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万山红遍》 第五十六集 卜祖辉牺牲（下）
肖有恩不客气地说道：“年子枫就在这么做的。”
傍晚，农家小屋，旅长和毕参谋长、黄政委等人拿着灯，看着地图。
参谋过来，说道：“报告，春城纵队电报。”
旅长接过去，借着灯光看了一下说道：“嗯？”又看了一下，对参谋，“回电：年子枫全权做主。”
参谋说道：“是。”转身离开。
旅长把电报递给黄政委，叹口气，没有言语。
黄政委看完电报，把电报递给毕参谋长，然后对旅长说道：“卜团长的牺牲对年子枫打击很大。”
旅长说道：“是啊。”
毕参谋长看完电报说道：“我担心年子枫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卜团长是骑兵团的团长，年子枫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们的感情是很深的。”
黄政委说道：“不错。他不能失去理智。”
旅长却说道：“我们是担心有些多余的，他不可能失去理智的，毕竟这不是第一次上战场。”
毕参谋长还是说道：“我还要说的是，那虎的牺牲。他是年子枫很得力的侦察高手；侦察处长乔华，情报处处长都牺牲了。这对年子枫的打击很大。”
黄政委坚定地说道：“你不用担心年子枫会感情用事。他干革命不是一天两天了。”
毕参谋长说道：“我知道，但是，这一次有些不同。”
旅长说道：“没有什么不同。”想了一下，对黄政委，“很有可能这个小子会感情用事。”
黄政委看着旅长，说道：“什么事情？”
毕参谋长看着旅长，说道：“你的话，我听不明白。”
旅长指着地图，说道：“大峡谷的地形，对于年子枫来说，怎么可能不利用一下？”
毕参谋长惊讶地说道：“现在，他还有心情安排战事？”
旅长却说道：“为什么没有心情？这是必须做到的。”
毕参谋长说道：“必须？”
黄政委说道：“你没有打过游击？”
毕参谋长奇怪地说道：“是，我是打过游击，这个和我打过游击有什么关系？”
黄政委解释地说道：“我们很多时候都是必须及时调整感情，在战场上，如果我们稍微沉沦一点感情，就可能会陷入重重包围之中，从而是万劫不复。”
毕参谋长还是坚持地说道：“我说的是，年子枫太年轻了。”
黄政委淡淡地说道：“这不是理由，年子枫经历了很多，我们经历过了，他也经历过了。”
旅长说道：“我真的很想参与进去，参与这一次战斗之中。但是，太远了，我们是鞭长莫及。”
黄政委说道：“他只能是靠自己？”
旅长说道：“是的。他感情用事，也是为了练兵，这一点毋庸置疑。”
黄政委担心地说道：“没有恋战的可能？”
旅长说道：“没有。”
毕参谋长说道：“我们不担心年子枫也可以，小日本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夜晚，山顶，梁宽仁和陶大川等人依旧看着战场上。
梁宽仁说道：“战士们都撤了？”
陶大川解释地说道：“是的。我们战士的尸体，都被就地掩埋，剩下的就是日军的。”
梁宽仁说道：“我知道。”
陶大川看着梁宽仁，说道：“你休息一下？”
梁宽仁说道：“葛培山和王泰他们撤回来了？”
陶大川说道：“是。司令命令他们去休整。”
梁宽仁说道：“他们损失很大。”
陶大川却说道：“他们想要和司令商量一下，让他们留下来。”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情必须是司令决定。”
陶大川继续说道：“是。再就是赵富贵赵团长。”
梁宽仁说道：“以前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陶大川说道：“是。”
这时，严繁和侯军走了回来。
梁宽仁和陶大川连忙迎过去。
梁宽仁说道：“政委，严司令。”
侯军点点头，没有言语。
严繁说道：“副司令。”
梁宽仁犹豫一下，还是对严繁和侯军说道：“政委，卜团长他怎么样了？”
侯军叹口气。
严繁看着梁宽仁，有些担心，还是说道：“卜团长牺牲了。”
梁宽仁说道：“怎么会？”
严繁解释地说道：“是被流弹击中的，当时并不是致命的，可能是肺部和心脏之间，但是，卜祖辉为了不让战士们发现，依旧挥舞战刀，依旧杀敌。”
梁宽仁明白过来，说道：“这样的话，就是小伤变成了大伤，不致命伤变成了致命伤。”
严繁继续说道：“不错。即使是当时就把卜祖辉拉走，让他不做大的动作，以我们现有的医疗条件，很难治好他。”
梁宽仁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们可以去国民党那里的。”
严繁说道：“你说的没错，司令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为了多杀几个敌人，卜祖辉并没有惊扰战士。因为当时是战场，他是指挥官，这根本就没有幸免的可能。”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是当时就让他离开战场，这场战斗的结果，是否还是这样？”
严繁思考了一下，说道：“很有可能是会失败的，日军是会反败为胜的。在这次战斗中，他们骑兵是整个战役的关键。”
梁宽仁缓缓坐下，说道：“司令呢？”
严繁说道：“司令还在山下，有可能是心里难受，所以，想一个人静一静。”
梁宽仁看着严繁，很难接受地说道：“卜祖辉怎么就这么离开了？”
严繁并没有回答。
侯军说道：“杨再兴？”看着梁宽仁，“卜祖辉临死之前特别提到了杨再兴将军，说他最佩服的就是杨再兴将军。”
梁宽仁看着侯军，说道：“杨再兴？《说岳全传》的杨再兴？”
严繁说道：“对，就是岳飞手下大将，杨再兴，最后为了杀死敌酋金兀术，而战死在小商桥。其余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梁宽仁说道：“司令知道？”
侯军说道：“司令肯定知道。卜团长临牺牲前说的那句话，就是杨再兴将军那句，司令就把他抱到马上。”
夜里，肖有恩指挥部，肖有恩和后参谋长看着沙盘地图。
肖有恩看着后参谋长，说道：“春城纵队八路军，卜祖辉团长牺牲了？”
后参谋长说道：“是。军座。我们刚刚接到春城纵队的通报。”
肖有恩不自觉地说道：“卜祖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看着后参谋长。
后参谋长说道：“我们以前提过这个人的。他是梁宽仁手下的一个指挥官，随着梁宽仁加入八路军，后来年子枫成立骑兵队伍，卜祖辉就历任团长。”
肖有恩想了一下，说道：“他的牺牲对年子枫打击很大。”
后参谋长说道：“是。”
肖有恩看着后参谋长，说道：“有没有可能是年子枫故意这么做的？”
后参谋长严肃地看着肖友恩，说道：“他是不可能拿着手下的生命开玩笑的。”
肖有恩说道：“我说的并不是你开玩笑，而是说他故意通报给我们的。”
后参谋长不明白，说道：“为什么？我们和卜祖辉牺牲没有关系。”
肖有恩还是说道：“我知道没有关系。但是，我总觉得年子枫做事情是不可能这么简单的。”
后参谋长想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还是不明白。”
肖有恩不确定地说道：“我们换个角度思考问题，可能就会知道年子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后参谋长说道：“换个角度？军座，怎么换？”
肖有恩说道：“如果我们是年子枫，看到自己手下的团长死了，会怎么样？”
后参谋长说道：“会很愤怒。”
肖有恩说道：“能够这样迫不及待的通报？”
后参谋长说道：“这个不可能。”
肖有恩继续说道：“年子枫的春城纵队八路军这一次损失不小，很多的营长和副团长都死了，而卜祖辉死的是唯一的一个团长，但是，也不值得年子枫这么大张旗鼓地告诉我们。”
后参谋长想了一下，说道：“这说明他重视。”
肖有恩还是说道：“八路军总部的左权也牺牲了，也不见年子枫怎么紧张？”
后参谋长琢磨一下，说道：“是有些想不通的。”
肖有恩沉默一下，缓缓地说道：“唯一的可能，就是年子枫在挖坑，让小日本继续往坑里跳。”
后参谋长在一瞬间，就明白过来，说道：“小日本知道年子枫手下的团长死了，就会很高兴，觉得如果再继续攻击，就会战胜或是消灭八路军春城纵队？”
肖有恩解释地说道：“即使不是消灭，也会给春城纵队带来很大的损失。”
后参谋长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肖有恩看着地图，说道：“如果是卜祖辉的牺牲，只是一个意外，而年子枫的军队并没有达到练兵的目的，那么，年子枫想要抓住机会继续练兵？”
后参谋长说道：“而且是借助有利的地形？”
肖有恩说道：“不错。”
后参谋长有些明白，说道：“小日本今天吃了很大的亏，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如果年子枫他们撤离，小鬼子找不到他们，就会对老百姓下手，所以，年子枫的通报，就等于是对小日本宣战，小日本知道他可不能撤退，就会继续增援，继续进攻？”
肖有恩说道：“不错。”
后参谋长继续说道：“还有，小日本觉得他们已经上过年子枫的当了，是不可能再在大峡谷那里上当，因为卜祖辉他们是埋伏在树林了，而如果再埋伏在树林里，就等于让日本人屠杀一样，所以，春城纵队的八路军骑兵团是不可能会再一次埋伏在树林里；既然是树林里不可能埋伏，唯一可能和小鬼子进行决斗的地方，就是大峡谷和大峡谷后面的山上。”
肖有恩说道：“不错。”
后参谋长说道：“小日本是一门心思想要消灭春城纵队的八路军，而年子枫也恰好发出宣战书，所以，小日本是不可能放弃进攻的。”
肖有恩看着后参谋长，说道：“对，这就是年子枫所要达到的目的。”
后参谋长怀疑地说道：“小日本也会上当？”
肖有恩淡淡地说道：“日本人并不甘心，所以，上当也在情理之中。”看着地图，“大峡谷的地形很复杂，很适合居高临下的战斗。”
后参谋长说道：“年子枫好像是很不冷静的行为，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肖有恩说道：“所以，小日本又怎么可能会不上当？如果年子枫的军队需要我们这里遮风挡雨，就让他们过来。”
后参谋长说道：“是。”
肖有恩继续说道：“还有，如果他们危急时刻，想让我们出手支援，就让他们告诉我们一声。”
后参谋长看着肖友恩，说道：“是。但是，军座······”
肖有恩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知道你顾虑的是什么，如果有什么责任，我一肩承担。”
后参谋长连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肖有恩说道：“这支军队被你掌握我放心。”
后参谋长说道：“不如是我让年子枫他们进入我们这里吧？上一次让他们通过我们的防区你已经受到了国防部的责备，这一次·······”
肖有恩不客气地说道：“你承担得了吗？”
山顶，年子枫和侯军、梁宽仁、严繁、葛培山、赵富贵、王泰、陶大川围着一块大石头坐着。
年子枫对严繁和葛培山、赵富贵、王泰、陶大川等人说道：“你们多预备一些干粮。”
严繁和葛培山、赵富贵、王泰、陶大川等人分别先后说道：“是。”
年子枫说道：“我们还有战斗要打。”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你还想继续在这里战斗？”
年子枫指了一下山脚下，说道：“这里这么好的地方，不好好利用就太浪费了。”
梁宽仁连忙说道：“司令，这事情可一不可再。”
年子枫指了一下，说道：“这得分对象。小鬼子吃了这么大的亏，而且，他们的骑兵在我们的机枪和炮弹、骑兵的三重围攻下全军覆没，而且，他们的先头部队也几乎是全军覆没，他们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侯军说道：“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年子枫并没有回答，而是揉了一下肚子，说道：“我怎么觉得有些饿了，是不是今天晚上没有吃饭？”
侯军说道：“好像是，我也没有吃。”
年子枫说道：“为什么不吃？吃了，我们才有劲打小鬼子。”对陶大川，“拿块马肉给我们，大一点。”
陶大川说道：：“是。”起身离开。
年子枫说道：“小日本如果找不到我们，就会报复老百姓的，所以，我们就这里等他们过来。”
侯军还是说道：“但是······”
年子枫立即说道：“但是，这里是一个好地方，是练兵的好地方。”
陶大川抱着一条粗马腿的熟马肉过来，放在石头上。
年子枫对陶大川说道：“你倒不客气。”对王泰，“刀。”
王泰说道：“刀？”马上起身，找到日军佐官刀，就对着马肉一顿乱劈。
年子枫说道：“好了。”
王泰放下刀，坐下。
这些人拿起马肉吃了起来。
年子枫咬口马肉，嚼两下，迫不及待地咽下，指了一下战场上的尸体，对侯军说道：“小鬼子是不可能放弃这里的，他们必须过来，这里还有很多的尸体，他们必须收尸。”
侯军用力咽下口中的肉说道：“我知道。”
年子枫继续说道：“所以，在收尸的时候，他们就必须进攻我们这里，而且是不惜代价。”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就可以很容易地给予他们打击？”
其余的人连忙咽下口中的马肉。
年子枫说道：“不错。”看着王泰和葛培山，“王泰和葛培山两位团长，你们明天承受一天的日军攻击之后，就立即转移。”
王泰和葛培山互看了一眼。
随后，王泰问道：“为什么司令？”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情，你们还应该知道一点，就是你们的伤兵很多，必须得到及时的救治。同时，你们已经达到了练兵的目的。”
王泰说道：“是。”
年子枫对赵富贵说道：“赵富贵团长，你们后天开始担任主要的阻击任务。”
赵富贵说道：“是。”
年子枫对严繁说道：“严司令，你们继续在这个周围活动，不要离得太远，随时收拾零零散散的敌人。”
严繁说道：“是。”
年子枫说道：“还有，你们随时听从命令。”
严繁说道：“是。”
年子枫对葛培山说道：“葛团长。”
葛培山说道：“到。”
年子枫说道：“你们撤出之后，立即回到原根据地。”
葛培山说道：“是。”
侯军拿着马肉，说道：“司令，你说说杨再兴的事情。”
年子枫说道：“杨再兴？好吧，我就说说。杨再兴是一个山大王，据说是杨家将的后代，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民族主义者。南宋时期，岳飞领着军队平定叛乱的时候，遇到杨再兴；杨再兴凭着个人的武勇，在千军万马之中，杀了岳飞的弟弟岳鳌，被岳飞用计活捉。岳飞不计前嫌，而杨再兴也为岳飞所用，随岳飞北征。在小商桥，他率领三百兵丁去刺杀金兀术，麾下三百人皆战死，无一人生还；他因为小商桥陷住马蹄，刺杀金兀术未果而战死。死前杀死千夫长、万夫长不可胜计。”喘口气，“刺杀金兀术的时候，金兵射箭阻止；杨再兴身中之箭，折箭杆继续前冲，悍勇异常；临死之前，以枪拄地，长叹一声：恨未能再杀敌耳。死后，金兵焚化其尸体，得箭镞三升有余。”
梁宽仁有些咋舌，说道：“这么厉害？”
年子枫继续说道：“杨再兴这个人，即使是当时的金兵，也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王泰看着年子枫，说道：“司令，‘恨未能再杀敌耳’是什么意思？”
年子枫说道：“就是很遗憾，不可能再杀敌人了。”
侯军说道：“怪不得你把卜祖辉团长抱到马上。只是可怜卜团长拳拳报国之心。”
严繁拍了一下桌子，对大家说道：“大丈夫当如是，卜祖辉死得其所。”
侯军说道：“壮哉，卜祖辉。”
年子枫连忙说道：“行了，别感慨了。刚才严司令一拍桌子，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你说说，也别卖关子。”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日军大兵不断集结，那么他们的大本营就一定会是空虚的。”
严繁明白过来，说道：“司令，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奇袭小鬼子的大本营？”
年子枫说道：“当然。”
梁宽仁说道：“我看行，即使是放上一把火也好。”
侯军立即否定，说道：“那不行，那是长途奔袭。在这个过程，有一丁点泄露，就可能会是全军覆没。”
年子枫说道：“没有你说那么严重，即使是泄露，也只是转移而已。再说了，如果是十拿九稳的事情，还用打仗？”
梁宽仁说道：“司令，我去。”
年子枫说道：“好。”对王泰和葛培山，“你们受伤的战士立即转移到根据地，而你们所有的军队，随着副司令行动。”
王泰说道：“是。”
葛培山说道：“是。”
严繁立即说道：“司令，不用他们。”他知道王泰和葛培山在连日的大战里面，已经是强弩之末；而这个时候，去远途进攻，可能是没有什么效果。
年子枫不明白，说道：“不用他们？”
严繁说道：“参谋长和祁团长、刘团长他们就可以了。”
年子枫说道：“他们的军队太多，对偷袭是很不利的事情。就让祁太平去。”
侯军说道：“也好。”对通讯员，“通讯员。”
通讯员说道：“到。”快速跑过来。
侯军说道：“你立即想方设法通知参谋长他们。”
通讯员说道：“是。”转身离开。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你不担心参谋长他们？”
年子枫直截了当地说道：“大丈夫当如是。”
夜里，卢全友的指挥部，卢全友和银参谋长看着沙盘地图。
卢全友说道：“八路军春城纵队的骑兵团长死了？”
银参谋长看着卢全友，说道：“是，总座。”
卢全友恨恨地说道：“八路军怎么不死光了？”
银参谋长叹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
卢全友直截了当地说道：“小日本还是很无能，否则早就消灭了八路军。”
银参谋长说道：“是。”
卢全友继续说道：“春城纵队的八路军这一次损失很大？”
银参谋长说道：“我们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卢全友不明白地说道：“他们不是通报了卜祖辉的死？”
银参谋长说道：“卜祖辉只是一个团长。”
卢全友想了一下，说道：“一个骑兵团的团长，也是很厉害的。”
银参谋长说道：“是。”
卢全友看着地图，说道：“我们什么时候才有可能对八路军春城纵队落井下石的机会？”
早晨，山顶，年子枫和侯军、梁宽仁、陶大川、赵富贵等人看着战场。
年子枫看了一下刚刚露出晨曦的东方，说道：“小鬼子还没有过来？”
侯军说道：“着急了？”
年子枫说道：“有一点儿。”
梁宽仁看着前面，说道：“小鬼子不可能怎么快过来的。”
年子枫想了一下，说道：“他们过来也必须是上午，而且人不能太多？”
梁宽仁不确定地说道：“或者是在明天过来。”
年子枫思考地说道：“他们集结一下？”
梁宽仁说道：“他们已经被我们消灭了，不可能不小心的。”
年子枫说道：“你说的没错。”
侯军说道：“几天后，他们不是可以集结更多的军队？”
年子枫说道：“这不可能。”
侯军说道：“不可能？”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他们的军队集结是为了防止我们离开这里，只要进攻，只要被我们打败，我们就不可能离开，他们就等于给了我们定心丸。同时，他们开始集结大批的军队，继续攻击我们这里。”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他们是想消灭我们？”
年子枫说道：“在这里，可以尽可能多地消灭我们，而且，他们必须收尸。”指了一下山下，“我们昨天晚上已经说过了。”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我知道。如果是几天后过来呢？”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如果是几天后过来，我们就必须立即转移。”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为什么？”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因为敌人的指挥官已经换了，所以，日本的作战策略也会变了。”
侯军说道：“作战策略变化？”
年子枫说道：“作战策略是因人而异的。虽然是异曲同工，而且目的也是一样，但是，他们的方式不一样，我们所用的方式就必须做出改变。所以，我们并不知道敌人的作战方式，也不知道敌人的指挥者是谁，很有可能我们就会陷入对我们不利的局面。”
侯军说道：“你对这个宫本这么有信心？”
年子枫说道：“暂且不是宫本这个人，就说说这些人。”指了一下大峡谷下面，“那里是日军的精英，可能是冈村宁次亲自过问的。这个时候，宫本即使是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可能进行实施的。”
侯军不明白，说道：“为什么？”
年子枫说道：“因为宫本必须尽快解决我们，除了进攻，还是进攻。”
侯军还是说道：“这样并没有效果？”
年子枫说道：“这就是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日军即使是想改变，但是，因为冈村宁次的存在和过问，宫本也不可能改变，所以，他只能是硬着头皮进攻。”
侯军说道：“换了一个人也是一样的。”
年子枫慢慢地说道：“宫本必须为这次偷袭行动负责，所以，他才会很紧张，才会判断失误，才会除了进攻还是进攻；但是，换了一个人，他最起码就不必为这次偷袭失败负责任。”
侯军说道：“我有些明白了。这个人不必为偷袭失败负责任，就可以用平常心来对付我们，这个时候，就会改变所有的一切？”
年子枫说道：“不错。”
侯军不明白，说道：“改变？什么时候会改变？”
年子枫直截了当地说道：“宫本已经是一个将军，即使是改变，也不可能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的话你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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