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溪: 短篇小说【村边的孤坟】
作者:谷学斌    发布于:2019-01-16 02:03:28    文字:【】【】【
摘要:作于2019年1月初
【村边的孤坟】
  已经大雪季节了,气候仍是时冷时暖,天上依然没有一丁点儿下雪的征兆。当一缕缕晨曦撒向大地的时候,白色的雾霾也渐渐消退了下去,整个原野露出了清晰的轮廓。
  同时,在村外道边,一座孤零零的新坟蓦然显现了出来,在这培冰冷的土丘下面,埋葬着村里一位十二岁的小姑娘,她的名字叫小慧。
  由于新坟的位置很显眼,在出村不远的道边坡沿上。因为本地有一种风俗,说是未成年的人早逝或夭亡,无论如何是不可以埋入祖坟的,所以就把她葬在了这里。每当人们经过这里的时候,总是不经意间,一眼便能看见它,常使人下意识地为小慧叹惜一声:“唉,这孩子死的太冤了。”
  小慧的命很苦。她刚出生那年,爷爷奶奶就相继去世了。她四岁时,母亲又得了不治之症,四岁半时,母亲便抛下她和父亲走了。少了母爱的疼抚,小慧的性格变化简直判若两人,她从一个爱蹦爱跳、爱撒娇的“小机灵鬼”,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不爱说话不爱笑、喂喂弱弱的小女孩。母亲的离世无疑对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创伤,从那以后,她和父亲只好相依为命。
  村里有人说她命硬、克人,所以村里没人敢亲近她。小慧的父亲张建设,是个瓦工,人很憨厚老实,但手很巧,包工老板很器重他,在班上一干就是十几年的活,没有特殊情况,他是绝不会误工的,还经常随盖房班去外地干活。所以在父亲出门做工时,由于小慧有这种“命”的说法,谁也不愿收留她,即便是父母的亲戚们也不愿意。在离家近的地方干活时,父亲就把她带在身边,老板还特意派人照看她。可有时候却不方便带她去,没办法,父亲只好给她预备些吃的,让她一个人待在家里,饿不着就行。
  有时候父亲几天不回家,她时刻牢记着爸爸临走时叮嘱的那句话:“在家好好待着,不许出大门口。”
  白天总算能熬得过去,可一到晚上,一个四岁多的小姑娘见不得黑,她每天傍晚便趁着天色稍微明亮一些,就早早啃点干饽饽,把门窗关得严严的,她畏缩在炕上的角落里不敢出声,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她便会吓得胆战心惊,她想妈妈,可妈妈已经死了,再也不要她了,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死?她蒙着被子悄悄地抽泣,等哭累了,也就慢慢睡着了。
  前院有个本家大娘叫淑芬,只有淑芬大娘时不时地过来看看她,或者给她弄点吃的,有时候替她梳洗一下,可大娘也有孩子、也有自己的活干,哪能光照顾她呢?
  一年后,小慧以为总算盼着熬到了头。在她不满六岁时,爸爸续弦又娶了,这下,她幼稚的以为可算有人和她做伴了,再也不用担心爸爸出门做工了,再也不怕黑天了,她一时间高兴得不得了。
  后妈也是个二婚,叫张曼,不是本地人,并带着一个比小慧大三岁的姐姐。妈妈张曼婚后不久,便去了附近的纺纱厂打工,一天到晚也很忙碌。
  姐姐一过来就上了小学二年级,放学回家以后,姐姐和她一起玩儿,还教她识字,她和姐姐都很开心。可是姐姐回家要学习完作业,妈妈便把扫地、刷锅洗碗、叠被窝等家务,全部交给了她。尽管这样,她仍是很愿意去做。每到晚上,姐姐和她睡在一起,给她讲学校的故事,她一直嘿嘿地傻笑。
  白天,爸爸妈妈出去做工,姐姐也上学去了,家里又剩下她一个人,她觉得很闷得慌,当然有些不高兴。小慧看到姐姐每天背着书包上学,在学校学习知识,还有同学们一起玩儿,她心里很羡慕。等爸爸回来时,她对爸爸说:“我也想上学。”爸爸和妈妈商量:“小慧六岁了,是不是让她去上一个学前班呢?”“那……好吧,等学校招生时,就送她去。”妈妈虽说有点不高兴,但还是答应了。于是小慧高兴的逢人就说:“我也要读书了。”
  果然,时隔不久,爸爸把她送到本村小学的幼儿班,在班里她算是大孩子了,小慧很聪明,老师和同学们都挺喜欢她。可她上学以后,家里的地没人扫了,锅碗瓢盆也没人刷洗了,总之屋里院里乱七八糟的。再加上这些日子,妈妈好像身体不舒服,经常呕吐,吃不下东西,以为妈妈病了。
  后来才知道妈妈怀孕了。自那以后,妈妈的脾气也变得不好了,经常时不时发一通火,小慧干什么她都瞧着不顺眼,小慧挨骂那是经常的事,地扫的不干净,碗洗的不干净了,总之一切家务都要等着小慧放学回家,可她总是干不好。慢慢的,只要爸爸不在家,妈妈也开始对小慧动手动脚了。“丧门星”是妈妈张曼骂小慧的口头禅。
  小慧在学校,老师问她“小慧,你的脸怎了?”她捂着又红又肿的脸支支吾吾地说:“我从窗台上摔下来了。”
  她不想让人知道挨打的事,每次挨打,她忍着就是不哭出声来,妈妈不准她躲闪,也不允许她跑出去逃避。她只好向妈妈哀求说:“妈妈,我做错了你打我,求你别打我的脸。”妈妈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丧门星还要脸呢!”
  小慧曾偷偷向爸爸倾诉过她被打骂的事,可是等过了两天,不知道妈妈怎样向爸爸解释的这件事?反正爸爸却对她说:“不听话就挨打,谁叫你不好好学习呢?”就因为这,妈妈骂她:“你个丧门星还敢向你爸爸告状!”接下来对她更加严厉了。从那以后,小慧无论怎样挨打受气,再也不敢向爸爸吐露实情了。有时候她不敢回家,常常想起死去的妈妈,然后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流泪。
  几个月以后,妈妈生了小弟弟,取名叫根旺,爸爸妈妈和姐姐都很高兴,小慧当然也不例外。月子里,爸爸为了伺候妈妈,不再出去做工了,在这段日子,小慧感到特别开心,因为爸爸常给她们做好吃的,还能在爸爸的怀里撒撒娇。
  自从有了弟弟,小慧放学回家以后又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抱着弟弟哄他玩儿,弟弟很淘气,沾不沾就哇哇哭闹,可是弟弟的哭闹,妈妈把责任全怪罪了小慧的头上,骂她不好好看着弟弟,所以小慧实在不想看他,就为了看着弟弟,小慧没少挨打挨骂。连前院的淑芬大娘都看不过去了,找妈妈理论过几次,可妈妈冲大娘吼叫说:“这是俺家自己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管不着!”爸爸知道后也不敢吱声。
  小根旺一直就这么被爸爸妈妈娇生惯养的,要星星不给月亮,小慧说什么也不敢招惹他,不管是吃的还是穿的,小慧既不敢和姐姐争,更不敢和弟弟争,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唉,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她有时候只有躲避和撒谎,上学时早点走,晚点回家,不然就推托要完作业,或者说身体不舒坦。“哎,你瞧瞧你那个丧门星,又懒又会装,还学会了说瞎话。”这是妈妈指着爸爸在骂小慧:“看见这个死丫头就来气!”爸爸没办法,他有时候也把小慧斥责一顿。
  直到弟弟三岁那年,小慧真的病了。此时正值深秋季节,家家户户忙着抢收庄稼。这天是星期六,中午放学以后,下午可以休息了。小慧在回家的路上,天气异常闷热,她却感觉浑身一阵阵地发冷,没有一点力气,还不住的干咳。当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时,妈妈心急火燎冲她喊着:“哎呦喂,你个死丫头可算回来了,今天预报下午有雨,快看着小旺,我赶紧往地里和你爸爸装玉米去。”
  “小旺”是弟弟的乳名。小慧强打精神答应着,她不敢说身体不舒服,她怕妈妈骂她又偷懒装病。当妈妈走后不久,姐姐兴冲冲地回来对她说“小慧,人家正在村口的鱼塘捞鱼呢,咱带着小旺一起去看看热闹吧。”
  小慧因身体不舒服不愿动弹,再就是妈妈不允许带着弟弟去村外。于是她说:“姐,你去吧,我在家看着小旺。”
  姐姐不高兴地瞪她一眼说:“你不去拉倒。”说着一把抱起小旺便往外走。小慧有气无力地一边央求着姐姐把弟弟放下,一边在后面追……
  鱼塘周围果然有很多人,鱼塘内几个大人正在捞鱼,一条一条的大鱼被扔在岸上,人们熙熙攘攘、咋咋呼呼地叫喊着、欢呼着。小慧她们只顾看热闹,直到晌午过后,一声炸雷,才把她们惊醒,小慧忙说:“姐,眼看快下雨了,咱赶紧回家吧,不然让妈妈知道了又该挨骂了。”在小慧的再三央求下,姐姐才答应回家。可小根旺正看得起兴,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走。小慧一时心急,竟不停地咳嗽起来,她顿时冒了一身冷汗,额头上的汗珠流着脸颊滴滴向下流淌。
  她们快到家门口时,迎面遇见了爸爸,爸爸很生气地问:“你们上哪去来?急死人了,看不见要下雨了吗?赶快回家。”她们刚刚进院,看见地上散落着很多玉米粒,爸爸拿起扫帚刚要打扫收起来,只见豆大的雨点便一下从天而降。这时妈妈气冲冲地从屋里出来,对着爸爸叫骂说:“你别扫,叫你那个死丫头丧门星扫,她不是不听话吗?你进屋来!”
  建设说:“你看都下雨了,我赶紧把这打扫干净得了。”“不行!就叫她扫!”张曼不依不饶。
  小慧干咳几声说:“爸,下雨了,你快进屋吧,我来扫吧。”爸爸无奈把扫帚递给了小慧。雨越下越大,小慧本来发着高烧,被雨一淋,更觉得浑身酸痛,咳喘更加重了。
  建设本想给她披上块塑料布遮挡一下雨水,可张曼不让,还在屋门口不停地骂:“你看看你那死丫头又装病呢,咳嗽也得把玉米粒扫干净。”
  小慧不敢反驳,只好在雨水中用尽全身的力气打扫着。她又是一阵咳嗽,而且这次嘴角上咳出了血丝,她直觉得天旋地转,一个趔趄栽进了泥水里……
  正巧,被路过的淑芬大娘看到了,她惊叫一声,扔掉手中的雨伞疾步跑过来一把抱起小慧,这时,爸爸也从屋里跑出来。大娘一边呼唤小慧的名子一边质问说:“我说建设呀建设,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孩子?我的天啊,你们怎么就这么狠心?真是作死呀!”
  可张曼在屋檐下嘟囔说:“没事,死不了,她又是装的。”
  “你放屁!”这次建设真急了,他抱着昏迷不醒的小慧奔向往屋里。张曼知道这次理亏,没再吱声。
  淑芬大娘帮忙为小慧擦干身上的泥水并为她换上干净的衣服,这时她感觉到小慧的身体滚烫滚烫的,她对建设说:“这孩子病的真的不轻,赶快去医院吧。”
  建设找来一辆面包车,淑芬大娘抱着小慧上了车。张曼随后也跟了上来。
  在医院,小慧体温达到了40度,医生质问他们:“孩子病成这样,你们怎么才送来?”后来医生告诉他们,小慧得的是肺炎,已经转成肺气肿了,相当严重了,再晚一点,她的小命就没了。并且医生说:“即使能治好,恐怕也会留下后遗症。”
  可不是吗,自打这次生病,小慧落下了怕冷的毛病,每逢阴天,她就觉得气短和咳喘。经过这次的事件,人们对张曼极为不满,特别是淑芬大娘,就是不搭理张曼,也不和她说话。
  人们以为,小慧病愈之后,张曼对小慧的态度会有所收敛。可谁知道,时间不长,小慧却失踪了,她从上午去学校后,就一直没回家,中午吃饭时,爸爸去学校找她,老师说:“她今天没完成作业,批评了她几句,她哭了,后来又说身体不舒服,最后一节课没上她就回家了。”
  街坊四邻帮忙找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晚上十点找到她时,她已经在母亲的坟头旁睡着了,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泪痕。爸爸问她:“为什么不回家?”“我想我妈了。”在她幼小的心灵深处,依然清晰的映印着妈妈慈祥的笑容。
  她说:“今早弟弟把我的作业给撕了,还抢我的笔,他不叫我重新写作业,一气之下把他推倒了,妈妈听见弟弟大哭大叫,以为我打了他,进屋就用巴掌扇我了几个耳光,我没哭。妈妈说不让我回家,以后也不让我进家吃饭,我不敢回去,就想起了我妈。”
  建设听到女儿地哭诉,禁不住流下了眼泪,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唉,傻闺女你妈已经……走吧,跟爸回家。”
  小慧说:“我不敢,妈妈会打我的。”建设鼓起勇气说:“她敢!放心吧,有爸在她不敢打你。”他抱起女儿就往回走,他又问:“一天没吃饭吧?”小慧点点头:“嗯,爸,你不在家的时候,弟弟总是欺负我,还向妈妈告我,每次妈妈都打我,还罚我不许吃饭。爸爸,我好害怕呀,呜呜呜……”小慧趴在爸爸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根旺这小子实在不是个东西,你别理他,他还小呢,让着他。以后有事跟爸爸说,爸爸揍他。”爸爸安慰她说:“不哭了,你不是没吃饭吗?爸爸领你吃馆子去,想吃什么?”
  小慧没敢奢望吃什么好的,结果父女二人什么也没吃成,爸爸抱着她转了好几个饭馆,夜深人静,人家全部闭门停业了。没办法,爸爸只好说:“下次爸爸一定领你来吃顿好的。”
  爸爸的一句承诺,却成了永远的遗憾。这是今年入冬以来最冷的一个星期天。上午,小慧刚完了一小部分作业,弟弟根旺就闹着出去玩儿,小慧劝说:“外面天儿冷,会冻坏的,咱在屋里玩好吗?”“我不,就出去。”小根旺狗仗人势地说:“你不和我出去玩,回头我告诉妈妈,就说你又打我了,看看妈妈怎么收拾你。”小慧最怕的就是这个。根旺不依不饶,他还气急败坏地又要撕掉小慧的作业,这次小慧不敢和他硬计较,只好忙答应他的要求。
  说来也怪,小慧问根旺:“你想哪里玩儿?”根旺说:“我好次看见有小朋友在鱼塘滑冰,我也想去。”
  而这一次,小慧居然爽快地答应了。俗话说: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虽说北方的天气不比南方,一般结冰比较早,大雪后就能结冻,可这个时候的冰层很脆弱,撑不住太大的重量。小孩子家不懂这些,只知道哪里玩的痛快就往哪里去。于是他俩来到了鱼塘,果然有几个孩子在鱼塘边的冰上玩儿,因为再靠里的冰层很薄,仍然能望见冰下的水,所以孩子们只能在边沿玩耍。
  看到别的小朋友在冰上又跑又蹦,有的坐滑板,也有的打陀螺,还有的不停的打“出溜滑”,小根旺看得眼馋,他跃跃欲试要下去,小慧嘱咐他:“千万别往里面去。”“嗯,知道。”他兴奋地跳上了冰面,可他初次在冰上玩,一时觉得很新鲜,既稀奇又害怕,他不敢大步走,一点一点蹭着前行,这还不小心跌倒了好几次呢。
  小慧看见弟弟那副胆小的熊样和摔倒后的狼狈状态,她不由得笑了起来。此时的她笑的是那么开心、那么灿烂。自从有了这个弟弟后,人们很少看见她像现在这样高兴过。
  她坐在岸边望了一下鱼塘周围,光秃秃的堤坡上,杂草已经枯黄,只有几棵落了叶子的小杨树在寒风中摇晃着。
  突然,几个孩子惊叫起来:“哎呀!有人掉下去了!”“快来人哪!”小慧猛地发现弟弟不见了,她忽得意识到情况不妙,她的心好像被揪了一下,便顾不得许多,连滚带爬地冲了下去。
  果然是弟弟根旺在冰水中挣扎着,她顿时急出了一身冷汗,她一边呼唤着弟弟的名子一边向他跑去。她几次摔倒也顾不上疼痛,由于惊吓,她的腿也不听使唤了,站不起来就在冰上向前爬行……她在心里第一个意识到的是:如果弟弟出了什么事,首先是妈妈会把自己怎么样?所以她更加害怕了。
  她终于爬到了弟弟掉水的跟前,她想伸手把弟弟扯上来,可几次都没有成功,眼看根旺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她爬在冰面上再次向根旺伸出双手的时候,忽然冰层塌陷,她也险些掉了下去。
  刺冷的冰水把她的衣服全浸湿了,再看弟弟的小手还在轻轻地挣扎着,此刻,她稍微犹豫了一下,为什么?第一,她有怕冷的毛病,她知道只要跳下去,自己的命恐怕就没了;第二,她对这个弟弟是又疼又恨,平日里,他仗势着妈妈没少欺负自己,总是对她又打又骂,吃喝玩耍事事占在前头,这几年为了他,自己没少挨打受气。可是她还是考虑到,如果弟弟真的出了事,自己挨打挨骂是小事,爸爸妈妈会急死的,根旺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啊。她在心里念叨着:“弟弟不能死,弟弟不能死啊……”
  紧急中,最终她毅然果断地跳进了冰冷的水塘里,可她也不会游泳,在她的意念中,只要把弟弟捞上冰面去就可以了。她一边竭力地挣扎着,一边用尽浑身的力气把弟弟向冰面上推去,她喝了几口冰水,此时她的咳喘病好像也在发作了,她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喘不过气来,咳一声便喝一口冰冷的水。她耗尽了最后一丁点儿的力气,她不在挣扎了……
  使小慧欣慰的是,在她沉水的那一刻,她用最后的余光看到了有几个大一点的小朋友们把弟弟拖上了岸。
  后来,这些孩子的家长们纷纷闻讯赶来,小根旺经过及时抢救脱离了危险。当人们把小慧捞出来时,她浑身已经冰凉、僵硬了。张建设抱着女儿冰凉的尸体放声哭嚎,但已经于事无补了。街坊邻居们无不为小慧的死而失声痛哭,人们无不为小慧这孩子喊冤叫屈。淑芬大娘在哭诉中大骂小叔子张建设,数落他没能照看好小慧,并责骂他怎么对得起小慧和她那死去的妈妈!“孩子呀,你怎么这么傻呀?不知道自个会被淹死吗?”……可是,一切都追悔莫及了。
  小慧死了,她用生命救了弟弟;在事后的处理当中,她却为家里换回了一笔不大不小财富。因鱼塘主对鱼塘周围没有任何保护设施和警示,经过解调,最终认定鱼塘主赔偿小慧家十万元。
  小慧死了,没有留下任何的怨言,一个正值花季的少女,将永远静躺在村边的孤坟下面。人们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里,有妈妈相伴和呵护,她会获得幸福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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