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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公谨：天生缺德的人

作者：于公谨发布于：2022-03-04 17:34:37 文字：【大】【中】【小】

随笔

天生缺德的人

文/于公谨

我记得，很多年前，曾经有一个姓闫的老头（姑且叫他老闫头），说起另外一个叫做德的人，很有些恼火，说这个人真心不坏，就是天生缺德。我这是第一次听到“天生缺德”四个字，也是第一次知道什么样是天生缺德的人。只是当时想，是不是因为德和老闫头有矛盾，老闫头才会这样说他？这件事情的起源在于，德说，几乎是每一天晚上，都是拿烧鸡给老闫头吃。我们当时都是相信，毕竟德已经是近六十岁的人，对于这样的小事情来说，是不太可能会撒谎的。而老闫头听说之后，就说了这样的话，因为德只是仅仅拿了一次烧鸡给老闫头吃，而且还不知道这个烧鸡，是否是参加婚礼什么的（即是满月酒，或者是葬礼，等等），所拿的。据老闫头说，烧鸡是缺了点儿，至于是缺了什么地方，就不知道了。

这件事情，我并不是当事人，就没有详细追究的必要了。只是当时觉得，德给老闫头东西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德上夜班，经常不来，而通常情况下，是老闫头一个人干了两人的活。于情于理，德都是应该对老闫头感恩戴德。不可能说每一天晚上，都是带给老闫头烧鸡，只是上班的时候，就给老闫头烧鸡吃，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老闫头是出力了。只是为什么老闫头会这样骂德，就会有点想不通了。只是另一点感悟是，老闫头骂人真狠，尽管是老闫头并没有读过什么书，只是骂人的话，是入木三分。这个人并不坏，听上去好像是好话，其实并不是这样。好人和坏人，是有着道德约束，如果是没有道德的约束，怎么可能会说好人坏人？即使是我们通常说，这个人很坏，也是有一个道德在那里，做着一个标杆，进行衡量，才可以说出这个人的“坏”。

而下一句话是，“天生缺德”，既然是天生缺德了，即使没有“德”；没有道德的人，会让人人鄙视的。我记得，读书的时候，有一个老师说过，别人怎么骂你，你都不太可能会在意，或者是注意，而有两个字，你是最害怕，可能也是最放在心理的，也是最可能会进行动肝火的，就是“缺德”；无论是什么人，都是害怕别人说他缺德。当时觉得这话很多，只是感触不深；而过了几十年，才觉得这个老师的话，说得太好了。

而“天生缺德”的里面，所骂的并不是只有缺德的人，而是连着缺德之人的父母都骂了，因为这里面是有着“天生”两个字。怎么是天生？当然是父母生他的时候，就是这样。父母生下了一个天生缺德的人？这对父母，恐怕也是缺了大德，才会生出这样的孩子吧？这里面的含义，并不是只有字面的“天生缺德”四个字，要不怎么说，中国的文字，一直都是博大精深，即使是骂人的话，也是这样深奥。

我不知道德的感觉是什么，可能是听了这个“天生缺德”，也是不可能会有什么变化，毕竟是“天生缺德”。当然，德还是继续说着自己的道理，自己给的烧鸡，老闫头的不知感恩，依旧是大言不惭，依旧是没有什么觉得愧疚。我和其他人，都不知道这是谁的错，毕竟是没有知道具体的事情经过，只能是含糊其辞，只是也知道，德这个人是很不怎么样。接触的时间长了，就知道原来老闫头说得并没有错。

后来，接触德很长时间，有一次聊天的时候，德说老闫头的不知感恩，对老闫头进行谩骂。结果是，自己说漏了，说只是拿给老闫头一次烧鸡吃。我才知道，原来老闫头说德天生缺德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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