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万山红遍》第五十二集 大战之前的心理较量（上）
第五十二集 大战之前的心理较量
团政委看看前面，说道：“我说得是日军不可能会上当。那里地形太过险要，即使是不懂军事的人，也是知道这一点。”
赵富贵看了一下，说道：“我们前进，然后再详细说。”
团政委说道：“也好。”
二人同时起身。
赵富贵大声叫着，说道：“同志们，我们继续前进。”
二人率领队伍继续前进，同时二人继续交谈着。
团政委向前走着，说道：“就算是小鬼子再蠢再笨，也可不能不知道大峡谷的险要。”
赵富贵直截了当地说道：“正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才会上当。”
团政委挠挠头，不满意地说道：“你的学问深。”
赵富贵也不满意，说道：“你不用这么讽刺我。”
团政委不客气地说道：“那你就说明白点，我能听懂的。”
赵富贵解释地说道：“好，我就说一点能听懂的。小鬼子明明知道大峡谷是很危险的地方，他们肯定是会防备的，也是从心里抗拒的。”
团政委说道：“你这还用你说？”
赵富贵不客气地说道：“小鬼子是从心里戒备的，但是，他们越是戒备，就越有可能会忘记。”
团政委淡淡地说道：“你的话就有些难懂了。”
赵富贵说道：“我的话并不难懂。日军知道他们不可能上当，但是，如果是司令就在前面，他们会怎么样？”
团政委说道：“他们是不可能放弃的。”
赵富贵笑了，说道：“问题就在这里。他们也知道危险，却停留不下脚步。”
团政委有些明白，说道：“停留不下脚步，就是因为他们想要消灭司令。”
赵富贵继续说道：“也是怀着侥幸的心里，因为他们知道大峡谷，也知道危险，觉得他们是不可能上当的。”
旅长和黄政委、毕参谋长等人率领战士们匆忙进入一户农家。
旅长对参谋说道：“都有谁没有联系上？”
参谋立即说道：“都联系上了。”
旅长联系一下，说道：“都联系上了？我怎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好像是遗忘了什么。”
参谋慢慢地说道：“我们的军队，除了春城纵队没有主动汇报而外，其它的军队都已经主动汇报。”
黄政委想了一下，说道：“春城纵队还没有遇到敌人的攻击？”
毕参谋长奇怪地说道：“没有道理啊？”
旅长想了一下，对参谋说道：“马上联系春城纵队，询问他们的作战计划。”
参谋说道：“是。”转身离开。
毕参谋长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总感到哪里不对劲。”
旅长说道：“我也是。”
黄政委也说道：“年子枫那里，就是春城纵队，他们所占据的地理位置，对敌人的威胁也最大。敌人到现在还没有攻击，没有道理啊。”
旅长不明白地说道：“现在我也弄不清楚。”
傍晚，肖有恩指挥部，肖有恩和后参谋长看着地图。
肖有恩不明白地说道：“年子枫到底设的是什么陷阱？”
后参谋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军座，我也没有想到。”
肖有恩不以为意地说道：“年子枫的军队，各个部分都是什么情况？”
后参谋长想了一下，说道：“你觉得我们能够知道吗？严繁他们的情况我们一点都不知道，还有马上荣和刘涛的，还有葛培山和卜祖辉的，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通过我们这里的王泰和赵富贵这两个人的军队。”
肖有恩抬头看了眼后参谋长，说道：“年子枫身边是不可能没有军队的。”
后参谋长纳闷地说道：“是。他身边的军队是谁？祁太平和刘占山？”
肖有恩想了一下，说道：“按道理上说，最没有可能会留在原地的是葛培山和卜祖辉的部队。”
后参谋长直接说道：“我们并不知道这两支军队的情况，因为我们也不熟悉这个情况。”
肖有恩问道：“什么意思？”
后参谋长说道：“这两支军队我们一直只是知道名字，并不了解具体的情况。”
肖有恩想了一下，说道：“小鬼子更不可能了解了？”
后参谋长说道：“是。”
肖有恩笑了，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说道：“嘿，小鬼子要吃大亏了。”
后参谋长也说道：“我们已经说过了。”
肖有恩说的：“我们以前不太肯定，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了。”
傍晚，农家小屋，年子枫正在看着地图，侯军过来。
侯军说道：“旅部电报，询问我们的情况。”
年子枫说道：“告诉他们，一切正常。”微微顿了一下，“他们是不是不知道敌人有侦查电台的机器？”
侯军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
年子枫立即说道：“就告诉他们。”
侯军不明白，说道：“告诉他们？”
年子枫说道：“对，就是提醒他们。然后告诉他们不要再联系我们。”
侯军说道：“好。”转身离开。
赵富贵和团政委率领战士们正在山上席地而睡。
团政委看着天空，说道：“团长，我们继续赶路？”
赵富贵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们必须赶路，而且必须是加快速度。”
团政委看了一下战士，不忍心地说道：“战士们很疲惫了。”
赵富贵不客气地说道：“如果不是累死，就必须前进。”
团政委有些怀疑地说道：“他们去了也未必会立即打仗。”
赵富贵笑了，说道：“我们是去休息，而不是打仗。”
团政委不明白，看着赵富贵，说道：“什么意思？”
赵富贵说道：“很简单，我们就是为了练兵，也是为了获得最大的好处，尽最大的努力消灭更多的敌人。”
团政委责备地说道：“你就不能说人话？和司令学的，怎么都是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赵富贵看着团政委，说道：“我们长距离奔袭，本身就是对我们战士的一种锻炼。”
团政委说道：“这倒是，即是意志的锻炼，也是韧性的锻炼。”
赵富贵继续说道：“这对我们有好处的。”
团政委说道：“好。我听你的。”
傍晚，一户农家，旅长和黄政委、毕参谋长等三人站在电台的旁边。
电报员正在誊写电报。
参谋进来，说道：“报告，敌人正在向这里进攻，我们必须马上撤离。”
旅长疑惑地说道：“怎么回事？小日本怎么每一次都会这么快过来？”
黄政委对参谋冷冷地说道：“命令坚持三十分钟。”
参谋说道：“是。”转身离开。
电报员把电报递给旅长。
旅长看了一下，顺手把电报递给毕参谋长，对电报员说道：“把这份电报转给师里和其它的兄弟部队。”
电报员说道：“是。”就开始拍电报。
毕参谋长看完，递给黄政委，对旅长说道：“土匪发觉的？”
旅长说道：“并不是土匪发觉，而是他的侦查员发觉的。”
毕参谋长立即说道：“这有些不对啊。”
旅长不明白，说道：“怎么不对？”
毕参谋长说道：“他可能是忘记告诉我们敌人有侦查电台的机器，而且，很有可能当时是在火头上，所以，忘记通知我们。但是，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保证自己的安全；而最基本的保证，同时也不让敌人发现他的位置，就是关闭电台。”看着电台，“可他的电台是开着的，这有些说不通。”
旅长思考地说道：“我还没有想过。”
黄政委看了一遍电报，放下；觉得不对，又拿起电报看了一下，想了一下，说道：“这个小子。”
旅长不明白，说道：“他说什么了？”
黄政委解释地说道：“他给小鬼子挖了一个坑。”
旅长不明白，说道：“挖了一个坑？”
黄政委继续说道：“而且是不小的坑。”
旅长有些明白，说道：“这么说，他是以身做饵？”
黄政委说道：“不错。”
毕参谋长直截了当地说道：“告诉他，小心点。”
傍晚，农家小屋，年子枫依旧看着地图，侯军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电报。
侯军说道：“旅部电报。”
年子枫并没有看，而是说道：“小心点？”
侯军纳闷地说道：“你知道？”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他们就是提醒一下，毕竟我们这里离他们那里太远。我们今天傍晚准备离开这里。”
傍晚，破旧的房子里，内城和永井率领化装成八路军的日军在村子里休息着，而破旧的房子里，则是内城和永井在低声交谈着；屋子的墙上，挂着地图。
内城对永井用汉语低声吩咐道：“通知宫本将军，让他们立即加快攻击速度。”
永井用汉语说道：“是。”
内城想了一下，又用汉语说道：“那个支那农民有什么异常？”
永井用汉语说道：“并没有任何异常。”
内城用汉语直接说道：“控制住。”
永井用汉语说道：“是。”
内城看着地图，用汉语说道：“如果我们的军队全力攻击前进，最低也要五天才能到达这里。我们今天晚上还是要停留一下。”
永井用汉语说道：“宫本将军通知，他们于三天前开始全力进攻，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内城缓缓地用汉语说道：“进攻的很顺利？”
永井对内城用汉语说道：“靠近国民党的进攻，没有任何有效的抵抗。而其它的地方，遇到过严重的抵抗，但是，都被我们赶走了。”
内城想了一下，用汉语说道：“我们的进攻，是不是过于顺利了？”
永井用汉语说道：“我觉得也是。他们是不是设好了陷阱，等我们的军队进入？”
内城用汉语说道：“我觉得他们很有可能在某一个地方对我们进行阻击。这不是我们的责任，我们的责任是消灭春城纵队司令部。”
永井用汉语说道：“首长，敌人的攻击，是不是针对的是我们？”
内城用汉语说道：“怎么可能？”
永井用汉语说道：“但是，我们一路上并没有碰到任何的春城纵队八路军的大部队啊？”
内城看了一眼永井，对永井用汉语说）：如果我们碰到才是不正常的。
永井看着内城用汉语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首长。”
内城用汉语回答道：“这个时候，每一支军队，都应该有他的位置，如果没有安排，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大部队是不可能碰到的；路上，我们碰到过几股很少的八路军，这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农家小屋，年子枫看着地图，侯军看着年子枫。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你断定敌人会在今天晚上到达这里？”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他们没有可能会今天晚上到达这里的，而是在半夜十分，明天早上三四点钟，就可能会到达大峡谷。这是我们下手的机会。”看着地图，“如果为了万无一失，很有可能的是，小鬼子会今天晚上再延续一个晚上，好好的休息，就在明天傍晚的时候，会突然加快速度，进入这里。”突然抬头，“今天不动。”
侯军立即说道：“这可不行。”
年子枫说道：“加强戒备。”
侯军说道：“不行。”
年子枫说道：“我们派出警戒的人员在十五里外，把东西装上摩托。”
侯军看了一下外面，说道：“这个主意不错。”
年子枫说道：“马跑不过摩托的。”
侯军说道：“我知道。”
年子枫挥了一下手，说道：“所以，我们没有必要担心。”
侯军说道：“我们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
傍晚，内城和永井在一户农家休息。
永井对内城用汉语说道：“首长，你不是说今天夜里展开攻击？”
内城用汉语说道：“我下午在行军的途中，想了一下午，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放缓行进的脚步。”
永井用汉语说道：“首长，我不明白。”
内城用汉语耐心地说道：“我们即使是今天夜里赶到那里，也会是筋疲力尽，想要发起有效地攻击，恐怕是力有未逮。”
永井对内城用汉语说道：“是。”
内城用汉语说道：“我们即使是奔到了敌人的司令部，但是，也没有攻击的力量，敌人反而逃跑的可能，这对我们来说是得不偿失的。”
傍晚，梁宽仁和严繁率领战士们正在山谷休息。
梁宽仁说道：“日军突然加快了进攻速度。”
严繁思考地说道：“他们有几个方面的意图。第一，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第二，他们的偷袭的军队已经到了我们司令部附近；第三，他们需要扩大战果。”
梁宽仁说道：“不错。”
严繁不客气地说道：“他们看来是很有信心的。”
梁宽仁笑了，讽刺地说道：“对。他们也是害怕了。”
严繁想了一下，说道：“他们担心我们消灭他们的偷袭部队？”
梁宽仁脸色一冷，说道：“那可能是他们的精锐。”
傍晚，农户家里，内城和永井面对着地图站在，用汉语在交谈。
内城指着地图，说道：“这里，就是敌人的司令部所在地。”
永井看着地图说道：“是，首长。”
内城直截了当地说道：“这么长的距离，如果我们是强行军的话，一定会赶到，但是，也容易被敌人发现。”
永井想了一下，说道：“敌人发现之后，就很容易撤离？”
内城不客气地说道：“人马撤退只是需要很短的时间，就可以了。”
永井看着地图，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首长。”
内城看着地图，说道：“我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八路军春城纵队他们的驻地，或是营地，都很少在村子里，更不用说城镇？”
永井想了一下，说道：“他们害怕我们袭击，从而被我们消灭？”
内城慢慢地说道：“你说的没错。从八路军的春城纵队来说，他们驻扎在山里，或者是靠近山的地方，是因为一旦发现意外，他们很容易脱身的。”
永井说道：“不错。”
内城说道：“相对来说，如果我们想要消灭他们，那么我们就必须从山上绕过来，是很容易就被他们发现的。”
永井说道：“是。”
内城指着地图，说道：“他们的司令部在这里，一旦发现，他们就会立即派人进行阻击，而且，他们同时开始撤退。我们几乎是一夜的急行军，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再进攻，我们也是有心无力，所以，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永井也说道：“我们的锐气已经是消耗殆尽，也没有可能会组织起有效打击进攻。”
内城说道：“即使是能够组织起有效的攻击，也只是一次冲锋。”
永井想了一下，说道：“一次冲锋？这有些不可能攻破敌人的防线的。”
内城说道：“他们是司令部，防守严密，不可能那么容易攻破的。所以，我们是不可能进行长途的奔袭。”
永井说道：“是。”
内城有些无奈，说道：“所以，我们只能是明天晚上发起攻击。”
永井想了一下，说道：“明天晚上？但是，明天傍晚，我们就有可能会被他们发觉的。”
内城说道：“即使发觉也没有办法，我们这次行动，只容许成功，不容许失败。”
永井立正说道：“是。”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还有，明天我们可以缓步前进明天傍晚的时候，我们就突然开始发动长途奔袭。”
永井说道：“是。”
内城回身看着地图，突然扭头对永井说道：“我们裹挟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永井说道：“还是老样子。”
内城说道：“老样子？”
永井说道：“不是东家长西家短，就是他的弟弟是八路，所以，他很得意；再就是什么地方应该种庄稼等。”
内城满意地说道：“很好。还有什么情况？”
永井几许说道：“他不把我们当外人，我们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这才是能够让我们相信的。”
永井说道：“为什么？他一点礼貌都不懂的。”
内城直接说道：“如果他客气，或者是懂礼貌，就说明我们已经被他怀疑。”
永井说道：“首长，我还是没有明白。”
内城解释地说道：“八路军和他们所统治的老百姓是鱼和水的关系。”
永井有些明白，说道：“鱼儿离不开水？”
内城说道：“是。如果是倒过来，他是八路军，也不会怀疑的。如果我们老百姓，而他是八路军，他就会客气；他是老百姓，和这里的老百姓接触，也会有些客气，和八路军的客气是不同的。”
永井立正，说道：“明白了，首长，多谢指教。”
早晨，农家小院，年子枫和侯军活动身体。
侯军有些无精打采。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 ：“昨晚没有睡好？”
侯军不明白，说道：“怎么可能会睡好？”
年子枫说道：“就是害怕敌人会过来？”
侯军说道：“是。”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你啊，就是瞎担心”
侯军直接说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心里有数？下一次肯定不和你在一起，否则我知道会吓死。”
年子枫笑了，说道：“心惊肉跳的感觉很不好？”
侯军不客气，说道：“你试试？”
早晨，赵富贵和团政委率领队伍来到大峡谷口，战士们都是气喘吁吁，而且他们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赵富贵看了一下，从峡谷口到峡谷顶高大约四五十米，而且越往上越陡峭。还有，越是靠山的部分越高，也越陡峭。而峡谷口开始很宽大，大约二十米之后，就会变得异常狭窄，只能兑换通过两匹马的宽度；过了狭窄这一段，就又变得很宽广。气喘吁吁地说道：“这就是大峡谷？”
团政委也气喘吁吁说道：“这当然是大峡谷。”
赵富贵马上说道：“我们两个立刻找地方休息。”对战士们，“大家努力一下，我们到山顶上休息。”
战士们立即离开。
团政委看着大峡谷顶，说道：“我们也上去？”
赵富贵一屁股坐下，说道：“我休息一下，怎么也得让王泰和葛培山他们过来见我吧？”
团政委怀疑地说道：“他们来了？”
赵富贵看着大峡谷，说道：“恐怕早就埋伏好了。”
团政委惊讶地说道：“他们这么快？”
这时，王泰和葛培山过来。
王泰说道：“你小子真的不地道，是应该来拜见我们的。”
赵富贵直接说道：“少来。你小子就是应该来拜见我的。”
葛培山看着赵富贵，说道：“你应该拜见我的。”
赵富贵看着葛培山，说道：“你这话有道理。你的阵地让出一半？”
葛培山不由说道：“凭什么？”
赵富贵看着葛培山，说道：“我又凭什么拜见你？”
葛培山说道：“我觉得······”
赵富贵看着葛培山，说道：“不用你觉得，如果你来拜见我，我或许还可以让你们一让。如果你对我鞠几个躬，我就不占用你们的阵地。”
葛培山说道：“好。”对着葛培山鞠了三个躬。
赵富贵和王泰、团政委等人看着葛培山的举动。
团政委惊讶地说道：“你真鞠啊。”
葛培山解释地说道：“我是在遗体告别。”
村外，卜祖辉和那日勒等几个人骑着马，巡弋着。
那日勒不明白，说道：“团长，我们现在还需要看什么？”
卜祖辉看着那日勒，说道：“小鬼子如果是贸然进攻，司令他们就会很危险了。”
那日勒看着前方，说道：“小鬼子未必敢来。”
卜祖辉直接说道：“小鬼子会来的。这是大战前夕，你打起精神来。”
那日勒瞪大眼睛，说道：“我什么时候没有精神了？”
大峡谷的顶部，赵富贵和葛培山、王泰等人看看天，天上的阳关明媚。
赵富贵说道：“你们两位能者多劳。”
葛培山不明白，说道：“你真的不想插手？”
王泰看看天空， 说道：“太阳没有从西边升起啊？”用手指挖挖耳朵，“还是我耳背，听错了？”
赵富贵叹息地说道：“我的战士是太过疲惫。这可是几百里路啊，我们都是强行军。”
王泰不客气地说道：“你别说没用的，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是肖有恩送你们的？”
赵富贵一本正经地说道：“天地良心，我们是绕道的。”
葛培山说道：“绕道？”
赵富贵说道：“对啊。”
葛培山怀疑地说道：“是吗？”
赵富贵说道：“当然。”
王泰笑了，说道：“你小子吹牛不打草稿。”
赵富贵不明白，说道：“有什么问题？”
王泰看了一下山下，说道：“你来这里的路，都被小鬼子截断了。你的部队是飞过来的？”
葛培山也嘲讽地说道：“飞过来？这可不是一个好的理由。”
王泰说道：“不错。”看着赵富贵，“你们是不是消灭了小鬼子过来的？”
赵富贵说道：“你也不用讽刺我，我告诉你，我们是肖有恩送过来的。”
王泰说道：“这还差不多。”
葛培山没有想通为什么赵富贵会放弃这次练兵的机会，说道：“你改了性子？”
赵富贵直接说道：“你们以为就是消灭偷袭者就完了？”
王泰和葛培山愣了一下。
王泰明白过来，说道：“你说的有道理。”看着葛培山，“你认为呢？”
葛培山看看大峡谷，说道：“关键是小日本会不会上当啊。”
王泰说道：“司令让我们埋伏，就是消灭这些偷袭者。而偷袭者对小鬼子来说，是很重要的。”
葛培山也说道：“如果不重要，就不可能过来偷袭我们。”
王泰淡淡地说道：“还不如说资格不够。”
葛培山有些怀疑地说道：“司令是以身做饵，这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你们就没有担心过？”
王泰和赵富贵交换了一个眼色，笑了。
葛培山不明白，说道：“你们笑什么？我说错了什么？”
王泰说道：“你们这些后来加入我们队伍的人，总是爱瞎操心。”
葛培山问道：“怎么就瞎操心了？”
王泰自信地说道：“如果司令连这一点都没有想到，他早就死八百回了。”
葛培山想了一下，说道：“也是。”
农家小屋，年子枫把地图放在桌子上，寻思事情。
侯军过来，好奇地说道：“你想什么，这么入神？”
年子枫慢慢地说道：“我在想，副司令和严司令他们到了那里。”
侯军不明白，说道：“又想让他们做什么？”
年子枫说道：“我们把敌人引入大峡谷。”指着地图，“消灭这股偷袭的敌人，敌人就会增援。”
侯军说道：“我明白了。”看着地图，“你是想在大峡谷练练兵，借助地势多消灭几个敌人。”
年子枫说道：“不错。我想，我们也可以从敌人的后面，进行一次袭击。”
侯军问道：“副司令他们？”
年子枫说道：“对。”想了一下，对外面大喊，“通讯员。”
通讯员说道：“到。”走了过来。
年子枫说道：“通知副司令和严司令，命令他们找地方隐藏，何时出击，等待命令。”又想了一下，“还有，通知对方部队和地方武装，在我们周围活动，专门杀掉落单的鬼子。”
通讯员说道：“是。”转身离开。
侯军说道：“你干一次大的？”
年子枫分析地说道：“是。偷袭我们司令部的日本人可以肯定都是精锐，如果被我们消灭，他们是不可能不心疼的。他们心疼，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这些人死了，日本人就必须为他们收尸。”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无论地形是如何的险恶，他们都会收尸？”
年子枫淡淡地说道：“他们是不可能放弃，也没有放弃的理由。所以，他们就必须是硬着头皮进攻。”
侯军说道：“即使是明知道送死，也必须去做。”
年子枫突然说道：“对。陶大炮哪去了？”
侯军感觉到好笑，说道：“你怎么才想起来？”
年子枫思考地说道：“我一直想，因为这一次日军攻击的太过猛烈，所以，我已经命令他们把炮埋了。他们并没有这么做？”
侯军说道：“他们舍不得。”
年子枫说道：“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就是掩埋一下。”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陶大川找到了我，他觉得炮会有很大的用处。”
年子枫说道：“你就答应了？”
侯军说道：“这些我不太懂，但是，我认真地想过，就答应了。”
年子枫说道：“理由。”
侯军说道：“炮在山上用处就比平地打上几倍。”
年子枫想了一下，说道：“你说的没错。陶大炮可以来找我的。”
侯军说道：“他们敢找你？”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我就那么可怕？”
侯军笑了，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年子枫并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说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他们把炮拉倒了什么地方？”
侯军说道：“他们把炮拉在了大峡谷后面的山上。”指着地图，“就是这里。山和大峡谷之间并没有紧密地衔接起来，而是有很大的落差的。”
年子枫感觉到有些奇怪，说道：“他们把炮拉上山？”
侯军说道：“你不要惊讶，我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陶大川他们就是这么做的。”指着地图，“大峡谷的后面，有一条上山的路，尽管很难走，而且也很隐秘，但是，陶大川他们还是这么做了。”
年子枫说道：“你应该早告诉我的。派人通知王泰和葛培山，让他们派人帮助陶大炮他们把炮拉上山的。”
侯军说道：“好。”
午后，山顶，陶大川和王泰、葛培山、赵富贵等人站在一起，看着大峡谷。
陶大川说道：“总算是把炮都弄上来了。”
葛培山不客气地说道：“你这个人就不会先说一声？”
陶大川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不是担心司令知道吗？”
葛培山直接说道：“司令也不可能是不通人情的。”
陶大川却说道：“我们是违背命令的。违抗命令啊，你要知道。”
赵富贵不以为意地说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葛培山和陶大川看着赵富贵。
王泰说道：“你们也不用怎么看着他，他说的是实话。”
葛培山和陶大川看着王泰。
王泰说道：：“关键是你们违抗命令的理由是很充分的。如果是有道理，事后进行报告也可以。”对葛培山和陶大川，“司令早就说过，我们不是机器，所以，打仗的时候，应该多动脑筋。”
赵富贵说道：“所以，很多时候，我们都是临时想办法。即使是更改了司令的命令，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司令也不会在意的，都是为了杀敌。”
王泰说道：“还有，你们可能不知道司令的想法也不奇怪，可能你们从中央军那里过来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所以，一直养成了习惯。司令可不是执行死命令的人，所以，很少有人执行死命令。”
赵富贵说道：“司令也很少下达死命令，只是命令而已。”
葛培山说道：“是这样。”对陶大川，“你不是白出力了？”
陶大川苦笑一下，说道：“我不是白出力，而是想多了。”对葛培山，“我怎么就没有想过司令会这么做？”
王泰说道：“我记得你不是也曾经违背过命令？”
陶大川解释地说道：“那个时候，我们是草创的队伍，根本就不正规，现在正规了，我也就小心了。”
王泰说道：“你小心什么？再说，我们有正规了什么？还不是司令司令地叫？如果是正规，就应该是叫首长了。”微微顿了一下，“即使是违反了命令，也没有什么可怕的；问题的关键是，大了胜仗。大了胜仗，什么都好说。”
赵富贵对葛培山和王泰、陶大川等人说道：“实际上，明天也可以帮助陶大炮上山的。”
葛培山说道：“还真是，今天用不上。”
王泰说道：“我们一人一面？”
葛培山说道：“一人一面？”指了一下大峡谷的根部，“这里？”
王泰指了一下远处，说道：“那里和入口，我们一个人负责一面。”
葛培山说道：“我负责入口。”
王泰说道：“好。”
黄昏，农家小屋，年子枫看着地图。
侯军过来，说道：“司令，我们应该走了。”
年子枫并没有回头，问道：“都收拾好了？”
侯军说道：“对。”
年子枫说道：“电台呢？”
侯军说道：“啊，只有电台没有收拾，你不是说过，电台等你的命令再收拾吗？”
年子枫肯定地说道：“电台不收拾，就这样拿到车上。有没有马车？”
侯军说道：“有。”
年子枫自己说道：“就在马车上。但是，前进的速度要慢。”
侯军淡淡地说道：“这个好说。”
年子枫对外面说道：“通讯员。”
通讯员说道：“到。”跑了进来。
年子枫说道：“通知葛培山，不许放过一个小鬼子，否则军法从事。”
通讯员说道：“是。”转身离开。
侯军不明白， 说道：“有必要下这样的命令？”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我的命令，你不明白？”
侯军说道：“你就是想关门打狗。”
年子枫冷冷地说道：“不错。我对他们下命令，不仅仅是关门打狗，而是让他们对这些日兵畜生绝对不可能手软。没有活口，只有死人。”
侯军打了一个冷战说道：“你这话杀气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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