现在有两个军的兵力，阻住敌人，就看你的能力。”
祁安平说道：“是。”
年子枫说道：“还有，留下一个师，作为预备队。”
祁安平说道：“是。”
年子枫说道：“我再强调一遍，你最起码必须阻住敌人三天。”
祁安平说道：“是。”
年子枫说道：“我不想说什么丑话，也不想说什么狠话，只是想说，你一定要尽力而为。”
祁安平说道：“如果敌人想要突破我的防线，就必须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
年子枫对刘占山和赵华盛、王泰、祁安平等人说道：“古善雪的电台，从来就没有被小鬼子抓到过。我曾经问过古善雪，古善雪当时对我说，说破了是一文不值，就是把电台的天线系在了老百姓晾衣服的铁线上，而电台设在了乡亲们的屋中夹壁里，或是院子里面的地下道。所以，小鬼子尽管有侦测电台的机器，即使是我们自己也知道古善雪他们所藏的位置，却从来就没有想到过古善雪是怎么躲藏的。我们知道在那里，小鬼子也知道，但是，就是找不到。我今天说这件事情，就是为了让大家明白，做事情要动动脑筋。”看着刘占山，“就像你引诱廖廷玉一样。”
刘占山看着年子枫。
年子枫说道：“廖廷玉是一军之长，而且，我要告诉你的事情是，如果不是肖有恩不肯放，或者说是廖廷玉对肖有恩的感情很深，或许廖廷玉的地位可以和肖有恩不相上下。这从侧面说明了，廖廷玉这个人之所以当上军长，并不是只是靠着能打敢拼，同时也说明他是有着很清晰的头脑。”
刘占山说道：“是。”
刘涛说道：“你们攻击廖廷玉是不可行的。”
刘占山说道：“我们还是会攻击廖廷玉的，让廖廷玉感到不厌其烦，那么他就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年子枫说道：“你的方法可行。但是，记住，别让廖廷玉咬住；被廖廷玉咬住了，就会得不偿失。”
刘占山说道：“是。”
刘涛说道：“司令刚才说过了，你们应该采取的策略。”
刘占山说道：“骚扰战术？”
刘涛说道：“你们应该采取骚扰的战术。”
刘占山说道：“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刘涛说道：“具体的方法由你们自己决定。”
刘占山说道：“是。”
年子枫说道：“你们派人对‘老虎军’进行骚扰的具体方面是什么？”
刘占山说道：“这个很简单。”
年子枫说道：“简单？”
刘占山说道：“我们是不是打一枪就跑？”
年子枫说道：“差不多。”
刘涛说道：“还有什么？”
刘占山说道：“扔上几颗手榴弹，用掷弹筒攻击一下，打完就跑。而且，必须是每天夜里，要分批分次地折腾，就是不让敌人睡觉。”
年子枫对刘涛说道：“看来他是可以独当一面了。”
刘涛感慨地说道：“我们是一起成长，一起走过来的。”
年子枫说道：“不错。”对陶大川，“你派人支援刘占山。”
陶大川说道：“是。我让几个炮打得准的战士过来。”
年子枫说道：“是迫击炮。”
陶大川说道：“是。”
年子枫继续叮嘱地说道：“还有，也要擅于逃跑的。”
陶大川说道：“是。”
年子枫看着刘占山，说道：“你明白了？”
刘占山说道：“是。如果是重炮，我们就会来不及撤退。”
年子枫说道：“对。”
刘占山说道：“迫击炮可以打完就走。”
年子枫说道：“对。”
刘占山说道：“如果是干掉了廖廷玉指挥部那就好了。”
年子枫说道：“你的胃口比我好多了。”
刘涛说道：“敢想就是好事。”
陶大川说道：“就是有些不实际。如果是连、营、团指挥部也可以。”
年子枫说道：“很不错。”对刘占山，“听明白了？”
树下。
旅长和黄政委二人在交谈。
旅长说道：“你马上就要调走了。”
黄政委说道：“我必须听从组织的安排。”
旅长说道：“我也是。如果土匪在这里，我们还可以有些气氛。”
黄政委说道：“现在的气氛是很不好，心里有些难受。”
旅长说道：“不错。你还有什么心愿？”
黄政委说道：“看着肖有恩的军队覆灭。”
旅长说道：“我也想，但是，我们现在还不是对手。”
毕参谋长拿着电报过来说道：“年子枫的电报。”
旅长看着毕参谋长，说道：“他怎么说？”
毕参谋长说道：“他想‘杀虎’。”
黄政委想了一下， 扶了一下眼镜，看着毕参谋长，说道：“廖廷玉？”
毕参谋长说道：“是。”把电报递给旅长。
旅长接过去，并没有看，说道：“这个小子很敢想。”
黄政委说道：“他最有可能会成功。”
旅长说道：“命令其它兄弟部队全力配合。”
毕参谋长说道：“我已经命令了。但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旅长惊讶地说道：“他已经行动了？”
毕参谋长说道：“我估计是他的计划实施的时候，才会拍电报给我们。”
黄政委说道：“派军队支援。”
旅长说道：“来不及了。”
黄政委坚决地说道：“来不及也必须去。”
旅长说道：“你说得对。如果战争一旦僵持，我们去支援的军队就有用了。”
黄政委说道：“是。”
旅长说道：“但愿还来得及。”
毕参谋长怀疑地说道：“有没有可能我们军队还没有到位，年子枫就战胜了肖有恩？”
旅长说道：“很难。”
黄政委说道：“不一定。”扶了一下眼镜，“我对他有信心。”
旅长说道：“好，我们就等着好了。”
黄政委说道：“我们就等着。给上级打个电报，我暂时参加战斗，过几天报到。”
旅长说道：“用吉普车送你去。”
黄政委说道：“时间来得及？”
旅长说道：“来得及。耽误不了你报到的时间。 ”
夜里，廖廷玉营地及山上
山上。
刘占山率领队伍。
山下。
帐篷林立，偶尔有的帐篷露出了灯光。
山上。
刘占山看着廖廷玉的营地，对旁边的炮兵说道：“轰他们几炮。”
战士说道：“我们头儿说了，看准了打。”
刘占山说道：“好。”看着廖廷玉的营地，有些感慨，“廖廷玉的军队驻扎是很厉害的。”
战士说道：“他们的指挥部也是一目了然。”
刘占山奇怪地说道：“我怎么没有看到？”
战士指了一下，说道：“那里，帐篷。”
刘占山还是不明白，说道：“帐篷怎么了？”
战士说道：“那里的灯光亮着。”
刘占山说道：“有什么问题？”
战士说道：“如果是当兵的，早就熄灯了。”
刘占山明白过来，说道：“我们是官兵一致，所以，就没有特殊的可能。”对战士，“国民党这一点做不到的。”
战士说道：“是。”指了一下亮着灯的帐篷，“那里，肯定是国民党的指挥部。”
刘占山说道：“是。”
战士说道：“还有，廖廷玉这个人是很嚣张的。”
刘占山说道：“你怎么知道？”
战士指了一下就脚下，说道：“他们这里并没有派兵把守，就可以看出来。”
刘占山说道：“不错。和小鬼子对我们的态度是一样的。”
战士说道：“还有，廖廷玉可能认为我们也就是一些苍蝇，根本就不可能把他们这只老虎怎么样。”
刘占山说道：“这是本质。后面的几次攻击，我们就要小心了。”
战士说道：“是。”
刘占山指着灯光，对战士说道：“能不能打中？”
战士说道：“可以。”
刘占山说道：“那就开始。”
战士说道：“是。”安好迫击炮，对着灯光亮着的帐篷，开始发炮。
炮弹的哨声响起。
廖廷玉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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