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集  日军的计谋

    侯军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说的是，只要原来的日军指挥官在，日军几乎是不可能改变的。”

    梁宽仁思考了一下，说道：“他们就像是横冲直撞的机器，而宫本就相当于司机，这个时候，他即使是想改变，也无能为力。因为这个车还有他们本身的惯性在。”

    年子枫同意地说道：“不错，所以，他只能是闭着眼睛向前，直到车毁人亡。”

    梁宽仁说道：“停止攻击，就是改变。但是，他是不可能停了下来的。”

    年子枫继续说道：“对。他们是不可能无休止地攻击下去，因为他们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损失。”

    梁宽仁说道：“是。” 

    侯军思考了一下，说道：“但是，我们也要小心。”

    年子枫说道：“我们会小心的。这个时候，冈村宁次就会发觉这台车出现了毛病，是必须修理，而且也发现了这个驾驶员的不胜任，所以，冈村宁次就会做出换一个驾驶员的决定。”

    侯军好奇地说道：“会是什么时候？”

    年子枫说道：“我不是冈村宁次。”

    山坳里，花世庆和祁太平、刘占山等人率领队伍正在休息。

    花世庆和祁太平、刘占山等人正在山坳旁边看着外面的情况。

    花世庆看着连绵不断的日军，说道：“小鬼子今天怎么过来这么多人？”

    祁太平说道：“不知道。”

    刘占山猜测地说道：“不是小鬼子吃了大亏吧？”

    花世庆看着刘占山，说道：“大亏？司令那里？”

    祁太平却说道：“我觉得是。”

    花世庆想了一下，说道：“这么说，他们是想进行大的战斗？”

    山顶，年子枫和侯军、梁宽仁、赵富贵等人用望远镜看着大峡谷外和大峡谷上。

 

   王泰和葛培山在大峡谷上指挥着。

   这一边。

   王泰说道：“埋伏好了，我告诉你们，只准占便宜，不准吃亏。”对战士们，“如果你们没有占到便宜，回来告诉我，我都没有脸见人。”

   另一边。

   葛培山说道：“司令和政委、副司令他们都在上面看着，我们这些人必须把敌人打得是落花流水，否则我们就让赵富贵看笑话了。”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对了，还有赵富贵团长说了，如果我们不行，他随时都可能会替代我们。”

    大峡谷外。

    日军军官挥舞着战刀，指挥着。

    日军向着大峡谷攻击前进。

    枪声和爆炸声响成一团。

 

    山顶，年子枫和梁宽仁、侯军、赵富贵等人看着日军蔓延而来。

    赵富贵对年子枫说道：“司令，小日本这是有什么阴谋？”

    年子枫鼓励地说道：“你说说看。”

    赵富贵不明白地说道：“司令，他们进攻之前都是先打炮的，这一次怎么没有？”

    年子枫直截了当地说道：“他们是为了让我们不逃跑。”

    梁宽仁说道：“就是示弱的表现。”

    赵富贵不明白，说道：“故意这么做？” 

    年子枫看着赵富贵，说道：“可以这么说。否则，大炮一响，我们跑了，怎么办？”

    赵富贵思考地说道：“这个道理有些不同。”

    梁宽仁好奇地看着赵富贵，说道：“你想过？”

    赵富贵承认地说道：“我没有想到这么远。”

    侯军说道：“日军是故意给我们机会，让我们觉得他们是疲惫之军，不堪一击？”

    年子枫指了一下，说道：“还有，他们的兵力不足，所以，他们进攻只是进攻，就是为了黏住我们，不让我们跑。”

    赵富贵明白过来，说道：“同时，也让我们轻视他们？”

    年子枫同意地说道：“不错。如果我们真的轻视，那就上当了。”

    赵富贵直截了当地说道：“一个进攻，有这么多的东西包含在里面？”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你以为进攻只是简单的进攻？”

    赵富贵说道：“进攻不是简单的进攻？”

    年子枫说道：“进攻看起来是很简单的事情，事实上，这里面牵涉很多问题。”指着大峡谷外正在进攻的日军，“他们的火力配合是很科学的，是我们一直都没有学会的。”

    梁宽仁也是无奈地说道：“我们却没有针对性的计策。”

    年子枫断然地说道：“我们不可能有。”

    赵富贵说道：“为什么？”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因为这需要我们的配合，也需要小日本的配合，更需要长时间的研究。但是，我们这几种情形，我们都没有。而这里面，最重要的是，想要火力，还要兵力的部署。火力，据说弹药，是我们的缺陷，没有办法的事情。”

    赵富贵说道：“如果是没有火力的志愿，我们有了配合，也是没有办法可能会成功。”

    梁宽仁继续说道：“即使我们有了对策，也没有武器，还是白搭。”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对。就像我们用的驳壳枪，很多人都是把枪身放平了用，因为它震动性太大，不容易掌握，而且即使是瞄准，也不太可能会打中，除非是手劲很大的人。但是，放平了，就没有这种顾虑，因为敌人冲锋的时候很多，即使驳壳枪再不容易控制，即使是跳动太大，也会打在敌人的身上。”

    赵富贵说道：“这倒是。”

    侯军好奇地说道：“敌人昨天已经吃亏了，今天不可能再吃亏？”

    梁宽仁却说道：“如果再吃亏，明摆着就是告诉我们，他们想要消灭我们。”

    赵富贵想了一下，说道：“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减少伤亡？”

    农家小屋，旅长和毕参谋长、黄政委等人看着地图，而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

    旅长指着地图，说道：“小鬼子已经开始进攻了，土匪那里的压力不知道怎么样。”

    黄政委扶了一下眼镜看着旅长，说道：“我觉得很有可能的是，年子枫并没有感到多少压力。”

    旅长不满意地说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毕参谋长看着旅长，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旅长说道：“你们意见一致？”

    黄政委和毕参谋长互看了一眼，先后点点头。

    毕参谋长说道：“是。”

    旅长好奇地说道：“说说你们的看法。”

    毕参谋长看着黄政委，说道：“我先说？”

    黄政委说道：“可以。”

    毕参谋长指着地图，说道：“昨天深夜，我们接到除了春城纵队以外的报告，——在这里，春城纵队利用骑兵，对日军进行了突袭。日军的军队多少，我就不说了，但是，日军骑兵联队出现了，却被春城纵队消灭了。日军能够有多少军队？这一次总共调动了多少军队？”

    旅长说道：“你说得没错。”

    黄政委继续说道：“还有，日军今天很有可能会进行攻击，其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年子枫他们撤退。”

    旅长同意地说道：“不错。还有什么？”

    黄政委分析地说道：“日军会调动大批的军队，对春城纵队进攻攻击，在这之前，他们至少会攻击而已。”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不错。小日本不可能总是这么进攻的。”

    黄政委说道：“不错。他们会加大进攻的力度。”

    旅长看着地图，说道：“而年子枫也没有对他们进行反攻？” 

    黄政委平静地说道：“这就是年子枫所挖的坑。”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小鬼子会跳进去？”

    毕参谋长直截了当地说道：“只要他们的指挥官没有换，他们就会继续这么攻击。”

    黄政委说道：“而他们一旦停止攻击，那么就说明他们的策略改变；而策略的改变，就说明他们已经是换了指挥官。这个时候，年子枫才是最危险的。”

    旅长说道：“我们应该时刻注意。”看向地图。

 

    黄昏，年子枫和梁宽仁、赵富贵、侯军等人在山上坐着，看着山下。

    侯军平静地说道：“又是一天。”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又是一天。通知严司令，不要对小鬼子动手。”

    梁宽仁说道：“是。”起身离开。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你想做什么？”

    年子枫说道：“如果我们对小鬼子动手，很有可能会把小鬼子消灭了。”

    侯军奇怪地说道：“这不是好事？”

    年子枫仔细看了一下山下，说道：“暂时看，这些小鬼子被我们消灭是好事，从长远看，这对我们来说是坏事。”

    侯军好奇地说道；“你说说，我听听。”

    梁宽仁走了过来，坐下说道：“司令，已经传达你的命令。”

    年子枫说道：“知道了。”对侯军，“如果消灭日军，就必须是出击，而出击就必须是离开这里。”

    侯军说道：“对，这没错。”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消灭了小鬼子，我们出去了，怎么可能还会有这样的地形让我们利用？”

    侯军看了一下地形，说道：“你在利用这里的地形？”

    年子枫说道：“当然。”

    侯军还是不明白，说道：“小鬼子也可以想到啊？”

    年子枫说道：“小鬼子是可以想到，但是，他们却很快就会否定这样的想法。”

    侯军不满意地说道：“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小鬼子会认为我们没有能力消灭日军。还有，我们骑兵团并没有出现，说明我们通报的骑兵团长卜祖辉同志牺牲是真的。”

    侯军明白过来，说道：“我们本来是应该撤退的，但是，因为你在意气用事，所以，我们才会这样打下去？”

    年子枫说道：“对。”

    赵富贵说道：“换了是我，我也会这么认为的。”

    年子枫说道：“这只是一个条件。”

    梁宽仁说道：“还有，日军不可能不加强攻势，如果我们消灭敌人，敌人就必须做出改正。很有可能的是，我们那么做，就会逼迫小日本改变他们的策略。”

    年子枫说道：“这话对。”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就这样坚持下去？”

    年子枫立即说道：“我们必须坚持几天，直到日军的大部队到来。”

    侯军不明白，说道：“为什么？”

    梁宽仁说道：“我们是为了给祁太平祁团长他们创造偷袭的条件。”

    侯军说道：“如果是我们撤离了，小日本并不知道我们做了什么，或者是撤退了哪里，就会立即戒备起来？”

    年子枫说道：“不错。”

    梁宽仁说道：“我们偷袭日军的后方，日本人没有看到我们，也会猜到，就会立即做出反应。”

    侯军说道：“而我们在这里，日本人就没什么好怀疑的？”

    梁宽仁说道：“对。”

    侯军说道：“我知道了。”

    年子枫有些着急，看看大峡谷方向，说道：“王泰和葛培山他们二位团长怎么没有过来？”

    赵富贵猜测地说道：“他们不想撤出去。”

    年子枫脸色严肃，说道：“他们已经达到了练兵的目的。”

    赵富贵却说道：“他们觉得他们还能够战斗。”

    年子枫瞪起了眼睛，很显然是并没有。却一转念，说道：“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是我说的，他们总不能把食都吃了？”

    赵富贵笑了，说道：“是。”转身对战士们，“行动，我们进入阵地。”

    梁宽仁笑了，说道：“这个小子。”

    侯军却说道：“这是好事。”

    梁宽仁不明白，说道：“好事？”

    侯军解释地说道：“这是良性竞争，用达尔文的话说，就是物竞天择。”

    梁宽仁明白过来，说道：“有竞争才会有进步。”

    年子枫说道：“他们这样才是真正的战士。如果唯唯诺诺，其结果就我们养了一群绵羊；而他们有血性，不怕战争，就说明我们养了一群狼，一群具有战斗性的狼。”

    侯军赞同地说道：“对。一匹狼，都不敢面对一头老虎，但是，一群狼则可以杀死老虎。”

    傍晚，灯光下，肖有恩指挥部，肖有恩和后参谋长看着沙盘地图。

    肖有恩问道：“今天小鬼子怎么样？”

    后参谋长说道：“他们只是进攻而已。”

    肖有恩好奇地说道：“年子枫做什么？”

    后参谋长说道：“军座，他和我们想的一样，也是对小鬼子进行简单地防御而已。”

    肖有恩说道：“小鬼子简单地进攻，有着自己的打算；而年子枫做简单地防御，也有自己的算计。”

    后参谋长说道：“关键是看谁算计的准。”

    肖有恩冷冷地说道：“小日本的算计，恐怕会落入年子枫的圈套。”

    后参谋长说道：“我觉得也是。”

    肖有恩淡淡地说道：“年子枫是让小日本知道卜祖辉死了，他已经失去了方寸。”

    后参谋长说道：“军座，我们也谈过这一点。关键是日本人会不会相信。”

    肖有恩说道：“宫本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后参谋长惊讶地说道：“你的意思说，宫本是身不由己？”

    肖有恩很肯定低说道：“宫本可能会被换掉，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后参谋长说道：“年子枫岂不是很危险？”

    肖有恩却不在意，说道：“年子枫也看到了这一点。”

    后参谋长不明白，说道：“他是怎么想的？”

    肖有恩说道：“你只有问年子枫了。我想，接手宫本的人，无论是谁，都需要时间的。”

    后参谋长说道：“不同的人，他们作战的风格也不同？”

    肖有恩说道：“对。即使是同一支军队，指挥官不同，他们的作战风格就会不同。”

    后参谋长说道：“这个时候是很容易判断出来的。”

    肖有恩说道：“对。如果年子枫忘了，而我们看到日军改变作战的作风，也可以提醒在年子枫的。”

    中村指挥部，中村看着地图。

    渡边走了过来，立正敬礼，说道：“报告。” 

    中村并没有回头，而是口中对渡边说道：“渡边君，宫本君已经向天皇陛下效忠了？”

    渡边说道：“是，将军阁下，我们从今天开始，就正式开始接手宫本将军的指挥？”

    中村说道：“是。”

    渡边小心地说道：“将军，我们做出怎样的安排？”

    中村慢慢转身，看着渡边说道：“渡边君，你觉得我们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安排？”

    渡边说道：“将军阁下，我觉得宫本将军的安排很不合理。”

    中村说道：“你说的不错。但是，渡边君，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宫本将军会这么做？”

    渡边对中村躬了一下身子，说道：“请你原谅属下的愚笨。”

    中村说道：“宫本将军安排是很有些鲁莽的，但是，他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却不可能不这么做。”

    渡边看着中村，说道：“将军阁下，既然宫本将军知道他的指挥是犯了错误，为什么不纠正？”

    中村继续说道：“你觉得他为什么不纠正？”

    渡边想了一下，说道：“是因为他已经做不了主？”

    中村说道：“他可以提出建议，而不是这样盲目地行动。”

    渡边还是不明白，说道：“冈村司令官会听从他的意见？”

    中村解释地说道：“冈村司令官并没有直接进行指挥，目的就是让宫本将军进行指挥。宫本将军开始时是太过重视这支偷袭的队伍，所以，有些缩手缩脚。”

    渡边说的：“请原谅我的无礼，将军阁下。”

    中村说道：“你说。”

    渡边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觉得是宫本将军觉得这支偷袭的队伍肯定会成功的。”

    中村看着渡边，说道：“战争从来就没有必胜的把握。必胜的把握不是战争。你明白吗，渡边君？”

    渡边琢磨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宫本将军从一开始就应该做好两种准备？”

    中村看着渡边，说道：“不错。就是他应该想到，我们偷袭失败了应该怎么做。”

    渡边说道：“宫本将军在接到偷袭失败的消息之后，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中村身子转过去，指着地图，说道：“支那的共产党八路军就在这里占据了有利的地形，而且是引诱我们的队伍上当。”

    渡边说道：“是。” 

    中村说道：“而宫本将军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抱着希望，就是期待我们的军队并没有被八路军共产党所消灭，因为那些人毕竟是帝国的菁英。”

    渡边说道：“是。”

    中村说道：“另一方面，这些菁英被冈村宁次司令官所重视，所以，宫本将军必须做出姿态。”

    渡边好奇地说道：“冈村司令官亲自过问了这件事情？”

    中村转身看向渡边，说道：“很有可能的是，这是冈村司令官的安排。如果宫本将军不救这些人，你觉得会怎么样？” 

    渡边不假思索地说道：“冈村司令官会让他向天皇陛下效忠的。”

    中村冷冷地说道：“而且，宫本将军必须承担自己的责任。”

    渡边说道：“所以，宫本将军有点着急，其结果就是欲速则不达？”

    中村说道：“不错。”看着地图，“宫本将军的安排并没有错，只是他的方法有些过于单一了。这是仓促做出决定的表现。”

    渡边明白过来，说道：“将军阁下，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将会作出改变？”

    中村说道：“现在不是改变的时候。”

    渡边愣了一下，说道：“不是时候？”

    中村解释地说道：“我们需要共产党八路军以为，还是宫本将军指挥的。”

    渡边说道：“为什么？” 

    中村说道：“如果我们改变，就会让共产党八路军知道我们队伍的指挥者已经换人了。”

    渡边看着地图，说道：“如果他们知道换人，就会立即撤出去？”

    中村说道：“在他们看来，宫本将军的指挥，是有些僵硬的，而且是公式化的，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少危险。”

    渡边说道：“将军阁下，你想利用这一点？”

    中村说道：“不错。我们保持攻击，让这支八路军的队伍看不出变化，所以，他们就不会对我们进行防备。”

    渡边说道：“是。”

    中村看着渡边，说道：“这支八路军队伍的指挥者是谁？”

    渡边立即说道：“他叫年子枫，出身于土匪。”

    中村说道：“土匪？”

    渡边说道：“是土匪。”

    中村说道：“还有什么？”

 

    大峡谷外。

    日军在疯狂地攻击。

    大峡谷上。

    赵富贵指挥军队在还击。

    山顶。

    年子枫和侯军、梁宽仁等人看着。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命令赵富贵今天晚上撤出去，由严繁进入。”

    梁宽仁说道：“是。”

    年子枫说道：“敌人又增加了。”

    中村指挥部，中村和渡边依旧在交谈。

    渡边说道：“年子枫的队伍很杂，有土匪的，有国民党，有农民参加的。”

    中村有些怀疑地说道：“年子枫的队伍真的是这样？”

    渡边说道：“是。”

    中村有些很意难平地说道：“八嘎。我们的帝国勇士们就是被这样的一支队伍消灭？”

    渡边说道：“是。” 

    中村看着渡边，说道：“还有什么？”

    渡边小心地说道：“我觉得宫本将军和我们偷袭的队伍，都是太过轻视这支队伍了。”

    中村不以为意地说道：“渡边君，说说理由。”

    渡边说道：“如果不是我们过于轻视我们的敌人，我们是不可能失败的。”

    中村看着渡边，说道：“你是提醒我不要轻视敌人？”

    渡边连忙立正，说道：“不敢，将军阁下。”

    中村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是不可能对他们轻视的，他们毕竟是消灭了帝国的菁英。”

    渡边说道：“是。”

    中村继续问道：“还有什么？”

    渡边说道：“还有，年子枫的手下，有我们曾经的对手，也是我们的手下败将，也曾经有为帝国服务的中国军队。”

    中村好奇地看着渡边说道：“谁？”

    渡边说道：“严繁严桑。”

    中村不明白地说道：“严桑？他们怎么可能会在一起？严桑这个人是一个很正规的军人，绝对不是共产党八路军所能比拟的。而且，据我的了解，严桑这个人对共产党八路军是很有些不屑的。”

    渡边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了解之后，就明白了严桑为什么会和年子枫他们这样的人走在一起。”

    中村说道：“你说说看。”

    渡边说道：“严桑被国民党所抛弃。”

    中村说道：“对。”

    渡边继续说道：“国民党抛弃了严桑，而严桑是一个真正的爱国军人，一有机会，他就重新对我们把枪相向的。”

    中村说道：“是。当时，严桑投降，就是迫于形势。这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渡边说道：“当时，我们告诉了内城大佐。”

    中村说道：“对。” 

    渡边说道：“很有可能的是，内城大佐当时和你的军衔是一样的，所以，你的话内城大佐并没有放在心上；严桑被年子枫所救，而严桑自然就加入了八路军。”

    中村慢悠悠地说道：“恐怕并不是如此的简单。”

    渡边说道：“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中村看了一眼渡边，说道：“还有什么？”

    渡边说道：“我查了一下，有一个从八路军春城纵队叛变的支那人，说很熟悉年子枫的情况。”

    中村露出奇怪的表情，说道：“主动投降？”

    渡边说道：“是。”

    中村说道：“内城大佐知道吗？”

    渡边说道：“内城大佐和宫本将军都知道这个人，但是都不相信他。”

    中村说道：“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渡边说道：“我了解过，觉得这个人是不可信的。”

    中村说道：“他叫什么名字？”

    渡边说道：“他叫姚海波。”

    中村还是说道：“为什么他的话不可以相信？”

    渡边说道：“他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小兵，根本就不了解年子枫，或者也不认识年子枫，否则内城大佐和宫本将军就不可能不对他重视。”

    中村不置可否地说道：“是么？”

    渡边冷冷地说道：“还有， 他说他对年子枫很熟悉，并且掌握着年子枫的习惯和性格。如果真是这样，内城大佐和宫本将军想不重视都不可能。”

    中村说道：“你说得没错。”

    渡边说道：“最有可能的，他认识年子枫，但是对年子枫并不熟悉，所以，根本就引不起重视。”

    中村说道：“你说得有道理。你让他进来，我亲自过问一下。”

    渡边说道：“是。”

    中村说道：“还有，我代替宫本将军指挥的事情必须是严格保密。”

 

    严繁率领队伍看着山下的日军。

    通讯员过来，对严繁说道：“报告严司令，司令命令你部今天晚上到达大峡谷。”

    肖有恩指挥部，肖有恩和后参谋长看着地图。

    肖有恩问道：“小鬼子还是这样攻击？”

    后参谋长说道：“今天的攻击强烈了一些。”

    肖有恩想了一下，说道：“他们增援的军队来了？”

    后参谋长说道：“是。”

    肖有恩说道：“如果今天还是前几天那样的攻击，小日本就会有阴谋。”

    后参谋长说道：“一直以来，他们并没有什么改变。”

    肖有恩沉吟一下，说道：“他们过几天可能会改变，这几天他们还会攻击的。”

    后参谋长说道：“他们会改变？”

    肖有恩说道：“现实逼得他们做出改变。”

    后参谋长想了一下，说道：“他们的攻势很猛烈。”

    肖有恩说道：“不错。他们的攻势是很猛烈，是因为他们太过轻视的原因，也有一些是因为他们心里很憋气的原因。”

    后参谋长看着肖友恩，说道：“憋气？军座，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肖有恩看着后参谋长，说道：“八路军的条件你应该知道？”

    后参谋长说道：“是。”

    肖有恩看着后参谋长，说道：“如果你是小鬼子，被这样的敌人打败了，会怎么样？”

    后参谋长说道：“很憋气，也很容易失去理智的。”

    肖有恩说道：“不错。而这个时候，日军的指挥官并没有换，如果换了，他们就会改变策略；如果没有更换，那么他们就会继续进攻，直到头破血流。”

    后参谋长也说道：“他们也知道，即使一直是这样的横冲直撞式的攻击，也不是八路军所能承受的。”

    肖有恩说的：“对，所以，他们就会继续攻击。”

    后参谋长说道：“这是军事行动，是打仗，是不可能进行赌气的场所。”

    肖有恩说道：“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日军是很不服气。这里面有赌气的成分，也未必没有消耗春城纵队力量的成分。” 

 

    年子枫和侯军、梁宽仁、严繁等人坐在山上的石头上，相互交谈着。

    年子枫看了一下山下，说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这里？”

    严繁说道：“我们离这里并不远。”

    年子枫对严繁说道：“我怎么不知道？”

    严繁并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我们地方武装和民兵都会知道，司令，如果是小鬼子，就不可能瞒过这些人的。”

    年子枫说道：“是这样。小鬼子明天会加强攻击的。”

    严繁看着远处的敌人，说道：“晚上我们可以不让小鬼子睡觉的。”

    年子枫说道：“我们的想法差不多。夜里派出去的军队，最多不能超过一个营。”

    严繁说道：“是。”

    年子枫说道：“一个小时出击一次，当然是骚扰战术，并不是要消灭敌人。”

    严繁说道：“是。”

    年子枫继续说道：“还有，应该让这些日本畜生知道，即使睡觉，也是很奢侈的事情。”

    严繁说道：“是。”

    年子枫目光看向严繁，说道：“你还有什么疑问？”

    严繁说道：“没有了。”

    年子枫却说道：“你没有，我来说”微微顿了一下，“你最低还必须是在这里坚持两天。”

    严繁说道：“没问题。”

    年子枫说道：“小鬼子可能会发疯的，而你们并没有任何的支持，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们坚持住，才能活着。”

    严繁说道：“是。”

    侯军怀疑地说道：“两天？这么多的敌人？”

    年子枫说道：“两天，不能再少了。”

    侯军说道：“为什么?”

    年子枫看着远方，说道：“我们必须给参谋长他们赢得时间。”

    梁宽仁说道：“不错。”

    侯军不确定地说道：“我们并不知道有没有联系上参谋长的。”

    年子枫还是说道：“不管有没有联系上，我们只坚持两天，迟则生变。”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懂。”

    梁宽仁说道：“我们并不知道参谋长他们的位置，即使是通讯员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知道，所以，通讯员必须是寻找参谋长他们的军队。”

    侯军说道：“我知道这些。”

    梁宽仁说道：“参谋长接到命令之后，就会立即行动。但是，他们去日军那里，也需要时间的。”

    侯军说道：“不错。”

    梁宽仁说道：“所以，我们才会给了他们最后两天的时间。”

    侯军不满意，说道：“你这话等于没说。”

    梁宽仁解释地说道：“因为在两天之内，是日军没有可能会发生变化的。如果是两天之后，就不知道了。”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两天之后，我们谁也不知道将会面临什么？”

    梁宽仁说道：“不错。而两天之内小鬼子却不一定会有什么变化；就算有变化，两天之内也没有什么可以影响到我们的。”

    侯军说道：“我知道了。”伸出两根手指，“我们只能保证两天之内是安全？”

    梁宽仁看着侯军，说道：“可以这么说。”

    侯军却说道：“既然是两天，严司令他们的纵队也用不了那么多人啊？”

    年子枫看了侯军一眼，说道：“政委这话说的对。”

    梁宽仁也说道：“一个纵队显得太过拥挤了。”

    年子枫说道：“不错。”对严繁，“留下一个团。”

    严繁说道：“是。”

    年子枫指了一下，说道：“其余的军队，尽快靠拢你们原来的根据地。”

    严繁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们的根据地可能都被小鬼子占据了。”

    年子枫说道：“因为你们没有留下军队，所以，小鬼子不可能会重视。而且，因为打仗的环境不一样，所以，你们那里和我们这里相比会轻松很多。”

    严繁说道：“是。”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司令，如果只这样的话，小鬼子利用榴弹炮，我们伤亡会很大。”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你担心一个团坚持不了两天？”

    梁宽仁说道：“是。”

    年子枫说道：“不用那么胆小。我们可以让军队有伸缩性。”

    梁宽仁不明白，说道：“伸缩性？”

    年子枫指着大峡谷顶部，说道：“我们可以向山上撤，可以适时放下一些地方，可以上山，不一定要和小鬼子硬拼。”

    梁宽仁说道：“这需要临阵机变？”

    年子枫说道：“是灵活运用。你率队伍离开，让严司令指挥这里。”

    梁宽仁说道：“是。”

    年子枫转过头对严繁说道：“你是从军校里出来的，对于一些事情很有可能是不适应的。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们不需要阵地战，而需要是运动战。因为我们现在不是打阵地战的时候，而且，我们和小鬼子耗不起。”

    夜幕掩盖了白天最后一丝亮光。

    中村指挥部内，姚海波有些紧张地站着，一脸谄媚的样子；而中村和渡边看着姚海波。

    中村审视着姚海波，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是从哪里参加八路军的？”

    渡边对姚海波翻译着；中村没说一句，电报就翻译一句，而且，姚海波回答一句，他也翻译给中村听。

    姚海波说道：“是从大学参加八路军。”

    中村说道：“什么地方大学？”

    姚海波说道：“是北平大学。”

    中村说道：“据我所知，八路军从来就没有到过北平。”

    姚海波解释地说道：“是我说的不清楚。我从大学的时候就加入共产党，后来皇军过来，我们就离开北平去了延安。”

    中村说道：“你读的是北平的大学？”

    姚海波说道：“是的。当时是一个学生，受到了同学们的蛊惑，才会参加共产党的。”

    中村还是问道：“据我所知，共产党素来是尊重知识分子的，你怎么会成为普通的士兵？”

    姚海波有些愤恨地说道：“我给共产党中央一位领导叫文思的人做秘书，文思看上了方静宜，来到了春城纵队······春城纵队的八路军那里，他们的司令叫年子枫，就是一个土匪······”

    渡边直接用汉语说道：“姚桑，你要简明扼要地说明。”

    姚海波立即说道：“是，是，是。”对中村，“我随文思来到了春城纵队，被年子枫扣下，送上前线，才被迫当了一名士兵。”

    中村奇怪地说道：“文思？什么人？他的官职比年子枫任何？”

    姚海波直接说道：“就没有可比性。”

    中村不明白，说道：“怎么说？”

    姚海波说道：“文思是共产党中央的高级干部，而年子枫只是一个军队的小小的领头人。”

    中村奇怪地说道：“他却敢扣留你们。”

    姚海波说道：“是。”

    中村看着姚海波。

    渡边挥手给了姚海波几个耳光，说道：“八嘎。”

    姚海波每被渡边打一个耳光，就立正一下，说道：“嗨。”

    渡边对姚海波用汉语说道：“你这个混蛋，年子枫的级别比文思低了那么多，他又怎么敢扣留你们？”

    姚海波立即说道：“是因为争风吃醋的事情。”

    中村不明白，说道：“争风吃醋？”

    姚海波说道：“文思看上了方静宜。”

    渡边不客气地说道：“你刚才说过的。”

    姚海波连忙说道：“是，是。我说的是，方静宜长很漂亮，文思和年子枫都看上了方静宜。”

    中村很惊讶，说道：“年子枫这么大的胆子？”

    姚海波说道：“年子枫不但是胆子大，简直是无法无天。”

    中村怀疑地说道：“是这样？”

    姚海波说道：“年子枫就是一个土匪。”

    中村却说道：“年子枫打仗很有章法。”

    姚海波说道：“皇军，他就是‘土匪’，会打什么仗？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一脸不屑之情。

    中村并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说道：“那个叫文思的呢？”

    姚海波说道：“文思······我不知道。”

    中村眼睛露出寒光，说道：“你很不老实。”

    姚海波说道：“不敢，我说得都是实话。”

    中村说道：“是么？”

    姚海波说道：“我敢发誓。”

    中村断然地说道：“你不知道文思的去向？”

    姚海波说道：“······我听说他会中央去了。”

    中村看着姚海波，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文思临走的时候，并没有理会你？”

    姚海波说道：“是。”

    中村问道：“为什么？” 

    姚海波淡淡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中村看着姚海波，说道：“如果文思把你带走，你就不会过来？”

    姚海波说道：“不是，皇军。我对皇军是倾慕已久，所以主动过来投奔。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中村不置可否，说道：“是么？”

    夜晚，山顶，年子枫和侯军、严繁等人看着山下。

    远处，篝火在闪烁。

    年子枫想了一下，说道：“我们这些日子都没有袭击过小日本？”

    严繁说道：“是，司令。”

    年子枫说道：“这是好事。” 

    侯军不明白，说道：“好事？”

    年子枫说道：“今天晚上的袭击，对我们来说，是很有利的。”

    侯军看了一下山下，就明白过来，说道：“小鬼子不会防备？”

    年子枫说道：“这么多日子，我们都没有对小鬼子行动，而且，小鬼子今天下午来了很多人，他们以为我们根本就不可能会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