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万山红遍》第十七集 壮丁（上）
第十七集 壮丁
旅长和毕参谋长、黄政委等三人依旧在交谈。
毕参谋长不以为意地说道：“不就是土匪？”
黄政委惊讶地说道：“你也知道土匪？”
毕参谋长看着黄政委，说道：“我当然知道是土匪。”
旅长看着毕参谋长，说道：“你既然知道是土匪，那么，你觉得这些枪是谁的？”
毕参谋长很自豪地说道：“当然是我们的。”
黄政委看着毕参谋长，说道：“你是不是高兴傻了？”
毕参谋长不满意地说道：“我怎么就高兴傻了？”
旅长看着毕参谋长，说道：“那你告诉我，土匪的枪多了，可能比人多出好几倍，这里面有我们什么事？”
毕参谋长肯定地说道：“我们可以要来，这是革命的需要。”
黄政委不明白地说道：“你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从来都是土匪抢别人的，还没有人能够从土匪手里抢东西。”
旅长好笑地说道：“也说不定他是第一个。”
毕参谋长看着旅长和黄政委，说道：“我就怎么忘了？净顾着高兴，土匪的名字是白叫的？枪支过剩，就意味着他没有足够的兵源？”
黄政委说道：“你说的很对。但是，这在土匪看来，根本就不是问题的问题。”
毕参谋长看着黄政委，说道：“不是问题的问题？”
旅长舒展身子，说道：“政委所说的就是，这小子会不择手段地解决兵源的问题。”
毕参谋长有些吃惊地说道：“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的胆子？”
旅长不客气地说道：“你以为有什么事情是土匪不敢做的？”
毕参谋长看着旅长，说道：“这个小子是不可能安分的。”有些吃惊，“抓壮丁？”
旅长不屑地说道：“抓壮丁？你也太看得起土匪了。”
毕参谋长看着旅长，说道：“抓壮丁还不行？”
旅长不客气地说道：“他会动用一切手段，不直接绑来就是好事。”
黄政委不客气地说道：“直接绑来还算是好的。”
毕参谋长想了一下，说道：“还有什么？
黄政委看着毕参谋长，说道：“凡是经过他们的身边，都是他们的兵。”
毕参谋长不相信地说道：“这么厉害？”
旅长看着毕参谋长，说道：“这还算是好的。”微微顿了一下，“他们抓他们身边的兵，也还不算，恐怕就连我们派去的人也很有可能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毕参谋长看着旅长，说道：“他的胆子这么大？”
旅长不客气地说道：“你以为土匪是乱叫的？”
毕参谋长看着旅长，说道：“但是，我们派去的人也不可能进行扣留。如果我们进行责问，他怎么办？”
旅长淡淡地说道：“他的理由很多。”
黄政委看着毕参谋长说道：“他的理由就是我们的人并没有到那里，或是根本就没有看到。”
毕参谋长看着黄政委，说道：“不是还有侯军吗？”
黄政委笑了，说道：“侯军？他又怎么可能会阻止的了土匪？而且，年子枫会把我们放在眼里？他又什么时候听过我们的？而且，侯军和土匪待了这么长的时间，至少也会受到土匪的影响。”
毕参谋长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就直接下命令好了。”
旅长看着毕参谋长，说道：“你下命令？”
毕参谋长看着旅长，说道：“我就下达命令。”想了一下，“还是算了。”
黄政委和旅长互看了一眼，笑了。
山脚下一块石头，年子枫和梁宽仁、侯军等三人正在上面休息。
年子枫有些松口气地说道：“我们的一切总算是走上了正轨。”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是啊。到了现在，我们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梁宽仁看着侯军，说道：“这才是一个开始。”
侯军有些兴奋地说道：“一个好的开始。我们和旅部联系上了。”
年子枫肯定地说道：“这是好事情。”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旅里这一次给了我们报务员，还有十多个政工人员。旅里对我们的工作予以表彰。”
年子枫说道：“继续。”
侯军楞了一下，说道：“你怎么知道还有？”
年子枫有些不屑地说道：“就凭旅长和黄政委他们，还能没有批评？如果没有批评，就不是旅长和黄政委了。”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我到了现在才知道，旅长和黄政委为什么都很担心你不接受他们的批评。你说说他们是怎么批评的？”
年子枫撇撇嘴，对侯军说道：“他们会说，这是严厉的批评。批评就是我自作主张，自立山头，自充司令。”
侯军有些懵地说道：“你还真知道？”
年子枫眼睛一翻，说道：“这很困难吗？”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对你来说可能不困难。我却没有想过。”
年子枫立即说道：“现在政工干部有了，我们可以加快群众工作，尽快解决后顾之忧。”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现在，这里的群众已经开始接受我们了。”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我们的队伍还在稳定之中，这还需要我们稳固。”看着梁宽仁，“但是，我们两个人太少，跟不上发展的形势，我建议花世庆来当参谋长。这小子脑子活，胆大心细。”
梁宽仁有些不肯定地说道：“他行吗？”
年子枫立即说道：“我们投票表决？”看着侯军。
侯军说道：“我同意。”
梁宽仁立即说道：“我不同意，他的经验和资格······”
年子枫断然说道：“我同意。”看着梁宽仁，“这是战时，不是资格和经验、资历的讨论会。用一句话说，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看着侯军，“政委也同意了。二比一，这个问题不用再议。”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好吧。司令，政委，我还有一个问题。”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说吧。”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我们取得了胜利，但是，也相应地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甘声阅和他们排的全体战士，钟宝库同志，还有很多牺牲的同志，我们一定要记住他们的名字。等到胜利的一天，我们别忘记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这倒是一件不能忘记的事情。”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这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例子，我们现在就要进行宣传。”
年子枫说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兵源的问题。”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你想怎么做？”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我不想怎么做。交给马上荣和祁太平他们这些人。”
侯军不确定的说道：“你不是想抓壮丁吧？”
年子枫却肯定地说道：“你说对了。”
侯军连忙阻拦，说道：“这和我们的政策不相符。”
年子枫却说道：“不是不相符，而是根本违背。”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那可不行。”
年子枫说道：“纪律就是用来破坏的。在我们休息时候，可以派出军队，全力解决兵源的问题。伪军也不可能放过，只要不是罪大恶极，都可以录用。”
梁宽仁说道：“我同意。”
侯军耐心地说道：“我也不是不同意，伪军有一些也是没有办法，而是因为······”
年子枫连忙说道：“你这是同意。光是这些方法也不行。”一边寻思一边说，“还必须抓、逮、绑，无论是什么方法，一切都可以利用。”
侯军开始阻止地说道：“不行，我们的队伍······”
年子枫说道：“什么叫不行？”
侯军对年子枫说道：“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这和国民党抓壮丁有什么区别？”
年子枫说道：“当然是有。”
侯军说道：“什么区别？”
年子枫认真地说道：“一个是共产党八路军，一个是国民党革命军。”
梁宽仁当时就忍不住了，大笑。
侯军没好气地看着梁宽仁，说道：“你还笑？”看着年子枫，“你个土匪，我和你没有话说。”就想起身，却没有站牢，一个趔趄。
年子枫和梁宽仁同时起身伸手要扶侯军。
年子枫关心地说道：“你没事吧？”
梁宽仁对侯军说道：“这里小心一点。”
侯军没好气地打开年子枫的手，说道：“你不抓壮丁就没有事。”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你这是要挟，这是不可能的。”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不行，我都说了不行。”
年子枫干脆地说道：“不行也的行。”
梁宽仁和稀泥地说道：“商量一下。”
侯军不客气地说道：“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内城指挥室，内城背着手，看着地图。
永井站在他的身后。
内城并没有回头，而是口中对永井说道：“永井君，到了山里的帝国军队还是没有回来？”
永井立即说道：“是。”
内城疑惑地说道：“这么说，他们都是玉碎了？”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他们还是没有出现，但是断定他们已经全部玉碎，是不是太早了？”
内城肯定地说道：“并不是我不愿意抱着乐观的心，而是根本就没有可能会活着，也没有机会活着。”
永井说道：“大佐阁下，他们是不可能被支那军队打败的。”
内城回头看着永井，说道：“我没有说过他们是被支那的军队打败。”
永井疑惑地说道：“我还是不明白大佐阁下的意思。”
内城不客气地说道：“玉碎，并不代表他们被支那的军队打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我们的军队玉碎，有很多可能，尤其是在山里。”
永井想了一下，说道：“在山里，除非是他们追击支那的军队，忘了路的远近，所以，在没有了粮食的情况下，全部玉碎。”
内城猜测地说道：“还有迷路，在绝望之下，都有可能会做出不冷静的事情。”
永井说道：“是。”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所以，我们的希望，是很渺茫，可以说，几乎就是没有可能了。”
永井有些怀疑地说道：“支那的山，就那么可怕？”
内城微微叹息地说道：“不是支那的山可怕，而是我们人为制造的恐慌太严重。”
永井立即说道：“是。”
内城想了一下，说道：“绝望之下，很多人都会自杀。这是唯一的解脱方式。”
永井说道：“是。”
内城看着地图，说道：“诱导我们的军队进入山里的支那军队，还是没有消息？”
永井肯定地说道：“我们没有接到任何的消息。”
内城琢磨地说道：“这么说，他们很有可能已经被我们帝国的军队消灭？”
永井看着农村，说道：“我不知道。”
内城强调了一下，说道：“我说的是，我们帝国的皇军把这些支那人全部消灭。”
永井立正，道歉地说道：“对不起，大佐阁下，我只能说，我不知道。”
内城感慨地说道：“你还是这么老实。”
夜晚，窝棚不再露天，而是搭上了盖；年子枫和梁宽仁、侯军等三人在里面交谈。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我们还没有说完白天的事情。年子枫，我们继续谈。”
年子枫干脆地说道：“继续谈就继续谈。”
梁宽仁强调地说道：“你们不要争论，我们好好说。”
侯军不满意地说道：“好好说？和他能说的通吗？”
年子枫也语气不顺地说道：“你还不是想说纪律的事情”。
侯军立即说道：“对，就是纪律。”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所有事情我来抗，可以吧？”
侯军固执地说道：“这不是抗不抗的事情，而是不行。这是严重违反纪律的举动，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不行也得行。”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你这是土匪作风。”
年子枫说道：“你才知道啊？”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我们是八路军，不是土匪。”
年子枫却说道：“我就是土匪了。”
侯军也不客气地说道：“你知道就好。”
他们一个声音比一个高，说道这里的时候，都站了起来。
梁宽仁连忙阻止地说道：“你们不要吵了。”
侯军和年子枫几乎同时对梁宽仁说道：“不关你的事。”
梁宽仁没好气地说道：“不关我的事？你们说的轻巧，我们三位一体，怎么会没有我的事？现在论年龄，不论官职。论年龄，我比你们年长，所以，你们必须听我的。”看着侯军和年子枫，“坐下，都坐下。”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你这个怎么听着别扭？”
梁宽仁却说道：“别扭就别扭，我只想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年子枫想了一下，说道：“道理是有。”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有道理就行。”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好，就听你一回。”看着侯军，不客气地嘲讽，“说句实话，你脑子里除了是纪律还有什么？”
旅指挥部里，灯光下，旅长和黄政委、毕参谋长等三人正在交谈。
毕参谋长对旅长和黄政委说道：“：我这几天思考了很久，就是土匪有关的事情。”
旅长疑惑地说道：“你找我们来，就是为了这个？”
毕参谋长立即说道：“是。”
黄政委扶了一下眼镜，带有好奇地说道：“你想怎么做？”
毕参谋长回答地说道：“我们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旅长疑惑地说道：“你想管？”
毕参谋长不以为意地说道；“至少是申饬一下。”
旅长不客气地说道：“你啊，说句实在话，就是你在那里，也根本就没有用。”
毕参谋长有些怀疑地说道：“土匪怎么会这样？”
旅长说的：“说实话，你说这话就是不了解土匪。现在即使是我在那里坐镇，这小子也不可能听我的。”
黄政委说道：“所以，你说的申饬，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闹剧。”
毕参谋长却说道：“但是，土匪很有可能会把祸闯得越来越大。”
旅长说道：“你啊，就是瞎操心。”
毕参谋长不明白地看着旅长，说道：“瞎操心？”
黄政委看着毕参谋长，说道：“你怎么知道土匪正在抓壮丁？”
毕参谋长看着黄政委，说道：“你们说的？”
旅长说道：“这是我们的推测，我们可没有说土匪现在已经开始抓壮丁了。”
黄政委说道：”你去电报询问，就会招来土匪的责备。而且很有可能会倒打一耙。“
毕参谋长琢磨了一下，说道：“倒打一耙？”
旅长说道：“就是我们提醒了他抓壮丁。这个责任你付？”
毕参谋长看着旅长，说道：“土匪怎么可以这么做？”
旅长笑了，说道：“你以为土匪会讲道理？否则就不是侯军去，而是刘涛去。”
黄政委说道：“土匪这个人作风是很有些霸道，但不是不讲理。而且，土匪很精明，所以，我们的动态，几乎都被他所预料。”
夜晚的窝棚内，梁宽仁和年子枫、侯军等三人依旧在交谈。
幽暗的油灯下，梁宽仁看到年子枫和侯军又要争执。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这个问题先搁置，我们进入下一个问题。司令，你还有什么打算？”
年子枫立即说道：“再就是骑兵。卜祖辉干过骑兵？”
梁宽仁想了一下，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也没有听他说过。你想筹建骑兵？”
年子枫立即说道：“是有这个想法。”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筹建骑兵是不是太早了？”
年子枫立即说道：“不早，这是必须做出打算的事情。如果条件允许，我们很有可能很快就会有战马，而且是东洋马。”
侯军笑了，说道：“土匪逻辑？没有看到，就想做好抢的准备？”
梁宽仁却并没有看着侯军，而是对年子枫说道：“你想动手？”
年子枫并没有瞒着，说道：“对，我早就有这个打算。只是我们太势单力薄了一点，所以，一直都不敢下手。”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你说说，我们三个人一起分析一下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侯军带着笑，说道：“有你土匪不敢做的事情？”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这件事情太过重大，所以，我不得不慎重。你把油灯拿来。”然后拿过地图。
侯军拿着油灯有些惊讶地说道：“你来真的？”
年子枫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是真的。”
梁宽仁帮助按住地图的另一边，而侯军也按住在一边。
年子枫从侯军手里拿过油灯，指了一下地图，说道：“这里就有鬼子的骑兵联队，我是垂涎三尺；消灭鬼子容易，可我是舍不得我的马。”
梁宽仁笑了，说道：“你的马？”
侯军不客气地说道：“你啊，就是得陇望蜀，这事情还没影，就是你的？”
梁宽仁也反驳地说道：“最为关键的问题是，我们总共的人马，恐怕还没有日军的一个骑兵联队多。你不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吧？”
侯军愣了一下，看着年子枫，说道：“这话没错。司令，你打日军骑兵联队的主意，是很不现实的事情。”
年子枫有些叹息地说道：“你们啊，就是笨啊。”
梁宽仁看玩笑地说道：“你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侮辱人呢？”
侯军眨着眼睛，说道：“我看不懂军事。”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政委不懂军事，你也不懂？”
梁宽仁也说道：“我是懂军事，但是，这可不是我们蛮干的理由。”
年子枫立即说道：“我可没有说蛮干。”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计划呢？”
年子枫说道：“现在，还没有成熟的想法。”
梁宽仁说道：“你这是做梦了吧？”
年子枫不满意地说道：“我很怀疑，你是怎么当上我的副司令的？”
梁宽仁立即说道：“我的副司令可是你任命的。不对，你这不是好话。”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怪不得你总是打败仗。”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明白一点。”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我问你，你们能够吃完一头牛？”
梁宽仁说道：“不可能。”
侯军也说道：“这也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 说道：“你能吃下一头牛？”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当然能。”
梁宽仁说道：“我不知道是我们蠢还是你蠢。”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这话是很没错，我赞成。”
年子枫看了侯军一眼，又看看梁宽仁，说道：“政委不懂，是很正常的，但是，你不懂，就说不通了。”
梁宽仁不服气地说道：“你说。”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你们的脑子真的换一换。我能吃下一头牛，也不是一顿就能吃的，而是可以天长地久的吃，直到吃完。”
侯军对年子枫不服气地说道：“你这是抓我们心里分析的漏洞。”
梁宽仁半响才说道：“原来是这样。”
侯军看着梁宽仁，问道：“他说对了？”
梁宽仁解释地说道：“笨蛋的是我们，而不是他。他说的道理很简单，就是零打碎敲的道理。”
侯军想了一下，对梁宽仁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的意思是说······这话怎么别扭？我是说，司令的意思是，对于日军的骑兵联队，不是一口吞下，而是一点点地吞下？”
梁宽仁对侯军说道：“就是这个意思。今天可以吃下一点，明天吃下一点，直到吃下整个日军的骑兵联队。”
侯军疑惑地说道：“但是，日军的骑兵联队怎么可能会听我们的？”
梁宽仁看着侯军，说道：“我们可以想办法。”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这件事情必须把花世庆喊来，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灯光下，旅指挥部里，旅长和黄政委、毕参谋长等人依旧在交谈。
毕参谋长说道：“你们说的刘涛，我就觉得刘涛很不错。他也是经历过长征的老战士，是年子枫的好帮手，各方面都很有经验，怎么也比侯军强？”看着旅长和黄政委，“你们偏偏派什么都不懂的侯军，这是什么道理？而且，他也可以阻止土匪的作风？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黄政委和旅长互看了一眼。
黄政委对旅长说道：“我来说。”
旅长说道：“好。”
黄政委看着毕参谋长，说道：“刘涛我们也考虑过，而且，我们也承认你说的有道理。刘涛各方面都懂，可能与土匪的意见向左，但是，他的个性太强，很有可能他们会动手”。笑了，“而且刘涛也是不肯吃亏的主，但是，和土匪相斗的结果是，他吃亏是吃定了。他们之间发生冲突，最后的结果是，他和土匪都是不好过，都会很累；最后他们只能是分开。”
毕参谋长看着黄政委，说道：“有道理。”
黄政委对毕参谋长说道：“但是，侯军就不同了。侯军是什么都不懂，往往和土匪起了冲突，都是土匪做主；侯军的个性不强，但是有原则性，是不可能会和年子枫在战士们的面前发生大的冲突，他们有矛盾，都是很小的矛盾；往往很容易就解决。”
毕参谋长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可以事先告诉刘涛的。”
旅长不客气地说道；“你到底对土匪了解多少？”
毕参谋长愣了一下，说道：“土匪还有什么事？”
旅长看着毕参谋长，说道：“你知不知道土匪枪走火的事情？”
毕参谋长不明白地说道：“枪走火？”
黄政委看着毕参谋长，说道：“这件事情说起来就长了。我们就不说了，就说说刘涛和土匪之间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刘涛总和土匪顶牛的话，那么土匪的枪就有可能会走火，到时候，刘涛就危险了。”
毕参谋长已获得说道：“枪走火？刘涛危险什么？”
旅长说道：“你当枪走火就是一般的走火？那是要死人的。”
黄政委也说道：“而且他的枪走火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毕参谋长看着黄政委，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旅长看着毕参谋长，说道：“你真的想知道？”
毕参谋长肯定地说道：“当然想知道。”
旅长露出回忆的样子，说道：“好吧，我就说一件事情。就是长征的那一回。你好像是负责调查的。”
毕参谋长不明白地说道“调查什么？”
旅长说道：“这还用问，就是枪走火的事情。”
毕参谋长回忆地说道：“好像长征的时候，只有一次是枪走火由我调查的，由乔斯同志做主的。”
旅长肯定地说道：“对，就是那一次。”
毕参谋长想了一下，说道：“不就是枪走火？当时的结论就是枪走火。那个人被处分了。”看看旅长，又看看黄政委，“那个人不会就是土匪吧？”
旅长笑着说道：“你觉得除了他还会有谁？”
毕参谋长沉思着说道：“我还真没有想到。当时饿的，两眼都发绿了，但是，就在那里吃了点肉，有点吃饱了。”想了一下，“你们的意思是，当时根本就不是简单的枪走火？”
黄政委冷冷地说道：“你以为是真的枪走火？详情当时我们也不知道，连我们也是蒙在鼓里，只是后来推测，才发现这是土匪有意识的行为。后来，多方面进行调查，还真是土匪故意那么做的。”
长征路上，路边的村子，年子枫等人率着战士们有些无力地走着，路旁边有战士饿死的死体；路边不远的的地方，就是村子。
战士对年子枫立正敬礼，说道：“报告，没有买到吃的。”
年子枫看着战士，说道：“怎么回事？”
战士看着四下，说道：“他们不卖。”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活人能叫尿憋死。”看着战士，“抢。”
战士看着年子枫，说道：“这是违反纪律。”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人都活不下去，还管什么纪律不纪律。你们真是没用。”
战士说道：“他们也穷。”
这时，一个战士昏了过去。
旁边的人立即过去。
年子枫看了一眼，说道：“又饿晕了一个。”摇摇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看到一个乡亲正牵了一匹马走过。
年子枫不动声色，顺手把旁边的战士的枪保险打开，枪口对准马，然后踢了扳机一脚，枪“砰”的一声，老乡的马死在了路上。
年子枫跳了起来，拔出手枪，说道：“哪里打枪？”
老乡才反应过来，看着死马，说道：“我的马，我的马。”蹲在地上大哭。
年子枫对老乡说道：“马都死了，就不要再哭了。我给你钱，足够你再买一匹马的。”
旁边的战士连忙道歉，说道：“是我的枪走火了。”
年子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对老乡说道：“我们原价赔偿。”指着旁边的战士尸体，“是他的枪走火了，所以，他才会畏罪自杀？对不对？”
枪走火的战士连忙纠正地说道：“是······”
年子枫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不说话，没有人会当你是哑巴。”
枪走火的战士立即说道：“但是······”
旁边的战士立即捂着这个战士的嘴巴：“闭嘴。”
年子枫说道：“无论怎么说，马死都不可能复生。”看着老乡，“是吧，老乡？”
战士们符合地说道：“对。”
年子枫对老乡说道：“好了，老乡。我们都说赔偿给你了，而且，杀你马的人，也畏罪自杀了。”从兜里掏出银元递了过去。
老乡畏惧看着年子枫，说道：“是，长官。”
就想接下年子枫所给的银元，手有些颤抖。
年子枫却握住银元，说道：“老乡，你的马是怎么死的？”
老乡木然地说道：“怎么死的？”看着年子枫手中的银元。
年子枫看着老乡，说道：“老乡，我在问你一遍，你的马是怎么死的？”
老乡有些纠结地说道：“我也不知道。马是······”
旁边的战士对老乡说道：“老乡，你怎么又糊涂了？”
老乡有些茫然地看着旁边的战士。
旁边的战士说道：“你的马就是因为枪走火才死的，而因为枪走火的原因，所以这个战士才自杀的。”
老乡看着死去战士的死体，眼神有些莫名其妙。
年子枫对老乡说道：“你知道了你的马是怎么死的？”
老乡指着死去战士的尸体，说道：“是他，就是他打死了我的马，然后他因为愧疚自杀。”
年子枫问了一句，说道：“你记住了？”
老乡说道：“记住了。”
年子枫严肃地说道：“无论是谁问起，你都这么说？”
老乡连忙说道：“好，好，我知道。”
年子枫看着老乡，说道：“还有，如果你说错了而诬赖我们，那么这些钱我们就会拿回去。”
老乡死死地盯着钱，说道：“好好，我知道。”
年子枫立即说道：“好，给你钱。”就把钱给了老乡。
老乡连忙离开。
年子枫对战士们说道：“还等什么？我们开始吃。但是，别吃饱。”
旁边的战士不明白地说道：“为什么？”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为什么？我们多少天没有吃饱过，更不用说肉了。我们吃多一点，胃可能就会受不了，而且很有可能撑死。”
灯光下，旅指挥部，毕参谋长和旅长、黄政委等三人正在交谈。
黄政委看着毕参谋长，说道：“这件事情，土匪事先就做好了准备。”
毕参谋长不明白地说道：“他也知道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地糊弄过去？”
黄政委对毕参谋长说道：“当然是不可能就那么糊弄过去的。所以，你就被安排去调查。但是，口供是一致的，而且还是长征，虽然是日后有了结论，土匪有责任，挨了处分，下去当了战士。但是，土匪根本就没还有放在心上，当战士就当战士。当时的战士，都挺佩服他的，而不听连长和指导员的，而连长和指导员也听他的，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搞得大家也很无奈。最后才把他送去学习。”
毕参谋长回忆地说道：“当时，我是负责调查的，可不是负责的。负责的是乔斯。”想了一下，“乔斯也并没有认真负责地调查，只是安排我们做而已，他的马肉可没有少吃。”
旅长笑了，说道：“我说土匪怎么那么容易就摆脱嫌疑？”
黄政委看着毕参谋长，说道：“他刚才就提到过乔斯的。”
旅长说道：“我刚才没有注意。”
毕参谋长不明白地说道：“乔斯有什么问题？”想了一下，“是乔斯？”
旅长淡淡地说道：“他们原来就是很好的关系。乔斯是王明‘路线’上的人，当时在我们那里，让土匪很看不惯，就用枪走火这一招，把乔斯的马杀了。不过，从那以后，乔斯就改变了观点，和年子枫也成了朋友。”
毕参谋长好奇地说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旅长淡淡地说道：“好几年过去了，那些战士就慢慢地松了口，就把当年的事情说了出去。”
黄政委看着毕参谋长，说道：“你以为我们是神仙？未卜先知？”
毕参谋长忍不住大说道：“你们为什么不恨他？”
旅长扶了一下眼镜，说道：“为什么恨他？”
毕参谋长说道：“他可以没有请你们吃马肉。”
黄政委说道：“这是没有办法的说起。如果我们知道了，他的马肉够吃吗？”
毕参谋长同意了黄政委的说法，说道：“这倒是。”看着旅长和黄政委，“但是，年子枫因为未必会对刘涛动手？”
旅长地毕参谋长说道：“年子枫也不可能对刘涛动手，但是，以他的脾气，是不可能就那么算了。威胁是少不了。”
黄政委指出里面的问题，说道：“刘涛又不会在威胁下低头，所以，他们就会继续对抗。这样的话，他们的工作就进行不下去了。”
旅长想了一下，说道：“如果刘涛给侯军当副手，对工作还是很有帮助的。”
黄政委赞同地说道：“这个想法好。”
毕参谋长对旅长和黄政委说道：“我还是想要申饬一下土匪。”
旅长看着毕参谋长，说道：“你想看看土匪的反应？”
毕参谋长立即说道：“我很好奇。”
夜里，窝棚内，侯军、年子枫、梁宽仁等三人正在交谈。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花世庆现在就上任？”
年子枫立即说道：“必须上任。”
梁宽仁不明白地说道：“这么急？”
年子枫重复地说道：“这么急？”看着梁宽仁，“你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情况？”
梁宽仁说道：“你说出来理由。”
年子枫说道：“这还用说？”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我们现在人不多，暂时是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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