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岁月的城堡》第一二章、生意
第一二章、生意
这个人正是方铁峰，他在叫着方铭瑄的名字，也知道一直盯着他看的就是方铭瑄，就是他的儿子。
方铭瑄和崔蕊蕊听到了喊声，都回头看了一下，方铭瑄的眼泪流下来；拎着行李，进入了一个卧铺；卧铺里面的人早已经出去，准备下车。
崔蕊蕊看着方铭瑄，说道：“有人叫你？”
方铭瑄说道：“他是我爸。”
崔蕊蕊惊讶地说道：“你爸？”
方铭瑄解释地说道：“我亲爸。”
崔蕊蕊连忙到卧铺门口，寻找一下，并没有看到方铁峰，只是看到别人的身影攒动着，有些失望，说道：“你不认？”
方铭瑄说道：“他为什么不认我？”
崔蕊蕊回过身来，说道：“可能是他并没有认出来。”
方铭瑄依旧落着眼泪，说道：“姐，这是借口。如果是想到，就应该对我进行询问的。我不可能会变化的面目全非。”
崔蕊蕊回来，说道：“是。”靠着方铭瑄坐下。
方铭瑄抱着崔蕊蕊，说道：“我很失望的。”
崔蕊蕊安慰着方铭瑄，说道：“或许，这也是一个意外。”
方铁峰并没有等在车厢里，而是拎着行李，立即出去，想要找到方铭瑄的；只是人流攒动，他的喊声，很快都淹没了；并不甘心，因为他知道崔蕊蕊是学生，所以出了车站，就想要看看是否有学校的车，是否可以找到。只是没有想过，方铭瑄和崔蕊蕊一直都在车厢里，并没有出来。所以，他只能是失望地离开车站，去党校报道；在他转身离开车站的一瞬间，方铭瑄和崔蕊蕊正从车站里面出来；如果是停留一下，多看一眼，就可以看到方铭瑄和崔蕊蕊。
方铭瑄和崔蕊蕊一起出了车站，并没有看到方铁峰；遇到车站工作人员，问了一下公交车；就离开火车站，到公交车站点。
崔蕊蕊像一个孩子，看到景色，就说道：“铭瑄，你看。”
方铭瑄很沉稳的样子，说道：“我看着。”
很快，到了站点，下了车，走了不远，就来到了学校；进入学校，过去报道。
崔蕊蕊分配到宿舍；方铭瑄拿着行李，一起走着，到了楼上，进入宿舍。
一个面目姣好的女人，看着崔蕊蕊，说道：“你是这个宿舍的？”
崔蕊蕊说道：“是。”
相互了解着，是一个班级的，也是刚刚报到的，她叫做边笑笑。
边笑笑坐在床上的，好奇地看着方铭瑄。
方铭瑄说道：“姐，行李放好了。”
崔蕊蕊说道：“我自己弄。”
边笑笑看着崔蕊蕊，说道：“你弟弟？你们感情真好。”
崔蕊蕊说道：“是我丈夫。”
边笑笑张大了嘴巴，楞了一下，说道：“怎么可能？”
崔蕊蕊说道：“娃娃亲。”
边笑笑说道：“这是封建残余。”看着方铭瑄，“这么小，懂什么？”
方铭瑄看着边笑笑，说道：“你好像是什么都不懂。”认真地看着边笑笑。边笑笑长了一双剑眉，鹅蛋脸，有着活泼的感觉。
边笑笑说道：“你才不懂。”
方铭瑄并没有继续和边笑笑斗嘴，说道：“姐，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崔蕊蕊看着方铭瑄，说道：“好。”
边笑笑看着崔蕊蕊，说道：“他说了算？”
崔蕊蕊说道：“对。”看着边笑笑，“我们一起吃。”
边笑笑说道：“我可以吗？”
方铭瑄说道：“你可以不去的。”
边笑笑看着方铭瑄，说道：“你给我一个不去的理由。”
方铭瑄看着边笑笑，说道：“你有些英气；通常有英气的女人，都不吃嗟来之食。所以你不会去的。”
边笑笑看着方铭瑄，说道：“很不错，还知道嗟来之食。”微微顿了一下，“你给我吃的，就是嗟来之食？”
方铭瑄说道：“好像是。”
边笑笑说道：“我就喜欢吃嗟来之食。”
崔蕊蕊对方铭瑄说道：“你不用逗她。”
来到学校旁边的小饭店，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方铭瑄熟悉地点菜，很显然并不是第一次过来；而崔蕊蕊和边笑笑在一边坐着。
边笑笑看着方铭瑄，对崔蕊蕊说道：“你男人很厉害的。”
崔蕊蕊愣一下，说道：“我男人？”看到了方铭瑄，才明白过来，“他本来就很厉害的。”
边笑笑看着崔蕊蕊，说道：“好像不是第一次来饭店吃饭？”
崔蕊蕊说道：“经常去。”
边笑笑有些惊讶，说道：“怎么可能？”
崔蕊蕊说道：“我们去市场卖东西；卖完之后，就去饭店吃饭。”
边笑笑不明白问道：“市场？”
崔蕊蕊说道：“就是农村里面的市场。”
边笑笑说道：“你卖菜？”
崔蕊蕊说道：“我是玩。考上大学，很多人都像看动物园里面的动物一样，看着我。我不喜欢，就和他一起去市场。”
边笑笑不相信看着方铭瑄，说道：“怎么可能？这么小，就去市场？”
崔蕊蕊说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边笑笑还是看着方铭瑄，说道：“我还是不相信。”
方铭瑄看着边笑笑，说道：“不需要你相信。”看着崔蕊蕊，“放寒假的时候，我过来接你。”
崔蕊蕊看着方铭瑄，说道：“好。我等你过来。”
吃完饭，方铭瑄和崔蕊蕊、边笑笑等三人在街上转着。
方铭瑄给崔蕊蕊买了一些东西；崔蕊蕊总是想要拒绝；方铭瑄说“穷家富路”；有时候也会带着边笑笑的一份；这让边笑笑很惊讶。
交谈过程中，知道边笑笑和崔蕊蕊、方铭瑄他们二人都是一个省的，只不过是边笑笑在省府。
看到一个市场，方铭瑄对崔蕊蕊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崔蕊蕊看着，说道：“好。”
边笑笑看着，说道：“有什么好看的？”
只是方铭瑄和崔蕊蕊直接忽略了边笑笑的话。
进入市场，方铭瑄和崔蕊蕊在前面走着，问着；而边笑笑则只是看着。
方铭瑄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收拾东西，可能是想要回去；就过去问了一下，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了解一下知道，这个老人木讷，不习惯没有吆喝，午饭也没有吃，却并没有卖出多少。
方铭瑄说道：“我来卖这些西红柿，给我半个小时。还有，我要报酬。原来卖价以上，都是给我的。”
老农答应着。
方铭瑄立即吆喝，价格直接提上去三倍多。很快，菜就卖完了。
老农走了之后，方铭瑄整理了一下钱，递给崔蕊蕊，说道：“姐，都给你了。”
崔蕊蕊并没有犹豫，就接过去，说道：“好。”
几个人出了市场。
边笑笑看着崔蕊蕊，说道：“是怎么回事？就这么快？”
崔蕊蕊说道：“我说不清楚的。”看着方铭瑄。
方铭瑄解释地说道：“这个时候，蔬菜的花样很少，并没有其他人卖西红柿的。”微微顿了一下，“可以说，整个市场是独一份的；他要做的是提高价格，而不是低价出售。否则很多人都不信任的。”
边笑笑说道：“价格太低，所以卖不出去？”
方铭瑄说道：“对。所以，我就抬高价格，就可以出售。”
边笑笑不明白地看着方铭瑄，说道：“什么意思？”
方铭瑄看着边笑笑，说道：“什么‘什么意思’？”
崔蕊蕊连忙翻译地说道：“她的意思是说，为什么会价格低就卖不出去，价格高就卖出去？”
方铭瑄说道：“你是城市孩子，所以不知道人的心里。”
边笑笑看着方铭瑄，说道：“什么？”
方铭瑄看着边笑笑，说道：“因为价格低了，很多人都不知道是好是坏，都不相信；所谓的便宜没好货。所以才会如此的。”微微顿了一下，“价格提上来，就可以知道了好坏的。”
边笑笑看着方铭瑄，说道：“好像是有些道理的。”
方铭瑄说道：“不是好像，就是有道理的。”
边笑笑继续说道：“你好像是不简单啊？”
方铭瑄看着崔蕊蕊，说道：“什么意思？”
崔蕊蕊说道：“就是说你很厉害的。”
方铭瑄看着崔蕊蕊，说道：“本来就是很厉害的。”
边笑笑想了一下，说道：“你的年龄，也是一种优势？”
方铭瑄说道：“对。”
边笑笑说道：“一个简单的卖菜，这里面道道还很多啊？”
崔蕊蕊说道：“本来就很多的。我们在市场的时候，旁边就是一个卖肉的。他现在是赚钱的；而第一次做生意，就是几乎赔钱。同样的杀猪，同样的卖猪肉，怎么就会赔钱？”
边笑笑说道：“杀猪不是很简单的？”
崔蕊蕊看着边笑笑，说道：“就是简单，才会赔钱。第一次，赔了三十。就不想要做了，偃旗息鼓，毕竟别人做生意是赚钱，而他是赔钱。这就是简单的杀猪，卖肉。”
边笑笑说道：“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
崔蕊蕊继续说道：“过了一段时间，在家里没有意思，还是想要杀猪卖，就又开始做了。结果是赔了十二元钱。”微微顿了一下，“不服气，就做了第三次，赔了三元钱；做第四次的时候，赚了五元钱。”看着边笑笑，“你以为做生意很容易？”
回家之后，方铭瑄开始正常上学。快到学校的时候，遇到了岳麓峰；两个人就并肩而行。
岳麓峰看见方铭瑄，有些惊讶，说道：“你回来了？”
方铭瑄看着岳麓峰，说道：“老师，我也不想要回来。”
岳麓峰说道：“大城市就那么好？”
方铭瑄说道：“不是这个问题。”
岳麓峰不明白地看着方铭瑄，说道：“不是这个问题？”
方铭瑄说道：“以我们家的情况，现在可以供我和姐姐上学？”
岳麓峰想了想，说道：“可以。”
方铭瑄说道：“太难了。”
岳麓峰说道：“你的年纪太小，能够做什么？”
方铭瑄说道：“慢慢开始退学吧。我也想要自己赚钱。”
岳麓峰看着方铭瑄，说道：“看来你做生意瘾头不小啊。”
方铭瑄淡淡地说道：“并不是只有读书一条路。”
岳麓峰看着方铭瑄，说道：“有道理，只是没有办法进行鼓励。”微微顿了一下，“你今天到我办公室，我有事情找你。”
方铭瑄不明白地，还是说道：“好。”
岳麓峰笑了，可能是发觉自己有些唐突，说道：“不是为别的，就是因为你去过北京。”
方铭瑄顿时明白，说道：“你想要知道北京是什么样？”
岳麓峰说道：“对。”
方铭瑄说道：“就是有个天安门。”
这话让岳麓峰有些翻白眼的冲动；北京天安门，这还用你说？说道：“感觉如何？”
时间过得很快，冬天很快来临，寒假开始。
方铭瑄去北京，同时拿了多半麻袋的韭菜；崔蕾蕾想要跟着方铭瑄过去的；只是秦晓梅和崔学勇阻拦，没有去成。
秦晓梅和崔学勇、崔蕾蕾等三人吃晚饭的时候，秦晓梅有些叹气。
崔学勇看着秦晓梅，说道：“怎么了？”
秦晓梅看着崔学勇，说道：“铭瑄并没有考好。”
崔学勇说道：“这个孩子心事很重的。”
崔蕊蕊看着秦晓梅，说道：“哥哥不是改了名字？”
秦晓梅说道：“我还是喜欢叫他铭瑄的。崔恩铭，这个名字也不错。”
崔学勇说道：“崔恩铭，我们崔家的宝贝。”顿了一下，“他担心我们供不起蕊蕊和他的。”
秦晓梅说道：“所以他故意没有考好？”
崔学勇说道：“对。”
秦晓梅说道：“这个孩子，不是他应该操心的事情。”
崔学勇说道：“我想要改变，一直都没有改过来。”
下了火车，扛着麻袋，倒了两趟公交车；下了车，方铭瑄就朝着市场走过去。
来到了市场，市场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方铭瑄把麻袋放下，打开，里面是透明塑料袋；塑料里面是韭菜；打开塑料袋，熟练地拿出几匝，摆好韭菜；其余是放回塑料袋。
过来一个中年人，看了一下，说道：“多少钱一斤？”
方铭瑄说道：“五元一匝。”
中年人很吃惊地说道：“五元？”
方铭瑄看着中年人，说道：“就是五元。”
中年人说道：“你怎么不去抢？”
方铭瑄瑟瑟发抖，说道：“我也想，只是抢劫犯法。”
中年人笑了，说道：“这个孩子。给我来两匝。”
方铭瑄说道：“自己选。”
中年人挑了韭菜，付了钱，就转身离开。
又断断续续有几个人过来买了韭菜，转身离开。
方铭瑄只是收钱，有些懒洋洋的。
突然，有人试探地说道：“铭瑄？”
方铭瑄本能地说道：“啊？”这里有人认识我？哦，姐？扭头一看，正是崔蕊蕊，旁边的是边笑笑，二人就是近在咫尺，看着方铭瑄。
方铭瑄有些奇怪，说道：“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时候，人们只是刚刚做生意，而不是时髦；很多人都是看不上做生意的；大学生也是如此的；所以，崔蕊蕊和边笑笑出现，是很不正常的事情；她们不可能会买菜，也不可能会卖菜；所以不太可能会在这样的市场里面转悠。
边笑笑看着方铭瑄，说道：“很奇怪？”
方铭瑄说道：“很奇怪的。”根本就是他想象不到的事情。
崔蕊蕊说道：“我一猜你就会来这里的。”
方铭瑄听出崔蕊蕊的话，说道：“你每天都过来看看？”
崔蕊蕊说道：“对。”
方铭瑄看着崔蕊蕊，说道：“还是姐了解我。”
崔蕊蕊说道：“我估计是你想要赚来回的路费。”
边笑笑看着韭菜，有些好奇，说道：“冬天里面怎么会有韭菜？”
方铭瑄看着边笑笑，说道：“很多人都会想方设法地过好日子的。并不是想象，而是去做。”
边笑笑不明白地说道：“什么意思？”
方铭瑄看着边笑笑，说道：“没有什么意思的，就是说，很多人都是想要冬天吃点新鲜的蔬菜。”
崔蕊蕊看着韭菜，说道：“五元？”
方铭瑄说道：“十元。”
崔蕊蕊不明白地看着方铭瑄，说道：“十元？十元？”重复两遍，以为自己听错了。
方铭瑄看着市场里面的人，说道：“这东西很好卖。”
边笑笑说道：“刚才是五元？现在就是十元？”
方铭瑄看着边笑笑，说道：“读过《资本论》吗？”
边笑笑很惊讶，说道：“你还知道《资本论》？”
崔蕊蕊看着边笑笑，说道：“我曾经说，他看过的书很多的，五花八门。”
方铭瑄不客气地说道：“供求关系，决定了它的价格。”
卖了几份；第一个来买的中年人，匆匆地走了过来，看到方铭瑄，说道：“再来五匝。”
方铭瑄立即说道：“五十元。”看着崔蕊蕊，“姐，收钱。”
中年人说道：“刚才是五元啊？”
方铭瑄说道：“刚才是刚才。”
中年人看着方铭瑄，说道：“你这么快就涨价？”
方铭瑄说道：“我想要赚一个辛苦钱。”瑟瑟地抖动着，“这么冷的天气，我怎么也得多赚一些吧？”
中年人看着方铭瑄，说道：“你这个孩子。算了，五十就五十。”
方铭瑄对崔蕊蕊说道：“收钱，姐。”
中年人痛快地付了钱，看着崔蕊蕊，又看看边笑笑，本来是转身想走，却停下脚步，说道：“你们是学生？”
崔蕊蕊说道：“是。”
边笑笑连忙否认，说道：“不是。”
方铭瑄说道：“你就不用否认。有可能他是你们学校的老师。”微微顿了一下，“再说了，这也没有什么值得否认的。”
中年人说道：“这话对。”张了一下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就转身离开。
方铭瑄看着崔蕊蕊和边笑笑，说道：“你们学校的老师？”
崔蕊蕊想了想，说道：“不知道。”
边笑笑说道：“不认识。”看着方铭瑄，“你刚才发抖了？冻得？”
方铭瑄笑了，说道：“冻得。”
崔蕊蕊看着方铭瑄，对边笑笑说道：“你别听他的。”
边笑笑说道：“难道不是？”
崔蕊蕊看着边笑笑，说道：“下一个买东西，你就知道了。”
有一个过来买韭菜，而方铭瑄也抖了几下；等那个人一离开，方铭瑄就恢复原来的状态。
边笑笑看着，说道：“你这是演戏？”
方铭瑄说道：“这是我的成本。”
边笑笑看着方铭瑄，说道：“成本？”
方铭瑄看着边笑笑，说道：“说了你也不懂，傻丫头。”看看天，“中午了，去吃饭。”
崔蕊蕊看着方铭瑄收拾，也过去帮忙；边笑笑也过去帮忙。
边笑笑说道：“剩下的怎么办？”
崔蕊蕊看着方铭瑄，并没有回答。
方铭瑄说道：“下午过来，二十元一匝。”
边笑笑吃惊地说道：“什么？”
崔蕊蕊挽着方铭瑄的手臂，和边笑笑并肩地走着；方铭瑄拎着麻袋，有些不伦不类。
方铭瑄有些不习惯，一个劲儿地想要抽出手臂，而崔蕊蕊实实在在地挽着。
崔蕊蕊对方铭瑄说道：“别动。”
方铭瑄看看周围，说道：“这样不好。”
崔蕊蕊看着方铭瑄，说道：“有什么不好的？”
方铭瑄说道：“你是大学生，我是一个农民。”
崔蕊蕊笑了，说道：“我们都是农民的。”
边笑笑看着方铭瑄，说道：“你的个子长高了？”
方铭瑄看着崔蕊蕊，说道：“是。”
边笑笑说道：“吃了什么好东西？”
方铭瑄说道：“可能是想你想得，所以才会长高的。”
边笑笑说道：“想我还有这个好处？”
方铭瑄说道：“你不知道？”
边笑笑听着方铭瑄的胡扯，看着崔蕊蕊小女人的样子，有些好笑。夏天的时候，看到方铭瑄，个子比崔蕊蕊矮上一些，而现在个子好像是长高了很多的，这让她不敢确定。否则，崔蕊蕊的喊声，也不是试探，而是直接过去的。现在，个子和崔蕊蕊差不多高，对方铭瑄说道：“你好像是很有劲儿？”
方铭瑄看着边笑笑，说道：“还可以。今天拿得多了，将近九十斤。现在都卖出去了一半多了。”
崔蕊蕊看着，说道：“他的身体还可以的。”
三个人进入饭店，有了三碗拉面。
边笑笑看着方铭瑄，说道：“生意还可以啊？”
方铭瑄说道：“就是有些着急了。”不太满意地摇摇头，“说实话，可以卖得更贵一些的。”
边笑笑不明白地看着方铭瑄，说道：“还贵？”
方铭瑄说道：“如果是沉稳一些，就可以赚得更多。”
边笑笑看着方铭瑄，说道：“想要赚多少？”
方铭瑄说道：“可以是五十元钱一匝的。”
边笑笑有些吃惊地说道：“怎么可能？”
方铭瑄说道：“这是供求关系决定的。”
边笑笑看着方铭瑄，说道：“你知道供求关系？”
崔蕊蕊看着边笑笑，说道：“你不知道？”
边笑笑好奇看着崔蕊蕊，说道：“你告诉他的？”
崔蕊蕊解释地说道：“他喜欢看书的。”
方铭瑄看着崔蕊蕊，说道：“姐，下午上课？”
崔蕊蕊看着方铭瑄，说道：“这几天就想要放假了，所以才会这样放松的。”微微顿了一下，“下午，我们一起过去卖？”
方铭瑄想了一下，说道：“我觉得还是不要了。”
崔蕊蕊不明白，说道：“为什么？”
方铭瑄看看边笑笑，说道：“很多时候，你们的心不行，太过善良。”
边笑笑笑了，说道：“这和我没有关系的。”
崔蕊蕊看着方铭瑄，说道：“你就这样对自己没有信心？”
方铭瑄说道：“不是信心问题，而是你们会不忍心。”
边笑笑不明白地说道：“做生意，怎么会不忍心？”
方铭瑄看着边笑笑，说道：“等到下午就知道了。”
风，依旧寒冷中；云，在聚集中；偶尔，淡淡的雪花在散落中。
崔蕊蕊和边笑笑、方铭瑄等三人就站在了市场上，卖着韭菜；韭菜出售的速度很慢，比上午速度慢上很多。
崔蕊蕊看着，说道：“好像是慢很多。”
方铭瑄淡淡地说道：“是有些慢。毕竟是五十元钱一匝。”
边笑笑看着，说道：“卖出了几匝？”
方铭瑄看了一下，说道：“三匝。”
崔蕊蕊看着方铭瑄，说道：“卖得有些慢。”
方铭瑄说道：“也没有什么事情，着急做什么？”
崔蕊蕊说道：“这倒是。”
边笑笑不明白地说道：“你不怕别人看到？”
崔蕊蕊说道：“看就看呗。”
这个时候做生意，有些封建时期下九流的味道；很多人都是没有办法，才会去做生意；有一丝一毫的办法，都是会去工厂上班的。
方铭瑄看着崔蕊蕊，说道：“姐，期末考完试了？”
崔蕊蕊说道：“昨天考完了。”看看天，“都快过年了，还不考完？”
方铭瑄说道：“这倒是。”
边笑笑看着方铭瑄，说道：“这个韭菜，过年包饺子，就太好了。”
方铭瑄说道：“想要吃？”
边笑笑说道：“你不想要吃？”
方铭瑄说道：“想吃。”
边笑笑看着韭菜，咽口唾沫，说道：“现在是有些早了点。”
方铭瑄看着边笑笑，说道：“可以过年吃啊。”
边笑笑说道：“现在？”
方铭瑄说道：“对啊。离过年只有几天；即使是再过十几天，也可以保存的。”微微顿了一下，“很多人买韭菜，都是回家过年的。”
边笑笑看着方铭瑄，说道：“怎么搞？”
方铭瑄淡淡地说道：“没有什么难的。就是买几个不透气的塑料袋，把韭菜放在里面，系好口，不让透气，就可以了。”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可以放在阴凉的地方。这样就可以吃上新鲜的韭菜。”
边笑笑看着方铭瑄，说道：“就这样简单？”
方铭瑄说道：“本来就没有多困难。”
边笑笑看着方铭瑄，说道：“你不是蒙我的吧？”
方铭瑄说道：“我没有蒙你，只是说了一个事实而已。”
边笑笑说道：“真的是如此？”
方铭瑄说道：“不相信就算了。”
崔蕊蕊有些不满意边笑笑的怀疑，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铭瑄说道：“这个是很简单的。”指了一下来来往往的人，“他们就可以告诉我的。”
崔蕊蕊想了一下，说道：“我们过年吃韭菜馅饺子？”
方铭瑄说道：“放心好了，我已经准备好了。”
边笑笑羡慕地说道：“我也想要吃。”
方铭瑄看着边笑笑，说道：“你的家在哪里？”
边笑笑说道：“我们家在省府。”
方铭瑄想了一下，说道：“并不难。”
边笑笑看着方铭瑄，说道：“怎么就不难？”
方铭瑄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崔蕊蕊，说道：“姐，你在学校里面，是第一漂亮，还是第二漂亮？”
崔蕊蕊微微地露出笑意，说道：“不是。”看着边笑笑，“她是第一。”
方铭瑄不明白地说道：“她？”看看边笑笑。
边笑笑说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方铭瑄说道：“不相信啊，怎么可能会比我姐漂亮？”
边笑笑说道：“不可以吗？”自信地拢了一下头发。
方铭瑄看着边笑笑，说道：“你还是不如我姐好看。”看着崔蕊蕊，“对吧，姐？”
崔蕊蕊看着方铭瑄，说道：“算是你有良心。”
方铭瑄看着崔蕊蕊，说道：“今天晚上，我去宾馆。这几天都是。”
崔蕊蕊看着方铭瑄，说道：“这不好。”
边笑笑说道：“你可以我们一起住的。”
崔蕊蕊说道：“这不可以的。”
这时，有一个人过来，有些精神萎靡，三十来岁的妇人，看着方铭瑄，说道：“韭菜怎么卖？”
方铭瑄说道：“五十一匝，不零卖。”
那个妇人露出了惊容，说道：“怎么这么贵？”
方铭瑄看看天气，说道：“我一个小孩子，在这么冷的天卖东西，你觉得我容易吗？”
那个妇人说道：“你能不能便宜一些？”
方铭瑄说道：“就是这个价。”
那个妇人央求了半天，也没有结果；即使是旁边几个人说情也不行。
崔蕊蕊有些想要说话，被方铭瑄用眼神制止。
边笑笑看着方铭瑄，说道：“你不可以这样做的。”
方铭瑄说道：“做生意不是慈善堂。”
那个妇人掏出了所有的钱，也只是二十五块六，说道：“我就这些钱了。我婆婆就想要吃一口韭菜。”想要让方铭瑄卖给她。
方铭瑄说道：“不够的。”
那个妇人最后失望而走。
边笑笑的脸色很难看。
方铭瑄拿了一匝韭菜，递给崔蕊蕊，低声说道：“姐，你去给她。”
崔蕊蕊连忙接过去，转身就追了上去，把韭菜递给那个妇人。
边笑笑看着，很奇怪，对方铭瑄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方铭瑄不以为意地说道：“我是卖韭菜，不是做好事。她孝顺父母，是应该做得事情，和我并没有多少关系。”看着韭菜，“所以，她是否能够有能力购买，和我没有多少关系。”看着周围，“他们都是潜在的客户，一旦我松了语气，很多人都是会以此为借口，来购买韭菜的。”
边笑笑楞了一下，说道：“不可能吧？”
方铭瑄不客气地说道：“不可能？还是可能？还是一定？”
边笑笑看了一下周围，然后继续问道：“你还让蕊蕊送过去？”
方铭瑄说道：“这是我姐给的，和我没有什么关系的。”
边笑笑对方铭瑄说道：“你的做法，真的有些让我意想不到。”
方铭瑄说道：“是吗？”
崔蕊蕊走了回来，说道：“她想要谢谢你的。”想了一下，“从一开始，那就想要送给她？”
方铭瑄看了一下，说道：“没有。是我姐好心给她的。”
崔蕊蕊看着方铭瑄，说道：“你一直都没有让我失望的。”
边笑笑看着崔蕊蕊，说道：“你对这个小丈夫很满意？”
崔蕊蕊自豪地说道：“当然是满意。”不自觉地靠近了方铭瑄，警惕地看着边笑笑，“你不想要动心思，他是我的男人。”
边笑笑看着崔蕊蕊，说道：“肯定是动心了。”
黄昏的时候，方铭瑄和崔蕊蕊、边笑笑等三人在饭店里面吃完饭，走出饭店。
崔蕊蕊看着方铭瑄，说道：“和我回学校？”
方铭瑄看看天气，说道：“我去小宾馆住一宿。”
边笑笑看着方铭瑄，说道：“为什么不去？”
方铭瑄并没有回答，只是对崔蕊蕊说道：“我过去住哪里？”
崔蕊蕊对方铭瑄说道：“和我住在一起。”
方铭瑄看着崔蕊蕊的胸部，说道：“不了。”
边笑笑看着方铭瑄，说道：“你是一个小孩子，没有人会在意的。”
方铭瑄有些惆怅地说道：“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边笑笑看着方铭瑄，说道：“不是小孩子？”
崔蕊蕊想了一下，说道：“好吧。”
边笑笑看着方铭瑄拿着袋子，说道：“好在已经卖完韭菜了。”
并不明亮的夜灯下，方铭瑄打听着住的地方，才知道，澡堂也是可以睡觉的，而且花钱很少；所以，就进入了浴池里面。
崔蕊蕊和边笑笑并没有跟在方铭瑄身边，而是直接会到学校。
边笑笑一边走一边说：“你的小丈夫长大了。”
崔蕊蕊说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他长大了；个子长高了，声音也变了。”
边笑笑看着崔蕊蕊，说道：“你从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来？”
崔蕊蕊说道：“认出来了，只是不太敢确定。”
边笑笑想了一下，说道：“他答应过春节的时候，给我送韭菜的，让我吃上韭菜馅的饺子。”
崔蕊蕊看着边笑笑说道：“他答应了，就会做到；否则，就不可能会吭气的。”
边笑笑对崔蕊蕊说道：“还是你了解。”
第二天，早晨醒过来，崔蕊蕊和边笑笑起来，洗脸刷牙。
边笑笑说道：“你不过去看看？”
崔蕊蕊看着边笑笑，说道：“你想要过去看看？”
边笑笑说道：“想要领他进来转转。”
崔蕊蕊看看天空，说道：“ 今天有课。”
边笑笑说道：“来得及。”
方铭瑄早就起来，想了一下，觉得崔蕊蕊会过来找他，于是就等在了学校的门口；而崔蕊蕊和边笑笑一出来，就看到了方铭瑄。
崔蕊蕊看着方铭瑄，说道：“有没有吃饭？”
方铭瑄说道：“还没有。我们一起吃？”
边笑笑看着崔蕊蕊，说道：“让他去我们学校吃饭？”
崔蕊蕊同意了，对方铭瑄说道：“去我们学校吃饭？”
方铭瑄淡淡地说道：“好。”
进入了食堂，崔蕊蕊和边笑笑去买早餐，而方铭瑄坐找了一个位置坐着，静静地等待着。
崔蕊蕊和边笑笑端着早餐，走了过来，放下早餐，同方铭瑄一起吃了起来。
方铭瑄有些饿了，就吃得很急。
崔蕊蕊笑着，说道：“你慢点吃，没有人和你抢。”
边笑笑看着崔蕊蕊，说道：“我以为你买多了。”看着方铭瑄，“你早上也吃这么多？”
方铭瑄嘴里含着食物，含糊地说道：“对。”
边笑笑看着方铭瑄，说道：“慢点吃。”
这时，一个男同学走过来，放下早餐，说道：“我过来搭一张桌。”
方铭瑄不易觉察地看了这个同学一眼，继续吃着。
边笑笑看着男同学，说道：“温道山，你怎么一点眼力价没有？”
温道山看着边笑笑，说道：“我这是奋不顾身。”看着方铭瑄，“小同学？”
崔蕊蕊看了温道山一眼，并没有理他。
边笑笑看着崔蕊蕊，说道：“可以说？”
崔蕊蕊说道：“可以说。”
边笑笑看着崔蕊蕊，说道：“好吧。”看着温道山，“这是崔蕊蕊的小丈夫。”
温道山有些惊愕，说道：“小丈夫？”
边笑笑说道：“对。”
温道山看着崔蕊蕊，说道：“童养媳？”
崔蕊蕊说道：“对。”
温道山看着方铭瑄，口中对崔蕊蕊说道：“你是大学生，还要这样的小丈夫？”
方铭瑄咽下口中饭，看了温道山一眼。温道山鼻梁上面有一副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脸上有些白净，显得有些精明。本来是想要言语，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吃饭。
崔蕊蕊说道：“这和读书多少没有关系，和我们每一个人有关系。做人，不能忘本。”
温道山看着崔蕊蕊，说道：“这不是忘本。”
崔蕊蕊不客气说道：“不是忘本是什么？”
温道山解释地说道：“是不般配。”
崔蕊蕊看着温道山，说道：“什么叫不般配？”
温道山看着方铭瑄，说道：“小孩子，怎么会成为你的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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