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集 “土匪”结婚

    永井想了一下，说道：“不是国民党国防部不知道顾国生部他们的东面是共产党？”

    内城冷冷地说道：“你觉得有可能吗？”

    旅指挥部，旅长和黄政委、毕参谋长等三人看着参谋递过来的电报。

    参谋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黄政委看着参谋，说道：“想笑就笑。”

    参谋笑了。

    旅长看了一下，笑了，对黄政委和毕参谋长说道：“怎么样？”

    黄政委接过去看了一下，说道：“还真是。”

    毕参谋长不满意地说道：“到底谁是熊孩子？”

    旅长却还是说道：“这就是土匪，你别希望他说出好话来。”

    毕参谋长不明白地说道：“他怎么会知道是你想问的？”

    旅长解释地说道：“土匪精明着呢。他知道你是不可能问的，只有我和政委才会问。” 

    参谋立正，说道：“报告。”

    旅长奇怪地说道：“什么事？”

    参谋好奇地说道：“这是春城纵队司令拍了的电报？”

    旅长看着他，说道：“有什么问题？”

    参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他的语气，怎么像是训孩子？我以为我们搞错了，我们翻译了好几遍。”

    旅长解释地说道：“你们没有搞错。这是年子枫害羞的表现。”

    参谋说道：“年司令还会害羞？”

    旅长说道：“年子枫就不是人啊？”

    参谋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有什么害羞的？”

    旅长对参谋说道：“他要结婚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不害羞？所以，就用语气掩饰着自己的行为。你们看到电报，只是感到奇怪，而不是猜到这里面的目的，对吧？”

    参谋说道：“是。”

    旅长淡淡地说道：“这就是年子枫的目的。”

    农家小院子里，马上荣和葛培山、严繁、刘涛、侯军、刘占山、赵富贵、王泰、祁太平等人依旧在交谈。

    祁太平对严繁发牢骚，说道：“严司令，你可不在意，因为你们部队的读书人多，所以，很多命令和事情就会变得很容易执行。但是，我们部队就很不同了，几乎都是农民，没有几个识字的，拍个电报，还得有人懂是什么意思，否则我们就没有可能会知道什么命令。我们这里的人，指挥打仗还可以，摸岗哨、甚至是伏击，就算布置任务或是制定作战计划，都不可能比你差劲多少，有可能的是，我们都可以比你下面的那些团长厉害，这一点你不可能否认。但是，我们这些人做政工就不行了。你们的团长和参谋长在那里是浪费，你不可能很好地利用他们，在我们这里就是宝贝。我们这些人说一件事情，可能几天几夜都说不明白，你们那些人就可以说的很通透，可能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所有的人明白。唉，这就是差距，不承认不行。”

    大家笑了。

    严繁坦然地说道：“你说的倒是没错。”

    葛培山继续说道：“严司令，你可能没有切身体会，我可是体会到了。一个简单的命令，在我们那里，一句话就可以了，但是，他们仍是没有人会明白。”看了大家一眼，“用很粗鲁的话，他们却能听明白。”

    大家笑了。

    葛培山深有同感地说道：“我也很着急，却没有更好的办法。严司令，你的团长和参谋长，他们可是做政工的好材料。”

    严繁不满意地 说道：“你们不带这么挖墙脚的，团长也不放过？”

    葛培山看着严繁，说道：“团长我们可以给你，但是，你给我们政委。”

    梁宽仁严肃地说道：“这件事情不可能是你们说了算。”

    年子枫从屋子里出来，对这些人有些恼火，说道：“你们是不是没有事情干了？如果没有事情干，就先绕村子跑上两圈。”

    侯军不明白，说道：“怎么回事？”

    年子枫不满意地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一个混蛋把我的事情告诉了旅长。”

    侯军有些好奇地说道：“旅长就为这件事情发问？”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对；就是闲的有些蛋疼。”

    刘涛忍住笑，对年子枫说道：“你是怎么说的？”

    年子枫冷冷地说道：“我能够说什么好话？我当然是训斥了他们。”

    刘涛看着年子枫，打趣地说道：“诚实一点好不好？”

    年子枫不满意地说道：“我说，‘熊孩子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侯军说道：“这就是你的回答？”

    年子枫翻了一下眼睛，说道：“你以为呢？”

    这时，方静宜跑进来。

    方静宜先是气恼地看了年子枫一眼，然后对侯军说道：“政委，你得给我做主。”

    侯军不明白，说道：“什么事？”

    方静宜指着年子枫说道：“是司令他······他欺负我。”

    大家的目光看着年子枫。

    旅指挥部，旅长和黄政委、毕参谋长和一个参谋正在交谈。

    旅长不太肯定地猜测，说道：“土匪很有可能已经有了让方静宜认可的方法。”

    黄政委扶了一下眼镜，想了一下，点点头，说道：“他没有说出来，就是担心不成功。”

    毕参谋长说道：“这么说，他也没有把握？”

    旅长说道：“当然是没有把握。你以为谈情说爱就那么容易？”

    毕参谋长感慨地说道：“我知道攻下一个女人被攻下一座城市要难得多。”

    旅长说道：“你知道就好。”对黄政委，“侯军能够说实话。”

    黄政委同意地说道：“我们就问问侯军。”对旁边的参谋，“拍电报给春城纵队，询问侯军，土匪的荷尔蒙是不是有了发泄的地方？”

    参谋并不知道荷尔蒙是什么意思，还是说道：“是。”转身离开。

    毕参谋长看着黄政委，说道：“你倒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黄政委看着外面，说道：“我担心的是被土匪发现了，如果我们问的很隐晦，土匪即使是知道，也不可能在意的。”

    农家小院，葛培山和祁太平、马上荣、王泰、刘占山、赵富贵、卜祖辉、严繁、梁宽仁和花世庆等人看着刘涛和侯军陪着方静宜进入屋中，然后都把目光转向了年子枫。

    年子枫看着这些人，说道：“看我干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司令，你觉得这话谁信？”

    花世庆也符合地说道：“这话不假？”

    年子枫无奈地说道：“我说的是真的。”

    花世庆重复了一下，说道：“是真的？”看着严繁，“严司令，这里你的岁数最大，你觉得怎么样？”

    严繁沉思地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些悬。”

    年子枫翻了一下眼睛，说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严繁直接说道：“是。”

    大家一起起哄，说道：“是。”

    年子枫生气地说道：“你们这些······气死我了。我不和你们一般见识。”转身离开。

    葛培山对梁宽仁说道：“副司令，司令他是不是生气了？”

    梁宽仁说道：“他不可能这么小心眼的。”

    葛培山看着年子枫的背影，说道：“那他为什么离开？”

    刘占山对葛培山说道：“笨啊，你是除了赵富贵之外最笨的人。”

    葛培山不明白地说道：“我真的很笨？”

    花世庆和严繁等人都点点头。

    葛培山好气地说道：“好，我笨，那么请你说说司令为什么离开？”

    花世庆解释地说道：“司令是不好意思才离开的。”

    葛培山惊讶地说道：“司令不好意思？”

    梁宽仁笑了，说道：“司令也是人啊。我们拿这件事情开玩笑，虽然他不可能往心里去，但是，他也会有些抹不开。”

    农家小屋内，侯军和刘涛、方静宜等人正在谈论。

    侯军看着方静宜，严肃地说道：“静宜同志，你刚才说的都是事实？”

    方静宜说道：“是，政委，我说的都是事实。”

    刘涛认真地说道：“也就是说，你承认了？”

    方静宜连忙说道：“我没承认······”

    侯军也说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了人的。你刚才也说了，这件事情是有很多人都听到的，你是不可能进行否认的。”

    方静宜说道：“是，但是······”

    侯军说道：“很多人都是可以证明······”

    方静宜还是说道：“可是，这是司令让我承认的。”

    刘涛说道：“静宜同志，我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方静宜说道：“好。”

    刘涛看着方静宜，说道：“司令问你的时候，是不是征得了你的同意？”

    方静宜说道：“是。”

    刘涛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如实回答了问题？”

    方静宜说道：“是。”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一开始······”

    刘涛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我们可以从别人的口中进行求证的。”

    方静宜说道：“我知道。”

    刘涛看着方静宜，继续说道：“那么，你觉得你这样的回答会令我们这些人相信？”

    方静宜想了一下，才说道：“不可能。”

    侯军说道：“不可能让我们相信？”

    方静宜说道：“是。”想了一下，对侯军和刘涛，“我知道，我是不可能进行否认的；还有，你们也很难相信，但是，我说的事实。”

    侯军看着方静宜，说道：“我们相信是没有用的。”

    方静宜不明白，说道：“为什么？”

    侯军解释地说道：“年子枫同志的身份地位是不同的，所以这件事情我们必须上报，你必须是令上级信服，令所有的人信服，这样才可以。”

    刘涛插嘴，说道：“但是，最为关键的是，你亲口承认了是年子枫同志儿子他娘。这事情就有些不好办了。”

    侯军也说道：“是的；很多人都听见了，而你的说法是很难令人信服的。”

    方静宜说道：“那我怎么办？”

    侯军有些无奈地叹口气，说道：“我们也不是不近情理的人，也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你应该知道的是，这件事情是你亲口承认的，而且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是不可能进行否认的。”

    方静宜说道：“是。”

    侯军说道：“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和年子枫同志结婚了，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内城指挥部，内城坐在了座位上，永井站在对面上。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国民党顾国生部还没有行动？”

    永井立即说道：“是。”

    内城赞叹地说道：“顾国生倒是挺顾大局的。”

    永井好气地说道：“大佐阁下，是不是顾国生他们就没有可能会和共产党发生冲突？”

    内城不客气地说道：“这件事情由不得顾国生。即使是没有顾国生，还有卢全友这样的人。”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这么说，国民党的军队和共产党的军队发生冲突是早晚的事情？”

    旅指挥部，旅长和黄政委、毕参谋长等人都看着电报。

    旅长笑了，说道：“这个侯军，倒是挺有意思的。”

    黄政委说道：“是挺有意思的。”

    毕参谋长佩服地说道：“没有想到，土匪打仗有一手，谈恋爱也是有一手。”

    旅长直接说道：“出乎意料。”

    黄政委说道：“真的有些出乎意料。”

    毕参谋长好奇地说道：“他有什么秘诀？”

    旅长开玩笑地说道：“你想要学习？”

    毕参谋长直接说道：“当然是想学。你不知道，我追我们家那口子可费劲了。” 

    旅长说道：“怎么费劲了？”

    毕参谋长解释地说道：“当时······嗯？”对旅长和黄政委，“不对，我们再说年子枫，而不是说我。”

    旅长对黄政委说道：“他还算精明。”

    黄政委不怀好意，看着毕参谋长，说道：“我也好奇，有时间让土匪试探一下？”

    旅长说道：“我看可以。”

    毕参谋长反驳地说道：“你们不带这么算计我的。”

    黄政委笑了，对毕参谋长抖了一下手中的电报，说道：“侯军的电报很有意思，‘尽在掌握，尽快来人。'”

    毕参谋长说道：“这个哑谜，你们都很明白？”

    黄政委说道：“这还用说？”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土匪要结婚了，你去不去？”

    黄政委扶了一下眼镜，说道：“我还是不去了。这里也需要有人坐镇。”

    毕参谋长马上说道：“我也不去了。”

    旅长看着黄政委和毕参谋长说道：“你们两个这是玩的哪一出？欲擒故纵？我才不管你们，我是去定了。”

    黄政委对毕参谋长说道：“玩砸了？”

    旅长说道：“你们不用这样假惺惺的，我们都去。”笑了，“现在没有事情，你们和我一起去？”

    黄政委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其实去早了也没什么用处的。”

    旅长说道：“这倒是。”

    黄政委说道：“去是要去，什么时候去？”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你来安排时间。”

    黄政委说道：“好。”

    毕参谋长说道：“去看看土匪是否是长了三头六臂？”

    旅长笑了，对黄政委和毕参谋长说道：“好。”看着黄政委和毕参谋长，“怎么和土匪学会了虚晃一枪？你们要知道，我们在土匪的打击下，是有了很大的进步。”

    黄政委肯定地说道：“就像你所说的，现在我们没有什么事情，既然是土匪结婚，我们三个一起去凑凑热闹。”

    旅长说道：“我估计土匪会拍电报来的，一定会邀请我们参加婚礼。”

    黄政委说道：“如果不拍电报，我们就把他的马都给牵走了也没用问题。”

    旅长说道：“那就再等几天吧。”

    毕参谋长说道：“我还真的很好奇，方静宜怎么就看上了他？”

    旅长想了一下，对毕参谋长说道：“侯军语焉不详，很有可能是土匪用了阴谋诡计，让方静宜上当，方静宜迫不得已，才会答应。”

    毕参谋长还是奇怪地说道：“但是，方静宜是没有可能那么容易上当的。你们要知道，像她这么漂亮的女人，身边肯定从来就不缺少追求者。可以说，她已经是被锻炼出来了，所以，所有的男人对女人的把戏，在她那里几乎可以说，都是不好使的。”

    旅长自信地说道：“在土匪那里，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毕参谋长也同意地说道：“这倒是。”

    黄政委看着毕参谋长说道：“你有什么想法？”

    毕参谋长对黄政委说道：“不敢有想法。如果我有想法，我家那位还不把我杀了？”

    黄政委有些咋舌，说道：“比房玄龄的老婆怎么样？”

    毕参谋长直接说道：“我倒是想和房玄龄换换。”

    旅长笑了，说道：“你这么难过？”

    农家小院，卜祖辉、马上荣、严繁、梁宽仁、葛培山、赵富贵、刘占山、王泰、祁太平等人正在聊天；而花世庆和年子枫、侯军、刘涛、梁宽仁等人正在外面听着，只不过年子枫站在梁宽仁的身后。

    葛培山看着大家，说道：“你们知道我在这里最高兴的事情是什么吗？”

    祁太平不客气地说道：“你别卖关子。”

    葛培山看了祁太平一眼，还是说道：“你们想不到的，即使是我们原来的旅部，也可不能是司令部这么几个人的。中央军那会儿，你们这里有人知道，一个可行的计划，就是今天研究，明天他们商量，后天开会。但是，在这里，说干就干，绝不啰嗦。”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对大家，“打仗打的是什么？打得就是速度和时间，而不是计划。制定再好的计划，再过完美的计划，但是，时间过了，就是什么用也没有。”

    梁宽仁冷冷地说道：“还有，在国民党中央军那会儿，我们制定作战计划的时间，还没有扯皮的时间长。”

    严繁想了一下，说道：“即使是我们制定好了计划，也不可能很好地实施。”

    祁安平看着严繁，说道：“什么意思？”

    严繁说道：“制定好了计划，需要执行。执行的时候，就需要军队的各方面行动。”

    祁安平直接说道：“这话别扭。”

    梁宽仁解释地说道：“就是谁做主力，谁做主攻，都是问题。”

    祁安平想了一下，说道：“怎么会是问题？我们这里都是争着去的。”

    梁宽仁慢慢地说道：“这里是不错。而国民党中央军那里，每一个人都想保全实力，都不想消耗自己的兵力，所以就互相推诿。”

    严繁继续说道：“制定完计划，再加上扯皮，这又是几天功夫。”

    梁宽仁看着大家，说道：“再有几个出工不出力的，这仗就会成问题。”

    严繁有些感慨地说道：“所以，往往是几个小鬼子就像是赶兔子一样，追得我们是狼奔豕突。说实话，就算是这样，我们也想抗日。但是，往往是同僚的阻拦，就会使你功亏一篑了。”

    祁安平不由说道：“难怪国民党会打败仗，原来都是这个德性。”

    梁宽仁不满意地说道：“这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祁安平却说道：“难道不是？”

    梁宽仁看着祁安平，说道：“顾国生部他们就不是这样的。还有王耀武、张灵甫、还有孙立人等人也不是这样。”

    祁安平想了一下，说道：“像他们这样的人太少？”

    梁宽仁淡淡地说道：“可以这么说。”

    祁安平看着梁宽仁，说道：“大多数都是像张学良这样的人，小日本出动了丁点的军队，他就开始撒丫子？”

    梁宽仁同意地说道：“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