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万山红遍》 第七集 日军意料之外的反击（上）
第七集 日军意料之外的反击
梁宽仁并不服气，对年子枫说道：“即使有可能，也是存在于理论上。”
年子枫语气有些不客气，说道：“你觉得我们占领这里，就是成功了，就是胜利了，小日本就不可怕了？”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从道理上来说，你觉得我们有可能会占领这里吗？”
梁宽仁坦率地说道：“没有。”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这只是存在理论上？”
梁宽仁有些尴尬地说道：“是。”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你记住，凡是都有可能是例外。没有发生，不得不不可能发生，只是我们没有想到而已。还有，你让人埋下足够多的炸药，如果小鬼子来了，就立即把这里炸了，一点也不能留给小鬼子。”
梁宽仁有些惊讶地说道：“这里炸了？”
年子枫说道：“是的。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今天我们算过这里的日本兵？”
梁宽仁说道：“是，我已经注意到了。”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这么说，你已经发觉这里的鬼子多了？”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我们的侦查员并没有汇报这一点，我还感觉奇怪。”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这说明小鬼子的进入是很隐秘的，他们瞒过了我们的侦查员，而且，他们也是不想让我们知道。”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他们没有想到今天会被我们歼灭了？”
年子枫想了一下，说道：“很有可能是今天才派过来的，他们并不熟悉情况，所以被我们钻了空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梁宽仁思忖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
年子枫说道：“这里有几个方面：第一，小日本并没有放弃这里；第二，很有可能，小日本还想把这里当成进攻的桥头堡，但是，现在他们却力有未逮，所以，未能实行；第三，日本已经开始注意到这里；第四，日本人是想增强这里的防守力量。”
梁宽仁说道：“但是，我们却把这里攻了下来。”
年子枫向外面看了一眼，说道：“你说的没错。很有可能，我们是打了一个时间差。”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有可能。”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所以，我们不可能不做最坏的打算。你快点去通知。”
梁宽仁立正，说道：“是。”转身出去。
从梁宽仁的身后看过去，日军补给站里，八路军的战士们依旧在忙碌着。
天空的明月，照亮着大好河山，也照亮着这个地图上面找不到的小村。
本来已经是寂静的存在，却传来了激烈的狗叫。
在一户农家小院的门口，侯军对气喘吁吁的马上荣说道：“司令的命令很急？”
马上荣说道：“不是命令，而是通知和要求。并且让我提醒你，这是战争，不是读书。”
侯军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马上采取行动。”就想转身。
马上荣对侯军说道：“司令还强调，必要时必须开枪。”
侯军看着马上荣，说道：“这可不行。”
马上荣看着侯军，说道：“司令就担心你下不了手，所以才这么说的。还有，司令还说了一句让我转告你的话。”
侯军说道：“什么？”
马上荣说道：“一家哭总比一村哭强。”
侯军说道：“司令派你来，我就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但是，还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马上荣对侯军说道：“我知道。司令还强调的是，这里是附近唯一的村庄，小鬼子吃了这么大的亏，是不可能不进行报复的。报复之下，就没有可能还会有活着的东西。”
侯军对马上荣说道：“这么严重？鬼子即使是报复，最起码也是明天。”
马上荣说道：“司令担心的是有意外的发生。”
严繁一个人坐在中间的旅指挥部里，灯光下，有些发呆。
葛培山走了进来，说道：“旅座。”
严繁说道：“坐下说。”
葛培山说道：“是。”坐在严繁的对面，“你找我什么事情？”
严繁说道：“昨天夜里，小鬼子开着汽车出去了？”
葛培山说道：“是。”
严繁看着葛培山，问道：“他们去了哪里？”
葛培山说道：“不知道。他们是防备我们，怎么可能会让我知道？”
严繁想了一下，说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葛培山说道：“几乎是傍晚的时候。”
严繁说道：“出去时候是不是汽车行走的很稳？”
葛培山说道：“是。”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回来的时候是不是有些轻？”
葛培山寻思了一下，说道：“我询问过我们的士兵，他们看到过，就回来说了。但是，汽车是用绿色的雨篷布盖着，完全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也根本就不知道里面是拉了些什么东西。”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我们可以猜出来。”
葛培山不明白地说道；“猜出来？”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这个并不难判断。”
葛培山想了一下，看着严繁，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小鬼子拉的是军人？”
严繁说道：“他们的弹药库并没有在这里，而且，即使是拉弹药，也没有必要遮挡的那么严实。在他们看来，我们中国人是不敢打他们弹药的主意。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拉兵。”
葛培山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小鬼子为什么害怕我们看到？”
严繁说道：“不是小鬼子担心我们看到，而是他们也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住我们的。”
葛培山说道：“既然是这样，他们为什么要进行遮挡？”
严繁说道：“他们进行遮挡的原因，是知道我们可以猜出来，也会知道。但是，他们是为了不让其他的人知道，而且，也可以传出假象。”
葛培山不自觉的重复了一下，说道：“假象？”
严繁说道：“就是让我们知道日兵已经是很少了。”
葛培山说道：“小鬼子是故意这么做？”
严繁说道：“是。”
葛培山不明白地说道：“他们是为了引诱我们上当？”
严繁说道：“这才是小鬼子的目的。你以为小鬼子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葛培山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总被小鬼子这么算计，真憋气。”
严繁不以为意地说道：“不是憋气的问题，而是我们的实力问题。如果我们有实力和小鬼子一较长短，小鬼子会怎么样？他们还敢这么做？”
葛培山说道：“你说的没错。”
严繁有些无奈地感慨，说道：“还有，如果我们不是一直都在内斗，小鬼子敢正视我们的国家？更不用说侵略了。”
葛培山说道：“说到底，还是我们国家不争气。”
在日军补给站里，战士们正在忙碌着装车；梁宽仁指挥者，也不断行动者。
在日军指挥部里，年子枫正在看着地图。
卜祖辉跑进来，说道：“报告。”
年子枫抬头看了一下卜祖辉，说道：“你们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卜祖辉有些惊讶地问道：“司令，你知道？”
年子枫回头看着地图，说道：“我知道什么？把小鬼子堵在门里打，而且是小鬼子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你们依然有着伤亡。”
卜祖辉说道：“我也不想的。他们是趴在地上装死，所以，我们才会上当的。”
年子枫抬头看着卜祖辉，说道：“你也不想，还是战术的安排不好？你说的这些都算不上理由。你们用机枪扫射，鬼子就必须站着让你们打，这样你们才能打好？”
卜祖辉有些羞愧地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年子枫说道：“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说出来，我听听？”
卜祖辉不以为然地看着年子枫，却没有言语。
年子枫说道：“你还不服气？”
卜祖辉看着年子枫，说道：“不敢。”
年子枫有些好笑地说道：“你脸上写着的。”
卜祖辉下意识地摸一下脸，有些讪讪地说道：“司令。”
年子枫说道：“你们可以先用刺刀刺入小鬼子的心口，而一边则用你们的战士监视着，如果小鬼子有什么异动，可以就近开枪。战士们这样两两配合，怎么可能会造成伤亡？”
卜祖辉楞了一下，想了一下，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司令，你也不提醒我们？”
年子枫看着卜祖辉，说道：“我不可能一直都待在你们身边的，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替你们做，否则要你们这些人做什么？还有，是你们指挥还是我指挥？”
卜祖辉立正，有些感激地说道：“是。”让他指挥，没有干预，就是对他的信任。
年子枫看着卜祖辉，说道：“再有，你们这些人一定要注意一点，就是要多思考，只有想得周到，才会付出最小的代价，消灭最多的敌人。”
卜祖辉立正，说道：“是。”
年子枫看着卜祖辉，说道：“你有什么事情？”
卜祖辉才说道：“啊，我想派人去卸车。”
年子枫不明白地看着卜祖辉，说道：“这里的汽车不够用？”
卜祖辉说道：“很有限。我说的不是汽车有限，是开车的人有限，主要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汽车兵。”回身看了一下外面，“我想我们可以把装好在汽车里的物资拉倒平野坡之后卸下来。”
年子枫说道：“这件事情你安排。让伤兵们都离开。”
卜祖辉说道：“是。”
年子枫说道：“还有，你告诉开汽车的战士，让他们不要打开车灯，以免引来敌人。”
卜祖辉不明白地说道：“但是，夜里行车是很困难的事情。”
年子枫说道：“再困难也不要开灯，这是命令。”
内城坐在座位上，看着永井。永井面对着内城站着。
内城说道：“永井君，军队已经到了补给站？”
永井说道：“是，大佐阁下。”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你已经进行了确认？”
永井说道：“是。”
内城看着永井，神色严肃地说道：“这件事情我们马虎不得。”
永井说道：“我知道，大佐阁下。”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永井说道：“我担心的是，严繁他们会知道我们的军队调动情况。”
内城的语气里面有些寒意，说道：“我们军队的调动，是不可能瞒过严先生的，而且，我也从来就没有想过会瞒过他。”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这么说，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你是这么认为的？”
永井说道：“是。”
内城看着内城，说道：“说说你的理由。”
永井对内城说道：“我们增援了补给站的军队，而这里的军队就必然会减少。我觉得他们会发觉这一点，而且，很有可能会利用这一点，很有可能会进行反抗，会挣脱我们的控制。”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我担心的就是他们不反抗。”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大佐阁下。”
内城说道：“其实，我们一直就没有从这里调动过军队。”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但是，我们明明调动了军队？”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这只是一个假象。冢木将军为了补给站的安全所特意安排的。”
永井说道：“冢木将军？”
内城说道：“是。他已经意识到中国共产党的可怕，因为中国共产党已经开始进攻我们了。”
永井想了一下，说道：“平型关？”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是的，平型关是我们和共产党军队接触的第一战，还有，虽然他们的军队损失很大，但是相比较国民党中央军而言，他们更具有韧劲。所以，帝国很有可能具有针对共产党八路军的战略；如果这个战略一发生，那么我们的所建的这个补给站就显得尤为重要。因此，冢木将军才会专门对此作出了安排。”
永井对内城说道：“运用这个补给站，我们也可能打击中国共产党的势力，他们主要也就是在支那的西北？”
内城说道：“是。所以，我们才会这么重视。冢木将军才会派兵过来。”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严先生就不会动？”
内城说道：“他是一个聪明人，所以，他是不可能犯下这样浅显的错误。”
永井有些疑惑，对内城说道：“但是，如果我们这个城里真的空了，严先生也不会动？”
内城说道：“你觉得我们这座城里空了，能瞒过严先生？你要知道严先生是一个很精明的人。”
永井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是不可能瞒过严先生的。如果这么做了，就等于给了严先生他们一个机会。”
内城对永井说道：“我们对严先生的情况也知道，而严先生也不可能会信任我们。我们是相互提防。”
永井说道：“是。”
内城缓缓地说道：“关键是补给站。”
永井说道：“补给站已经没有问题了。”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永井君，你这么有信心？”
永井立正，说道：“是，大佐阁下。”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说说你的理由。”
永井说道：“我们在补给站的防守，是一个中队。一个中队帝国勇士，是没有可能会被打败的。”
内城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们也不可能就这样掉以轻心的。”
永井说道：“是。”
内城想了一下，说道：“明天，我们会派一个佐官到那里。”
永井说道：“这也太过重视了。”
夜里，在日军补给站，灯光下，战士们依旧在忙碌。
指挥室里，年子枫依旧在看着地图。
梁宽仁进来，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年子枫，说道：“司令，你还在看着地图？”
年子枫头并没有抬起，说道：“我总觉的我好像是遗漏了什么。”
梁宽仁说道：“有什么可遗漏的？我怎么没有觉得？”
年子枫用手指点了点地图，抬头看着梁宽仁，说道：“你是怎么想的？”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我觉得你有些是杞人忧天了。日军离我们这里太远了，再加上道路不好，日军最少会在明天中午，或许有可能赶到这里。”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你说过是明天早上。”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那时我并没有经过思考就做出的判断。”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现在改了？”
梁宽仁说道：“是的。”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以你对日军的了解，觉得日军即使是很拼命赶路，也只是明天中午以后才会赶到？”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他们最起码必须是明天才会派出军队。”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明天？如果他们现在知道了会怎么样？”
梁宽仁立即进行否认，说道：“他们是不可能今天就知道的。”
年子枫说道：“我说是假如。”
梁宽仁说道：“战争没有假如。”
年子枫并没有反驳，而是继续说道：“你也可以叫做有备无患。”
梁宽仁说道：“可以。我们就推演一次。他们即使是现在知道，也没有可能会及时判断出来的。”
年子枫说道：“继续说。”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如果是及时判断出来。小日本他们一定就会立即出发。这是我对小日本的了解。”
年子枫说道：“对。小日本做事情是很认真的。”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他们就算是现在出发，也要到明天天亮之后才会来到这里。”
年子枫有些怀疑地说道：“即使是现在就出发，明天天亮的时候才能到？”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他们需要四到五个小时才会来到这里，即使是坐着汽车。”
年子枫说道：“如果是走走来，需要的时间更长？”
梁宽仁说道：“是。”
年子枫想了一下，说道；“没有可能是其它的工具？”
梁宽仁说道：“小日本是不可能飞过来的。”
年子枫皱了一下眉头，说道：“飞机？”
梁宽仁说道：“这不可能。因为飞机在夜晚是没有办法送他们士兵的；而且，我也没有听说过飞机运送士兵。”
年子枫说道：“但是，凡是都有例外。”
梁宽仁连忙说道：“即使是飞机送的，这里的地形也不允许天黑送的，最低也必须是天亮之后。”
年子枫说道：“但愿是我多虑了。”
梁宽仁说道：“战士们应该休息一下，有一些人还没有吃饭。”
年子枫看了一下外面，说道：“就让他们坚持一下。鼓励一下，我们应该尽可能多地运送军事物资。”
梁宽仁说道：“你还是担心日本人回来？”
年子枫说道：“是。”
梁宽仁并没有在坚持，说道：“好吧。”转过身来，就要出门。
年子枫说道：“还有，能运多少是多少，不要贪多。”又回头看着地图。
黑夜里，李家沟一片鸡飞狗跳。
侯军等人动员李家沟的老百姓离开李家沟。
侯军对老百姓说道：“老乡们，小鬼子马上就要来了，你们必须离开，否则在这里，小鬼子就会杀了你们。”
乡亲们只是冷冷地看着侯军等人，没有人理他。
马上荣说道：“政委，这样不行。”
侯军立即说道：“我也没有办法。”
马上荣对侯军说道：“抓走青少年。”同时掏枪，并立即开枪，“呯”地一声，下了众人一跳；对乡亲们，“谁不上山，我就杀了谁。”
侯军愣了一下，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还真是一个书生。看来，还是司令正确，把马上荣派了过来。”对其余的战士，“马上行动，用尽一切办法，把老乡们赶上山去。”
几个战士分别说道：“是。”
内城看着地图，不由皱着眉头；永井站在他的身后。
内城对永井突然吩咐地说道：“你现在给补给站打一个电话。”
永井说道：“是。”就拿起电话。
年子枫一个人在日军指挥室里，依旧在灯光下看着地图，神情有些焦躁不安，自言自语说道：“我到底遗忘了什么？”
梁宽仁从外面进来，看着年子枫摇摇头，说道：“你这是自己在瞎想。”
年子枫说道：“我觉得多想一想，我们就多一部分胜利的把握。”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我们都是胜利了。”
年子枫说道：“正因为这样，我才担心我们会忘乎所以，很多时候，这就是败亡的征兆。”
梁宽仁说道：“你就还瞎担心。”
年子枫说道：“不知道。也许是吧。我还是觉得我遗忘了什么。”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年子枫和梁宽仁一起看去。
内城指挥室，灯光下，永井打着电话，而永井则依旧用手擎着电话。
内城看着永井，淡淡地说道：“永井君，还没有接通？”
永井说道：“对不起，大佐阁下，我们还没有接通。”
内城看着永井，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说道：“还没有接通？”
日军补给站。
战士们依旧在忙碌，不断擦汗。
指挥部内。
灯光下，年子枫和梁宽仁依旧在看着电话，而电话依旧在响。
梁宽仁想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想拿起电话。
年子枫连忙制止着梁宽仁，说道：“老梁，不要接。”
梁宽仁不明白地看着年子枫，说道：“但是，我们接不接，小鬼子都有可能会判断出来。即使是我们不接，他们也有可能会再一次打来；几次之后，就会判断出来。”
年子枫看着电话，说道：“如果他们有足够的聪明，一次就判断出来的。”
梁宽仁不明白地看着年子枫，说道：“一次就会判断出来？”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一次就够了。因为这里不可能没有人，也不可能没有人不接电话。”
梁宽仁还是看着年子枫，有些疑问地说道：“但是，我们可以直接告诉他。”
年子枫有些叹息地说道：“我们能拖一秒钟是一秒钟，往往就是这一秒中才是我们救命的一秒。”
梁宽仁有些怀疑地说道：“没有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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